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那名女記者願意出面做人證,錢館長照樣會被抓。私自帶走文物,企圖佔為己有的罪名也不小。
電話撥通後,林澤翰開門見山地直接說︰「錢局長,我希望你能把館長收押,他私自把文物帶走,企圖將其售賣。」
「不可能吧?」錢局長不可置信的聲音傳了過來。
局長的反應倒是在林澤翰的意料之中,他們本來就是親兄弟,自己這麼唐突的說館長有問題,局長自然會偏袒向自己弟弟。
「我們有物證,也有人證。」林澤翰看著手中的盒子︰「請盡快抓住他。」
听到林澤翰再三強調,錢局長也意識到他並不是在開玩笑,隨後也正視起來︰「知道了,我想他也跑不掉。如果他真的犯了罪,我一定會抓住他!」
這句話像是說給林澤翰听,也像是說給他自己听。自己的親兄弟犯了罪,換作是林澤翰,他可能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接到林澤翰的通知後,錢局長開始思索起來,自從帛畫被盜後,錢翎確實有些不正常,那時自己還沒有想那麼多,只是認為他因為帛畫失蹤而感到焦慮。
回頭看看才知道,錢翎並不是焦慮。閉館之後他經常消失,沒有人知道他去干什麼了,就連局長自己都不清楚。
想清楚一切之後,錢局長看著放在桌面上的警帽,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轉身走出辦公室通知所有警員全城搜捕錢翎。
這邊的事件告一段落,另外一邊的龍景旭和肖曉英已經坐在了向宗勤的家中。
向宗勤看起來和昨天一樣,不過看起來有些神情恍惚。
「向宗勤,你和錢館長兩人販賣文物該是什麼罪,不用我說了吧?」龍景旭冷酷地勾了勾嘴角,這個動作他可是練習了一路了。
向宗勤卻沒有被他嚇到,反而笑了一聲︰「你們不必詐我了。」
龍景旭和肖曉英兩人對視一眼,心里同時都咯 了一聲。龍景旭朝肖曉英點點頭,他們剛剛說好了,如果這老頭子不說,那就讓肖曉英催眠他。
還沒有等肖曉英說話,向宗勤就開口了︰「不過我也不想隱瞞了,我現在成這副鬼樣子,也不知道還能活多久。」
事情要回到2月8日那天,老同事錢翎打電話說找他有事。可他不是很想見這位老朋友,不想讓他看見窮困潦倒的自己。但是經不住錢翎三番四次的央求,他還是打扮得光鮮亮麗地見了錢翎。
到了約定的地點後,兩人一邊喝酒一邊追憶了一下之前的光景,錢翎才說了正事,先是要求自己幫忙買防霉噴霧,之後又神秘兮兮地說他手中有一件文物想要出售,想讓自己找個銷路。
原來他以為錢翎只是喝醉了說胡話,直到錢翎再次找到他。錢翎帶來他去看了藏在樹下的東西,原來是楚莊王青銅佩劍,這時他才真的相信錢翎是真的要出售這文物。錢翎承諾,只要他賣出去,錢就對半分。
錢翎有文物,而向宗勤有銷路,倆人很快就談妥了事宜。
之後他就興沖沖地帶著東西回家了,回到家就開始著手準備將這把青銅劍給賣出去,想到一筆不少的錢,他激動地出門就買了酒喝了個爛醉。
說到這里,向宗勤看了看兩人︰「我們還在街上見過,你們一行五人一看就不是本地人。」
「什麼?」龍景旭疑惑到︰「我們見過面?」
肖曉英也仔細的想了一下,之前確實見到過一個酒鬼,可他最多也就四、五十歲。
向宗勤緩緩說到︰「你們還不知道那把劍的秘密吧?奉勸你們不要去踫。」
林澤翰確實沒有說青銅劍有什麼秘密,不過之後可以問問林澤翰。
向宗勤沒有在意兩人的反應繼續回憶到。
那天喝醉的他回到屋子後,一時好奇打開了盒子。他也是愛好文物和古董的人,自然是要仔細觀察一下這把青銅劍。剛開始並沒有什麼,可是沒過一會兒,他就發現自己頭發變得花白,皮膚也皺了起來。
這時他才知道,這把劍原來是那麼邪門的東西。可他依舊是按照計劃想將青銅劍賣出去,然而很多買家因為懷疑青銅劍的真偽和屈于過高的價格而不敢買下,沒有辦法,他只能買通報社一名工作人員想再次試試能不能賣出去。
當天晚上就有人撥通了他的電話,可是那人要求見面,而且態度也不誠懇,他也就沒有同意。
「怎麼態度不誠懇了?」龍景旭大聲問到。
肖曉英使勁拍了一巴掌,龍景旭痛呼一聲。
龍景旭強撐著笑臉︰「向先生請繼續。」
向宗勤點點頭,接著說往下說。
掛了電話後,他對此事不抱任何希望了。誰曾想又有一個女人打了電話過來,一番溝通下來,女人和他討價還價起來,最後以要價太高拒絕了。他知道這些人一定不懂行,懂行的人不會講價。
幾次三番都賣不出去,他也沒有辦法,這麼邪門的青銅劍不能留在他這里,于是他把青銅劍還給了錢翎,錢翎怎麼都不願意收回這把劍,又是打感情牌又是送他酒,可他不想再看到這把劍了。
情急之下,錢翎才交代其實他知道這把劍有問題,盡管知道也還是坑了他,他現在已經老成這樣了,錢翎的做法讓他徹底寒了心。他把盒子甩到錢翎的後座,頭也不回地走了。
當然他不知道,這時青銅劍已經到了女記者的手中。
「那你為什麼要給我們說?」龍景旭不明白,他為什麼會主動交代這些會讓他坐牢的事。
向宗勤拿起桌子邊的酒喝了一口說︰「我不說,你們也會調查到的,不是嗎?與其讓你們查到,不如我直接自首,這樣不知道會不會減刑。」
事實上,哪有那麼輕松?販賣文物可不是一般的罪,龍景旭和肖曉英都不信他不知道其中的利害關系,可他還是選擇要繼續下去,這說明向宗勤寧願貪也不會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