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煉林的事件出——以後, 時故聲名很快就在混元宗大噪起來。
但時故並不太在意這件事情,依舊繼續著他只上理論課的悠閑生活,除——郁詹的精力有些扛不住外, 幾乎沒有什麼旁的煩惱。
只是他沒想——的是, 因為自己試煉時的出色表現, 加上掌門對郁詹有意無意的討好,大手一揮——下,時故搖身一變, 便成為——混雲宗的大師兄。
時故︰「……」
老實說, 大師兄是一個非常累人的活。
師弟有難找師兄,師妹傷心找師兄, 外宗挑釁,維系宗門名譽,依舊找的是大師兄。
最——要的是, 大概是時故這個大師兄——情實在是太好,久而久——的,就算是沒有旁的事情, 也會有一些清秀師弟亦或嬌俏師妹借著學習的名號, 找上他們的時大師兄——
色慢慢轉黑,冷著臉的郁詹終于熬走——又一波前來向大師兄「求助」的幾名弟子,迎來——他近日以來最快樂的時間段——夜晚。
屋內的弟子剛剛離開,郁詹就迫不及待地——上——門, 從背後一——將時故摟——懷。
然而人才剛捧——手——,都沒來得及捂熱乎, 敲門聲就又一次響——起來。
郁詹出離憤怒。
原本按照正常情況,時故除——每日下午去學上兩三個時辰以外,大部分的時間都可以和他膩在一起。
可自從當上——這個勞什子的大師兄, 時故每——就只讓他踫不——兩個時辰。
兩個時辰,都不夠他來第三次。
郁詹忽然很後悔——時故安排來混元宗這個——為。
思及此,他深深看——門口一眼,非但沒有搭理,反而按住——試圖開門的時故,將時故摟得更緊。
見狀,時故眨——眨眼,瞬間明白——郁詹的想法。
于是微微一笑,時故十分配合,並伸手拽——拽尚在氣頭上的郁詹,深深地吻——上去。
郁詹有些詫異地睜大——眼。
不過送上門的肉哪有不吃的道理,他也就愣——一瞬,下一刻便毫不猶豫地反客為主,將時故吻得更深。
門便是這時推開的。
「 當——」
瓷器落地碎裂的聲音清脆無比,響徹院內,而屋外的人則被眼前這一幕驚得目瞪口呆。
時故伸手,輕輕推開——郁詹。
他臉色很是紅潤,眼——水光未散,聲音也帶著些許的喘息與沙啞,鎮定道︰「有事嗎?」
不得不說,這個樣子的時故好看得格外有沖擊力。
來人有男有女,還有一個看熱鬧的于小信,時故認出其——幾個是方才剛剛離開的弟子,另一個摔——碗的,也是一個眼熟頗為眼熟的師弟。
「我、我來送雞湯……」眼熟師弟結結巴巴開口,又看——一眼地上灑落一地的雞湯,忽然扁——扁嘴,轉身就跑。
這人跑得飛快,帶起一陣清風,吹得其余幾人風——凌亂,他們面面相覷,滿臉這是什麼情況的震驚。
對此,時故只是平靜回視。
「那啥,我們就是路上想起來還有問題沒有問完……」
一個師弟連忙開口,目光落在時故被攬住的腰身——上,不自覺地咽——口唾沫。
另一個則機靈多——,立刻發現——郁詹風雲變幻的臉,趕緊補充道︰「對對!你們繼續,繼續!」
他們大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些什麼,胡言亂語——好一會,便一個拽著一個紛紛離去。
于是乎眨眼——間,眼前就只剩下——一個木愣愣的于小信。
郁詹似笑非笑地盯著他。
「你也是來問問題的?」
于小信的臉「騰」一下變得通紅,扔——聲「百年好合」以後,撒腿逃得像只兔子。
他背影很是倉促,看得郁詹嫌棄地撇——撇嘴。
百年哪——夠,倒霉孩子不會說話。
閑雜人——終于走——個干淨,屋內便又成——他們二人獨處的世界。
時故朝他一笑。
「名分,開心嗎?」
對此,郁詹只是矜持地揚——揚下巴。
然而下一刻,他卻猛地攔腰抱起時故,一——就將他壓在——床上,上下其手,吻得極深。
……
時故發現。
惹郁詹生氣的結果,是不分白——黑夜,上去就一頓爆炒。
而哄——郁詹開心以後,依舊是不分白——黑夜,又來一頓爆炒。
他思過來想過去,覺得郁詹這過剩的精力,歸根結底,還是來源于四墟大陸的娛樂項目太少。
這般想著,時故便動——去現代走一遭的心思。
那日二人房——接吻的事迅速傳播——出去,非常有效果地擋住——大半日日上門求助的師弟師妹,時故終于喘——口氣的——時,也有——不少的空閑時間,開始研究著回現代的事情。
按理而言,跨越世界是要飛升——後才能做——的事情。
但是時故此前和006與——道皆有接觸,慢慢也——解——,跨越世界這件事其實並沒有界定的那麼死,還是有很多捷徑可循。
其——最典型的,便是當初006帶時故走過的空間裂縫。
當然,想要通過空間裂縫來跨越世界也是需要很高修為的,否則在穿梭世界界壁——際瞬間就會被兩種不——界力碾成碎末,這也是為什麼當初006連哄帶騙也要讓時故做宿主的原因。
只是時故沒有想——,最先找——方法的,居然是郁詹。
那——是個冬日——難得的晴——,皚皚的白雪鋪滿——整片大地,茫茫一片,好看得緊。
時故勾著郁詹的手指,在雪地上踩下——一個又一個腳印。
二人都有修為傍身,穿得很是輕薄,時故在郁詹的帶領下來——一個仙境般的地下洞穴,穴內卻並不陰暗,而是隱約間從穴頂的縫隙——投下光亮,照亮——底下密密麻麻的靈礦。
時故剛一——來,就感受——此處驚人的靈氣濃度。
「這是……」
他一愣,正想問郁詹帶他來這——做什麼,一抬眼,卻見——洞穴——內,靈力最濃郁的地方,靜靜躺著一個白衣女子的身影。
那是嵐姝。
見狀,時故立刻就明白——過來。
「他們都養好——?」
「嗯。」郁詹點頭,從身後靜靜地抱住——時故。
時故就著這個姿勢蹭——蹭郁詹的側臉,無聲安慰。
洞穴外大概是下——大雪,些許雪花從頭頂的縫隙間飄——下來,落在此刻相擁的二人身上,朦朦朧朧,美如畫卷。
而他們的不遠處,兩盞魂燈靜靜漂浮,似乎是在向這對身世——樣坎坷的眷侶獻上祝福。
二人抱——好一會——
前嵐風——一直留著嵐姝的尸身,時故本以為,他是因為不願相信自己親手殺——自己女兒的事實,亦或是單純變態的緣故,才始終不然嵐姝入土為安。
直——後來一切塵埃落定,靜下心細查——際,二人才發現,原來嵐風——是在用嵐姝的尸身將養著——被自己一掌打散的魂魄。
對此,郁詹沉默——許久。
那個壞事做盡的九晟——尊,臨——最後,倒也算干——那麼一件人事。
而至于——後的發展,那就有點讓人哭笑不得。
事情的起因,是一直呆在秘境——的分魂郁穆枯燥寂寞又無聊,也不知是不是感應——什麼,忽然從秘境——鑽——出來。
用他的話來說,那就是閑來無事,出來探訪一下自己那又拽又欠揍長得還不如自己的傻大兒。
只是這一出來,傻大兒沒看兩眼,反倒是對著一旁的嵐姝看直——眼,一張俊朗的臉浮上兩坨詭異的駝紅。
那日月朗風清,郁穆在郁詹的一臉黑線——拍——拍他的肩膀,鄭——道︰「兒啊,爹——你找個後娘吧。」
郁詹︰「……」
當年郁穆強——郁詹輸送靈力,按理而言,是要魂飛魄散的。
但也是郁穆幸運,留下——九——秘境內的這麼一個分魂,若是以秘法將養,還是能有輪回轉世的希望的。
只是這樣一來,九——秘境就會徹底無主,郁詹也再也無法操控。
他對于秘境倒是沒什麼執念,左右——面值錢的東西也早就讓他搬——個干淨,更何況當初九晟——尊留下的九光殿小世界被他所收,九——秘境于郁詹而言,已然沒有——意義。
分魂郁穆听——這些,半分猶豫沒有,便選擇——輪回轉世。
說——底,他只是一個分魂,主體已然消逝,就算不選這條路,用不——多少年他也會漸漸散去。
何況對于向來瀟灑肆意的郁穆來說,是憋屈地在秘境——活著,還是——心愛的人一起輪回轉世,從來都不用選擇。
無論是當年遇——嵐姝後選擇安穩,還是嵐姝出事後魂飛魄散也要報仇,皆是如此。
他想要的,從來只有自在二字。
而現在,兩個魂魄皆已養好,也——將他們送入輪回的時候。
魂燈漸漸黯去,轉世的陣法則悄然亮起。
對于郁詹現下的修為而言,送人入輪回,不過是半盞茶的功夫。
很快,光芒黯淡,一切塵埃落定。
時故在一旁看著,雪花落在他的肩頭。
這樣的結局,對于二人而言,或許也算是一種善終。
「你想回去?」
那——晚上,郁詹難得只折騰——一遍,就大發慈悲地放時故睡覺。
只是郁詹忽然不吃葷——,時故反倒有些不太適應——,整個人懶懶的窩在郁詹懷——,听著二人交織的心跳。
盡管已經過去——好幾年,但他依舊覺得現在的生活實在是太過美好,美好的像是偷來的一般。
而听——郁詹的問話,時故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郁詹指的是什麼。
「你不想去嗎?」
時故的聲音有些啞,也有些累,聞言模索著找——郁詹的唇,在上面輕輕貼——貼,笑聲——已然有——些許困意,「那——很好玩的,有手機、電視、游樂場……還有很多美食……」
聲音越說越小,——最後,已經快要睡著。
雖然今——晚上只來——一回,但由于白——耗費——不少精力,郁詹的一次又有些過于持久,老實說,時故還是很累的。
也因此,他沒有注意——黑暗——,郁詹始終凝視著他的目光。
緊張、探尋,還帶著些擔憂。
時故尋找空間裂縫的事並沒有特意告訴郁詹,但對于日日膩在一起的兩個人來說,有一點什麼動靜其實是很難瞞過的。
尤其時故本身也沒有要隱瞞的意思。
而時故不知道的是,因為這件事情,郁詹已然擔憂——很長一段時間。
只是沒想——,他發愁——那麼久,背後原因居然只是想玩。
長舒——一口氣,郁詹失笑地抱住——時故。
「我還以為……」
他還以為……時故還是放不下過去的那些事情。
「嗯?」
今晚的郁詹奇奇怪怪的,時故側頭看著他,睡意稍退︰「你怎麼——?」
「沒什麼。」
郁詹安撫地拍——拍他的肩,頓——頓,又道︰「我知道一個空間裂縫的位置,想去的話,我們明——就能出發。」
發現那個空間裂縫純屬機緣巧合,卻是當初郁詹為——郁穆和嵐姝尋找養魂——所,無意——注意——的。
只是沒想——,還真就派上——用場。
夜間靜謐,時故听——郁詹的話,卻久久沒有開口。
忽然,他猛地一個用力,一——將郁詹壓在——身下,膝蓋危險地頂在——某個部位。
一次就不——,怕不是出——什麼問題。
這種無聲地挑釁是個男人都受不——,更何況郁詹今夜也確實沒有盡興。
反客為主也就是一個眨眼的事,郁詹高超的戰斗機巧沒在別的時候派上過多少用場,倒是在現下將時故壓得死死。
時故的聲音忽然變——調。
「你綁我做什麼?!」
「做你。」
干脆利落地扔下兩個字,郁詹俯身堵住——時故抗議的話語。
……
這大概是這幾年以來,時故遭受過最激烈的一次。
激烈——第二——的時故差點站不起來,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將郁詹一腳踹——下去。
他又發現。
原來安慰郁詹的結果,依舊是一頓爆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