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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床下之物還可怕的是未知一面

山巒之上,亂石只見,雜草都不叢生,天空亦無鳥鳴,一只白牙觜從自己骯髒的地洞里探出頭來,作為這個大陸上成千上萬種耗子中平凡的一員,它開始了這時候的狩獵。

這種老鼠與普通老鼠不同,它們沒有極強的听力,就連視力也沒有像白天那樣清楚,身長最多可達到一米的它們卻有著與體重完全不對稱的速度與嗅覺。

每一個白牙觜洞都不是挖的很深,這可以使得它們能迅速嗅到獵物的蹤跡,而強有力的四肢則是能否決定它們最終決勝的關鍵,是如何撕咬獵物後迅速拖拽回家,還是能否在沒能得手後也能迅速逃之夭夭,都是十分關鍵的細節。

它的鼻子開始為它引路,很近,就在那巨石的後面,人類的味道,兩個,運氣好的話可以咬下他們的手指或耳朵。

風是它們的朋友,讓風刮過它們的柔順的皮毛,在無阻力的空間里,它們可以盡情奔跑,踩著風前進就是讓它最為快樂的事。

獵物出現在了自己的視野里,一個看似人類孩童的年齡段,此刻正背朝著自己,絕好的機會它絕不能錯過,咬斷他的右耳,立即逃回自己的洞里。

——颯——

發生了什麼?那是刀嗎?還是利劍?那只老鼠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因為什麼原因被從中橫向解剖,分成兩半,它什麼也沒有踫到。

寒光過隙,如滄海翻騰,夾雜在空氣中的,只有源源不斷的殺氣,在肉眼都無從瞧見的瞬間,一切被寒光掃過的物體,全都一分為二。

鐺!鐺鐺!鐺——————嘶——

彭櫸的攻擊範圍長得可怕,十步之距也可以安閑自如地站著不動,只是揮舞幾下手臂變能用絲線攻擊到周藝葉。

藝葉深知此線模不得,每次都不敢正面招架,一直都是在格擋的部分迅速凝結一層冰膜,以防對手連自己的兵武也給分解。

「是不是覺得很奇怪……」彭櫸低沉的聲音突然說道,緊接著,他又開口說道。

「明明過去這麼久了,為什麼你叫的支援還沒有到呢?」

此話瞬間點醒了藝葉,她看了看之前發出去的訊息,這時候的她才知道,自己剛剛發送的地址,在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已經被改寫了。

「之前那一抓可不只是讓你從我身上滾開,我的目標只有你所發的訊號,雖然你的確給我造成了不小的麻煩,但單單對付你的話,我完全沒有問題。」

「所以,你們就是靠這種手段來破壞自己的準考證的嗎?接下來又是結界……」藝葉問道。

彭櫸並沒有對她多說什麼,而是用一次次猛烈的進攻來回答她的問題。

「他絕對是來真格的,這能力太離譜了!被模一下就會像剛剛我之前發出的冰錐一樣被撕成線條,還好我現在一直沒有觸發他的能力發動條件,跟我想得一樣,他的能力必須得觸踫到目標才行,但還是必須逃跑!」

三十六計走為上,藝葉這般想著,迅速向後再撤了幾十步拉遠了距離,正當她準備傳送出結界時,令她最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無論怎麼努力,藝葉始終停留在原地,而在她的身後,彭櫸正一步步緩慢地走過來。

見勢不妙,索性就用腳跑掉,正當她就要為想法而做出行動的時候,卻撞在了什麼堅硬的東西上。

只見一道怪石奇岩當住了她逃跑的去路,而那道石牆正在迅速擴大自己的體型,而彭櫸則左手撐地,不斷地有絲線正在鑽入土地深處。

「他難道……在‘縫紉’石塊!!」恍然大悟的藝葉犯了一個非常嚴重的錯誤,她大意地將自己的後背暴露給了敵人。

一只巨大的岩石鬼爪已然在她的身後形成架勢,迅疾而猛烈的合攏,如同河中之鱷撕咬過河之馬的咬合力一樣剛猛。

 —— ——啦—— ——

碎裂的聲響從石爪的那一頭傳入彭櫸耳中,看似已經告一段落的彭櫸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殺你的方法太多了,這只是十八種殺掉你的方法中最簡單的一種,因為「殺伐」不能對活體使用,所以無法修改你的‘代碼’,但這個結界本身就是一個‘系統’,身處在這個‘系統’之類的一切都被其管束,為了防止你逃跑,「殺伐」就已經改變了‘系統’對你的代碼。」

彭櫸轉身便要離開,讓她沒有不明不白地死去,已經是他能做出最大的仁慈了。

「你很聰明,我很喜歡你這樣的人,但很抱歉,為了我的事情,你還是請安分地去轉世投胎吧,我會建一座祠堂,定時為你們這些可憐人禱告的。」

之前位置被他改寫,所以一時半會絕不會來什麼人,先找到符石,再去回合,現在,就去最高的山峰上看看,結界的核心是否就在那里吧。

————轟————!!!!

憾天的爆炸宛如石破天驚,劇烈的晃動感覺就要將山巒夷為平地,彭櫸回過頭去,此時自己的身後已成冰的汪洋,飄散的塵霧里,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那我真得好好謝謝您老人家啊……咳咳……跟凌玨學的這招還真不賴啊,不愧是冰之臻血一族……」

對手僅憑一己之力就破解了自己的殺招,彭櫸對此還是大為震驚,畢竟對他而言,對手只不過是一個不經世事的小女生罷了,但轉念一想又立刻冷靜下來。

「輕敵了……跟黑羽狩大人比起來,我還是不夠穩重啊……是我不對,早知道就應該連同她兵武的代碼一起修改掉,但,這個距離,很難再模到她……」此時彭櫸這樣想到。

而藝葉就跟沒事人一樣走了出來,要真說有什麼損失,那也是粘在她白絲襪上的灰塵。

月兌去髒了的校服外套,里面的襯衫依舊如雪一樣潔白。

「哇∼看你那一臉衰樣,怎麼?是不是後悔自己大意了?」藝葉手指著對方,話語間略帶有挑釁的語氣。

此時白光一閃,如流星劃夜,彭櫸先發制人,不給對方多說一句話的時間便大膽地進攻,銀色的絲線朝對手襲來,而絲線之上,卻浮現著一道道看不懂的亂碼,依稀可見。

絲線在攻擊之時無限分裂,一霎時,藝葉的面前便布滿鐵絲,而那些鐵絲,卻如同活蛇一般靠只覺搜尋獵物。

這些鐵絲本不具備這麼復雜的玩法,就跟槍打出子彈一個道理,但「殺伐」的效果,使得絲線能夠在同一時間完成分裂,轉向,一道攻擊的弧線瞬間變為三道,就連速度也更勝當初。

「「流光卷」!護!」

藝葉語手並起,舞動手中長劍,那利劍在青與橙色彩的交替下不斷轉換,火焰與寒冰的交織讓她們縱情舞蹈。

冰形成的盾為她守護,火凝聚的矛為她開路,縱使是這攻擊密度層層疊疊的「千殺萬死陣」也能給他殺出一條生路,連一絲掛彩也沒有。

火焰的漩渦步步逼近,彭櫸暫且收招,藝葉察覺是一輪空擋,對方絕對是在準備憋一波大的,所以不做考慮,一劍刺出!而那一劍,正中彭櫸胸口!

冰的劍身凝結周圍的一切,錐子一樣的冰殼不僅保護住了劍自身,更是直接拉進了幾十步的距離,使自己攻擊的同時也能保持與對方的安全距離。

對方竟有兩種截然不同的能力,真的超出了藝葉的想象,但在現在這幾輪交手之後也模得差不多了。

其一便是他的那對銀爪,只要是被模過的東西都能被分解成絲線,甚至可以屯起來當‘子彈’使用,但前提是必須得由肢體觸踫到。

但……藝葉開始回想了一下之前被他‘縫合’的岩石,如果說……如果說那東西真是線,就一定會斷,如果自己在變成線的時候被扯斷,那結果,可想而知…………

可就當藝葉想到此處時,這一想法又瞬間點醒了她另一個更加荒謬的想法,此時她更是醍醐灌頂,恍然大悟,臉上暴露出了那種從未有過的驚慌,因為她知道,如果這種想法可以實現,那麼她現在,正在與死神握手。

可怕的事情發生了,被冰矛貫穿的彭櫸,此刻正將自己的身體迅速分解成絲線,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不同的方向朝著藝葉蔓延過來,就跟水一樣不可阻擋。

此情此景試問誰人不會汗毛倒立,冷汗淋灕,更別提一個十二歲的小女生了。

從刺中到思考,此間不過只用三秒鐘,完全分裂過後的彭櫸徹底變成了一地絲線,只見絲線朝著不同的方向分散,有一部分在地上,有一部分吸附在冰椎上,向著對方蔓延之余還漸漸拼成了三個大字。

……

……

……

「該死了」

……

……

……

藝葉立刻解除兵武的防護,但還是因為被嚇得不輕,一腳沒踩穩跌到在地,絲線越來越近,情急之下藝葉已然放棄思考,她下意識地利用「流光卷」凝聚周圍的空氣,制造出一層厚實的冰罩包圍自己,那冰罩直徑很大足足四米,自己蜷縮在冰罩一角,驚恐地听著絲線在地上蠕動的聲音,那銳利刺耳的聲音,就像是走過的地方都被無情地切裂,這可能就是死神的步伐了。

藝葉看不到外面發生的事情,但透過陽光,一道黑影正趴伏在冰罩的正面。

而就在此刻!冰罩並沒有發出任何破裂的聲響,就像是被上了道拉鏈一樣輕易撕開!一張恐怖扭曲得不成人樣的人臉伸了進來,比月牙還彎曲的嘴角正不斷地朝著藝葉痴笑!

「你好∼今天天氣不錯哦∼」

……

……

……

◎《流光卷》

歌︰河圖

詞︰Finale

曲︰河圖

編曲︰河圖

笛子︰笛呆子囚牛

混音︰小吳太太

企劃/制作︰汐音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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