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救救我!救救我!」
苗雀雀冒然伸手去推那東西的頭,手上沾染上了不少青綠色的、像膿液一樣的物質,伴隨著腐蝕的刺痛,這些物質像有生命一樣具有活性化,不停蔓延著。
楊過這時倒是反應快,拽著她的手趕緊往牆上蹭,做是做了件好事兒,就是嘴巴根本控制不住:「還不快擦擦,你也想當‘楊過?’ 」
蹭掉手上這些液體,苗雀雀湊近一看,自己的手掌上一片紅,腐蝕過的位置又疼又癢。
「嗚……」
如泣如訴聲音正告訴幾人它還存在,不知是霧氣還是膿液匯聚成型的頭部,首先就以驚懼的模樣出現在他們眼前,黑洞洞的目光轉過來,像是在搜索獵物。
幾人紛紛別開頭,這個動作不是他們自願做出的動作,而是內心獨有的恐懼支配著他們做出反應。
輕輕觸地的鋒利利爪沒有任何聲音,即使這樣還是像踩在幾人壓抑的心上,各種污穢之物架起它骨瘦如柴的身形,看上去這東西並不算健壯。
後腿也跟著踏出那讓人不敢凝視的空間,幾人斗膽將那看似交換變化著,與那空間藕斷絲連的部位稱為尾巴,它似是鬣狗,又或者是狼。
從它聳起的獠牙與面部來看,跟蝙蝠又有幾分相似。它瞪著令人顫栗的眼,正吐出猩紅的舌頭,在場的三人誰也不想挨這麼一下。
「喔嗚……」
又來了,這種催人瘋狂的魔音,還伴著細碎難以捕捉的腳步聲,一頭、兩頭……應該是一群這種生物,猶如書上說的踏碎虛空之物一樣,慢慢爬了出來。
它們的眼神,恐怕是狼也比不過吧?至少他們知道狼這種生物,可面前這些,他們從未見過,若要說的話,它們帶來的恐懼更能激發心中磅礡的恐懼感。
「跑!」
楊過的聲音都喊得破了音,一行人往收容所中跑去,這些東西不能被放出去,再是恐怖也只能讓它們呆在倉庫中。
三人發了瘋似的奔跑,時不時還回頭觀察那生物是否跟著。這一眼更加讓幾人肝膽俱裂,那生物踩踏在牆面,在空間中不斷穿越也不斷出現,鬼魅的身影每一步,如同踩在幾人即將流逝的生命上一樣。
收容所錯綜復雜,大家都沒有來過這里,只能抱頭鼠竄,跑到哪兒就算哪兒。
轉了個彎,楊過看到前面房門大開的空房間,他靈機一動拉著苗雀雀和喬克跑進房間,房門一關,幾人靠坐在窗戶的牆角。
輕盈的腳步聲在門外呼嘯而過,它們似乎沒有發現幾人躲在房間中。
「這狗可真凶啊!」楊過半出聲半收聲吐出幾個字。
苗雀雀揚手要打他,又怕弄出聲響。幾人龜縮在牆角,全都控制著自己的呼吸,氣都不敢用力喘。
剛剛情急,楊過和喬克的手電筒都跑掉了,唯一的光源只剩下苗雀雀手中的電筒了。
盡管外面沒有了聲響,他們也沒有冒然出去,就怕那群東西蹲守在門口。
眼楮已經適應了黑暗,勉強能夠看到房間中的場景,這好像是一間藥房,滿地的藥瓶散落,貨架上還有著盒子。
苗雀雀正爬起身去看,頭頂的光刺激到了她的雙眼。
「誰開燈了?」楊過小聲嘀咕一句,爬起來想看看外面是什麼東西發光。
「別看!」苗雀雀按住了他的肩膀,細听之下還能听到她顫抖的聲音。
苗雀雀看到了什麼?
要她自己來形容,必定是宇宙的盡頭,糾纏不清的狂躁思緒,還有……抓住了神經的恐怖景象。
說起來好笑,她眼中看見的類似氯/氣散發出的黃色氣體,只是這肉眼又無法捕捉,有意識般形成像細紗一樣的袍子。
黃色袍子飄起來撫過窗口,周圍一圈扭曲成類似于觸手,又像是變成了祥雲,本該是吉祥的征兆,卻讓她連全景都不敢打量。
她跪倒在地下,像是一個無比虔誠的教徒,貪婪的模樣又像個不知滿足的孩童。
直到那黃色光芒消失在窗邊,她才得到了自己身體的控制權。
之前追逐他們的那群生物,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們躲在這里?如果真的這麼容易躲掉,地下收容所應該有不少人存在,現在回想起來,應該是它們後面有一個更加恐怖的生物才對。
「我們該怎麼辦?」
這句話,楊過一般都會問林澤翰,現在林澤翰不在,他又問起了苗雀雀。
緩和了好一會兒,苗雀雀捶著腿強迫自己站了起來:「先……搜索一下這個房間吧……」
三人輕手輕腳的在房間中搜索起來。
「地圖!」喬克很快在貨架底下發現一張撕碎的地圖。
地圖上顯示的是監控室的位置,只是他們無法分辨到底在何處,不過從上面可以看出,監控室就在編號7的房間斜對面。
外面不知道到底是個情況,龜縮在這里是不會得到答案的,三人沉默著,他們誰也不想出去,或者說不敢出去。
「走!」楊過一咬牙,將地圖揣好,顫顫巍巍地打開了房門。
還是凌亂的樣子沒有變化,只有他們三人知道有誰經過。
三人哆哆嗦嗦地放緩腳步,前面正好有個緊鎖的房間,楊過的想法很簡單,只要知道房門上的編號,就可以判斷他們大致位置。
明明是觸手可及的門把手,大家卻感覺好像很遠,將此時的時間無限拉長。
走近後,楊過發現門並沒有鎖,只是虛掩著。他輕輕推開門,驚訝地發現這是個武器庫,桌面上擺放著剩下的武器。
靠牆擺放的好像是儲物櫃,用來撐衣服的架子上掛滿了工作牌,一些西裝被撕得粉碎,牆壁上還有胡亂掃射留下的子彈孔。
這里經歷過了戰斗!
喬克抬頭看,房門上寫的是休息室,這里確切來說應該是看守人員的休息室,只是不知道被什麼給襲擊了。
楊過激動地抓起桌子上的一把木倉,不管有沒有用,至少算是一點兒安慰吧!
苗雀雀先是看了看櫃子,全部上了鎖,就算打開的,也都是一些空櫃子。
喬克沒有踏進房間,而是轉頭看向對面,右前方的編號讓他喜不自禁:「編號7!」
他的聲音驚得在屋中的倆人差點腿軟,隨後又反應過來,監控室不就在編號7的房間對面嗎?
倆人一喜,跟著跑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