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升望著那越來越近的火光仰天大小道︰「元君,激將法對我沒用。我藍升今天如果上了這木蘭舟,那我常山藍氏男兒的臉面算是丟到了鯤鵬海底。回去了別說我姐我姐夫看不起我,連小魚兒都會不要我的。再說了,元君你認識的藍升,什麼時候貪生怕死過?」
「待會兒捕日船發射了金丹你再跑就來不及了!」卓華側過臉來朝藍升笑笑。
藍升這下倒是放松了下來,他坐在旁邊的一塊大石頭上,把清河劍放在一旁,滿不在乎地說道︰「元上你別嚇唬我,此一時彼一時。我是心中有數了才不害怕的。」
「喲呵!我說你怎麼如此淡定啊!原來心中有底啊!說來听听呢!」卓華笑著也坐到了藍升身邊。
藍升看了看剩下為數不多的難民正在登上木蘭舟,心中的那種緊迫感又松弛了一些。
他笑了笑,說道︰「之前的得勝虛空,金日雖然離著虛空三百恆遠,可這距離在虛無之中簡直是咫尺天涯。可這里的三個金日」
說道這里,藍升指著空中那三顆飛星繼續說道︰「這三顆金日離這里最起碼一萬恆遠,即便是現在他們被毀掉,爆發產生的余波到咱們這里也需要半個時辰。到時候清理掉這些臭番薯爛鳥蛋再離開也來得及。」
听藍升一口氣說完,卓華哈哈大笑起來,他拍著藍升的肩膀說道︰「你小子現在可以啊!那些雲天書院出來的學子,也不見得能在短短幾年內搞明白這些道理。」
藍升指了指自己斷掉的胳膊說道︰「身上少了些東西,腦子里總要多些東西吧!」
說話間,剛才還遠在天邊的比鄰軍隊,現在已經是近在咫尺了。
「起來干活兒了!」藍升一下子從大石頭上跳了下來,拿起清河劍朝卓華晃了晃說道︰「元上,要不先借我使使?」
卓華含笑點頭。
藍升大笑兩聲,單手將清河劍從刀鞘中拔了出來,向前一個縱躍就來到了比鄰軍前。
「女王陛下,如此大張旗鼓,所為何來啊?」藍升單手反握著清河劍,一臉壞笑地朝緩緩從人群中出來的高娜和離根喊道。
這兩姐妹坐在一頭高大的開山獸背上,這里的開山獸可比蘭陵虛空的小的多,可能是因為物產太貧瘠的緣故。但即便是如此小型的開山獸,也有兩個成年人那般高大。
高娜和離根坐在開山獸背上的鸞駕中,四周的帷幔散落下來,在火把的映照下有些詭異。
高娜女王裹著厚厚地皮裘,居高臨下地質問藍升道︰「你們雲宮的人做事情實在是上不了台面。之前拐走我三妹莉亞公主,剛剛又把我們王室的佃農給拐跑了。這樣做事,可不符合天朝上邦的做派啊!」
「哦?果真有此事?我怎麼不知道?敢問女王陛下,是何人所為?如此膽大妄為,今日元君再此,只要陛下說出此人是誰,元君定不會輕饒他!」藍升嘴上說得痛快,臉上也是滿臉的正義之色。
「就是你們那個玉長生干的,少在這里裝不知道。」離根忍不住在鸞駕上沖藍升喊道。
藍升笑了笑,說道︰「你說的是玉長生啊!他不是在你們王宮之中做里亞爾國王的女婿嗎?怎麼女王陛下跑到我們這里來要人了?就算是要人,也是我們雲宮問你們比鄰王室要人啊!我們現在要回雲頂天宮了,煩請女王陛下將玉長生和莉亞公主交還給我們,藍升再此不勝感激。」
「你!」離根被藍升氣得一時語塞,怒火攻心之下,隨手抄起一個黃金酒樽就往下砸去。
可不知道離根是有心還是無意,那黃金制成的酒樽沒有朝著藍升的腦袋上砸去,倒是直接奔著卓華而去。
「 當」一聲,那黃金酒樽硬生生地砸在了卓華的護身真氣上,被彈地老遠。
「大膽!你膽敢行刺元君,可是死罪。」藍升見狀,立刻劍指兩女王吼道。
離根都嚇傻了,只知道拼命地搖擺著雙手,嘴里不斷地重復著︰「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藍升就是來攪混水的,在最後一艘運送難民的木蘭舟騰空而起的時候,他立刻一個縱躍,提劍就殺向了那頭巨大的開山獸。
高娜見狀立馬高喊著︰「護駕!」,然後拼命地催促馭手將開山獸驅離這危險的區域。
比鄰之境的軍隊的實力早就不能同當年同日而語,不知道是因為雲宮長期以來的限制還是因為他們這里一直食物短缺,總之只要藍升打到哪里,哪里的士卒就紛紛丟盔棄甲,俯首投降。
「一群烏合之眾!」藍升覺得這樣打架實在是沒有意思,于是收了清河劍,站在包圍圈中冷冷地嘲笑著滿地地降卒。
「雲宮小子可別猖狂,我哥舒亞來跟你比劃比劃。」一個膀大腰圓,高普通人兩個頭的威猛大將從人群中沖了出來,毫不講理地照著藍升的腦袋就是一斧子。
藍升猝不及防,抬起清河劍就來格擋,盡管哥舒亞來勢洶洶,劈下來的巨斧似有千鈞之力,可在上古神兵清河劍的面前,顯得那麼得羸弱不堪。
「 當」一聲,兩個兵器相互踫撞發出了刺耳的響聲。清河劍似乎很久沒有遇到如此強硬的對手了,在踫撞過之後竟然發出了陣陣低吟聲。
而哥舒亞手中的那柄巨斧,已經是刃口卷裂,斧身與斧柄分離了開來。
哥舒亞似乎從來也沒有見過這樣的情緒,愣愣地看著地上毀壞的武器,全然不顧自己那兩只被震裂戶口鮮血直流的大手。
「怎會如此?我的斷天怎會如此不堪一擊?」一個若小山一般的漢子,竟然雙膝一軟,跪倒在眾人前。
藍升見狀動了惻隱之心,山前安慰道︰「不是你的兵器的問題,只是你遇到了這柄上古神兵清河劍,這世間少有對手,剛才清河劍發出了一陣劍吟之聲,已經是對你的斷天斧最高的贊揚了。」
哥舒亞搖了搖頭,說道︰「也罷!也罷!看來是天要亡我比鄰之境,要殺要剮隨你的便吧。」說完,他便低下了頭,等待著最後的處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