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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霧與那紅色的血,訴說著這份恐懼的陰霾,黑雲壓境般的怨念與殺氣瞬間覆蓋了所有的生氣。

屹立于這片死氣之上,冑畢感受到了一股極強的窒息感,藝葉有傷在身,完全抵擋不了這窒息的壓迫感,撐不過一時三刻便虛弱地趴下,呼吸顯得急促,似乎周圍的每一口吸進去的空氣都是饋贈。

此刻凌玨更是頭疼欲裂,前世的匆匆過往,一點一滴地凝聚于他的腦海,「不……我不要……我要救……啊啊啊!!!」

凌玨撕心裂肺地吼叫著,而那股黑氣,愈加濃烈,仿佛尖刀般一把把刺入每個人的心髒。

黑氣的源頭正是凌玨內心深處埋藏的最不願回憶起的那份恐懼,在冑畢看來,必須盡快毀掉對方「畫心」,不然時間一長,天知道會帶來什麼。

「醉沙場」發射出灼熱的子彈,狂風驟雨般地對著那該死的家伙瘋狂掃射,在子彈觸踫在他身上的那一瞬間,黃銘隱遁于黑暗之中,那並不是看上去的隱身那麼簡單,而是將自己的形體與兵武的異能融合,這點,倒是跟之前藝葉對上的「牽絲戲」很像。

「冑……冑畢……離開!快……快走!!帶藝葉走!!」

「老老實實給我待在原地等著,等我把那龜孫找出來,碎尸萬段!」

稍一分神,黃銘便從陰影里閃出,在恐懼的作用下,就連「畫心」也化成了代表死亡與收割的鐮刀,就算冑畢及時反應過來躲閃也不免實打實地挨了一刀。

背部的疼痛感傳達到每一塊神經,大量的血液從冑畢的傷口涌出,隨即變化成數條暗紅的荊棘纏繞在冑畢全身,從而造成更多的傷口。

一陣裂風咆哮而至,伴隨著機械的轟鳴聲,冑畢斬斷荊棘重新站了起來,只見冑畢一手持盾一手舉劍,即使身體被血液覆蓋,也使出全力一擊撲向對手,結果顯而易見,仍舊無效。

吃了癟的冑畢突然半蹲了下來,這分明是偷襲的好時機,然而黃銘卻停止了一切行動,只是這樣默默地看著他,似乎是在享受折磨對手的快樂,其中還有種根本不屑于再次動手的懶散,以一種‘好戲即將上演’的表情露出了笑意。

「這個混蛋……等我逮住了你,一定……」話還沒說完,冑畢心中突然又想到了什麼,看向一旁還努力抗爭著的凌玨,一股危險的思維突然浮現腦中。

「這個結界是由凌玨的內心產生的,對啊,他才是一切痛苦的源頭,那麼只要現在剁了他,這結界不就消失了麼?」

目光中閃爍著紅光,是虎豹豺狼如見待宰羔羊,冑畢一步一步地靠近他,刀刃被拖拽的摩擦聲令人膽寒,這正是黃銘想看到的,疼痛,恐懼,負面的情緒正在一點一滴地吞食著對方的理智,從恐懼到猜疑,從猜疑轉為背叛,只需要一點點的痛苦,便能將一個人的意志無情地摧毀,縱使是生死與共的兄弟,又或是忠貞不渝的伴侶……

「醉沙場」再次合成重劍,眼看即將手起刀落,凌玨便要斬于刀下,千鈞一發之際,冑畢竟奇跡般用左手去止住即將揮刀的右手,臉部呈現陰陽臉,一半透露出即將得手的興奮,一半透露出不願去傷害兄弟的痛苦,左右互搏甚是滑稽,眼前情景著實把一旁還在看熱鬧的黃銘都搞蒙了不少,竟一度懷疑究竟是不是自己的「畫心」沒電了。

——轟——

還沒緩過神來,只听一聲巨響巨劍落在一旁。

「什麼?這小子居然靠自己的意志在和「畫心」做斗爭嗎?可惡!那再給你點痛苦!」

一道道水墨如同荊棘和鎖鏈的模樣撲向冑畢,但又是這瞬息之間,一堵冰牆瞬間拔地而起,集散了黃銘的攻擊。

一個身影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他是那麼的虛弱又那麼的堅強,就算周身已被黑氣殘忍地傷害,就算心靈一次次遭受可怕的刺激,他就那樣站著,低下著腦袋,好像馬上就要從他的脖頸上掉下,舉起著右手,散發出陣陣寒氣。

「嘖嘖嘖……咋們的向大少爺居然有這麼多害怕的東西藏在心里啊……膽子咋就這麼小呢……」

「閉嘴……兒子……那麼輕易……就被敵人控制心智,我還真不知道你居然會弱成這樣……剛還想用刀拍死我來著……」

二人嘴上全是損著對方的話語,卻又相視一笑,還沒等二人再度搭話,黃銘已經殺向前來,黑氣匯聚于「畫心」的一頭,化作尖利的長矛,黃銘放棄了一切遠程的手段,這一擊,他必須實打實地打在敵人身上,早已不是一開始的那種玩鬧了,只有不會呼吸的敵人才是最完美的敵人!

一秒鐘後黃銘停住了,但他並沒有覺得自己集中了任何物體,他只看見一只冰爪牢牢地抓著矛頭,而他的異能正在逐漸地被凍結……

而向凌玨更是頭也沒回,就這樣背對著他,似乎還伴有陣陣嘲笑,直到片刻之後才蹦出一句話。

「再給我跑啊……」

此時黃銘還不清楚對方究竟想要干啥,但心中依舊警鈴大作,使出全身力氣也要掙月兌掉凌玨的束縛,然而凌玨的玄冰讓這一切全都化作一場徒勞,黃銘眼看冰晶就要蔓延到自己的身體,索性直接丟開「畫心」自己逃跑。

「臻血……太可怕了,就連異能都是能凍結的嗎……」這是黃銘此刻能想到的第一句話。

雖然凌玨成功繳械了黃銘,但情況還是不容樂觀,「畫心」就算沒被拿在主人手上卻還是能依舊鏈接著持有者體內的異能,黑氣仍然在不斷滲出擴散,見識到臻血的可怕後黃銘不想再次靠近,只不準下一次,這被凍住的恐怕就是他自己了。

看這黑氣蔓延的趨勢已經形成了一股小型的結界了,按照常理他們應該不可能再做出什麼掙扎了,索性就在這里讓他們自生自滅,畢竟自己有任務在身,稍作休息後便消失在了三人的眼前。

另一邊的凌玨與冑畢確實感受到了,痛苦仍未消失甚至愈加愈烈,冑畢抬起頭,只見凌玨緩緩舉起手臂,冰晶正在緩慢地將「畫心」送上空中,直至精疲力盡,再無法凝聚異能。

「差不多了……」向凌玨眼中布滿血絲,用著幾乎力竭的沙啞的聲音對著冑畢說著,就像老覺得對方听不見,一遍又一遍,不停地重復著這句話。

冑畢望著空中的目標,他用著極度狠惡的眼神盯著他,猛虎的眼中散發出紅色的光芒,照這種情況他根本沒理由不用「醉沙場」的那個能力了……

「高度……就這麼高了!!不行了!!我再也舉不高了……快!老冑!!發動「醉沙場」真正的能力吧!」

向凌玨這樣朝著冑畢吼叫,而就在這話音剛落下的瞬間,一陣耀眼的金光從冑畢的全身迸發出來,像是開足了馬力的跑車一般,一躍而起。

「「兵武技——一•傘•劈•天」!!!」

一聲怒吼驚天動地,重劍一舞風卷殘雲,「醉沙場」狠狠地砸在了「畫心」身上,就這樣「畫心」粉了空中,連帶著它所創造出的結界一起,漸漸消散。

「醉沙場」本就不是把普通的人造兵武,在很久的從前,它也曾擁有過那樣普通的軀體,如今的它,經過不斷的進化,那份深藏于靈魂中的強大力量也同樣封鎖在了這副機械的身軀里。

之所以打得這麼吃力,也主要是怕這份力量對考場的結界造成影響,而這便是「醉沙場」真正的能力。

簡介為——‘結界破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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