鳳瓊閣頂,卓華坐在觀景台上,面對著對面翠微山上翻涌的雲海,眼神空洞,整個人一動不動,手中的半杯茶已經涼透,旁邊站了幾個人他都絲毫沒有察覺。
「大哥在看什麼呢?這麼入神?茶水都涼了,我去給他換一杯。」卓芸說這話就想走過去幫卓華倒茶。
蘇欣伸手拉住了她,壞笑著說道︰「你啊就是個奴婢的命,就算當了小姐也還是每天要想著伺候人。他難得清閑,怎麼就不能讓他安靜一會兒?」
秦盈斜眼瞥了一下蘇欣,冷哼一聲道︰「帶著面紗也擋不住你的嘴。小魚兒想做什麼便讓她去做,你到處管著她,難道是她阿娘不成?」
「豈敢豈敢!小魚兒管元君叫哥,我若是她的阿娘,豈不也成了元君阿娘?那你這一心想嫁給他的美嬌娘豈不成了我的兒媳婦?這可不成!玩完不成啊!」
蘇欣伸出雙手,搖擺著手,帶著淡青色面紗的臉故意側過去,假裝不敢看秦盈。
「啪」的一聲,秦盈一巴掌扇在了蘇欣的背上,打的她嗷嗷直叫。
「說好的姐妹之間可以相互取笑,大家都不能較真,你秦宮主怎麼能出爾反爾?還動手打人?」蘇欣揉著肩膀,擰著眉頭朝著秦盈抱怨道。
卓芸連忙過來幫蘇欣揉著肩,安慰道︰「秦姐姐原本就是那麼蠻橫,況且這次又是大傷出愈,在房間里休息了那麼久應該是憋悶壞了,蘇姐姐你當是發發善心,吃點虧讓她發泄一下,晚點我給你做好吃的。」
蘇欣也咧著嘴斜了一眼秦盈,對卓芸說道︰「就是,平日里被元上寵壞了,在雲宮里面橫著走,哪個敢惹她?心情好的時候認咱們做姐妹,心情不好的時候就隨意打罵」
說著說著,蘇欣便假裝悲傷地哭了起來。卓芸也在一旁幫腔,裝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哭喪著臉拿出手絹幫蘇欣擦眼淚。
「你們兩個小浪蹄子,反了天了。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們倆。」秦盈說完,擼起袖子,左右兩手指對著卓芸和蘇欣兩人,打
出兩股氣勁。
一股直指蘇欣腋下,另一股卻撲向了卓芸的小月復。
兩女只當是姐妹間的打鬧,誰曾想秦盈竟然真的動手,兩人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紛紛中招。
蘇欣花容失色,慌忙地檢查自己身體有無異樣,卓芸也嚇了一跳,呆呆地捂著自己的肚子不知所措。
「沒事?」蘇欣有些訝異。
「秦姐姐,你剛才是做什麼?嚇唬嚇唬我們倆?」卓芸拍著胸口,不放心地問道。
「沒做什麼?只不過往你們的笑穴之中打進一股真氣而已。」秦盈眉目微閉,淡淡地說道。
「笑穴!」蘇欣忽然感覺不對頭,驚呼一聲,然後整個人開始不由自主地哈哈大笑起來。
卓芸沒有反應過來,看到蘇欣那個樣子,還沒來得及害怕,自己也開始笑了起來。
一個笑得如鴨子,一個笑得如大鵝。
嘎嘎咕咕地聲音此起彼伏,兩個美人東倒西歪,明明在放聲大笑,可臉上卻布滿了痛苦之色。
秦盈滿足地拍了拍手,仰著頭說道︰「今日本宮略施小懲,看你們以後還敢取笑于我!」
「你殘暴不仁,心胸狹窄,十足的小人嘴臉。」蘇欣痛苦地笑著,還不忘伸手指著秦盈數落她。
小魚兒則什麼話都不說,跌跌撞撞地來到卓華身邊,使勁地搖著他哥哥。
當一聲,卓華手中茶杯跌落,摔得粉碎。
「卓芸?你怎麼了?」卓華從神識中回過神來,看著眼前笑顏如花的卓芸不解的問道。
「大哥,快救救我們,我好難受啊!」卓芸坐在地上,渾身已經笑得癱軟無力。
卓華滿臉狐疑地回過頭去,看到廳堂之中正躺著一位同樣笑得無法起身的蒙面女子。
「秦盈!快幫她們解開!」卓華大聲呵斥道。
秦盈臉上帶笑,不慌不忙地又打出兩道氣勁,將兩人的笑穴給解開了。
「她們怎麼還在笑?」卓華看著仍舊在地上捧月復大笑
的二人,瞪著眼楮問秦盈。
秦盈滿臉無辜,雙手一攤的說道︰「這不怪我,可能是剛才她們笑得太猛了些,現在還有一些余勁未消吧!」
「一條到晚就知道瞎胡鬧,你這個做姐姐的就不能讓讓她們倆?」卓華起身將卓芸和蘇欣都扶了起來,掌心里送出一股柔柔的氣勁,將她們體內紊亂的氣息給捋順了。
兩人弓著身子,彎著腰在調整氣息,秦盈在一旁倒是暗自偷笑起來。
「下次再被我發現欺負她們倆,我就要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了。」卓華伸出兩只手指,威脅道。
秦盈急忙捂住自己的小月復,慌忙辯解道︰「誰讓你剛才元神進了識海,入定了無念境界,怎麼喊你都不理我們?那我們只能搞點動靜出來把你叫醒咯!是你無禮在先的,可不能對我動手!」
卓華被氣笑了,收回手指,將雙手負在身後笑罵道︰「你跟蘇欣在一起待久了,也變得如此牙尖嘴利,蠻橫不講理了啊!可別把卓芸小妹給帶壞了,若是藍升治好了手臂不要她怎麼辦?」
正在喘氣的卓芸,听到大哥如此說,也顧不得腰月復間的酸疼,立馬走了過來,拉著卓華的手問道︰「大哥,你準備給藍升接手臂了嗎?」
「是呀!給那小子接好了手臂可以來娶你啊!」卓華笑吟吟地說道。
卓芸臉騰的一下紅了起來,害羞的低著頭,捂著臉頰辯解道︰「大哥,人家沒有問這個!」
秦盈哼了一聲,翻了一個白眼說道︰「藍升那小子敢不要卓芸,我就讓田嘉藍打他。將這個負心漢曝光在日光之下!」
卓華一指點向秦盈的額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道︰「你看看你,一個姑娘家說的都是什麼話!你跟蘇欣學點什麼不好?這些鄉野村婦的話語也是你這一宮之主能說的?」
「哎!元上,你可莫冤枉我!我什麼時候教她這些啦?她自己賊耳朵尖的很,不知道偷听了外面哪個長舌婦的話語,生搬硬套進來,可不能栽贓到我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