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霞若天邊夕陽,裹挾萬千肅殺,猛力斬下,有開天闢地之勢。
無盡罡風沖出,似至無邊地獄而來,禍亂人間。
極為驚人的一幕,僅僅是揮出金爪,便異象頻頻。
金翅大鵬速度稱最,他化作一道金色神華,瞬間閃動,掀起妖風陣陣。
一雙瞳眸,仿佛如兩輪小太陽,有無能天芒炸開。
他渾身從充斥著金光,從頭到尾,每一根頭發,都宛若黃金澆築,
好似真正的金烏真君降臨了世間,俯瞰山河,震動乾坤。
恐怖而可怕的氣勢突兀來臨,如同神氐一般,蓋壓在眾人心頭。
耀眼的金色神輝,令人雙目都睜不開。
他們全都感受到一個狂野桀驁的意志籠罩在心頭,不斷壓迫他們,令他們臣服。
腦海之中,有恐怖的神念在沖擊他們,要將他們的靈魂崩碎,裂開腦顱。
嚇得眾多修士們急忙運轉明魂咒,保持靈台清澈,加強神魂,穩固魂池,來抵抗這可怕的意志。
有些修士施展術法,與其對抗。
「居然生出此等變化!」
年輕人們臉色蒼白,神魂虛弱,人群中都感覺病懨懨。
這是修行者,不是凡人,無法想象,他們居然會是這麼一副樣子。
「當真可怕!」有人臉色驚變。
這並非金翅大鵬在對他們施展術法。
只是他強大的意念影響到了周圍修士。
令他們受到波及,在其中飽受掙扎,稍有不慎,魂魄險些被抹殺在內。
金翅大鵬在年輕一輩絕對是一個很恐怖的人。
我的速度,攻擊、防御,包括術法,天賦,資質,意志,都是最頂級。
一個六邊形修士,完全,沒有絲毫弱點的年輕人。
很可怕。
雲星河衣衫鼓動,望著眼前閃爍的金光。
宛若天空中的神日突兀出現在眼眸前,那恐怖的金芒,就連地階後期修士也難以承受。
雲星河神色如常,盯著那雙金色眼楮。
能夠從眸子中看出桀驁與張狂。
雲星河沒有絲毫動靜,甚至沒有說一句話,但這可把後面兩人嚇壞了。
「該死!」
「這家伙也太囂張,一句話都沒說,居然直接出手!」
他們可不認識這家伙是誰,見此人如此狂妄,轉瞬出手,哪能慣著你。
兩人也不多說什麼,逆風而動,化作兩道靈芒,元能雲滾,直接迎上金色大手。
「轟!」
滔天靈光炸開,即便是修士,在這一刻,眼眸也感到了酸痛。
緊接著,恐怖神波,若濤雲席卷,若海潮一般,席卷四方。
靈能動蕩,沖擊四野,震飛修士。
可怕的毀滅力,直接攻伐他們的身體。
無論是靈魂,還是軀體,全都受到極大程度的摧殘。
魂魄不穩,險些飛出魂台,跌出「九重天」,驅殼更是想被什麼可怕的大凶在撕扯,隨時要開裂!
「啊!」
他們再一次撐起了法力天幕,阻擋這股可怕的沖擊。
「哼!」天機樓幾人打出術法,將直面沖擊而來的靈能大浪擊潰,天機樓年輕人揮袖,眸子中極為不爽。
萬羽教燭龍谷也揮動術法,破了這沖擊神能。
有些人自然無視這股沖擊波紋,但他們身後還有眾多門派師弟,很難抗住,所以必須出手。
「金翅大鵬出手了,果然如傳聞中的一般,霸道囂張,不講道理!」
被這麼一搞,很多修士心中積怨。
對金翅大鵬這種波卷旁人的修為極其不爽,甚至憤怒。
「算了,修士之間,哪能那麼好控制自身法力。」
有修士發言,這是一位境界不錯,而且資質不凡的天才,處于地階後期。
在場所有修行者,他也能有一席之位。
真正修行者開始動手,有所席卷肯定是在所難免。
「既然來看熱鬧,那就要做好受傷的準備,」
也有冷漠的修士開口,他抱著雙臂,眼神極為冷漠。
本身便是如此,修行界長輩一般也會叮囑後輩,不要去湊熱鬧。
不然,倒霉的便是自己。
不過長輩說的,有幾個會听。
有些修士,明明境界不高,還又喜歡湊到最前面,這一爆發,受難的便是自己。
像有些聰明的修士,人家境界雖然不高,但一開始就站在後方。
即便受到了沖擊,但也問題不大。
「好了,不要管這些人,好好看一看金翅大鵬的戰斗吧!」冷漠修士再次出聲。
極為天賦不錯,在各自區域門派也算小有名氣的修士紛紛點頭。
「你們還是靠後一些,待會兒指不定還更為可怕的波紋。」有天才心地不錯,出口提醒。
「多謝,多謝。」
修士一個個拱手道謝,並且開始退開。
「這麼兩三下,差點把他們搞死,再來幾次,哪有那麼長的壽命。」
經過許多湊熱鬧,實力又不強的修士退後,中央空出了一大片。
但同樣,也有眾多年輕修士站在其中。
一眼望去,圍繞在內居然有二十幾位。
這些人幾乎都是極具名聲的天才子弟,少說也是地階中期。
普遍以地階後期為主。
而且都是天賦不凡者,隨便拎出來一兩人,都能叫得上號。
果不其然,沖擊再一次襲來。
濃郁的金光,伴隨黑紅二色神力沖擊。
呼!
濃郁大風掀起。
大風居然呈現三種顏色,不斷在交織,其內更是神力流轉。
前方修士的衣袍發絲全都開始飛揚。
「幸好我們退的快,不然這次的沖擊,根本扛不住。」
那不是普通的風,而是三道神力沖擊後,形成的逆卷元風。
即便是地階初期的修士,稍有不慎卷入其內,便會粉身碎骨,滅絕靈魂。
「這些家伙,當真可怕!」
後面對那二十幾人指指點點︰「三色神風破壞力肯定驚人,他們居然佁然不動,當真嚇人。」
「可不是,此次盛會,我等恐怕只是看他們表演。」
「哎,這有什麼辦法,我們這個年紀不尷不尬。」
「也不知道他們的頭發打了多少蠟,這麼吹,怎麼都不變形。」
「咳咳,你這關注點,著實新奇。」
「我來京都這麼久,荷包早就空空,得想辦法賺錢,我覺得這便是商機。」
「好了,別管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很吵不知道?安安靜靜看他們之間的戰斗,這些人之間的戰斗,多看看,對我們也說許多好處。」
這句話令很多心懷上進,不敢平凡的修士點頭。
看著這些人在颶風中傲然凌立,不動如鐘,他們難道不羨慕。
難道甘心就這麼居于後方?
說到底,盡管在怎麼承認不如對方,可內心中,誰會認為不如誰。
「轟!」
再一次轟擊。
宛若天地傾覆,社稷炸裂,金色天雷滾滾, 里啪啦,伴隨紅蓮業火。
這一下,那二十幾人中也有些人坐不住,紛紛施展術法,將其消磨。
他們將周身氣脈穩定,雙眸極為駭人,盯住那里。
「這三個家伙!」
那些人即便穩定住自身,但也是靈氣澎湃,血氣上涌。
「呵,才這麼點沖擊,你們就扛不住,實在不行,也退後吧。」
二十幾人中,有些人看著周圍那些人氣息不穩,同樣有些修士取笑道。
「哼。」
「砰!」
一道火焰激射而出,速度極快,宛若曦駒,那位嘲笑的修士,一個不注意,擊穿了他的發髻。
「哈哈,哈哈,怎麼,顯得這麼狼狽,你不如與那些家伙站在後面去吧。」被嘲笑的修士,此時也冷冷出聲,絲毫不留情面。
被燒焦的頭發的修士,緊捏雙臂,眼眸充血,他也不是什麼好脾氣。
「真是話多!!」
「怎麼,很不爽,你我一戰?」
那人更不是什麼好脾氣,直接指著他。
「來就來,誰怕你!」
如此,戰場中的圈子一下子多了幾個,極為令人感嘆,好端端,這怎麼打起來了。
相比于這幾人,大多數修士更關注的還是金翅大鵬幾人。
畢竟那些修士雖也是天才。
天賦也算得上甚為驚人。
但與金翅大鵬這等比較,那就不是差了一點半點。
而且對于一些修士而言,觀看同級別,或者略強與自己一點的修士戰斗,並沒有過多的幫助。
有些修士想要了解他們與金翅大鵬的差距。
也有些人想要籍此打探打探金翅大鵬的底細。
所以,大多數人的目光都在金翅大鵬身上。
「靠,我怎麼就是看到三團光在交鳴,時不時發出沖擊,根本看不出什麼呀。你們看看前面那些家伙,臉上是不是傳來各種變化,他們是不是裝出來的呀?」
「呃,呃,啊這。」
這讓身邊的師兄怎麼給你回答呢。
「師弟,這是咱們境界不夠,別那麼大聲說。」
那位師兄偷偷看了一眼四周,見眾多修士都是與他們的情況差不多。
不由得集體尷尬撓頭。
「沒辦法,我們雖然也是地階中期,但實力而言,差距太大了。」
「我只能看到他們的影子。」
「道友,你這還算好的,我與那位兄弟一樣,只能看到幾團光在踫撞,其余的看不懂。」
「哎,我也是。」
「我還算好,那光是他們周身運轉的靈力,以及施展術法的神能流溢的霞彩。」
「我只能隱約的看出,三人的戰斗異常凶險。」
「哎。」有修士搖頭︰「這境界相差太大,咱們看也白搭。」
並不是說,你就一定要看太過于高過自己修士的戰斗,才能對自己有幫助。
就比如說此般。
差距實在太大,完全看不清,更看不懂。
所謂觀察有差距的戰斗,是在這個度之內。
否則超過了這個度,那就是看天書。
「他們是地階的戰斗嗎?我怎麼感覺不像是地階。」
「對呀,我不是沒有看過宗門前輩交手對戰,完全沒有這般嚇人,更沒有這樣眼花繚亂,令人無法直視。」
「宗門前輩的戰斗,我還能看明白,能夠得到些經驗,有體會。」
「這我難以捕捉痕跡。」
又是一陣曜日光輝襲擊而來。
此處被點亮,每個人身上都披灑光輝,宛若從扶桑樹騰出的金烏神日。
扶桑一詞來歷悠久,很多人會誤解,其實並沒有某一國的稱呼,而是指一地。
離騷中有句,飲余馬于咸池兮,總余轡乎扶桑。
《山海經•海外東經》︰湯谷上有扶桑,十日所浴,在黑齒北。
天下之高者,扶桑無枝木焉,上至天,盤蜿而下屈,通三泉。
湯谷,即谷,是神話中,太陽升起之地。
其實還有一說,是指齊魯日照之地。
所以實際上,與其他地方,並沒有什麼關系。
金色身影俯沖而下,神魔顯現,磅礡的金色神力轟擊而來,宛若浩瀚神潮,一波接一波。
「哼!」
神力轟鳴,濤浪猛卷,蕩滌八方。
圈內修士,即便他們天才蓋世,這一刻也遭受了重大沖擊。
「咳咳,咳咳!」二十幾人中,有眾多人,這一刻直接被吹飛。
他們皆是腳步虛浮,難以站穩。
「這,這怎麼可能!」
駭人的元力轟擊在他們身上,險些沒有把精氣神沖破。
能安然如常,穩定身形,不懼金色浪力者寥寥無幾。
中心區域,靈氣慢慢收斂,煙塵消散,三道身影顯化。
「你們很不錯!」入耳便是那桀驁的囂張的聲音,具有獨特氣質。
金翅大鵬神光如霓虹,燦爛蓋世。
他始終如此,氣息平穩,如日當空,太過驚人與璨亮。
騰浮在半空中,簡直比金烏還要耀眼。
世間無金烏,但此刻,在所有人心中,金翅大鵬是最近接金烏的存在。
就連萬羽教那些號稱得到了金烏傳承的大教,與他相比,也是黯淡失色,毫無光芒可言。
「怎麼,可能!」
烏濠飛與殷雄的手臂在發麻,瞳孔之中滿是驚駭。
兩人自問也算不世英杰,若動用真本事,可與位列第一梯隊人物爭雄。
尤其是殷雄,經過蓮花化生後,他的實力絕對提升了很大一步。
可即便如此,在剛剛的戰斗中,兩人依舊被壓制。
之所以能保持不敗,是因為兩人配合默契。
更多的是眼前之人,並未施展真正大術。
當然,他們也未曾施展大術。
但兩人一致認為,即便施展術法,局勢也依舊很難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