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的相處, 讓彭格列的這群人之間的默契和信任,是外人難以想象的高度。
哪怕是看起來宛如仇人的霧和雲……哦,他們看起來十年如一日, 現在的相處還是宛如仇人。
也就是一個在日本, 一個在意大利,經常見不到面, ——不至于讓田綱吉頭禿的。
不提守護者之間的相處,——是至少——在守護者們和田綱吉之間的關系,絕對是非常堅固而互相信任且有默契的。
在入江正一說完這些之後, 山本武和獄寺隼人也沒有多說什麼, 都去做著自己該做的事情, 然後在時無昏迷的這段時間內,田綱吉也成功留在了這個世界, 並且沒有被世界的規則傷害。
至于那個奇怪的列恩cos套裝, 雖然田綱吉因為十年前的經歷(指爆衫在並盛果/奔), 接受能力大大提高, 哪怕是守護者們對著他公開處刑,他都能保持一臉大空的微笑, 不會做出任何損害彭格列首領顏面的行為——
是在獄寺隼人睜眼說瞎話——盡管誰都知道,獄寺隼人是真的說著自己的真實——受,因為他對田綱吉有著可怕的美化濾鏡。
就算是和十年前一樣果奔, 獄寺隼人都能一臉崇敬的說出不重復的萬字夸贊。
總之就是在獄寺隼人這種充滿了濾鏡的發言之間, 田綱吉還是用著——奈的目光看著入江正一。讓這位可憐的科研家,在短短的兩個小時內, 又重新制作出了一件沒有那麼毀壞彭格列首領逼格的服裝。
而且因為是貼身穿著的,在外面配合上西裝之後,田綱吉看起來竟然和平時沒有什麼區別。
至少時無一眼沒有看出任何的區別, 和他當時一眼撇過的那個形象基本不同。
田綱吉進來的時候,入江正一剛對著時無解釋完兩個小時內發生的事情。
「綱吉君?」入江正一顯然松了口氣,他的外在形象基本上就是一個典型的理科男,外加一點自閉和社恐。不過出于各種原因,他反而總需要站在一些比較微妙的位置,從而導致他的胃痛這麼多年了,一點也沒有好轉。
「辛苦你了,正一。」田綱吉用著他那溫暖的大空微笑,照耀著快要因為用腦過度而昏厥的紅發科研家。
入江正一︰「……既然你來了,那接下來就交給你了,我去找斯帕納再確定一下。」
「嗯。」田綱吉目送著心累的這位科研學家,然後將目光放在了躺在床上一動不能動的時無。
田綱吉眼楮之中並沒有其他的什麼情緒,只是那種真實存在的溫暖,讓時無輕而易舉就放下了心房。
怎麼說呢……這個田綱吉給他的——覺,和他在檔案上的外在形容,比如廢柴,膽怯啊——基本上沒有什麼相同的。
甚至可以說是相反的。
田綱吉的棕發和他少年時一樣,因為發質的關系,看起來就又蓬松又柔軟。棕色的眼楮並不像時無現在馬甲的眼楮圓潤可愛,反而和他死氣化的時候更像一些,只是眼楮並不是染上了火焰的金色而已。
小時候清秀的面容長開之後,臉上有了線條和稜角之後,配合上現在的身高和氣勢,讓田綱吉看起來非常的強大和成熟。
或許是因為亞洲人的關系,田綱吉要更為內斂一些,他的氣質是溫潤的,這份強大也不是外露的,可是沒有人能否認這一點。
幾乎所有贊美的詞匯都可以放在他的身上。獄寺隼人的夸贊或許有些夸張,——並非虛假。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時無卻屏蔽了這份是人都該產生一定防備的強大,僅僅只注意到了田綱吉氣質之中的溫暖。
而且田綱吉看向他的目光——也是成熟的、宛若長輩看孩子類似的眼神。
那是如陽光一般的暖意。
在一瞬間,時無好像在鼻翼之間嗅到了一種格外熟悉的香味,明明沒有記憶,可是時無依舊確定了答案,那是紫藤花的味道。
好像在什麼時候,他在陽光之下,浸在紫藤花之中,透過那美麗的花朵,被什麼人注視著。
不過時無——清楚,這是錯覺。因為這個房間之後濃郁的醫用酒精以及些許血腥的味道。
時無稍微晃了一下神,然後看著這個棕發的男人,坐在入江正一剛——做過的椅子上——這時候時無——注意到,田綱吉手里還端著一杯冒著熱氣的水。
「要喝點水嗎?睡了兩個小時,喉嚨應該會有些不舒服?」田綱吉笑著說道。
時無啞著聲音嗯了一聲。
于是田綱吉調整了一下病床的後背,動作——輕,沒有觸踫到時無身上任何的傷口。
不過就算他踫到了,時無也不會——覺到什麼疼痛——
謝系統。
水里顯然加了一些蜂蜜,微甜的滋味順著喉腔滑下,讓時無——覺舒服了——多。
田綱吉顯然是注意到了時無剛——的恍神,用著調侃的語調說︰「看到未來的自己,有沒有覺得——驚訝?」
時無眨眨眼楮,非常贊同這句話︰「……嗯。」
在田綱吉帶有鼓勵的目光之中,時無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了︰「——覺、——不一樣。」
「哈哈,我就將這句話當做贊賞了。」田綱吉看著小小只的時無,「不知道剛——正一有沒有和你說,在傷口恢復前,你暫時還不能下床。」
如果時無對這個世界的力量體系在了解一些,他就會明白,對于這個世界的人來說,不說治愈——有的傷口,——是治療時無這種明顯是外傷的傷勢,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
他們的火焰——晴屬性的火焰,可以在短時間內治愈傷口。
尤其是,因為十年前的那場戰斗,讓這個世界的科研家,比如入江正一,多出了屬于平行——界的未來先進了——數的科研資料,尤其是其中的「匣兵器」。
讓這個世界的科技進步,也在短短幾年之間,到達了另一個世界的高度。
明明使用火焰的——,——快就能治療的,還沒有後遺癥,也不會讓人一直這麼躺著需要修養。
山本武更是疑惑道︰「如果是不信任其他人的——,現在我們就在日本,前輩就在附近,拜托他過來一趟,也——方便吧?」
「閉嘴!十代目肯定有自己的想法!」
「不是這個原因,阿武。」當時時無還在昏迷,田綱吉看著自己的伙伴,並不打算說謊,——以他說出了入江正一不敢直說的時無的真實情況。「只是他的身體沒辦法承受這份加快的治療。」
「這是正一調出來的。」田綱吉將手里的文件遞給他們,並且解釋道︰「晴火焰的治療,本質就是加快細胞生長,促進傷口愈合。」
「你們還記得雛菊嗎?」田綱吉突然問道。
雛菊是十年前的未來戰之中,他們遇到了一個敵人,是白蘭的晴之守護者,真.六吊花之中的一員。
雛菊擁有著不死之身的肉/體。
「當時的那場戰斗,之——以判定我們失敗,就是因為他是不死的,代表著生命的火焰又一次燃燒起來。」
「火炎燃燒太久,消耗的就是我們的生命。」
雖然田綱吉沒有直說,——是他——中的意思,配合著他遞出來的檔案,事實已經——明顯了。
獄寺隼人捏緊了手里的那疊紙,看著最後的那段——語,眉頭緊皺︰「十代目……」
「對,他的身體明顯消耗過度,只余留了活下來最低限度的火焰。」田綱吉確定了獄寺隼人的想法。
「如果使用晴屬性火焰治療的——,加快了細胞活性再生,對他只有壞處——以現在最好讓他修養一段時間。」
「……我明白了。」獄寺隼人將手里的檔案收好,眉眼間滿是認真︰「最近的工作我會處理好,除卻需要十代目您親自確定並且非常著急的文件外,其他您不用擔心,請安心留在日本照看十年前的您吧。」
「隼人……」田綱吉微微睜大了眼楮。
「十年前的您的存在,並不適合被其他人知道。意大利近期也有些混亂,並不是一個適合養傷的地方,反而是這里——因為雲雀那家伙的關系,並盛一直都被他監管著,風紀集團的總部也在並盛,這里——安全,否則十代目您也不會這麼放心的回來。」
「川了平他經常因為任務的關系——界各地亂跑,暫時留在日本並不引人注目,隨時可以作為支援。」
「我和山本武會立刻回到意大利,繼續做出您還在總部的假象,不會有人懷疑彭格列的十代目,出現在小小的日本並盛的。」
「喂喂,我可沒有同意啊——」山本武用著一種相當——奈的眼神瞥了一眼已經做下了決定的獄寺隼人。
而獄寺隼人的眼神中,明顯透露著「我都要離開十代目身邊了,你這個棒球笨蛋也別想留在這里!」的意思。
山本武又看向了自家小伙伴的神情,撓了撓後腦︰「好吧好吧,我一起去總行了吧?」
「抱歉,需要你們配合我……」田綱吉的表情有些歉意,「明明阿武你難得回來一趟,山本叔叔他——」
「沒事沒事,我老爸他還——健壯呢!我回去他還會嫌棄我呢。」山本武擺擺手,臉上滿是燦爛的笑容。
他和十年前的那個失去父親、下巴有著一道疤的平行——界的山本武不同。
因為已經知曉了那個未來的可能性,讓田綱吉對伙伴們親屬的保護欲相當強烈,而且田綱吉一直是最拒絕讓山本武以及川了平加入跟著他一起加入這份行業的那個人。
獄寺隼人和六道骸本來就是這個世界的一員,藍波同樣也是,他是波維諾家族的一員,而且因為年紀太小,反而是加入彭格列對他來說更加安全。
雲雀前輩則是例外,畢竟從小到大,雲雀前輩就是最強大的那個人。
可是在遇到他之前,山本武和川了平都是普通人,他們本來應該平平安安地度過一聲,山本武更是可以去追尋自己棒球的夢想。
「不要想太多了,阿綱。」山本武臉上帶著十年如一日的笑容,拍了拍田綱吉的肩膀︰「就交給我和獄寺吧!」
——田綱吉將自己跑偏的思緒拉回來,看著躺在病床上用著一種近乎乖巧的目光看著自己的少年,臉上的笑容不由地有些淡了下來。
他的腦海中,又一次浮現了他去平行——界——經歷的事情。
他想起自己敲開田宅的大門,卻被自己的母親告知——
「抱歉先生,您是認錯人了嗎?」
「我……並沒有一個叫做綱吉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