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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天涯大滄

聖域西南的中心處,有一巨大的平原,因其浩瀚廣闊如同天空,被稱為「天涯平原」,它位于整個西南諸國的中心區域,聯通各國,商業極其發達,每天收取的關費都是一筆真正是天文數字。

這樣的肥碩富饒之地,自然由強大的勢力把持。

「天涯九國」,這個由九個上品帝國組成的聯盟把持天涯平原已經超過萬年,期間,這九大帝國雖互有爭斗,但每當有外敵覬覦這片土地時,他們又會馬上聯合起來,共同擊退敵人。

大滄帝國,正是天涯九國之一。

巍巍萬載,浩浩大滄。

大滄立國萬余年,因地理位置原因經常發生戰爭,因此全民尚武,修煉風氣極盛。

到如今,大滄帝國當代皇帝「符元大帝」文治武功,將諾大的帝國治理得井井有條,堪稱一代雄主。

大滄帝國西洲道的某個小鎮上,一位老人啪地拍了一下桌子,用多年練就的醇厚嗓音抑揚頓挫道︰

「各位,需知古語有雲〔妖星出、天下亂〕,那日我西洲道上空突現流星,今上如何不怒?自國師諫言後,陛下便派遣星湖衛,來西洲道查明真相……」

「喂喂喂,老褚頭,你又瞎說啦,咱們的陛下何時信過這些虛無縹緲之說?呵,妖星降世?不過是天上的星體墜落在此處罷了。」

老褚頭笑著模了兩下稀疏的胡子,笑呵呵道︰

「非也,非也,咱大滄雖然以武立國,這些年也沒少跟外敵爭斗,重武抑玄,咱們的陛下也確實不喜勘測玄機之術,但國師大人出身中域摘星樓,一身本事豈是咱們這些人可以揣測的?他說的話,必然是有很大道理的。」

質疑那人點點頭,從腰帶里模了一塊金色的小方塊,扔給老褚頭。

——這是大滄帝國市井之間特有的規矩,當你被說書人駁倒時,必須「表示表示」。

老褚頭收下財物,發白的耳朵動了動,笑眯眯道︰

「列位看官,咱們接著往下說。」

「卻說那日星湖衛來到西洲道,衛統大人施展神通,尋蹤問路下終于找到那妖星墜落之地,卻發現那東西非但不是什麼穢亂陰損之物,反而是一個五彩斑斕的琉璃石頭!」

「星湖衛連夜送往帝都,國師大人看到後大喜,說了句〔天佑大滄〕後深深跪在今上面前。」

「——你們猜怎麼著?嘿!這是上天賜給咱們大滄的禮物,咱們啊,注定風調雨順、威壓各國吶!」

半晌的沉默後,周遭看客爆發出熱烈的叫好聲︰

「我就說吧,這些年咱們大滄越來越強,哪來的上蒼示警?」

「就是,肯定是他國特意傳過來的謠言。」

「咱陛下文治武功,各方面都出類拔萃,在他的帶領下,大滄怎麼會有禍患?」

老褚頭看著這群完全相信自己的人們,心中樂開了花︰

「編個故事,就能從星湖衛那里得來獎賞……這買賣做的真值。」

他並不知道妖星降世的細節,但星湖衛出手大方,他也樂得去幫朝廷遮掩。

老褚頭看得很開,知道這是上面安定人心的手段,反正美化朝廷不與自己說書人的道義相違背,不賺白不賺。

他見時間差不多,才咳嗽一聲,接著道︰

「諸位,妖星穢亂一事就是如此了,接下來容小老兒說一段趣事,隔鎮的富商張員外家里小妾跟別人跑了……」

「這位老丈,請稍等。」一個聲音突然在茶館里響起,眾人尋著聲音看過去,見一個年輕男子走到大堂,隨便挑了一個位置坐下。

全茶館里的人皆目瞪口呆地看著新來的年輕男子,心中都不由自主地吐出一句話︰

「真俊啊……」

他們從沒有看見過這樣的男人,他的外貌已經趨近于完美,即使是女人在他面前也會有自慚形穢的感覺,再加上其身上套了一件繡著金邊的奢華黑色大氅,如同戲里走出的人物。

「老丈。」年輕人拱了拱手,又遞給他一個小錢袋子,道︰

「在下初到貴地,想听一听大滄先賢的英雄事跡,望成全。」

老褚頭暗暗掂量了下錢袋子,又打量了一眼年輕人的耳朵,心下了然︰

「是旅人麼……」

大滄帝國的土著,耳蝸最外面一圈會有白色的圓環狀瘢痕,因此大滄又被稱為「蒼耳國」,當他們和別國沖突時,敵人也會蔑稱這里的國民為「白耳朵」。

年輕人耳蝸顏色與周圍皮膚一致,看來是從他處過來的外來客。

老褚頭想著,很自然地收下錢袋子,笑道︰

「中!既然公子想听咱們大滄歷史,那咱就細細掰扯開給您講講……」

老褚頭開始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他口才極佳,又行走市井多年,可以將人盡皆知的典故說得趣味盎然,周遭的看客時不時地撫掌大笑。

年輕人則認真听著,偶爾會打斷發問,老褚頭確實有兩把刷子,對歷史有一定的見解,大多都能以正確的角度做出解答。

時間緩緩流逝,年輕人漸漸對自己所處的地域有了完整的認識,默默感嘆道︰

「浩浩大滄,真是個偉大的國度啊。」

年輕人,正是以神主之境入侵此界的許易。

他當日在突入世界壁時化身千萬,隨機散落到世界各處,自己則落到突入點的正下方,降臨大滄。

化身和分身不同,沒有自己的意志,全憑許易事先留在里面的神念操控,幸虧現在他已是神主之境,同時操控成千上萬的化身並不是件困難的事。

因此,他才有閑工夫白龍魚服,親在來到大滄市井之間了解這個世界。

經過化身這段時間的打探和自己在這里的見聞,許易已經對這個宏偉的大世界有了基本的認識。

此方世界,名為「聖域」。

很少有人知道聖域有多大,即使被這里的人稱為「帝境」的大高手飛渡青冥試圖丈量,也會因某種不知名的原因迷失方向。

真正了解聖域一切的,只有「聖」。

在聖域,人們以「聖」作為最高的崇拜對象。

每當新出現一位聖,這個世界便開始一個新的紀元,譬如現在聖域正處于的「聖武紀」,就是因這個紀元誕生了一位稱號為「武」的聖。

聖武紀從元年到現在,已經過去數十萬年了。

至于大滄,身為上品帝國,力量自然不可小覷,其土地面積超過三十億平方千米,是地球表面積的六倍大小,其內最高戰力是「帝境」的符元大帝,在位已經六百余年。

而大滄帝國,只不過是聖域西南處中心地帶,「天涯九國」的成員國之一罷了。

管中窺豹,聖域的廣大和強橫可見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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