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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千秋只好不笑,正色道︰「我不會跑的,另外,我能治好你娘的病。」

這話讓錦瑟和婦人都是一怔。

「你胡說什麼?」錦瑟怒氣沖沖,「連何大夫都治不好我娘的病,怎麼,你們野人家族有世代相傳的偏方?」

「我不是野人……」

寧千秋搖搖頭,不想跟錦瑟糾纏不清,來到婦人面前,握住後者的手腕。

他的身影有種不容置喙的堅定,讓錦瑟一時間忘記了阻止。

片刻後,寧千秋道︰「阿姨,你生下錦瑟之後,是不是受了大凍?」

婦人微微一震。

錦瑟亦是吃驚道︰「娘,真的嗎?」

婦人沉默片刻,嘆道︰「是。當年月子沒坐完,我去山上砍柴,不小心掉進了冰窟窿里……」

雖然僥幸獲救,但自那以後,她的身體就一直很虛弱。

這件事,連錦瑟也不知道。

錦瑟眼泛淚光,心疼地握著婦人的手,看向寧千秋的目光,閃爍著希望的微光︰「咕咕咕,你……你真能治好我娘?」

一下子就診斷出母親的病因,讓她對寧千秋多了幾分信任。

「能。」

寧千秋捏著婦人的手腕,一股炙熱的氣息透出,緩緩滲入婦人的經絡。

婦人低呼出聲,難言的舒適感在她體內游走不休,好像是冬日的烈陽,非但不灼人,反而有種正好在極限的溫暖之意。

這股溫熱的氣息游走三十六周天,婦人頓時整個人輕飄飄的,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舒適。

寧千秋收回那一絲無名火焰。

「我已經驅散了一部分寒毒,後面每三天,就要施法一次,反復七次,應該就差不多能祛除干淨了。」

他不是不能一次性祛除寒毒,但婦人久病,身子非常虛弱,無法承受太多無名火焰的力量,只能一次次來了。

「娘,太好了!」

錦瑟激動萬分,她能感覺到母親的手,不再冰涼。

婦人顫顫巍巍地跪倒︰「多謝……」

寧千秋連忙將她扶起,正色道︰「阿姨,折煞我了,錦瑟救我一命,我便是給你們做牛做馬一輩子也是應該的。」

錦瑟聞言,忙點頭道︰「對啊

娘,他欠我的!」

她扶著母親躺下。

婦人身心俱疲,很快就進入夢鄉。

這一覺,恐怕是她這十幾年來,最舒服的一覺了。

錦瑟還是擔心母親受寒,便升起一小堆火。

火光明滅不定。

這個苦澀的家映著火光,第一次有了溫馨的甜。

錦瑟捋了捋鬢間的發絲,撥弄著火焰,道︰「咕咕咕,你不是野人,對麼?」

寧千秋點點頭︰「我叫寧千秋。」

錦瑟接著問︰「你是仙師?」

寧千秋一怔,但立刻反應過來這應該是當地對修煉者的稱呼,便又點了點頭。

「我不是有意要瞞你,前幾天真的沒法說話……」他解釋道。

錦瑟怔怔看著他,水靈靈的眸子里,有種異樣的神采,欲言又止︰「我……不,你能……」

「教你修煉?」

寧千秋敏銳察覺了她的小心思。

錦瑟就像被戳破謊言的小孩,忙低下頭去,俏臉飛紅,雙手糾纏著,局促不安,老半天後,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可以。」

錦瑟像是泄了氣般,苦笑道︰「果然……像我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成為仙師,我連一文錢都沒有了……」

「我說可以。」寧千秋看著她,輕笑道。

錦瑟整個人僵在原地,緊接著瞪大雙眼,手腳並用爬到寧千秋面前,顫聲道︰「你……你說什麼?」

寧千秋將她按回去,道︰「我可以教你修煉。」

「真的?!」

錦瑟一臉不信的表情,久久沒從這個答案的沖擊中回過神來。

「你衣服燒了。」寧千秋提醒道。

錦瑟如夢方醒,觸電般從火堆邊躥開,她動作太急,腳下拌蒜,不由自主地撲到寧千秋懷里。

寧千秋也沒想到這一幕,二人撞了個滿懷,皆是滾倒。

少女獨有的清香飄到鼻尖,屋子里頓時飄蕩旖旎的氣息,寧千秋抱著柔軟的嬌軀,哭笑不得︰「怎麼,你要以身相許麼?」

「無恥!」

錦瑟推了他一把,連忙掙月兌出來,縮到角落里,不敢再看寧千秋的臉色。

沉默片刻。

屋子里忽然亮起了光。

微弱的翠綠光芒,展現著勃勃生機,幽幽亮起,吸引了少女的目光。

只見那朵光影盤旋一陣,倏地朝錦瑟飛去,快速沒入她眉心。

「啊!」

錦瑟低呼,只覺得腦海中被強行輸入了一些信息。

她一整天心力交瘁,這時候終于忍受不住,兩眼一翻,昏迷過去。

「太虛弱了。」

寧千秋看著她嬌弱的身影,不禁搖了搖頭,剛才的觸感也是那樣,除了柔軟,就是骨頭的硬。

這娘倆,太缺營養!

寧千秋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站起身來,悄無聲息地開門離去。

……

不知過了多久。

錦瑟「啊」了一聲,驚醒過來。

剛才的夢境是如此的真實,她夢見自己在百花叢中翩翩起舞,四周都是綠草如茵的美麗風景,讓人陶醉,讓她永遠都不願醒來一般。

睜開眼,卻又是苦澀的現實。

和火光。

屋子里生了一堆火,火焰上方懸掛著一只巨大的獸腿,在火焰中通紅滴油,陣陣迷人的香味不斷刺激著錦瑟的味蕾。

咕……

肚子不爭氣地叫了起來。

錦瑟想起昏迷前的情形,不由俏臉微變,低頭看去,見衣物完好,這才略微松了口氣。

「你醒了。」

寧千秋烤著獸腿,微笑道。

錦瑟驚魂未定,老半天才遲疑道︰「這是你買的?等等,你是不是偷我錢了!」她騰的站起,雙手叉腰,惡狠狠地瞪著寧千秋。

寧千秋掃了她一眼︰「你還有錢?」

這倒也是……

錦瑟訕訕坐下,道︰「所以這是你買的?你哪來的錢啊?」

寧千秋搖頭,道︰「這是我從山上打來的。」

錦瑟嗤笑道︰「你當我三歲小孩啊!自從向混沌萬界宣戰之後,山里的野獸早就被清理干淨充軍糧了!」

她沒發現,自己的話,讓寧千秋虎軀一震。

「你說什麼?」寧千秋臉色有些蒼白,緩緩轉過頭來,看著錦瑟。

那雙深邃眼眸,此刻竟如同要吃人一般,散發出濃濃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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