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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 萬歲

洞虛派修士昭告天下,整個魏國以一種恐怖的速度進行傳播,各地官府的官老爺們也開始紛紛的配合,進行這片土地幾百年來都沒有進行的大事件。

而位于通林府的寧盛佑則是盡心盡責,短短幾日,便將通林府的一切都打理得干干淨淨,幾乎沒有什麼出錯。

在整個通林府的百姓圈子里,可以說是好評如潮。

具體是如何好評如潮,自然也是十分簡單的。

民眾們並不是很希望來個什麼清廉官吏,他們只希望一個對他們好的官員。

官員如果頓頓吃糠喝稀,百姓們也跟著吃糠喝稀,那麼他就不是一個好的官員。

那麼如果他頓頓吃香的喝辣的,但能夠讓百姓也跟著吃香喝辣,那麼他無論如何,也都可以稱得上是一個好官。

封建社會,沒有那麼多的規矩,所謂能力決定一切,但凡能夠讓民眾開心快樂,那麼他便是一個合格的官員,是一個深受人民愛戴的官員。

當然,貪贓枉法、指鹿為馬者除外,這是最無法忍受的一點。

無能與無德,二者有其一,必得辭。

而寧盛佑和這兩點都不沾邊。

雖然最初的幾天,寧盛佑在整個通林府寸步難行,但到了後面卻如魚得水,在整個世家之中穿插的游刃有余,特別是洞虛派的修士來過通林府之後,更是讓寧盛佑的權力得到了巔峰。

至于通林府上一任的知府?

抱歉,真不熟。

「看起來,你在這通林府倒是不錯。」

知府衙門中,寧權的身影忽然出現在寧盛佑面前,對著寧盛佑笑道。

而寧盛佑見寧權忽然出現,大喜過望,連忙站起身來,對著寧權拱手道︰「兄長您回來了!」

「若非有兄長的甲士相助,盛佑甚至連活命都難,又怎可能在通林府站住腳跟?」寧盛佑謙虛道。

「無需謙虛,你的事情我自然是知曉的。」寧權笑道,「既然你在治國之道上頗有天賦,那麼何時動身,與我往常洛而去?」

「還請兄長寬恕一日,盛佑在通林府處理不過一周時間,還有些遺漏,需要交給衙門里的其他小吏,若是突然離開,未免會讓這通林府失了分寸。」

見寧盛佑並沒有因為皇位而沖昏了頭腦,寧權當即點了點頭。

在穿越前的歷史上,有不少的例子都足以說明一些問題。

比如在漢朝初創之時,共誅群呂之後,天下無主,群臣迎立代王劉恆為帝,劉恆從代地往長安趕路,一路並沒有急不可耐,而是規規矩矩的趕路,這便是被譽為模範皇帝的漢文帝。

而同樣是漢朝,另一位被霍光廢黜的廢帝劉賀就不一樣了,得知自己要成為皇帝之後,當即快馬加鞭,以最快的速度往長安趕……

客觀來說,懂得都懂。

而寧盛佑能夠做到這樣,寧權已經是十分欣喜了。

雖然寧權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但大魏皇族和他有千絲萬縷的聯系,因果一途,誰又能說清楚什麼呢?

所以,大魏王朝是必須要振興的……至少不能再寧盛佑這一朝滅絕。

兒孫自有兒孫福,後世皇帝如何寧權管不著,他只需要管好自己的因果便可。

也算是償還了大魏的情分。

此後如何,便山高任鳥越,海闊任魚游了。

「對了,我在政和府游歷之時,曾遇到了一個人,倒是對土地方面頗為感興趣,已經著手去做。」寧權道,「若是日後你有興趣,可以啟用此人。」

正在收拾行囊的寧盛佑聞言當即一愣,旋即站起身來,恭恭敬敬地對著寧權問道︰「請兄長吩咐,此人為何人?」

「書生王彥,如今是政和府知府謝運的幕僚,人是有些才華。」寧權隨口道。

既然答應別人的事情,自然要做到。

言而無信,怎能立足于天下。

「王彥?小弟記下了,既然是兄長推薦的人才,那麼來日小弟必然會重用。」寧盛佑道。

「不必顧忌我的什麼,該如何就如何,日後若是犯了什麼錯誤,或是有了什麼不臣之心,該殺便殺。」寧權默然道,「你是大魏的皇帝、天子,所做之事不需要我來教你,帝王之道,當自行解決。」

「皇兄教訓的是。」寧盛佑拱手道。

見此,寧權倒也沒什麼想說的了。

每個皇帝都有每個皇帝的風格,或殘暴、或大度、或仁慈、或奸詐……寧盛佑想要成為什麼樣的皇帝也不該由自己左右,剩下的一切都看他自己所為吧。

接下來,便是大魏真正意義上的新時代。

……

燈火輝煌,車水馬龍。

街道兩旁的茶肆酒樓林立,街道兩側是張著打散的商販,延伸下去,絡繹不絕。

薄暮的夕陽余暉淡淡地菩薩在紅磚綠瓦或者那顏色鮮艷的樓閣飛檐之上,給眼前這繁華一片的常洛城晚景增添了幾分朦朧的詩意。

綠瓦紅牆之間是高高飄揚著的商鋪旗幟,循循而來的車馬與川流不息的人群無不是在彰顯著常洛城的繁榮所在,似乎是向整個大魏宣告,誰才是大魏第一繁華城市。

「兄長,常洛城啊。」

剛剛京城的寧盛佑第一時間便被這繁華的常洛迷了眼,站在城門前,久久不能平靜。

倒不是說寧盛佑是什麼鄉巴佬。

他自小在常洛城長大,自然明白常洛城是何等的繁華,但背井離鄉這麼久,寧盛佑也只不過是個十五歲的孩子,如今對寧盛佑而言,常洛更像是一處家鄉所在。

而他也並非是被繁華所蒙蔽雙眼,而是回憶中的城市與眼前的城市開始重疊,一種莫名的‘苦盡甘來’之感涌入腦海。

第二天清晨,宋洛便帶上了寧盛佑,一路急行,終于橫穿了大半個魏國,在傍晚與寧盛佑抵達了常洛城。

給了京城的那些家族大半個月的時間,他們也是拼了老命,可算將常洛城恢復原狀。

不過相比于以前,倒還是比較稀疏了些。

也實屬正常,畢竟被禍亂了五年,若是一個月就能恢復元氣,那白骨老妖的手段也太遜色了。

「你是新君,這里便是你的,現在是你的,未來也是你的。」寧權道,「莫要因為一時而歡愉,還是先去皇宮吧。」

寧盛佑猶豫片刻後,張口道︰「兄長,我們能否這樣……走著去?」

「我想看看這常洛城。」

「好。」寧權點了點頭。

夜籠長巷,一排排高檐低牆悄悄隱匿于夜幕之中,石板路照應著月光山則會銀白的露光向遠方隱身而去。

青樓紅燈高懸,熱鬧異常,ban蘇子和女子或軟糯或清脆的吟笑聲,寧盛佑不由感到有些尷尬,忍不住朝著樓上望了一眼。

那樓上樓下香艷嫵媚,男來女往摟摟抱抱,紅粉綠絹、鶯歌燕舞,燕瘦環肥、短襟長裙,一縷縷幽香伴著糜音散播開去。

寧盛佑見此狀,只能輕咳兩聲,迅速逃走。

而寧權見此,便感到有些意思︰少年雖然老成,但還是慕艾啊!

不過給皇帝選妃的事情也用不著自己操辦,到時候自然會有數不清的人給寧盛佑解決私人問題,寧盛佑這輩子倒是不可能打光棍的。

大魏的皇宮位于常洛城中央位置,視奏古樹參天綠樹成蔭,紅牆黃瓦之下顯得金碧輝煌。

宮殿金頂紅門,古色古香的格調有一種莫名的莊重之感,飛檐上的兩條金龍活靈活現,似乎要騰空飛去。

「什麼人,止步!」

在寧權與寧盛佑靠近皇城之後,拱衛皇城的禁軍早早發現了兩人的影子,當即大喝一聲,旋即周圍的士兵迅速圍了上來,警惕地看著寧權與寧盛佑二人。

當今的皇宮警備可以說是大魏這八十年來最嚴格的時刻,就算是太祖高皇帝時期,拱衛皇宮的護衛也沒這麼多。

這一切的一切,自然是為了在新帝與寧權這位大仙人面前好好表現了。

「退下!」

不等兩人開口,這禁軍首領便看到了寧權與寧盛佑的容貌之後,當即一驚,連忙呵斥自己的下屬,同時賠笑著走上前來,對著寧權與寧盛佑二人行禮︰「末將陳德拜見祁王殿下、拜見端王殿下!」

「沒將沖撞兩位王爺,還請王爺恕罪!」

祁王和端王正是寧盛祈和寧盛佑的封號,面對寧權和寧盛佑,朝廷中人自然會如此行禮。

而這位名為‘陳德’的守將,現在內心是無比忐忑的。

他大小也是個將軍,自然知道不少消息。

或者說某些消息根本就不需要特地打听,現在滿朝上下都是這樣的風聲。

皇室中人有一位修成的神仙,而建武帝自焚而死,端王寧盛佑自然要登基為帝,繼任新君。

這就等于自己方才一個不小心,既然呵斥了一位神仙和一位皇帝,如果是兩位怪罪下來,自己豈不是……

陳德現在有著無比的後悔,但這個世界上並沒有後悔藥可以買,陳德便只能硬著頭皮了。

見此情況,寧權後退了一步,將事情交給寧盛佑來解決。

「免禮平身。」

寧盛佑深吸一口氣,用一種很平淡的語氣開口道︰「寡人與皇兄離開京城多日,陳將軍不認得寡人也算正常。」

「況且將軍這是恪忠職守,寡人又怎會怪罪將軍呢?」

寧盛佑的話如沐春風,當即讓陳德感到無比的暖心,內心對于這位端王殿下就多了幾分好感,連忙道︰「王爺請隨我入宮,如今天下無主,還請殿下以江山社稷為重!」

「啊?寡人德行淺薄,怎……」

雖然寧盛佑只有十五歲,但三辭三讓還是會的,推推搡搡之下,便開始了動作。

寧權一直跟在寧盛佑身後,沒過多說些什麼,接下來是大魏新君的時代,和自己無關。

寧盛佑進了皇宮之後,京城地百官們也得到了消息,而早就準備好的宦官們也一擁而上,為寧盛佑披上嶄新的龍袍,戴上十二旒的天子冠。

「請殿下以江山社稷為重,兄終弟及,襲號皇帝,上承宗廟,下安黎庶!」

而大晚上匆匆醒來的大臣們也徹夜就排好隊,按照等級對著寧盛佑三叩九拜行大禮。

而寧權則是站在一旁,代長君的地位,張口道︰「社稷為重,請諸君立刻護衛端王,前往宣室殿,傳詔在京文武百官,至宣室殿,叩拜新君,正君臣名分!」

沒辦法,皇室重臣早就已經被屠戮殆盡了,沒人充當長輩的角色,寧權便只能充當這個角色了。

雖然看起來比較麻煩,但這是必備的禮儀。

自古便是如此,唯名與器不可假人!

緊接著宮里的太監們便紛紛呈上皇帝所用之物。

一個太監托著托盤︰「殿下,此乃行璽與信璽!」

「殿下,此乃虎符!」又有一太監而來,呈上虎符。

最後黃門令則是小心翼翼地拖著一個貴重物件,三叩九拜的來到寧盛佑面前,高呼道︰「陛下,傳國玉璽在此!」

接了這些物件兒,寧盛佑頭戴天子十二旒,身穿天子絳袍,一步一步,在文武百官的矚目下,登上大雄寶殿的御階,朝著龍椅走去。

按照制度,登基是件十分麻煩的事,需要的時間流程非常重,大概要三個月。

但換個角度來說,登基只是一個儀式,宣告天下皇帝換了個新人。

在正式登基以前,新君就已經被百官參拜,奉為共主。

正如同現在一般,寧盛佑在文武百官的萬歲呼聲之下,登基為帝!

太監高喝︰「新君繼位,百官參拜!」

而在丞相與大將軍的帶領下,群臣也對著寧盛佑山呼︰「臣等叩見陛下,陛下萬歲!」

「諸卿免禮。」

寧盛佑也有些緊張,畢竟也是頭一次當皇帝,雖然知道流程,但內心還是避免不了︰「朕听聞古來帝王皆以謚為定功過,先帝乃朕兄,年號建武,不知諸卿可有謚號而定?」

定謚號是以每個皇帝必不可少的環節,通常是用一個字來評價上一個皇帝的功過如何,當然謚號也不僅僅是給皇帝用的,普通臣子也是會有謚號,只不過影響力遠不如皇帝那麼大罷了。

禮部尚書聞言,毫不猶豫的站出聲來,開口道︰「臣敢拜言,先帝可定謚為‘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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