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吹過大街小巷,拂過人的心田,消散于天地。
兩人分開,夏傾月的臉頰紅的像是熟透的水蜜桃,她看紀羨的目光有些躲閃,充滿了嬌羞,跟往日相比有了很大的改變。
紀羨笑看著她,伸手幫她把梳理耳邊的秀發,道︰「我先回去了,外面天涼,你會屋里去吧!」
夏傾月猶豫道︰「要不你就在我家住一晚上吧!你喝了酒,我總覺得不安全,心里擔心。」
「擔心啥啊擔心,我喝了酒,但不代表我喝醉了,我腦子清醒的很。」
紀羨伸了個懶腰,渾身都是酒氣,蹙著眉嫌棄道︰「回去得洗個澡,一身太臭了。」
他旅游回來就去了何瑜的公司忙事情,後面順帶去了好大哥紫塵那兒拉了一筆投資,然後莫名其妙就在夏傾月家里吃了晚飯,還陪夏晨明喝了兩瓶白酒,全身上下都很累。
夏傾月道︰「我听別人說,喝醉酒的人都說自己腦子清醒,實則找不到東南西北。」
她眨了眨亮晶晶的眼楮,長長的睫毛顫動,在月色和路燈的映照下,有種勾心奪魄的美。
紀羨道心穩固,把持得住,多看了兩眼就收回了目光,道︰「別人說的都是自己的真實寫照,又不是我紀羨,我的酒量你又不是不清楚,沒有一卡車是放不倒我的。」
有一說一,系統出品的道具確實牛逼,當初的一張酒量提升卡,直接讓他從一杯倒的小白變成了酒量如海的酒中仙,這跨度,大的驚人。
「行行行,你能干。」夏傾月懶得再扯下去,道︰「代駕的馬上到,還有兩分鐘,既然這樣,我先回屋了,你自己一個人在這兒等著。」
紀羨頓時垮下臉,惆悵道︰「某些人就這樣把我拋棄了?哎,我不重要了,沒愛了。」
他演戲演的非常真實,不管是肢體語言還是表情管理都入木三分,讓夏傾月不禁動容,差點信了。
「你別在我面前裝怪,都說了,你在我家住一晚,明天再回去,你自己不答應,怪誰?」
夏傾月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晚上的溫度有點冷,她縮了縮脖子,打了個噴嚏︰「不行,我真得進去了,再待下去我怕會感冒。」
「我在你家住也不是不行,除非你讓我和你睡一張床。」
紀羨厚顏無恥,當著夏傾月的面提出這種要求。
「你去死吧!」
夏傾月瞪了他一眼,快步跑到了屋門口,揮揮手道︰「拜拜,你就在外面再吹會兒風吧!醒醒酒。」
門關上,屋外就只剩下紀羨一人。
「吹風就吹風,誰怕誰啊!」
紀羨忿忿不懟,可惡的女人,居然真把他給拋棄了,難道不應該等把他送上車再走嗎?一點也不細節。
過了一會兒,代駕的司機來了,花費了十幾分鐘時間,他安全到達了家里。
給夏傾月發完短信,報了平安,紀羨推開門,換好鞋走進了屋內。
客廳的燈光明亮,鄧遠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錢水閑抱著手機,臉色既凝重又悲傷,手指如同跳動的音符,在敲字。
紀羨覺察到不對勁,太不對勁了,今晚怎麼會這麼安靜?一點也不科學。
之前他每次晚上回家,家里都熱鬧的很,兩人基本都在打游戲,吵的不可開交。
但是現在是怎麼回事?安安靜靜,彼此做自己的事,不說話,難不成吵架了?
「喂,你們這是咋了?」
紀羨在沙發上坐下,開口詢問。
錢水閑沉默不言,依舊在玩手機,臉色看上去很不好。
鄧遠瞥了他一眼,壓低嗓音對紀羨說道︰「他的魚塘壞了,一晚上跑了三條魚,全是品種最好的,擱那兒正傷心呢!」
他的話似平地驚雷,紀羨驀然瞪大了眼楮,錢千萬海王的身份敗露了?魚一晚上跑了三條。
「老鄧,你說詳細一點,你這信息量有點大,我一時緩不過來。」
「事情事這樣的」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偷偷模模交流,至于錢水閑,在忙著把魚找回來呢!
終于,紀羨弄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肅然起敬的看向好兄弟,道︰「你是真的牛逼,我甘拜下風。」
錢水閑暫時把手機放下,苦笑連連道︰「羨哥,你就別取笑我了,我這都忙的焦頭爛額了。」
同時應付三個女人,的確很麻煩。
「還沒找回來?」
鄧遠調侃,咧嘴笑著。
「找沒找回來關你屁事,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別來煩我。」
錢水閑沒給鄧遠好臉色,這時,手機里的微信提示音響起,他急忙拿起手機回復。
「一看就沒找回來,把氣往我身上發,笑死。」
鄧遠冷笑,補充道︰「你這叫罪有應得,養著魚還敢在朋友圈發其她女生的照片,一點腦子也沒有,你是海王當久了人變糊涂了?」
紀羨做到錢水閑身邊,勾住好兄弟的肩膀,趁機偷看聊天記錄,道︰「你這不行啊!要我說,你還是別當渣男了,老老實實做個人,不要再去禍害無辜女孩,欺騙人家的感情。」
這些話他前前後後對錢水閑說了不下二十次,但是沒一次錢水閑是真的听進去的。
「羨哥,我說了,我不是渣男,你不要誤會我好不好。」
錢水閑試圖辯解,手機里的聊天對象來回切換,打字的速度奇快,消息全是秒回。
紀羨看的嘖嘖稱奇,覺得好兄弟若是能把養魚的心放在工作上,恐怕早就成影帝了。
「誤會個錘子,我認識你這麼多年,你是什麼樣的人我還不清楚嗎?少給我裝好人。」
鄧遠接話道︰「我想問個問題,有錢人都喜歡養魚嗎?我特麼到現在臉女朋友都沒找到一個,他倒好,湊一堆,擇優錄取。」
他的話里充斥著酸味,錢水閑抬起頭,不屑一顧道︰「老鄧,羨慕了?實話告訴里,當海王不僅要有錢,還要有顏。」
紀羨神色怪異,你這算間接承認自己是渣男了嗎?
不知是不是看開了,錢水閑把手機往沙發上一扔,翹起二郎腿,仰頭看著電燈,感慨道︰「養魚的日子到頭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