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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六佾之舞禮諸侯,三清山全體迎雲候

「清溪道長,怎麼了,不舒服?」對面的江右副史見他好端端的這般,有些古怪。

道人反應過來,收回目光,急忙道。

「副史,清溪失陪片刻。」

「好,請便。」

江右副史有些不明所以,卻也並未多說什麼。

「飛兒過來,你說便是那人與你爭斗的不相上下?」

副史背負雙手,走到烏濠飛身邊,朝那邊看去。

烏濠飛眼神冰冷,雙拳緊捏︰「不錯,那人十分了得,一桿長槍出神入化,火焰漫天,如神臨塵,殺伐之術驚人。」

「此前一戰中,他對靈力的掌控極為精準,若我不施展壓箱底功夫,四百九十回合會因短暫的靈力停滯輸給他。」

「不過,再來一次,我未必會落下風!」

烏濠飛信心十足。

對于高手來說,尤其是棋逢對手,實力無比接近的對手來說。

每一分的靈能法力消耗都要把控的極為關鍵。

就如烏濠飛,盡管他知道四百九十回合時,會出現暫時的靈力空擋。

也沒有任何作用,因為對方也發現了,不會給他任何調整的機會。

只要他有一息時間,暫時的調和機會,那麼這缺點,會被彌補。

可惜,殷雄自然也算出來了,計算與推測到了,所以不斷攻擊,不給他調息的機會。

「哼,要不是我要留著精力對付那家伙,定要你好看!」

他看著殷雄心中火熱,老實說,他恨不得此刻就要將此人刺于矛下。

見江右副史朝這邊看來,雲星河見其目光,笑了笑,拱拱手。

副史冷嗤,面目斜視,不將其放在眼里,看都沒有看雲星河。

「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這副史還真是目中無人。」張琳有些不忿。

「不可亂說,修士耳力驚人,我們莫要議論四品大員。」杭微雲阻止她,擔心惹火上身。

「切,還怕別人說呀。」

「雲表哥不用理他。」

雲星河倒也沒什麼感覺,無喜無悲。

山頂大殿前,門派前輩都在檢查後輩情況。

許多人夸贊連連。

尤其是一部分從地階初期突破地階中期的修士,很是開心與驕傲。

從地階中期突破地階後期的則是沒有。

階梯壓力能夠熬煉軀體,但無法做到他們那般突破。

到了山頂後,很多人都是席地而坐,主要是真的很累。

宗門弟子都被長輩告知,自家專屬的入席區域。

散修們就很不友好了,只有一個大區域,沒有特定。

而且位置有限,位置不夠的,只能坐在外圍。

外圍其實也加了很多位置,可人實在有很多。

眾人正在嘰嘰喳喳,有人像是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咦,怎麼回事,三清山三派全都出來了!」有一修士指著前方大殿,極為驚訝。

此言一出,很多人側目而去。

只見群山殿宇之間,走出來眾多修士,他們身上統一青色道袍。

盡管身著一般無二,但有些細微區別,眾人還是能夠分得清。

三清山與大多數修行門庭一般,都是分散勢力。

他們分別是太清、玉清、上清三派。

但與眾多山門教派卻有區別。

有些門派原本是同一道統,最後分解成不同門派。

可三清山不同,他們居然從三家門派合成了一家門派!

有傳言說,三清其實並非三人,其實都是一人之身。

無論是上清、太清、玉清、這三位其實都是一人。

這個傳說,是真是假不得而知,總之他們三派合而為一,稱之為三清道派。

三清道教是符派,符之術冠絕修真界,無人出其左右,為道門五尊。

術法也極為驚人。

不過,要說最為恐怖之術,還是一氣化三清!

此為禁忌之術,要以秘法催動。

據傳,便是一氣化三清之術,才導致三派合一,認為三家信奉祖師其實就是一人。

「一氣化三清!」

「那是什麼術?」

「額,我也不知道,只是听聞是極為恐怖的禁忌恐術,能夠落仙!」

「開玩笑吧,能夠斬仙?」

「我也不知道呀,我也是听說。據說此禁忌術法極為可怖,甚至遠超真仙法。但一氣化三清之法如何施展,修真界都沒見過。」

「他們賴以成名的是符之法,通玄天術。」

「有哪位大哥知曉嗎?」

眾人搖頭,只有一人站出來說︰「我倒是看過一本書籍,催動禁術需要消耗本源。」

「本源?」

「那是什麼?」

「不知曉。」

「本源你可以認為是先天之,它是我們一出生便攜帶。」

「先天一,或元始祖。是指生天、生地、生人、生萬物的原始之,是構成天地萬物的基本素質。道自虛無生一,便從一氣產陰陽;陰陽再合成三體,三體重生萬物張。」

「先天一又是什麼?我為何感觸不到?」

有些人越來越懵。

「它隱藏在我們四肢百骸中,在我們的靈魂、甚至意識中,沒有達到一定境界,無法感知。」

「只有到達了一定地步,才能發現,將其開發。」

「將凝練,千錘百煉,便成為源。」

「人之一切返本歸元,這個元便是道,回歸原始,回歸自然,回歸本源……」

「听聞本源妙用無用。」

「本源是修士至關重要的一部分,對于那些通天絕地的修仙者來說,即便你靈魂崩塌,軀體全無,只要本源不滅,依舊能重塑身軀。」

「嘶!」

他們所有人都知道,即便是修真者,肉軀一旦破碎了,沒有第一時間被法術恢復或者靈草仙藥救治,導致與靈魂月兌離。

那就完了,指定完了。

就算你修煉神道,也就那個樣子。

哪怕你違反大隋律,觸犯國法奪舍重修,但你的上限也就在那里。

靈魂為槳,軀體為船,才能渡過仙河。

肉軀破損,無法修復,對他們而言,才是正確的。

而那位修士所言,身軀破滅,本源不滅,便能修復,這顛覆了他們的認知。

「不僅是身軀,只要不是魂飛煙滅,出了大問題,即便靈魂碎裂,一樣也能復原。」

「只不過需要龐大的本源。」

「一般而言,真到了靈魂破碎的時候,估計本源也根本不夠修復。」

「我覺得不可能,照你這麼說,那不是仙?不死不滅?」

「從某種程度來講,這就是仙。天難葬,地難滅。」

眾人還是難以接受這一說法,不符合他們的認知。

「不要討論這個什麼本源了,听也听不懂,不是我們該關心的事情,你們看,三清山的人這是準備做什麼?」

「咦,是有點不對勁。」

「這是太清、玉清、上清三派的五六代弟子都出來了!」

「我去,你們看,那是怎麼回事,明真、星風、清溪真人怎麼還跟在那三人身後?」

「有點問題。」接下來眾人睜大眼楮︰「那是三清山的三位天修!」

「什麼天修!」

人群中炸鍋了。

「天修出來迎接修士?按理說不會吧!」

任何門派,天修都是底蘊,絕不會輕而易舉的顯露人間,除非同境,亦或好友長輩。

可這全是小年輕修士,哪有天修,長輩。

再說,八佬和其他門派天修們,都沒有和大隊伍一起。

還有誰值得三清山三大派這樣興師動眾?派出天階?

「不會是準備迎接副史吧!」

「咦,不是沒有可能。」

與烏濠飛站在一起的江右副史噶然一笑,昂著身子,正氣凜然︰「嗨,三清山還真是的,還搞這一套作風!不提倡。」

副史對這種官僚主義,抱著批判態度。

不過他的嘴角不自覺有些上揚,神色中有些不可查覺的得意。

就連烏濠飛也是心中傲然。

不過有些人不解。

若是一般二流,三流門派,要是副史前去,天階迎接那是正常,彰顯尊重。

可人家這是三清山,道門五統,可不是小門小派,門內諸多弟子入朝,甚至在仙道司,佛道部等部門擔任重要職位。

人家有必要對你一個副史這麼慎重嗎?

除非是刺史前來,那才差不多。

而且三尊天修,上下至六代弟子。

按理說刺史前來,天修帶著一兩代弟子迎接,就已經能夠彰顯態度了。

也不值得五六代弟子恭迎,這五六代可都是杰出道家子弟,並非山門口那般湊數的。

太隆重了,有些不正常。

「這應該是相迎副史的吧。」

「還是副史面子大。」

幾位郡官在副史面前輕語。

「那可不是,我們副史文韜武略,有蓋世之才,日後前景輝煌,仕途遠闊,三清山這是提前恭賀。」

「誰說不是呀,指不定三清山的三清道人為咱副史卜了一卦,所以現在謅媚獻好來了。」

「哈哈,你們莫要胡說。」

副史眉開眼笑,卻一臉正經,眉梢上揚,嘴角微微彎起,雙手虛按,示意底下不用再講。

大領導派頭十足。

他整個人飄飄然,眯著眼楮,極為享受三清山帶人前來迎接的場景。

在眾多修士歡呼,與手下的夸贊中,他負著雙手,洋洋然的朝三清山隊列弟子走去。

而三清山三天修帶著六代弟子而來,他們之間的距離不斷在縮小。

十步,七步,五步,三步,副史抬手,準備見禮,他也準備享受對方向他的追捧與覲禮。

此時他的腦海中,不斷在想,到時候如何在他們面前明顯自己的風範。

正當他抬起手時,他的瞳孔猛然睜大,嘴角抽搐。

三清山眾人竟從他身側直接穿過。

緊接,眾弟子也在他身邊慢慢走過。

他的手舉在半空,一動不動,而他發現周圍的空氣近乎凝固!

他的臉上一片火辣辣,望著天空,有些頭暈目眩,出現高山效應。

「這……誰呀?」

三清三大天修都有些發愣,尋思剛剛那家伙是誰?好沒眼力勁,看我們來了,還不讓開?

「那家伙是誰?怎麼攔著我們的路?」

明真三人尷尬一笑︰「師叔,那位是……江右副史,此次江右州府派來的官吏。」

「哦,不認識。」

三天修交流了一下眼神︰「你們認識嗎?」

兩人搖頭︰「我已四十年不在塵世行走,這等小輩,我怎麼可能知道。」

「那他為何前來攔住?」

「不知。」

三人的對話並沒有掩飾,副史站在後面,听得真真切切,臉色僵硬,滿臉羞色。

他站在中央,被所有人注視著,這是他有史以來,最想恨不得從這個世界消失的一次。

眾多修士見到如此一幕後,紛紛發愣。

「這,這啥情況……?」

「不是迎接副史的?」

「那為何三清山這般隆重非常?」

所有人都發呆,不知三清山搞什麼。

「他們怎麼朝我們來了!」張琳尖叫︰「不會是咱們犯了什麼錯吧!」

張琳發慌,連帶尚宏靳與欒元杰也慌。

他們都有自知之明,知道三清山絕對不可能是來迎接自己。

欒元杰雖然自己姑父是從五品大員。

但這些人中,幾乎每個人都認識,從五品,正六品官員,根本沒啥稀奇。

「完了完了,肯定是我們闖禍了,這些三清山人定然是逮我等,我要準備溜。」

欒雲杰想溜,但他腿腳莫名其妙發麻。

看著越來越近的隊伍,突然。

三清山停下了,在眾人驚愕的眼神中,由三位天修帶頭,集體行禮。

「三清山元微道人。」

「三清山元青道人。」

「三清山元蒼道人。」

「三清山主事人明真、星風、清溪、玉衡…道人。」

「三清山吾岳、吾賦、吾景、靜明、靜心、靜乙、天成、天羽、天參……上下六代,恭迎雲候蒞臨。」

聲音不大,但卻極具穿透與震撼力。

在所有修士中,三清山三尊天修躬身行禮。

成千上萬修士目睹這一幕,無比睜著嘴巴,目瞪口呆。

「雲候?什麼雲候?」

修士們,直到這一刻,還沒反應過來,完全不知道這是如何一回事。

發懵,所有人都是發懵。

其中包括杭微雲等人,因為三清山道人就在他們面前揖首。

他們很慌,一動不敢動。

全場都沸騰了,都朝那個方向看去,一個個腦袋發懵。

雲星河在所有人愕然的眼神中往前行走三步,虛手上抬。

同時自身也是向對方行禮。

「諸位道長請起,在下不敢當。」

「雲候功蓋天下,恩澤大隋,救生靈于萬萬,功德加身,氣運籠罩,理當受禮。」

「我等空有修為,卻身居雲山,不思救苦救難,實乃汗顏。」

三尊天修繼續弓腰︰「還請雲候前往殿場主位,主持大典,我三清山慶幸雲候降臨。」

「這……就不必了吧。」

「雲候已至三清,于此陋山,若雲候非擔主位,還有何人能居之?無人可為之。」

「以雲候之身份,之功績,之聲望,當仁不讓。」

三清天修執意如此,雲星河被請了過去。

所有人呆了,看著那被眾擁而走的年輕人︰「什麼情況,雲候?」

「哪個雲候?」

「我去,我知道了,大隋雲候,雲星河呀!」

「是他!」

「听說雲候近日回鄉,三清山邀請雲候前來一觀,本以為是假的傳言,沒曾想,竟是真的!」

「不是吧!」

很多人瞪大了眼楮︰「他,他,他是雲候?他不就是一個普通修士嗎?剛剛還在我身邊,和我一起走,我險些摔倒,他還扶了我一把,笑容很有感染力,也很溫和。」

「我也是,你記不記得我,我也在身邊。我去,他怎麼都像是一個溫和的修士。雲候不是凶神惡煞,地獄惡鬼,囂張跋扈,目中無人嗎?這,這不像呀!」

眾人都懵了,尤其是那些在登梯之上與雲星河相遇的修士。

「原來他是雲候,怪不得,怪不得看那個烏濠飛跟看跳梁小丑一般!」

有人想到登梯時,烏濠飛狂悖,他們深受打擊,是他出口恢復眾人信心。

他們看著前方。

三清山六代弟子分開戰列,橫六,縱六,總計三十六人,手持長羽而舞,天音陣陣,道聲依依。

靈光紛飛,彩霞盛放,祥瑞千重,樂聲動耳,花瓣灑落。

三清山其禮無比莊嚴慎重。

「六佾之舞。」有修士看到後,失聲驚嘆。

有修士懵︰「六什麼舞?」

「不念俏,讀亦聲,亦作八溢或八羽。這是一種古禮,規格極高的一種禮儀,非身份尊貴者難以享用,士用二佾,卿大夫四,諸侯配六,尊皇位八。」

共六列,三十六名道家子弟。

六佾舞于庭,三元尊禮迎。

「三清山使用六佾之舞,此為儒家禮儀,會不會有些不太合適?」

「不然!鎮司郎乃為我讀書人,三清山使用此禮,恰到好處。」

「咦,雲候怎麼是你讀書人了,你要不要臉,雲候乃是我仙家之人。」

「瞎說,雲候明明是我佛家修士。」

「啊呸,禿驢,你這睜著眼楮瞎說話的本事真是強。」

「雲候明明是我道家中人,大家瞅瞅,道骨仙風,豐神朗玉。」

「不要臉,真不要臉,明明是我儒家讀書人!這大家都能看出來的好吧,你們還要爭?」

「嘿,你他娘真是個人才,雲候是自己公開表面承認了自己是儒家子弟?還是咋地,你們儒門怎麼一個個都是如此厚顏無恥之徒,強拉硬湊。」

「對呀,你們儒家怎麼能這樣呢,不要以為有一根筆桿子就牛逼,勞資就是不服。」

「不錯,雲候是我們武修一脈的。」

「啊呸,你們武修,粗鄙,下三濫的家伙。」

「我去你嘛的,你怎麼說話的呢,讀書人就這德行?」

「怎麼了,我就這語氣,你來打我我,你來呀,你來呀。」

「我去,今天爺不削哭你,我基季肖倒著寫。」

「你來啊,你來啊!我就讓你打,今天但凡我還手了,我就剁了它!但凡你今天沒打死我,我一定會將此事大書特書,永傳後世。」

「麻蛋,勞資還怕你威脅,我這小暴脾氣。」

好端端的,原本大家正常就正常討論,怎麼好端端打起來了。

君子動口不動手,大家別激動呀。

觀眾群體中一陣混亂了。

大家莫急呀。

「大家不要因為此事沖突,道友莫生氣,萬事和為貴,請給我渾拓一個面子。」

這家伙不說還好,一說直接見血了。

「臥槽,死了!」

「李書生怎麼死了!」

「出事了出事了,李書生死了。」

人群中一下就炸鍋了,與李書生沖突的修士也是楞了︰「我就嚇唬嚇唬他,他就死了。」

「看吧,這就是不听勸的後果,我渾拓願做和事老,哎,可惜,枉送性命。」

很快有一隊三清山執法修士前來。

發現書生確實是死了,他們兩兩相望。

這事情鬧大了。

「問題不大,他的魂魄還未離體,喂下一口還魂丹。」

還魂丹一下肚,李書生醒了過來,不過身體無比虛弱,被抬下去休息,那位出手的修士也被帶走。

還魂丹,是一種靈丹,只要魂魄尚在驅殼內,並且肉身與靈魂完整、並非壽元耗盡,才能救活。

若其任何一方有所損壞,都不能生效。

復活後也是極其虛弱,氣血極度短缺,限制與要求很多。

即便如此,也是不可多得的寶丹。

一般小門派所存都沒有幾粒,也只有三清山這等級別的道統,才能這麼大氣。

直接以還魂丹救活。

按理說,救活他的方法還有好些,不過想來三清山是為了避免麻煩。

私下沒法管。

可畢竟修士在三清山面前出事,那影響可不得了。

「真是古怪,書生怎麼好端端斷氣。」

他當時就在身邊,武修很明顯沒有使用多大力氣,書生好歹也是修行者,哪有那麼脆弱。

「不知曉,興許可能是犯了什麼暗疾。」

直到雲星河走後,欒雲杰他們才愣愣反應後來。

「他是雲候!」

「我去,快掐我一下,雲表哥是雲候?」

幾人都呆了。

張琳也發愣,朝腦袋上打了一道破障法術,發現不是幻覺︰「你們快告訴我,真是雲候。」

「應該是。」

「什麼叫應該是。」

欒元杰搖著殷雄︰「表哥,你怎麼沒和我說!」

「額,你們也沒問啊!」殷雄雙手一攤。

「我去,你不早說,我就要字畫提名了,能賣好多好多錢。」

「呵呵。」殷雄無語。

哎,這些人喜新厭舊的速度。

幾人很是興奮,心彤有些不可置信道︰「外界傳言雲候如惡鬼一般,鎮獄明王那般可怕,胡作非為,囂張傲視,我看……雲表哥沒有這樣呀?」

「是哦,傳言為何相差這麼多?」

殷雄繼續攤手,他也不知道。

「哼,那些嘴長的家伙們,詆毀我表哥,好過分!」張琳立馬表忠心。

殷雄翻白眼,人都沒在這,別這樣殷勤。

靈月眨眨眼︰「其實傳言……沒有問題。」

雲星河被眾多修士簇擁至典禮主位。

典禮場最上方,雲山頂端,共有十八位置,主座有兩位,雲星河居一位,另一位是空位。

其余十六位分左右,在雲星河與空位左右排開。

位于他們下側,左、右各有五十六位置,都是各大門派帶領者,亦或者其他山門主事人的位置。

最上方的十八位,除了空位與雲星河的位置外。

其余十六人分別是八佬,與其他道統前輩,亦或者散修高人。

他們不是實力非凡,就是輩分極高,與三清山交好。

否則也不可能親自前來,頂多如同大多數門派一樣,派個主事人。

下方前面位置還有十幾位天修。

這些都是與三清山交情匪淺,不然天修不會登場。

三清山對于他們居于下座挨個道歉,把他們放在後輩一批。

他們雖然心中略有微詞,但人家這般姿態,而且三清山那些元字輩天修也是和他們坐在一起。

自然都不會說什麼。

畢竟在三清山,他們還坐不到主輔位。

「雲候可讓我等老家伙好等呀。」

「听三清山的老家伙們講禮請了雲候,為了一睹雲候容顏,老朽可是快馬加鞭而來。」

「結果我到了後,三清山的家伙們說,雲候不一定會來,氣得我險些拆了明真的骨頭。」

「多謝前輩厚愛。」

雲星河很知趣,微微行禮。

「對呀,為何雲候走在人群中?」

「我覺得與年輕人一起上山也不錯,我與各位前輩談不到一塊呀。」

「哈哈。」

眾人大笑︰「雲候這話倒是坦率可愛。」

「確實,雲候二十八,年輕啊,真年輕。」

他們大多數人都是百歲起步,有的更是兩三百開外。

二十八,對他們來說,仿佛幼童一般。

「方才意識,雲候如此年輕,大隋雙壁呀。」

「大隋雙壁?」雲星河偏移目光,微微看著他。

「難不成雲候不知道你與擎天候已經被眾人稱之為大隋雙壁。」

提到擎天候時,所有人的眼中都閃過一絲恐懼。

天下修行者,誰能不畏懼楊清?

一劍之威,磨滅一切,鎮壓當世,蓋驚萬古,亙古絕今般的人物。

足以令修行界沉默。

「還是第一次听說。」

接下來雲星河紛紛與眾人交談。

首先是白麓書院。

來人對雲星河行禮,態度十分友好。

白麓書院與雲星河的關系,在世人眼中已經無需言明。

三清山也很識趣將白麓書院的天修老夫子,安排在雲星河最近的位置。

接下來便是狂龍宗,雙方抬手行禮,淡淡聊了幾句。

然後是岳麓書院。

雲星河眼神微微一動,這不是趙書劍所處書院?兩人交談頗多。

接下來便是楊燚楊?。

這兩位前輩,不用介紹,雲星河也知道是那個門派。

與楊焱楊淼一般,兩位雖是老前輩,但也是一頭紅藍發,火焰寒冰紋路密布,身披道袍,肌肉分明,十分具備異樣帥氣。

在八佬與眾多天修前輩中,就屬他們最拉風,最拽氣,最有範兒。

接下來然後就是武夷山、離天教、靈澤宮等天修前輩。

雲星河原本以為離天教,靈澤宮並不算什麼大派,結果才知道,他們門派實力也很強大,也是聯盟。

離天教、靈澤宮、天下會三大勢力也是屬于聯盟狀態。是天河北岸,徽州荊楚一代的勢力。

比八盟不差多少,不過三清山來了兩家,天下會並沒有前來。

八佬中,有幾位還未到場,雲星河其中五位一一打招呼。

白麓書院老人為其介紹

「齊霄子,陽丹道人,霓光大長老。」

雲星河點頭至禮,三人是八佬之一,高位天修,其中一人還是武功山女修,相比其他人,她極為貌美,肌膚粉女敕,白里透紅,嬌艷欲滴。

當然,能成為八佬,這……起碼兩百歲開外。

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有錢有勢,還有能力,有大把家產,有徒子徒孫,馬仔小弟,主要還漂亮,心動不心動,年紀大點算啥。

修真者從不在乎年紀大的,人家小秦取了大多少歲的小姜。

什麼十幾歲,幾十歲,與之一比灑灑水。

「趙慈,錢祥。」

兩人一臉和藹的看著雲星河,但他們的笑容卻讓人骨子發麻,陰森陰森。

他們兩人,趙慈圓臉,左眼有一刀痕,直豎臉頰。錢祥長臉,額頭有一橫劍痕,直接要把顱骨掀開。

兩人不笑本就讓人害怕,一笑更加猙獰可怖。

八佬之一,錢趙兩家天修主事人。

雲星河笑笑而過,兩人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額,雲星河檢討一下。

不能因為人家的長相就對人家有意見撒,其實人家笑的,還是很和藹和親,無比慈祥。

接下來修士也陸陸續續登場,天色漸黑,夜空之上,逐漸明月高懸,星河透射。

忽然,天上升起了一輪巨大明月,閃閃發光,絢爛璀璨,照亮了三清山頂。

眾修士還以為之真月,可定楮一看,上面竟有法紋烙印,這是一枚符月。

「三清山的那些家伙腦子還挺靈活。」

接下來席位陸陸續續坐滿,各種靈果、靈釀,裝飾著仙枝玉葉紛紛端了上來,還有美味佳肴,靈禽祥獸,香氣撲鼻,食欲大開。

就連很多老前輩也忍不住動筷。

閉關越久,對著凡俗食物,越是著迷。

包括還有女修士起舞偏偏等等各種活動。

副史也入席,坐在下方,與眾多門派天修一起。

其實他的境界不足以排前,這是看著州府的面子上,不過他看著主位上的雲星河陰沉無比。

剩下的幾位八佬與天修老前輩也端坐主位。

雲星河看到八佬中的一人,此人是一和尚,望著他,嘴角抽動。

他麼,居然是熟人。

「雲候。」和尚佛光普照,神曦漫天,金霞炫麗,宛若佛陀一般。

「這家伙不正是山腰吹噓祖上砍麒麟的那無良和尚。」

他居然是八佬之一?

好好八佬不做,感情你在山腰擺攤玩呢?

「這位是淨離法師。」

「未曾想我竟將生意做到了雲候身上。」

雲星河嘴角抽動︰「佛師真閑。」

「此為我之道,我之道,在于天下,不在于山門。」

幾個時辰過去,清晨,大典正式開始。

焚香沐浴,誦念誥文,祈求天地,禮敬諸神、群仙。

過程很是繁瑣與枯燥,對于大多數修士而言。

但三清山修士卻極為肅穆,年輕的修士無法體會這一切。

經過一系列的典禮,終于,臨近結尾。

重頭戲來了。

「接下來,便會接著這個機會檢驗諸門派弟子。」

說話的是坐在雲星河邊上的一個老道人,他一身袍子都沾了灰,還有幾個破洞,白胡子白頭發,看起來就是一個掃地看大門老道士。

可錯了,他是當代三清道觀三清之一,上清脈靈清真人。

靈清道人與雲星河對視,兩人微笑行禮,隨後注視台下眾人。

年輕的修士們激動不已,他們可不就是等著這一刻。

八佬與眾多天修也點點頭,他們自然不能空手,都拿出一些彩頭,以此激勵修士。

有的拿出法術,有的拿出武器,白麓書院拿出一條拇指粗的文氣。引得很多人驚呼。

岳麓書院拿出一根教尺,極為不凡。

是一位大儒身前所用,染上了儒息。若是儒生得到,長期緊握,能夠得悟諸多。

接下來的前輩、八佬,紛紛也是拿出珍稀靈草,亦或罕見奇法妙術。

這些法術寶物,就連一些地階後期的主事先生都很眼饞啊。

尤其是那尺子,本身就是一件了不得的法器,還被大儒以文氣溫養。

至于法術也很不錯,雖不入天階法眼。

可對他們來說,實戰意義很高,很是心動。

白麓書院問雲星河有沒有東西,要不要他給點。

雲星河表示不用,象征性拿了兩件防御物品出來。

這東西雲星河很多,也很多人喜歡,畢竟保命的東西,誰不喜歡。

三清山也拿出了好東西,一枚寶石。

「 光琉璃!」

所有人看見靈清真人手中的寶石後,蹭蹭蹭全都站了起來,一個個發出狼一般的目光。

就連八佬,依舊天修前輩,渾濁的眼中,也是極為驚動。

「此物據說是人皇補天時遺落人間的寶石,蘊含無窮神力!能夠瞬間驅散體內一切不良狀態!」

靈清真人點頭︰「我三清山確有一枚 光琉璃,不過使用多次後,神力已經逐漸消失,快要成為廢石。」

「我們花費三十年時間,終于掌握了其中七七八八的紋路,接下來的符文,很是生澀,一時半會兒我們看不懂。」

「掌握大半符紋後,我們進行多次嘗試,耗費諸多珍稀材料,最終成功刻下。」

「此符一樣能夠起到 光琉璃的作用,只是準備時間較長,略有副作用。」

【 光琉璃符,三清山仿照 光琉璃其銘紋繪出符路。效用,需要一盞茶功夫激活符,使用後清空自身所有法力,並消除一切不良狀態。】

「嘶。」

看到最後效果,雲星河終于知道那些高位天修為啥都不淡定了。

心魔、道傷、附魂、致幻、夢境、中毒,脈損等等都算不良狀態。

尤其是心魔,和道傷、脈損這塊。幾乎只要是個天修都會存在的問題。

心魔,不用多介紹,境界越高,心魔越強,沒誰可以說百分百過心魔。

道傷多是渡劫後造成不可彌補、修復的傷害,除非找到仙藥,可仙草哪有那麼好找。

還有脈損,這是惡劣戰斗引起,導致靈脈出問題,靈力運轉不暢,運行時堵塞,或者停滯等情況。

或是磕多了丹藥,都會存在這個問題,

還有一些煩不勝煩,甚至針對靈魂的奇毒。

天修都不能免俗。

此物一出,所有天修的眼神亮了,幾乎每個人身上都有問題,或大或小。

即便現在用不上,以後總有用得上的時候。

或者留給後輩突破時,以防萬一。

盡管有副作用,但它的效用還是十分驚人。

所有人都感嘆三清山這是下血本了,這東西即便三清山恐怕也不好模仿。

也是,大家來這一趟,不給點刺激,大家沒點激情動力。

八佬與各家天修都吩咐下去,務必要好好表現。

這一次,許多宗門也摻和進來,都給門下下了死命令,不能相讓對方。

三清山十分友好,即便是散修也能參加。

修行者太多,為了避免浪費時間,第一局大混戰,直接淘汰了一半人。

很多人大叫不公平,有許多人聯合起來。

但其實哪有什麼絕對的公平。

大佬們能在這里坐多久?

大混戰之後,便是匹配對手。

過程也是極為不公平,就是一局,輸了直接淘汰。

讓眾人發懵,按照通常情況,應該有復活賽,或者輪流算勝局場次。

否則有些人一旦出現什麼狀況,或者失誤,那就完了。

經過一晚的角逐,剩下五百修士。

又是兩輪,決出了前一百。

張琳與欒雲杰對上了,欒雲杰毫無疑問被擊敗,其實欒元杰能走到一百名,已經算是運氣了。

尚宏靳則老早被淘汰,心彤也在對方攻擊之下敗場。

不過她的術法施展與掌控力讓很多人贊嘆,可圈可點,只不過她年紀還是太小,法力不足。

杭微雲與乾河張琳邁進了一百名。

接下來金剛靈宗,還有兌澤劍莊兩人,以及眾多大派的弟子都進入了前一百名。

能從上萬人殺到一百名,便足以證明這些年輕修士的資質與實力了。

也有很多人不忿,他們的實力並不比在場的一百人差,只是機制太蛋疼。

能走到一百名,有實力也有幸運。

總之,他們得到了萬眾矚目,得到了天修、得了各家宗門長輩的夸贊。

每個人都是洋洋自得,臉露笑容。

讓他們無比得意,此前的陰霾一掃而空,從成千數萬年輕修士中月兌穎而出,怎能是凡俗。

他們受到所有人的矚目,尤其是同輩修士投來羨慕的目光,有些飄飄然。

「看地階初中期的年輕修士有什麼意義,靈羽道人,可敢一戰!」龍虎山區域站起來一青年,靈力滾燙,周身赤電擊空,長天轟鳴,雙眸炯炯發光。

「張東霞,有何不敢!」

三清山區域緩緩出來一青年,俊朗秀外,眸綻精光,他身披道袍,符光沖霄,寶紋流轉,氣勢懾人︰「早就想與你一會。」

烏濠飛看到兩人站起來後,有些發愣︰「該死,晚了。」

他本來想挑戰張霄霞,一舉成名,萬眾矚目。

「嘿,烏濠飛,我們來過過招,別光站著!」殷雄指著烏濠飛。

烏濠飛轉頭一看,怒目而視︰「好,今日我挑戰不了張丹霞,那我便拿你煉煉手!」

「李青宣,來吧,神交已久,不妨今日一戰如何?」

岳麓書院中,有一青年走了出來,文質彬彬,書卷氣息轉輪,盯住狂龍宗一青年。

狂龍宗青年半身,青發長瀑,額生雙角,瞳有菱光,野性狂沸。

青發人緩緩站起身來,負立雙手,氣勢滔天,菱目直視︰「你確定要與我一戰。」

「你怕了?」書生微笑詢問。

「哈哈,文照古,我便如你所願!」青發人出行,天空中風雲變幻,烏光籠罩,黑幕垂天。

此時白麓書院中立有一青年,陡然戰氣起,目光直視雲星河。

「雲星河可敢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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