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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鋪碼頭這些時日比以往更加喧囂熱鬧。

一艘輪船鳴笛著緩緩靠岸, 水——們動作麻利的拋錨鎖樁,靠岸一側的舷梯從船身放下,很快便有乘客沿此緩緩——向碼頭。

一身海歸——扮的應子玉——拎著提箱下了船, 抬頭看著闊——兩年卻並沒有變化的家鄉碼頭,成熟堅毅的臉上都不由浮出一絲恍惚。

明明兩年多前剛留洋歸來的他也是在這里下的船,現在再看這熟悉的風景,卻產——一種物是人非的錯覺。

「子玉啊!」帶著哭腔的婦人叫喚, 應子玉硬——止住了剛想躲開的步子, 任由哭喊的人一頭扎——他懷里,「娘——算把你盼回來了!有沒有哪里受傷?你這孩子,下回不——再往外跑了!」

「娘,讓您擔心了。」拍拍母親因——後怕而顫抖不止的背, 應子玉抬頭看向前面,「祖父,爹,我回來了。」

「好, 好, 回來就好。」應家的男人也是微紅著眼楮疊聲——頭。

周遭人對這一幕卻是見怪不怪了,島國這期猝不及防開內戰, 當然也是嚇壞了不——海外人士,像這種坐船趕緊逃離的乘客這陣子那是前僕後繼一批又一批——說應子玉這類在海外做——意的華商了, 就是其他國家的洋人也是——此。

應家人沒在碼頭上久留,很快就坐上自家的私車回了應宅——

了防止言行詭異, 應子玉回到家里——是和長輩們很是演了一番「遠離戰禍逃過一劫」的歡慶戲碼, 然後才又跟祖父他們一起——了能密談機——的書房。

「你的任務都完成了?」應父一臉嚴肅。

「當然。」應子玉鄭重回道,「成——您也看到了。」

嘶——

饒是應父和應老太爺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在听到肯定答案時還是忍不住暗抽了口——, 內心對于自家小孩加入的組織越發的敬畏。

兩年啊,雖然不知道孩子去了島國後具體做了什麼,——只花了兩年就讓一個國家亂成這樣,連最高統治者都差——身殞此役,怎能不讓他們震驚。

「我一個人——沒那麼大能耐做成這些。」應子玉哭笑不得的解釋,「只是和其他在島同志一起按照組織的指示不著痕跡地做了一些微不足道的事。之——以場面會像現在這樣不——開交,還是因——有一些洋人在里面推波助瀾的緣故,等島國人緩過神事後調查,九成以上的——能只會找到他們身上。」

他說話時腦中不由浮現出兩年前島國貴族勢力從他——里搶到新技術後,另外兩個海外國家完全沒罷休追在他們後面死不松口,後續又引來另一些列強國家也加入了爭奪利益的隊伍,于是幾方勢力不知不覺有積怨越深的趨勢。其中最開始的兩國洋商勢力事實上已經恨島國官方恨得——死了。

作——最初的技術持有者,應子玉當然知道那項通訊技術以後能在全球帶來出多麼恐怖的利潤,——以對他們爭來爭去爭成仇的後續——就一——都不意外。

以前他總覺得祖國的命運被籠罩在讓他沉重又——力的黑霧里,就是有光亮也是朦朧不清的,現在他沒有這個想法了,感覺就跟——夜路時有一盞巨型探照燈——在前面,把地上——有坑坑窪窪給你照得清清楚楚,而且你還不是一個人在上面——,不時就會有同伴過來和你一起相互扶持著越過那些只靠自己絕對避不開的大坑,每跨過去一個就離目的地更近,那叫一個越干越有勁。

「吾道不孤!」兩年的任務——涯應子玉——切的體會到這一——,看起來他是一個人孤身行動,實際上任務期間明里暗里從同胞得來的援——早就不只一次,「這樣的任務我還能再多做幾個!」

快——了吧!

應家長輩被家里這顆獨苗苗的危險想法都嚇壞了,趕緊大力阻止。

「你給我安分——!既然那邊都說沒有任務了讓你好好休息,過幾天你就跟著你娘去相親,都老大不小也是時候娶親成家了。」

* * *

同樂大戲樓。

「漢兵已掠地,四面楚歌聲,君王意——盡,妾妃何聊。」

精致的戲台上,風華絕代的虞姬——舞雙劍在楚霸王的悲嘆聲中自刎倒下,那——蝶斷翅似雁落羽的哀亡美態引得台下的觀眾不由跟著嘆惋出聲——

廝美人,又——斯意——,最終卻香消玉殞,結合著楚王末路,怎能不讓人惋惜嘆——?

「蕭老板演得還是這麼好,又把我看哭了。」有看客忍不住抹眼淚,「一個大男人演絕世美女比我這個——女人還像女人,偏偏我還嫉妒不起來,還就愛看他演——是沒救了!」

「不然蕭老板也不能是紅角兒啊。」同桌的同伴倒還好,情感沒友人那麼豐富,「你——喜歡我們天天來看就是了,反正差錢。」

應子玉坐在鄰桌,听著那邊兩個富家太太的觀後感表情麻木。

租界里這樣的貴太太不——,平時丈夫在外掙錢,在家——事事的她們有的是時間,平日里不是看戲喝茶就是——麻將,日子過得輕松愉快。

像他娘也差不多,就是因——時間很足,——以她鉚足勁的給他物色結婚對象,嚇得他現在只能躲在外面,過起了貌似紈褲的——活。

這會兒蕭老板的戲已經落幕,按計劃他該起身——人的,但听到鄰桌那兩個富太太的對話後不由就坐著沒動。

「說起來,你家的那位最近挺忙啊,我這兩個月去你家玩都沒看他人出現過。」趁著戲台終幕,戲樓工作人員——掃現場,太太甲剝著瓜子跟太太乙閑聊。

「那不是又有洋人找他做——意嘛,他乘船去海外考察當地情況去了。」太太乙隨口回道,又看了友人一眼,「你還說我呢,你家那個不也一樣最近經常看不見人。」

「我先——沒去海外,他在蘇省那邊買了幾個廠,說——產什麼罐頭……」說到這里太太甲聲音驟然變小,湊過去跟同伴咬耳朵,「本來是想賣給國內的那幾個軍閥的,但島國那邊不是——仗了嗎?他想先賣去那里多掙一筆……」

那不就是趁火——劫發戰爭財?

太太乙的腦中閃過上面一句,但很快就甩到一邊,臉色也變得興奮,很小聲也開始——︰「你家那位有路子能把貨安全賣過去?」

「那當然,不然怎麼敢賣東西!」太太甲理——當然道,壓低聲音繼續道,「那些從島國逃回來的人不都說了嘛,那里——得——凶了,而且都快兩個月沒消停,這會兒各種物資消耗極大,——不都是機會?」

「也就是說他們缺的不只是食物,還有藥品、石油、鋼鐵甚至武……」太太乙下意識月兌口而出,只是沒說完自己就先回神把嘴捂上了,但她的眼楮卻是晶亮的。

「其實我們已經算是晚了的,我老公說那些洋商早就開始賣東西給他們了,也就是我們這兒價格更低才轉購到我們這里,能跟著喝口湯。」太太甲一臉扼腕,——自己家賣不了洋人的高價感到——惜,「但這價錢也不錯了,比市場價強。」

都是商行人家的太太,提到賺錢總是更感興趣的,不過畢竟是在外面兩人之後也沒聊太久,就直接起身相攜著離開大戲樓準備找個更私人的空間繼續詳談。

她們——得輕快,卻沒注意到附近幾桌人里有一些看著她們——空的桌子露出若有——思的神色。而應子玉觀察著周遭人的反應,出于這兩年工作經驗鍛煉出來的直覺,忽然就覺得自己剛才——能遇到了暗藏的組織同志。

至——那兩個富太太中的其中一個有八成——能就是的。

組織——然在他不知道的其他地方也在暗中布局,不過……

「發戰爭財……」應大——模著下巴皺眉思索,就國內這個經濟水平和工業條件,就是想發戰爭財也不夠格啊。

最重——的是,島國那邊這——內戰根本夠不上大發戰爭財的水準,頂多叫趁機佔——便宜。

除非,以後會又發——那種大量國家參與的世界級戰爭。

「不會吧?」越思越恐的應大——忽然就臉色發白腦頭冷汗。

* * *

「阿露,你——的新報,我給你帶來了!」

戲班駐地,小蓮揮舞著幾張今天新出爐的報紙,風風火火送到——女的面前,都不等對方看報紙她自己就開始連珠炮的一頓訴說。

「我也听了那些識字的人念的內容了,那邊——了三個月的內戰終于消停了,因——他們重傷昏迷的天皇醒了,然後下令讓他們停的。哇,他們的天皇說話——管用,說讓停那些頭頭就都停了,不像我們這邊的政府……」

「咳咳咳!」蕭清硯用咳嗽聲——斷這姑娘的抱怨,「你——說兩句。」

知道自己差——失言的小蓮也是縮縮脖子一臉心虛︰「我這不是在自己家,而且報紙上那麼多人寫文章在罵,應該也沒什麼吧?」

然後班——瞪她瞪得更厲害了︰「那些能登報寫文章的是什麼身份地位,我們這些唱戲的又是什麼,你都不動腦想想的嗎?」

小蓮這回再不敢反駁,低下頭沉默不語。

蕭清硯見她這樣不由搖頭,正想再敲——她兩句——總這樣話不過腦,袖子就被人拽住輕輕晃了晃。

「先——,——擔心,以後風——和環境會變好的。」——

女的嗓音清脆溫柔,像清風一般撫平蕭清硯緊皺起的眉頭。

「阿露,我懂你的意思。」他側頭看向——女,包容又——奈,「但海外的那些思潮不——能那麼快就被全國接受,至——我們這一代人是不——能的。」

「我明白了。」听他這麼說,——女再沒提這個,而是拿起報紙放——自己的挎包︰「先——,我們回家吧。」

蕭清硯沒懂阿露明白了什麼,但听她說——回家也沒有異議,當下直接——頭說好,——以說是十分縱容。

于是目送他們離開的戲班眾人︰「……」

「錯覺麼?班——對阿露——的是有求必應啊,天色還這麼早人就離開戲班了。」小六子撓撓頭,表情費解,「明明以前不跟我們一起練功到黃昏不會——的。」

話剛說完後背就讓人拍了一掌︰「你——是有夠鈍的!」

「嗷!」小六子吃痛之下頓時暴躁,「干嘛呀,你才鈍呢,班——是夸過我是戲班里動作最靈活的那個,我在《大鬧天宮》扮的美猴王誰看了不說好的!」

這回換來更多的同伴白眼。

「看出來了,你就是個石頭里蹦出的憨憨,是跟和尚很配了。」

不只是戲班,就是弄堂里對蕭家的兩人這兩年來經常同——同出也是非常習慣了。

「阿露,回來啦?」

「蕭老板今天回來得早啊?」

不時就有街坊鄰居向他們——招呼,兩人也是禮貌回應。

時隔兩年後,弄堂里已經沒有女性在背後偷偷放酸話了,不只是蕭家人緣越來越好的原因,更因——女本身已經超出她們嫉妒泛酸的範疇了。

她的五官並不是頂頂美麗,至——及不上旁邊蕭老板那張臉的,但通身的——質讓她站在蕭老板這般美男的旁邊也不會被奪——光彩,兩人並肩而行的畫面反而帶著一股說不出的和諧。

坐在門口納涼的劉阿婆就是帶著一種說不出味道的慈愛笑容目送這兩個小輩回自己屋里去的。

然後隔了一會兒就找了個借口將蕭清硯直接拖了出來去了——人的角落,之前還十分慈祥的笑容直接變成閻王臉︰「你怎麼回事?阿露都已經是18的大姑娘了,你還不找機會提親是把她耗成沒人——的老姑娘嗎?」

這個年輕人是怎麼回事,兩年前她就跟他提過醒,既然中意人家就早——擺明態度,就算顧慮年紀小不想立刻成婚至——也定個親啊。說什麼等她長大自己想明白?呸,阿露一個從小把自己扮男孩謀——之後又跟一個爺們——活的苦命小孩哪里懂什麼自己開竅?

「你等她自己明白,怎麼不看看你,這都耗多大了才終于開的竅?」劉阿婆狠狠鄙視了一通蕭老板的情商,一張完美俊顏那是被數落得灰頭土臉。

蕭清硯有心想說自己不是不開竅是從來沒想過這方面,但誰知道後來遇上阿露……算了,他就是沒開竅。

「你委屈個什麼勁,阿露才最委屈好嗎,都被你耗成老姑娘了!」劉阿婆看蕭清硯似乎有——不服——,眼楮不由瞪得更凶,和之前蕭老班在戲班里瞪小蓮的眼神有異曲同工之妙,「行了,你動作麻利——,今年年底就是最後期限,敢再拖下去我就給阿露介紹其他好小伙了!」

被訓得挺慘的蕭老板一臉恍惚地回了家中,他忽然有些記不得前幾年阿露沒跟他回家里時劉阿婆對他是個什麼態度,有用過這麼恨鐵不成鋼的語——教訓過他嗎?

還威脅他——給阿露介紹——的男人,簡直,簡直……

「先——,怎麼了?劉阿婆找你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听到——女的詢——蕭清硯一個激靈立時否認,「只是隨便聊了幾句就回來了,阿露你晚上想吃什麼,正好我今天有時間就由我下廚吧,你有工作——以先上樓去忙。」——

此說著,他強硬地拒絕——女的拒絕,不由分說地將人趕到樓上自己已經挽起袖子——了廚房。

蕭老板仔細想想自己除了一張臉和有——小錢以外,其他就沒有什麼加分項了,這個時候再不當個勤快的上海男人彌補一下不足以後就——沒法活了——

了讓自己的老婆本有用武之力,也——了不讓劉阿婆的威脅成功,他——的得努力了!

* * *

從——國拼命的幕後英雄到被長輩催婚去相親的小——憐,——說幾天前應大——還在——自己這角色轉變太快覺得適應不來的話,從大戲樓回來以後他腦子里就沒有丁——這些東西了。

「這是蘇家的嫡長女蘇曉玥,今年十九,和你一樣留過洋精通外文。蘇家的天穎商行這些年規模也不小,蘇老爺的商路從京城一直鋪到貴州那邊……」

「這是魯家商行的唯一嫡女魯長華,十七歲,魯家是老派人不興給姑娘識文斷字,家里的女兒都是裹的三寸金蓮,講究以夫——天……」

「這是……」

應母拿著早就集好的那厚厚一疊的相親資料,坐在那里一張張翻著也一張張給兒子念著,順帶還給看了人物相片好讓兒子對這些姑娘有個大體概念。

然而坐在旁邊應卯的當事人一個字都沒听——去,只是鎖著眉頭低頭思索。

沒有錯的,島國這次長達三個月的內亂,死得最多的就是那些——張對外侵略的——戰派,鷹派的實權人物死了大批,鴿派卻保存了不——勢力,這一場內亂大清洗除了夠島國人自己喝一壺以外,再重新組建的政權體系里再想叫囂對外也沒多——話語權了。

哪怕島國里地位最高的——戰人裕仁天皇在自身重傷需——嚴加休養的前提下,也分不出多——精力再培養一批——戰親信了,想——實現野心還——再重新謀劃。

至——這幾年里,國內都不用擔心受島國人騷擾。

而整個亞洲有能力——動挑起大戰的也就是島國了,現在他們沒精力搞事,其他洋人國家在大清朝時已經拿到了不——好處,短時間里應該不會花費大量的資金和資源再來攻——國內,那麼組織——什麼會有那樣的預判呢?——

那樣的世界大戰又發——了,國內是不是又會受到涉及變成戰場?

「……玉,子玉,我在跟你說話,你听見了嗎?」胳膊被人拍了一下,應子玉回神,看到的就是母親和祖母慍怒的臉,「之前跟你說的那幾個世家小姐你听到了沒,有看中的嗎?」

「沒有,一個都沒有!」應子玉刷一下站起身,用的是抱頭鼠竄的姿勢,「娘你——念了——念了,我年紀還小呢不想結婚,我想自由戀愛找對象啊!」

也不等長輩們——怒的罵聲,他三步並兩的躥上樓,把自己——房間隔絕外界一切聲音。

兩年過去,他的屋子卻沒有太多變化,只是書桌上多了一台傳——機。

……對,和組織的聯絡工具又升級了,這回是不光能傳輸文字還能傳圖和照片的傳——機。

這台機器在他剛——上門沒多久忽然就有了反應,一張張逐漸印滿字的紙從機器端口慢慢滾落出來。

依然是三數字一組的密碼,應子玉立時開始熟練地破譯,不多時就完成了工作。

當他通讀完整個密信的內容時一雙眼楮都瞪大了︰「嘶——」

* * *

島國因——內戰傷了元——再——力作妖,不——不懷好意的洋人也被吸引到那邊去,國內原本愈發緊張的局勢直接一掃而空,人們的神經放松了,不自覺地就更——注起其他事物來。

咦,好像新式的泊來品變多了。

「這是電視機!你——以在家里看各種節目表演。海外品牌是這個價,但——你購買我們本地工廠——產的只用一半就行。」

「這叫大哥大!電話你們都知道吧?那些都是——裝在家里連著電線才能用,大哥大不用線,它——以帶著到處——,只——機器里有電能接到信號就能隨時隨地跟人——電話。海外品牌是這個價,但——你購買我們本地工廠——產的還是只——一半錢。」

「還有這個,這叫隨聲听,它里面有一個叫光盤的東西,相當于把我們唱片機里的黑膠放——這機器里……」

作——時尚前沿國際都市的申城短時間里是一次又一次被震撼,不光是本地人就是洋人也是十分吃驚,不過看到百貨大樓等各大商行里每回推出新產品都是——口的和國產的一起賣,洋人們反應便也不大了。

——還用說嘛,肯定是像兩年前那樣又是搶的華商的技術,然後——了掩蓋一下過分難看的吃相還是留了——湯給人家。

但不——否認這些新東西狠狠刺激了一波經濟,特——是華商的產品質量一——都不比——口貨差以後大家都更喜歡買這一邊的,連帶亞洲的其他國家也愛這里大批量的購入這些物美價廉的數碼產品,隨著求購量增大工廠自然也跟著擴張,老百姓也得到更多的工作崗位,——頭逐漸有了錢。

吃飽穿暖的基本需求搞定,精神需求就逐步冒出來,逛電影院的、戲園子的、歌舞廳的人越來越多,蕭氏戲班的——意也越來越好。

當然,也因——申城因——這波經濟刺激變得越發繁華,也引來了更多洋人聚集于此,同樂大戲樓的洋人看客逐漸比本土看客多了起來。這些來到陌——國家看什麼都稀奇的洋人見到這項國粹表現得比本地人更痴迷。

除了痴迷于它的樂理、它的表演形式、它的妝容服飾和各種唱腔以外,也有一些更痴迷于台上表演的人。

戲台上《霸王——姬》又到終幕,虞姬的自刎倒下這一次又是引來台下一串驚呼悲嘆,有不懂的洋人甚至下意識伸出雙臂想托住上面風華絕代的美人,直到落幕都舍不得回神。

「宋老板。」大戲樓視野最好的頂級包廂里,一個——場強勢的洋人貴族坐在那里,向來能——發——不——洋人勢力的宋世安這一回卻是姿態小心地站在一旁跟著倍著,「我想見見這位叫虞姬的美人,你讓她過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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