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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東瀛洲往事

「東瀛洲?東瀛洲不就在你的腳下嘛!」秦盈正在看著手中的虛空輿圖,頭也沒抬的說道。

藍升終于喘勻了氣息,回頭望了一眼劍橋外那片黑漆漆的無底深淵,用一種無法理解的語氣問道︰「這下面什麼都沒有啊?哪里來的大洲?」

秦盈抬起了頭,大大的眼楮里面有些茫然,過了一會兒才意識到什麼,連忙說道︰「這事情你還不知道?我以為元上跟你說過了呢!」

藍升搖了搖頭,又看了看卓華,想問又不敢問。

秦盈直起了身子,哈哈笑道︰「你別指望他,咱們這元君啊是不會告訴你的。」

「你也不許說!」卓華沉聲喝道。

「這沖冠一怒為公子的戲碼,恐怕連中神洲那些茶館里的說書先生也編不出來。」秦盈眉眼帶笑地說道。

「這麼精彩?」藍升不自覺地從旁邊拉了一把椅子來坐下,又端起了一杯茶,做好了听戲之前的一切準備。

「要是有盤瓜子就再好不過了。」藍升低聲嘟囔著。

「胡鬧!」卓華站起身,拂袖而去。

秦盈看到卓華離開了,笑得更歡。

「秦姐姐!你快說,都急死我了。」

「之前你還說人家玉長生心急火燎,現如今怎麼你也是這般模樣?」

藍升不再說話了,就睜大眼楮盯著秦盈,她走到哪里就盯到哪里。

「好了好了!真是服了你了。」秦盈經受不住,敗下陣來。

「那是上古之戰之初,盤踞在東瀛洲的五行妖族始終搖擺不定。剛開始的時候與魔族打的難解難分,後來元君和仙子來到之後便很快跟玄黃一派締結了盟約,共同抵抗魔族聯軍。」

「這時候是不是魔族很強大?」藍升問道。

「自然。那時候宋湘的蟒族可謂是天上地下最為強橫的存在,在咱們玄黃降臨之前,宋湘已經用武力征服了大部分魔族,當上了魔族的盟主。」

「可宋湘那老家伙的為人你也是知道的,性情反復無常,對待外族十分的刻薄。沒過多久聯盟就分崩離析了。龍鯊鯨鷹四大族聯合了其他小部落一起把宋湘逼的走投無路,逃竄到了五行妖族的地盤,也就是現在咱們所在的東瀛洲。」

「他們不是敵人嗎?」藍升問道。

「自然是敵人,原本五行妖族的勢力遍布古大陸的個個角落,是魔族崛起之前最大的勢力。但是這五行妖族原本只是幾個崇尚自然的妖族聯盟,對于征戰沒什麼太大的興趣。除了里面的火族和金族性情暴烈,會爭強好勝之外,其余的木族水族和土族只知道躲在深山老林里面修煉,企圖找出這虛無的終極奧義。」

「他們怎麼跟朱淵一族那麼相似啊!」藍升喝了一口水,說道。

秦盈點點頭︰「是啊!在這蒼茫亂世,一個不想爭霸的種族,命運通常都不會好,沒了尚武的精神如何在這豪強林立的天地中立足呢?」

「那後來呢?」藍升問道。

「後來魔族強勢崛起,特別是原本就發跡于山林之間的蟒族對他們殺戮的最多,而且在征戰的過程中,宋湘發現把五行族的族人生吞下去後,他們的精魄能提升自身的功力。于是這個法子被整個魔族知道後,把原本密布于上古大陸的五行妖族幾乎屠戮殆盡。

他們被迫龜縮在了最東邊的一塊地域。」

「那宋湘逃竄到東邊五行妖族的地界,豈不是毫無立錐之地?這種不共戴天之仇,五行妖族能容的了他?」藍升忿忿地問道,似乎在替五行妖族鳴不平。

「按照常理來說,的確會是這樣。可你似乎忘記了,宋湘這個人最大的本事就是蠱惑人心。他一開始便以受害者的身份博得了五行族長老們的同情,讓他們相信當初他是受了四大魔族的逼迫,在無奈之中才下了屠戮的命令,而如今他自己也被過河拆橋,落得個無家可歸雲雲。」

「五行族就這麼相信他了?」藍升難以置信,這麼拙劣的謊言也能成功。

秦盈點了點頭,說道︰「是啊!他靠這套花言巧語每次都能左右逢源,逢凶化吉。」

「然後呢?」

「後來就是玄黃族跟四大族談判破裂,雙方大打出手的時候。在僵持不下之時,蘭陵仙子想了個法子,就是用利用玄黃血脈創造出仙裔族來,希望用這樣的方法來擴充玄黃的實力。」

藍升點點頭,說道︰「這點我知道,用了滄月珠和千機甕。」

「就在新生的仙裔族在東南一隅休養生息的時候,五行妖族的聯軍在宋湘的蠱惑下竟然發動了突然襲擊,脆弱的仙裔族如何能抵擋的了?死傷慘重。」

砰的一聲,藍升一拳砸在了桌子之上︰「宋湘老兒,好生卑鄙。」

秦盈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是啊!當時蘭陵仙子正在西方于魔族聯軍鏖戰,咱們元君只得趕去東南援救那些被俘虜的仙裔族人。」

「這下好了,元上一到,那幫烏合之眾豈不是聞風而逃?」

秦盈搖了搖頭︰「沒有那麼簡單,五行妖族能跟魔族在千萬年間相互抗衡並非泛泛之輩,況且還有一個陰險狡詐的宋湘在從中作梗,他先游說五行族的長老們,說要是仙裔族強大起來了就會朝著五行族發起攻擊,將他們統統趕下大海,還不如乘著仙裔族脆弱之時先發制人。後來,見元君來討要戰俘,又開始蠱惑說讓元君作為人質,來換回那些仙裔族人。」

「簡直是荒唐。元君斷然不會上這惡當的。」藍升大聲吼道。

秦盈忽閃著大眼楮,看著藍升,笑道︰「你就這麼肯定?」

「元上不會真的答應了吧?」藍升有些難以相信。

秦盈含笑著點了點頭︰「他不忍自己親手創造出來的族人受苦,便答應用自己作為人質,換回那些被俘虜的仙裔族族人。可真的等到交換的那天,宋湘卻出爾反爾,在元君被五行族的五行大陣困住後,竟然反悔,沒有把仙裔族人給放回去。」

「卑鄙,世間怎會有如此卑鄙之人。」藍升惡狠狠地說道。

「你先別急,你知道那宋湘抓了元君意欲何為嗎?他竟然想用五行大陣將元君煉化了,然後吞噬了元君的精華後企圖飛升入化境,然後去拯救他的族群,再次奪取盟主之位。」

「做夢!他這樣的人也陪當盟主!」藍升恨的牙癢癢,如果宋湘現在在他面前,藍升一定撲上去狠狠地咬傷一口方可罷休。

「自然不能讓他那麼順心如意,仙子得知此事後立刻從西邊返回了東南,一路殺到了五行妖族的老巢,月光林地。宋湘自然知道仙子的手段,于是他秘密地帶著卓華逃了出來。當仙子問五行妖族要人的時候,他們自然沒辦法交出人來,仙子大怒,飛升到天上,將月亮凌空砸了下來。」

「什麼?月亮?砸了下來?」藍升的嘴巴今天就沒怎麼合上,一直處于大張狀態。

「對啊!你想想,那些五行族的人抬頭看到一顆冒著火焰的月亮越來越大,慢慢地從自己頭頂上壓了下來,明知道自己必死無疑但卻無路可逃是種怎樣的絕望。」

「可是,這樣元君和宋湘不也就一同被砸死了嗎?」藍升焦急地問道。

「元君自然是沒事,當時宋湘見到天上的異狀,料定是仙子所謂,便苦苦哀求元君,說自己是利欲燻心,也是想救族人心切才做了這樣的錯事。他在卓華面前賭咒發誓說會皈依雲頂天宮,為雲宮鞍前馬後,蕩平魔族。元君也想早些停止這場曠日持久的戰爭,若利用宋湘早日擺平魔族,對于雲宮和新生的仙裔族也算是件有益的事情。于是便與他擊掌為盟。」

「咱們元上就是太心善,這種人怎麼能留下。」藍升忿忿地說道。

「當即元君就找到了仙子,讓她將月亮停下來,引回原處。可為時已晚,此刻月亮已經月兌離了仙子的控制,如同月兌韁的野馬,渾身冒火,呼嘯著撞向了地面。仙子與元君立刻帶著族人和宋湘回了雲天碑,而那月亮撞向地面後將整個東南大陸撞向了虛無之中,而月亮也穿過了大陸滑翔了虛空的另一側。」

「什麼?如此一來,那大地豈不是要大裂變?原本平衡的氣息豈不是都要逃逸到了虛無之中?」藍升今天的震撼是一波緊接著一波。

「沒錯,那時候天塌西北,地陷東南,無數的氣息在瘋狂地逃逸出虛空,元君和仙子動用了渾身解數,放出玄黃秘法的補天之術,用了七七四十九天才把結界展開完畢,將虛空的傷口給包扎了起來。」

「咱們玄黃一族還有補天之術啊!真是鬼斧神工,玄妙至極啊!」藍升松了一口氣,贊嘆道。

「經過這次浩劫之後,古大陸已經面目全非,仙子和元君干脆重新塑造了這個虛空,構建了現在咱們虛空這般四大洲五大洋的模樣。」

「所以,被砸掉的那部分古大陸就是東瀛洲?」藍升這才恍然大悟。

「是啊!你剛才有沒有看到那個結界?只有開啟了法決之後才能自由出入。腳下的這篇深淵便是東瀛洲了。」

「那後來呢?」藍升向接著听下去。

秦盈瞪了他一眼說道︰「回去讓卓芸給我做好吃的。」

藍升嘿嘿一笑︰「小事一樁,小事一樁。」

「後來,宋湘和仙子元君一同征服了四大魔族。」

藍升插嘴道︰「既然元君和仙子有那麼大的神通,為什麼還要假借他人之手,要征服魔族豈不是易如反掌?」

秦盈白了他一眼道︰「毀人身體容易,收人真心頗難。元君也是用了以魔治魔的方略,以求長治久安。如果把人都殺光了,你統治誰去?」

「那宋湘後來就進了雲宮?」藍升問道。

「是啊!這樣的人放在外面是個禍害,所以元君一直讓他在碧水寒潭里,美其名曰鎮守千機甕,實際上就是把他軟禁在那里。」

「這種人就不能讓他有好下場。」藍升惡狠狠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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