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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章被夾,已經申請鑒定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放出來,改了四五百字,實在是讓人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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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陳沖睜開雙眼,正對上一雙黑如墨、燦若星的眸子。

他定神觀瞧,這不是阿珂又是誰?

四目相對好一會兒,兩人齊齊露出一個微笑,似乎一切盡在不言中。

雖然昨夜操勞,今日醒的有些晚,但這會兒依舊是早上。

而早上會發生什麼,相信各位猛男都懂。

看著近在咫尺的嬌容玉顏,陳沖也心猿意馬起來。

總之閑來無事,反正四下無人,他一不做二不休。

阿珂來不及遲疑,只是略作抵抗,隨即生硬的回應了起來。

而這時,少說已經過了半盞茶的時間。

阿珂杏眼圓瞪,檀口微張,大口呼吸著空氣,胸脯夸張的起伏著。

好半晌少女才喘勻了氣,隨即立刻別過頭,不敢再和男人對視。

太刺激了。

阿珂故意望著牆問道︰「沖哥你看,那里寫的是什麼?」

正常生理反應,陳沖也沒有辦法,樂呵呵故作灑月兌,順著少女視線看去。

阿珂看的地方,其實就是石頭神像之前靠的那堵牆。

昨夜光亮不足,看不太真切,今日有了天光,這才發現神像背後的牆上,竟然還嵌著兩塊窄窄的石板。

這兩塊石板並不光滑,幾乎和牆面融為一體,看著材質也比較一般,不像什麼珍貴料子。

不知石板在此處掛了多久,斑斑駁駁盡是歲月留下的痕跡,上面刻的字也只能勉強能認清。

陳沖眯著眼細看半晌,這才連蒙帶猜的念道︰「五行ど老者,三才二先生」

隨即他恍然大悟︰「怪不得用石頭做神像,這里竟然是個土地廟。」

「土地廟?」

阿珂有些驚訝︰「為什麼這麼說?」

男人笑問︰「五行排第五的是什麼?三才排第二的是什麼?你自己算嘛!」

少女呆了呆,隨即伸出手指數道︰「五行金木水火土,排第五是土,三才天地人,排第二的是地哦,我知道了!」

她眼楮一亮︰「還真是‘土地’二字,那這麼說這里是土地廟咯?」

陳沖點了點頭,心說多半是這樣。

在所有神中,估計神龕、神廟最小的,就是土地和山神這兩位。

特別是土地神廟,有時候小的只能裝下一只雞,看著就可憐。

知道是土地廟,阿珂頓覺窘迫。

昨夜之事,雖出自男女之情,但做這種事也要看個場合。

她本以為這是野神婬祀,自己反正不認識,也就不用在意。

現在得知是土地廟,當即就有種類似和男友開房,正好被熟人撞見的尷尬。

嗯,在這個舉目無親的荒郊野外,土地爺好歹也算熟人。

隨即阿珂在被子里穿好衣服,問陳沖要了香蠟紙燭,這才磨磨蹭蹭爬出被窩。

看著神神叨叨,對一塊石頭嘀咕的少女,陳沖不由覺得有些可愛。

寥寥青煙從香爐升起,順著房頂瓦縫向屋外溜去。

只不過昨夜下了一整晚的雪,屋頂被積雪壓得死死的,青煙根本不能快速散去。

听阿珂咳嗽連連,陳沖連忙收了鋪蓋,一把將小神廟的大門拉開。

冷風灌進屋子將青煙一卷而空,還裹著燃盡的紙錢殘骸在屋里打旋兒。

少女捂著口鼻沖出屋子,卻見男人正沖自己壞笑,不由得面色大窘。

她回頭看了一眼,遲疑著問道︰「陳大哥,要不你也去上柱香吧」

「不了,我不喜歡求神拜佛。」

陳沖斷然拒絕,表示對這種事毫無興趣。

雖然是穿越者,但他並沒有因此產生他對此根本毫無感覺,對少女在神前的羞澀和惶恐,更是一無所知。

即便是知道了,也只會咂咂嘴,覺得很刺激,甚至還會想再來一次。

男人毫不猶豫的拒絕,阿珂只得撅著嘴哦了一聲。

見少女有些怏怏不樂,陳沖壞笑著走進屋子,在阿珂驚訝的目光中,飛快將兩塊刻字的石板給撬了出來。

「既然你喜歡,那咱就把它帶走,反正放在這兒也是浪費。」

說著他踫了踫被當作神像的圓石,瞬間將其收進了隨身空間。

阿珂長大了嘴巴,隨即苦笑一聲。

自己想讓他拜神,這完全是一廂情願,連老窩一起端才是陳沖的性格。

昨夜一場好雪,將大地妝點得銀裝素裹,白茫茫一片看得人頭暈目眩。

于是陳沖決定,這次不吃點心,燒火做飯燒菜。

就著雪水吃完飯,他扒開火堆弄了幾根沒燒完的木柴,掛下一大堆炭屑,抹在了自己和阿珂的眼下。

雪後初晴,如果不做些措施,多半要被雪光刺傷眼楮。

準備停當,兩人再次喚出馬兒,踏上了歸途。

書說簡短,兩人從昆明往南,進了廣西再轉道直奔福州。

這條路比來時更長,但除了頭里千余里,後續道路都十分平坦,因此兩人歸途所耗費的時間,卻和來時也差不了太多。

再次踏入天地會總壇時,陳沖明顯感覺到,氣氛和以往完全不同。

玄天上帝宮的衛士,早已換下了粗布常衣,全身穿著一副棉甲。

這些衛士執矛挎刀,眼神堅毅而凌厲,身上有一股肅殺之氣。

走進寬闊的前院,原本做道場的院子中,豎起了一根高高的旗桿。

旗桿上掛一紅底黑邊大幡,幡上繡著「還我河山」四個金色大字。

這四個字筆走龍蛇,一看便有種酣暢淋灕之感,顯然書者功力不俗。

回憶著九難和阿珂的話,對自家陳總舵主的勢力,陳沖又多了幾分認知。

靠著青木堂副堂主腰牌,他穿房過屋毫無滯礙,很快來到了陳近南辦公之處。

「陳兄弟、李姑娘,你們可回來了!」

陳沖還未走進屋子,就听到了陳近南的聲音。

隨即就見陳近南迎上來,大笑著一把將陳沖摟住︰「雲貴多毒蟲瘴氣,你們能安然無恙,著實是一件幸事。」

說著他使勁拍了拍陳沖的胳膊,感嘆道︰「看到龍教主帶來的信,我就想著你們也差不多該到了,這才念叨幾天,你們果然就回來了。」

「多謝總舵主掛念。」

阿珂抱拳行禮,隨即笑著問道︰「總舵主,不知龍姐姐在哪里?侗家兄弟們安頓的怎麼樣了?」

陳近南想也不想,似乎什麼都記在心里︰「龍教主帶來的人不多,福州城便安頓的下,我讓他們駐扎在城東平樂坊。建寧公主和兩位雙兒姑娘想走動方便,也昨天搬去了那邊,李姑娘可要去瞧瞧?」

阿珂看了陳沖一眼,見男人點頭應允,這才頷首道︰「總舵主,你們男人說大事,我一個小女子就不摻和了,沖哥,我先去看看龍姐姐她們。」

說罷,她沖二人躬了躬身,在一個衛士的帶領下向平樂坊而去。

目送少女離開,陳沖笑著試探道︰「總舵主,兄弟擅作主張,邀神龍教全體入伙,你不會怪我吧?」

陳近南搖了搖頭,一臉的儒雅隨和︰「陳兄弟哪里的話,漢奸走狗,一個都不嫌少,反清志士,億萬個也不嫌多。陳兄弟一片好心,陳某怎麼會責備?」

「那我就放心了。」

陳沖拍拍胸口,故意作出一副松了口氣的樣子,實際上鬼才知道他怕不怕。

陳近南不以為意,挽著陳沖走進屋子,又親手斟好茶,這才問道︰「這一路走來,陳兄弟可注意到沿途衛士?」

陳沖點點頭,贊賞道︰「目光堅定、有殺氣,都是好樣的,不知是從哪里招募而來。」

陳近南端起杯子請茶,抿了一口茶湯,這才解釋起來。

「狗韃子倒行逆施,到處草菅人命,幸虧天地會遍地開花,這才能救下這些好漢子。

他們個個都與狗韃子有血海深仇,因此訓練十分用功,也從來不會偷懶,一心想要報仇雪恨,將韃子趕回遼東。」

听到陳近南這番話,陳沖頓時吃了一驚,「總舵主,你說這些衛士,天地會都培養了幾年?」

陳近南嘴角微翹,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笑容,顯然陳沖的驚訝讓他十分滿意。

「自我開始經營福建,便開始著手此事,細想起來,來得早的那些娃,已經為報仇等了十年了。」

瑪德,算你狠!

想到這個世界的格局,陳沖再次無語了,鄭克爽一招回手掏,擠走馮錫範、陳近南也就罷了,這陳近南怎麼還種上田了?

隨即他又覺得不對——既然陳近南掌握福建,怎麼還這麼窮?

福建可是沿海大省,走私海商、私鹽販子多得是,怎麼會為區區軍費發愁?

陳沖是個心里藏不住事的人,心里有疑惑,立刻就問了出來。

沒料陳近南苦笑一聲︰「陳兄弟,我不是狗韃子,更不是刮地三尺的貪官,怎麼能橫征暴斂呢?」

陳沖翻了個白眼,心說怎麼古代領導都這個鳥樣?

一想到前,立刻想到刮老百姓,那麼多富豪你倒是去敲啊!

隨即沒好氣道︰「總舵主,福建富豪不少吧?鹽商、絲商、糧商、海商,哪個家里不是富有千萬?弄他們啊!」

聞言陳近南露出一絲苦笑,抬手指向一方問道︰「陳兄弟,這是什麼方向?」

「西南?」

陳沖看了眼太陽位置,在心里算了算,這才肯定的說︰「應該是西南方。」

陳近南長長吐出一口氣,嘆息道︰「那是廣東,尚可喜駐守的廣東,我若對福建富戶動手,這些家伙多半會往廣東跑,到時候咱們沒了商人,貨物進不來出不去,你說咱們該怎麼辦?」

殺了唄,還能怎麼辦?

月復誹兩句,陳沖又問道︰「總舵主,我雖捐了些錢,但只怕也不是長遠之計,還是要考慮怎麼吃飯。」

說到此處,陳近南面色頓時一冷,身上散發出的濃濃殺意。

這股殺氣一現即收,他也再次恢復如常︰「之前我們在本地駐守時,既要防備韃子從北方殺來,又要提防背後的漢奸,精力顯然不夠用。

正所謂兔子不吃窩邊草,若是早先對這些人下手,多半要起其他的風波,對弱小的天地會來說,實在是得不償失。」

陳近南頓了頓,這才繼續說道︰「咱們兵力本就不足,若是因抽調人手收拾蠹蟲,讓尚可喜和韃子撿了便宜,那就得不償失了。」

陳近南面色極其平靜,似乎講的不是軍機要事,而是在說家長里短一般。

但就是這幅口吻,才讓陳沖不禁心中發涼——

福建多土樓,土樓上有藏兵洞、射擊口,完全就是一個個堡壘。

在冷兵器時期,一旦土樓里弓箭充足,想要攻破這種碉堡,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以前不動手,是因為人手不夠,現在訓練多年的精銳,在陳沖幫助下已經準備就緒,那是不是已經可以動手?

對此,陳沖毫不懷疑。

陳近南之前的艱難,韋小寶反復說了許多次,顯然這位福建明面上的主宰,日子並沒有那麼舒服。

而在杭州吃酒的間歇,他也听旁的會眾說了一些事,總之都是陳近南的辛酸史。

連老實人都有火氣,更何況還是天下第一民間勢力的老大?

委屈自己這麼多年,現在終于等到機會,陳近南絕對會報復回來。

然而正因如此,陳沖反而放心了。

如果陳沖一味向商人妥協,他反倒要重新考慮,這個人到底值不值得再扶上一把。

想到這里,陳沖笑道︰「總舵主既然有了決斷,兄弟我就不多嘴了,但有差遣盡管吩咐。唉,離開這麼久,我都想雙兒、建寧她們了,總舵主你先忙,我走先。」

「陳兄弟稍等!」

見陳沖站起身,陳近南連忙叫住︰「陳兄弟,虧得有你資助,各位弟兄才裝備起來,現在即便對那些碩鼠動手,陳某也自認不懼了。

兄弟于我于天地會,都如同那沈萬三一般,如此大恩大德,陳某必有後報,還請先受陳某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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