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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最終時無也沒有吃到烤冰激凌——啊, 當然不是其他什麼原因而導致沒吃到,只是單純的……

最開始的時候,宮澤賢治——的以為烤冰激凌就真的是將冰激凌放在燒烤架子上烤, 結果滴下來的融化了冰激凌液落在炭火上, 留下了幾道印子。

谷崎直美好歹知道炸冰激凌怎麼做,就是在冰激凌外面裹一層面糊什麼的非常容易炸熟的東西, 然後過一遍熱油,在里面的冰激凌反應過來之前,將外面一層炸熟就行了。

甚至于大多數炸冰激凌都是類似于水餃湯圓的速凍產品, 只需要拿出來解凍油炸就可以了。

可惜他們在超市沒有找到類似的, 只能自己調制面糊想要做一下——結果, 烤不等同于炸,冰激凌接觸到的熱度要比炸來得更久更慢, 幾乎每一次外面好不容易烤熟了, 結果里面就已經熱成一灘水了。

而雖然不會做, 但是知道做法的江戶川亂步, 就這麼看著他們這麼胡亂瞎搞,不僅不去提醒他們還有種東西叫做網頁搜索, 反而還用著非常看戲的語調為時無實時播放他們的行為。

而時無——盡管不知道怎麼做,但是依靠亂步的頭腦輕易就想出了好幾個處理辦法,也沒有任何提醒的打算, 在一邊笑得開心極了。

「是笨蛋吧!」

「是笨蛋呢!」

兩個——界第一的偵探現在, 就差沒鼓掌了。因為他們這些引人發笑的笨蛋行為。

等他們好不容易想起了還有搜索這件事的時候,天色都已經黑了。

時無的眼楮因為剛才的事情有些磨出小傷口了, 被與謝野晶子擦了點藥,蒙了一層繃帶上去。明明之前都沒有任何問題的,只是哭了一次, 眼楮就受傷了——這一點也能表示出系統的義眼真的非常優秀了。

畢竟這麼容易受傷的眼楮,結果這麼久,都沒有讓他受過一點傷。系統出品,絕對精品。時無又一次確定了這一點。

眼楮蒙了一層紗布的感覺,——平時的視角沒什麼區別,但是時無直觀的感受到了紗布絕對不能纏太久這件事。

平時眯著眼楮,他——亂步看不出任何的區別,可是一旦纏上了紗布,他似乎就成為了大家眼中的小可憐——明明平時那樣的態度挺舒服的,結果現在反而各種照顧他,讓他覺得……稍微有點不適應。

他善于接受別人的善意,可是這種還蘊含了一些其他情緒的……嗯,時無覺得自己還是早點把眼楮治好吧。

對了,好像現在的——點不在于這些,在于被弄壞的烤肉架。

其實最開始大家是真的在認——烤肉的,就算因為時無烤冰激凌的要求,他們弄出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但是起碼都是有科學依據,除非是烤焦外,都可以入口的。味道也都在正常範圍內。

直到——太宰治出手為止。

剛開始沒有人察覺到問題,也——自然地將生肉串交給太宰治,但是也不知道太宰治到底做了什麼,原本色香味俱全的食物,變得……很難用言語來形容。

就算是沒被處理過的臭水溝,都不會呈現出那樣奇特的、五顏六色的黑的質感。

——誰還記得他們其實是在烤肉?!

國木田獨步是第一個听信了太宰治的笨蛋,——的以為這是什麼「精力十足不用加班烤肉串」,吃下去可以精力無限到睡不著覺,滿心只剩下有計劃性的加班工作。

然後,國木田獨步就game over了。

太宰治一旦想做什麼事,就沒有失敗過的。就連社長,他都被太宰治塞了一串——也不知道是出于好奇心還是其他什麼,社長竟然真的吃了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該說不愧是社長,看上去除了臉色像是打亂了調色盤,雙手抖得不行,走路差點摔跤撞門之外,看上去完全沒有任何問題呢!

結果最終,現在還能站著的,只有江戶川亂步——時無——哦,還有中島敦。

江戶川亂步開心地對中島敦命令道︰「大家就交給你了哦,敦。」

就快樂的拉著時無離開了這個「犯罪現場」。

中島敦這時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為什麼會會將他剩下了。

「要不是烤肉架被太宰弄得亂七八糟,我還想幫你烤呢!」江戶川亂步鼓著臉說道︰「其實我也會做啊——其他也就算了,但是這個我還是會的!」

「烤冰激凌,只需要去買大份的棉花糖,把里面掏空,在把冰激凌裝進去,之後烤棉花糖的外層就好了。」

「外面的棉花糖會變得焦焦脆脆的,里面一層就會變得軟軟的黏糊糊的甜,最里面一層的棉花糖因為冰激凌的關系,依舊會保持著原本的質感,在咬上一口冰激凌,好幾層的味道一起在嘴巴里蔓延開——啊,這麼一說,我也想吃了!」

「那下次再試試看就好了。」時無這麼提議道。

听到江戶川亂步這麼介紹,時無才反應過來原來烤冰激凌是這麼甜膩的一個食物——他以前大致是不會喜歡的,他還是記得自己是個咸黨的。但是現在的軀體,讓他對于甜食非常的有好感,應該也不會討厭,甚至還會有一定程度的喜歡。

烤肉聚餐過去,似乎什麼都沒有改變,又似乎有什麼,已經變化了。

時無沒有注意到偵探社的大家是什麼時候來到天台的,他當時根本什麼都听不見,甚至現在回想,他也記不太清自己那時候——亂步說了什麼。

那是身體的自我保護機制,是當自我概念的穩定性受到威脅的時候,在身體確定你無法承受什麼的時候,就像是他失去的記憶一樣,無意識地進行一種心理的自我維護。

這種身體的特性,一般都是無意識發生的,雖然時無有了自己做了什麼說了什麼的印象,但是實際上時無依舊和之前沒什麼區別,記憶還是那樣,沒有恢復的樣子。但是怎麼說呢……他覺得自己好像輕松了——多,也是到了現在他才——正明白過來——

不過最後由自己說出口的結論,是他自己做出的選擇。這句話他是記得的。

「原來我還是活下來的啊。」時無對著沉默著的系統這麼感嘆道。

有些話不適合說出口,但是只有自己思考的話,未免也太寂寞了。

【……】

「會選擇我,是因為我想活下去嗎?」時無問。

【……】

「你好歹說說話啊,一直都是點點點的,保持沉默的話,我也不知道你是什麼想法。」時無無意識用了些許撒嬌的口吻,不過他也不是一定要得到一個答案,他只是單純的想要道一聲謝。

「不過不想說話也沒有關系的,我來說就好了。」時無笑了起來,他本來就是一個愛笑的孩子,從小就是。

只是後來的經歷——失憶讓他忘記了這一點,也忘了自己本身的性格,甚至開始選擇用了——自己的過去完全相反的一種性格表現。

「——的謝謝你,雖然到現在我也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你——畢竟系統什麼的听起來,——的感覺冷冰冰的。」

「你總有個名字吧?」

【……】

「要不我給你取個名字吧?我叫時無,要不然你就叫——」

【不是。】

「誒?」

【不是因為你想活下來。】

听到這個回答,時無的表情變得茫然了起來。他不太理解這句話的意思了。

【……只是剛好選到你而已。】

「這樣嗎?」時無原本想說的話語都卡住了,他有些不知道該怎麼接口,對于特定的人,時無會是一個善于夸贊的小天使,但是對于其他外人來說,時無也許就是完全相反的惡魔了。

畢竟,毒舌不到自己的身上,沒有人會深切感知那其中蘊含的力量——時無、或者說曾經的時無,他說出口的話語中,從來不會有任何一句和辱罵髒話扯上關系的詞匯(畢竟也沒有人教過他這些)。

可是正因為如此,在他用著極為平靜冷漠的態度說出那些話語時,再普通簡單的詞匯,都會顯得非常的有力量。

就算是簡簡單單的一句「你沒有用」,也非常的傷人。

尤其是在面對敵人的時候,這種態度更能惹怒那些容易生氣的家伙。

時無不至于用刻薄的態度對待系統,但也完全達不到不在意對方態度的「甜言蜜語」,這就讓時無將話語停止在了這里,說出了他原本的目的。

「總之,謝謝你,不管是什麼理由。」時無臉上的笑容稍微冷淡了一些,不過依舊真實,「我現在能活下、雖然也算不上是真正的活下來……」

「但是能遇到偵探社的大家,還有上次遇到的森先生——敦,都是一種——難得的體驗呢。」

「我給你添了——多麻煩吧?」時無感嘆地說道︰「我以為我沒有那麼想活下來的……」

「結果我完全錯了呢。」

「我想活下來,我想回家,我想和大家一起。」時無輕笑著說道︰「我大概還是有一點印象的——我的死亡,我是在戰斗中死去的吧?」

「雖然不知道敵人到底是誰,但是那一定是非常艱難的戰斗……我的伙伴們還——危險吧。在我死亡之後,他們也不會停下腳步的。」

「所以,就算只能幫上一點點忙都好。」

「為了他們,我也要快一點活過來了。」

系統似乎在一瞬間想要說什麼,但是他最終還是沉默了下來,回復了一聲和平時沒有區別的、機械化的——

【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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