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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神龍渡劫,天道稱尊

偷偷召喚出幾只地階中期水系妖靈。

「動了,動了!」

藍色大船以極快的速度往前猛竄,速度驚人,宛若江面藍光,驚虹璀璨。

「嘶,這船是什麼寶貝,速度如此之快!」

文氣墨色長橋之上,後方那幾人眸光驚訝。

「哪位道友降臨,厲害啊!」

藍色紙船竄過的水浪掀滾,驚得旁邊船只一顫一顫,像是要翻船一般。

雲星河站在船頭,此時只想高詩一首。

地階後期妖獸不多難以匯聚。

地階初期、中期,在無形中倒是凝聚了不少。

如今用來做苦力,當真是極棒。

雲星河藍色光船,簡直是一騎絕塵,濺起驚天水花,拍打小船。

「好充足的法力!」

所有人都看著雲星河船頭,極為詫異,因為速度真的很快。

雲星河臉色有些小驕傲。

開什麼玩笑,豪華法寶,海陸空通用,七驅座駕,采用超法力量子渦輪增壓發動機,百米加速度0.01秒,使用最新研發自主充能恢復系統。千里耗油量為零,無需充電加油,自動強力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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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風破浪,直掛雲帆!

這一艘船的速度真是讓所有人驚到了。

能不快就怪了,五頭水靈系妖獸在前面拉,後面兩頭推。

船體藍光閃閃,朦朧一片氣機。

「道友手段厲害,莫非是妖族之人。」

盤坐在大鳥之上的修行者,緩緩降低,與雲星河齊平。

這是一個黑衣青年,二十四五上下,氣質突出,修為不錯。

他見船體有妖氣繚繞,極為濃郁。

不過此種妖氣卻極為正大,祥和。

不似殺氣凜冽,森寒血腥暴虐妖魔,所以前來搭話。

他也看得出,船上是幾十人個個都不凡,最低都有七品的實力。

雖然七品境界,這點微末道行在他看來,不過而已。

但為首兩人他看不透。

一男一女,青年身上看到的是六品境界,有仙、道氣息,並不算強。

可這些人卻以他為尊,顯然不凡。

女人以輕紗遮掩,但仍能看出,仙肌玉骨,秋水芙蓉,乃是一個人間仙子。

至于她的境界,自己也難以看清,顯然不凡。

「並非。」雲星河搖頭。

「倒是小生眼拙。」

青年盤坐在大鳥之上,清風席面,衣衫獵獵,長發與綸巾亂舞。

「道友,載我一程!」一人在江面不斷跳躍,他腳下踏著槍桿,推波踏浪,顯得宛若是水面御浪仙人。

他背後的行囊之中已經空蕩蕩,只剩下幾根木桿。

他臉上也是慌的一批。

「道友請上。」青年點頭示意。

男子爽快大笑,縱身一躍,跳上鳥背。

「我的天,真是羨慕你們這種有坐騎的人。」男子模了一把鳥頭,大鳥抖擻棕羽,險些將他搖落下去。

青年急忙安撫︰「別調皮。」

「嘿嘿,這鳥還挺凶。」

大鳥斜視他一眼,目光銳利。

「道友可以呀!」持槍男子又看到了雲星河的藍色紙船。

「這寶貝相當不錯。」

「是很不錯。」

青年看向寶船也很羨慕,與北方,西北不同。

南方多水澤山壑,尤其是水澤。

遍地澤國,可謂到處都是江、湖。

此段天江便與號稱十二萬里水潭虎澤的彭蠡湖相連,又稱彭澤湖,彭澤城,湖口城因此得名。

湖口則是天江與彭蠡湖接連處,所以湖口城便是有此而來。

漁舟唱晚,響窮彭蠡之濱,雁陣驚寒,聲斷衡陽之浦。

此外,它的情侶瀟湘之地,更有綿延九萬八千里的洞庭湖。

許多年前,原本洞庭才是最大湖,可是隨著上萬年的變遷,洞庭削減,以及填充,沙石堆積,開墾,不及彭蠡。

以及荊楚地區的雲夢大澤。

幾乎整個南方都處于水之中。

他們身處南方,看到如此寶船,又怎麼不眼饞。

而且看不出是以何種方式推動,十分神秘。

「在下尚宏靳,兩位道兄安好。」持槍武人對雲星河與青年拱手。

「咦,居然是尚家之人。」盤坐在大鳥之上的青年詫然。

「道兄竟知我。」

「白安尚家誰人不知。」青年拱手。

白安郡處于皖南,是皖南八郡之一,尚家當年可不簡單,乃是前朝一位有名將軍,主修武道,氣血沖天,力大無雙,槍術驚人。

有人覺得武修不行,比不上其他修行之法。

其實錯了。

每一種修行之法皆有優點與缺陷。

沒有無用之功,只有無用之人。

武道極致,劈山斷石,以一人力,阻攔千軍萬馬,亦是常事。

比如武修著名的蠻神八式,大成之後,摧枯拉朽,力破蒼穹,簡直要開天闢地,古神再臨。

若無金身不壞,明王身,金光咒之類大成煉體法術,一拳都擋不住。

「在下杭微雲。」

「原是九宮山飛雲宗的師兄,久仰。」

飛雲宗乃荊楚南大門地區,與白安郡不遠,而且微字乃是飛雲宗的弟子輩分。

飛雲宗修煉之法主為御獸之法,十分獨特與奇妙。

無論是尚家亦或者飛雲宗,兩家相近,都有天階修士坐鎮,互有往來,一番報號,都知道是熟人。

交談起來,倒也十分農洽,有說有笑。

「道友可也是前往三清山,參加羅天大醮?」兩人看向雲星河。

飛鳥與藍船並排而行,拍打起巨大風浪。

雲星河搖頭︰「並非。」

「可惜,道友看來極其非凡,不去三清山諸山同道見識,實在遺憾。」

兩人也能看出雲星河非同凡響,隱藏了實力。

畢竟光憑這番氣度而言,著實不凡。

又有一股書生氣息,更是讓人增添幾分好感。

大鳥猛然落在小船之上,瞬間,小船的一頭重重壓入水中,片刻之後又重新復原。

大鳥掛在船頭,眯起了眼楮,搭著順風車。

「這家伙,還有脾氣了,道友十分抱歉。」

杭微雲哭笑不得,他要安撫大鳥,黑鳥腦袋一歪,愛答不理,讓你騎在我身上,也就算了,還讓別人騎我,你居然讓別人騎我,大豬蹄子。

我不開森拉!你怎麼不讓我也騎騎。

「還有脾氣了。」無奈杭微雲兩人只能走想來,站在藍船之上,想雲星河作輯,十分抱歉。

「無妨無妨。」

雲星河也不是小氣之人。

杭微雲拿出半塊靈石,權當船費。

靈石乃是座攆工具,法陣等重要消耗品,一塊下等靈石,少數也值五十兩銀子。

搭個順風車而已,完全不至于如此。

「道兄是哪里人,此行前往何地?」

「我從直隸而來,前往新安郡。」

三人又交流一番,從天文星象,聊到修行之事。

兩人為雲星河訴說了很多,尤其是南方所要注重之事,水妖盛行,避水丹,碧水,濤浪符一定要準備好。

尤其是水妖身處水面,戰力成倍。

除此外,還有不說水精湖怪,手段多端,亦不能小覷。

三江五湖之地,火系法術被克制到死死,難有用武之地,木系水系法術、靈法相對盛行。

至于最為克制,自然還是雷系諸法。

天生克制妖魔不假,更狠狠克制水中妖族。

兩人表示羨慕雲星河有美人在側。

修行者們與雲星河認知中,爭天奪地,謀心算計,一般而言,大多數人都很友好。

並沒有說,一看見你便想要將你坑殺,你會搶奪我機緣,你多看我一眼,就是想殺我的那種被迫害妄想癥。

當然,也不排除雲星河只見到了冰山一角。

不過他還是比較喜歡此種環境。

修仙嘛,大家有什麼想法一起交流,分享心得。

「說到雷法,此前那位橫渡江中的修行者,使用的便是雷法吧?」一將軍提問。

尚宏靳月兌下匣盒,提在手中︰「不錯,那人是龍虎山天師府的子弟,使用的可不是尋常雷術,為天師雷法。」

「龍虎山天師府。」雲星河淡淡吟了一句。

「龍虎山可謂真是強大呀。」

尚宏靳與杭微雲都是一臉敬畏,龍虎山與他們不同,他們是普通道統門庭。

而龍虎山則是頂級修行山門,是有數尊大修坐鎮。

尤其還有那位修為通天的老人在,道修魁首,聲名如雷,滔滔不絕。

「龍虎山主修雷靈咒術,在這江河湖泊之中,簡直能橫著走!」

龍虎山雷道之術,十三州絕貫,並非無其他勢力修行雷系法術,但卻無人能出天師府左右。

「龍虎山天師行雷控弧術,我等也有耳聞,確實非凡,難有匹敵。」

鎮妖司將軍們也紛紛點頭。

「就連是蛟王,水君都要對天師府門人客客氣氣。」

雲星河點頭,怪不得原先湜河蛟王以為金尸是龍虎山門人,臉都變色。

想要將雷道術法修煉有成,需要體內有罡氣,罡氣越強,雷法也越強。

罡氣又稱銳正之氣,一往無前,斬神誅佛。

當然,並非說沒有銳正氣道,便難以雷法大成。

各有機緣事,不可論一而定。

但可以而言,大多數龍虎山門人,看似和和氣氣,指不定都是暴脾氣。

惹怒了他們,掛著一片雷雲,萬道閃電,鋪天蓋地,蝗蟲過境,直接炸了你老妖巢穴。

你不跟講規矩,我就掀桌子。

「師兄,你好慢呀。」

一貌美女子,朱艷玉容,促足江中,見身後藍色大船上的黑鳥後,幽幽一句。

「哈哈,師妹,我這黑鳥雖善飛行,但在水中卻是不如你這烏龜。」

黑鷹見到烏龜後,張開雙翅,扇起一捧水花,朝女子潑去。

女子掐訣,周身華光彌漫,霧幕漂浮,攔住打來的水花。

她張開小嘴,聲音不悅︰「你這黑鳥,幾日不拔,嫌尾巴毛長了?」

听到此話後,黑鷹嘹亮鳴叫,飛向杭微雲。

「師妹,你別老是折騰它,它還小。」

「哼,不就是拔它兩個毛,你還心疼了呀。」

杭微雲對這個師妹也極為寵溺,只能說︰「拔禿了影響美觀。」

「好了好了,你們倒是乘了一艘船。」女子也上下打量這艘紙船︰「外表倒是挺不錯,有些像傀儡門的手段。」

不得不說,對于漂亮的事物,女人總有比男人熱衷。

雲某人表示,以後可以憑手藝吃飯。

原本女子想要靠近的藍船,結果大龜卻極其恐懼,遠離紙船。

女子大為不解。

「咳咳。」雲星河臉不紅心不跳。

與黑鷹不同,烏龜對于水下散發的氣息極為敏感,它察覺到了威脅。

女子側耳,靜听老龜說話,臉色微微一動,卻也沒有說什麼。

江面之上,風景別樣,一頭大妖滔天而起,追風逐浪,諸多水族在踩水而行,順著波濤嬉戲。

甚至有好幾頭幼蛟,在御浪而耍,興雲吐霧,雷雨交加。

在湖中心掀起一層又一層波濤。

這可苦了那些擺渡人,換上猴精搖動船槳,自己則是全力催動令牌,抵抗水浪。

此刻,才明白水火無情。

身處湖中心,到處都是碧波,心中會有一種無力與害怕感,擔心掉落水中。

小船猶如翩然一葉,在巨濤之中翻轉,驚險萬分。

好在小船也不是什麼尋常貨色,耐得住大水沖擊。

一條小蛟隨浪飛舞,猛地一躍,居然蹦到了雲星河手力。

它像是一條大眼萌物,水汪汪的眼楮,明珠一般,水女敕水女敕,肌膚冰涼輕滑。

一雙卡姿蘭大眼楮看著眼楮的人,眨巴眨巴,倒影著人影,十分好看。

它朝雲星河身上嗅了嗅,竟是不怕人。

長著粉紅敕角,頂在衣服上。

這龍角,十分像清脆可口的菱角,讓人要咬上一口。

蹭蹭蹭的時候,叼住了雲星河身上一把水靈籽。

一不留神,蹦的一聲,它又跳進了江中,一頭栽了下去。

「這算小偷嗎?」雲星河也是有些懵。

靈籽到不是什麼特別貴重之物,也並沒有去深究。

不一會兒,一望無際的水面冒出一層水泡,一頭粉女敕的腦袋探了出來,小嘴鼓鼓,傳出嘎 ,嘎 的聲音,粉嘴吐殼。

甩著龍尾,婉轉江面,一雙靈珠般大眼楮,遙遙看著藍色大船遠行,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船隊又行走了一段路程,水族妖精離開了這片地方。

一般來說,此段路程人來人往,妖精不會傷人。

不過它們玩耍時傳來的濤浪,卻很嚇人。

真正凶妖,不是躲了起來,便是被抓捕打入鎮妖司,亦或者被大隋詔安。

如今大隋強盛,聖皇仁德,四海妖族懾服。

除了些不知死活的妖孽,鮮有敢興風作浪。

畢竟能鬧事的,不是打,便是別殺。

要不然都被帶走,經過三司會審,押入鎮妖司,等候處斬。

「路程已過小半,諸位準備換乘吧。」

眾多船夫停船,對面遠處,也有船只迎面而來。

八百里路段,陸路看似不長,可在水中,卻極為消耗體力。

即便是修行者都極難跨越,亦要借助寶物工具。

所以他們分成三段,對于體力負荷,心理承受極大減少。

同樣,對面也有百姓與修行者,激活船頭令牌,建立其一架小型梯架橋。

可以供幾條船上之人平穩往來。

換船之後,眾人再行一百多里後,慢慢停下。

「雲兄多謝,此去湖口,並不同路,十分遺憾。」杭微雲下了雲星河的船,與尚宏靳站在黑鷹之上。

黑鷹拍打雙翅,精神奕奕,不過小嘴對背上兩人有些不高興。

雲星河要去彭澤,需要往東四百里,

而他們還有繼續南下四百里,才到湖口城。

所以接下來,他們將要分道揚鑣。

「有緣再見。」雲星河拱手。

「定會再見,若有事情,可與飛雲宗尋我。」

「我尚家雖不是什麼大宗門,但遇到問題,尚宏勒也願相助一二。」

兩人一路共同乘船而來,小半天的接觸,都察覺到這人不錯,可以一交。

況且出門在外,行走世間,多個朋友沒什麼不好。

「告辭。」

雲星河調轉船頭。

等到雲星河走後,大龜慢慢拍打四掌游過來,龜背上的女子看著慢慢淡去的船影皺眉道︰「師兄,這個人渾身妖氣,恐怕不是人族。」

杭微雲一愣,俊秀的臉上也是極為疑惑︰「適才我詢問道兄,他說並不是。」

「這並非什麼大事,他沒有理由隱瞞。」

「那就怪了,剛剛大龜不敢靠近,或許那個女的是妖精也說不定。人怎麼可能那麼好看。」

女子踏在龜背,交叉的玉臂,小嘴微撇,語氣中似乎有些味道。

「喲喲,師妹這是吃醋了吧。」尚宏靳調侃大笑。

杭微雲也點頭︰「師妹,這一點做師兄的就要好好教訓你了,可不能亂誣賴別人。」

「恩恩,杭師兄的話,我贊同,不能覺得人家漂亮就是妖精,這樣是不對滴。」

「哼!男人!別以為我沒看到你看人家的時候,都緊張說不出話。」

兩人老臉一紅︰「有這種事嘛,我們怎麼不記得。」

「快快快,別墨跡了,真是的,到時候人家都到了三清山,準備儀式開啟,我們才剛到,指不定要挨師父罵。」

「不急不急,咱們慢慢走,游山玩水。」

「哼,說游山玩水是假,想看貌美女子吧。」

「師妹,你這麼說師兄就很過分了,師兄怎麼可能是這種人。」

「恩恩,我們絕對不是這種人,我發誓。」尚宏靳舉手。

「轟隆!」

天際劃過一條巨大閃電,彎扭如枝。

「額,額。」老尚默默將手放下,極為心虛。

「看看,看看,老天都看不去,你們太過分了!」

「踫巧踫巧。」兩人心中發虛。

「我再發誓一次。」

「轟隆!」

他剛剛舉手,更為可怕的赤電刺破長空,粗如水桶,震耳欲聾,響徹四海!

「你們真是要氣死我!臭男人,沒一句實話。」

兩人對視,我們也很無奈呀,誰知道早不打雷,晚不打雷,這個時候降下雷霆。

「轟轟轟!」

接連幾道可怖雷暴降落,白茫茫一片,驚起濤浪,暴雨大聚,聲勢驚人,仿佛天神發怒。

天空之上烏光流動,閃弧舞動,黑雲籠罩江濤,天地暗了下來,日月無光,洪波洶涌。

「師妹,你看看,我就說有問題。」

兩人正在耐心解釋。

殊不知女子臉上大變,指著遠處驚恐而叫︰「師兄,師兄,你們快看!」

大江之上,一頭大蛤,撥風弄雨,雙貝開闔,翻起彌天波濤,一雙幽暗目光傳出。

雲空之中,光電覆蓋,華光垂落,氣息壓抑,龐大氣息盯住那頭大蛤。

「那是頭蛤蜃,它在渡劫,要成為蜃龍!」杭微雲失聲大叫。

小貝為蛤,大貝為蜃。

與蠆蛇、水虺一般,它們一生有多重階段,在向生命最終形態龍!而沖擊。

它們都有相同的情況,若修行至一定境界,累積數千年,可進行一躍,化身成真龍!

黑鷹和老龜都在悲鳴,那頭蜃的氣勢太強。

也因為天空之上的雷雨太過壓抑,妖獸天生對于雷霆有畏懼。

天地燦爛一片,無數光雨自九天降落,猶如大海傾覆,星辰隕落,浩浩蕩蕩!

雙殼緊閉,龐大雷光降臨,流電洗星,光蓋乾坤,驚濤千丈,江湖沖天,澎湃激舞。

堅固的貝殼破裂,四散紛飛,磅礡靈力泄露,沖擊河濤。

它挺了過去,但是雷層遠未結束,恐怖天象還在凝聚,驚電萬重,雷華爍爍,光與電交織,法則咆哮,仿佛化作一只無形大手,要磨滅它!

大蜃氣息驚人,即便是貝殼殘破,可面對雷劫,神光千丈,法相滔天直接撲了上去。

「我們居然遇到了一頭大蜃在渡劫,若它成功,將成為蜃龍。」

他們無法想象,居然在目睹大妖渡劫。

若它挺過去,那將是一尊天階妖王的誕生!蜃龍妖王!

漫天閃電,化作雷海,要將其吞沒!

江水滔滔,驚天炸起!

江面中心化作雷神道場,一片接連一片,照的天空明亮。

「完了,應該隕落了。」

中心大江內,光芒刺目,要穿透瞳眸。

眾人在江濤之上瑟瑟發抖。

「這,這是真正的大妖啊!」

「我的天,這不會是老天爺在發怒吧!」

有些百姓不曾見過此般場面,一個個冒出冷汗,恐懼無比。

「原來這些妖這麼可怕!」

隨著小船在驚濤之上不管翻滾沖擊,神色恐懼。

之前听說何種大妖,如何如何厲害,還以為是夸大其詞。

現在看來,以多少形容詞都難以言明其中威勢。

「咱們大隋鎮妖司仙道司的高人仙長們,便是與此等妖物戰斗,保護我們的安危?」

「沒錯。」

「以前還不覺鎮妖司仙道司佛道部的仙長如何,如今看到真正大妖。才知曉他們行走在生死冥橋上。」

江面妖物渡劫一事,將他們真的嚇到了,極其恐怖。

以前听說降妖除魔,都不會有多少觸感,頂多感嘆一句。

「這頭妖怪,是不是死了?」

「多半死了。」

不僅是百姓,很多修行者,也目睹其中一幕。

「這頭蜃應該是隕落了。」

「沒,沒死!」尚宏靳指著大江水面︰「它居然未死!」

話音剛落,天穹之上,無盡雷光再度而來。

雷霆化作無上道劍,神紋流轉,怒斬而下,似乎上蒼不允許他們出現,驚濤駭浪,破碎世間,震滅萬物。

狂暴駭浪般雷霆,即便距離他們有很長一段距離。

可他們依舊心驚膽顫,內心深感恐懼。

對于雷道天罰之力,又有新的理解。

太為可怕的一幕。

許久之後,雷光散盡,波濤不在,風平浪靜。

「結束了?它活著還是死了?」

都側目,朝湖面中心望去,想要看看最終結果如何。

「如此雷劫,應該不存一切。」有修行者發聲。

「剛剛那種程度天劫,即便是天修,多半也要飲恨當場。」

雷霆慢慢消失,湖水也逐漸平靜,可卻不見任何一物。

「哎,可惜這頭蜃了,修行不易,最終倒在路上。」

眾人不免兔死狐悲,心中感慨,從某些方面而言,他們都是一樣的。

今日或許是這頭大妖,明日也許就是他們倒在這條路上。

大蜃仿佛在映照他們的未來。

無論是凡人,亦或者修行者,都注目以視,尤其是修行者,心中默哀。

就在此時,風平浪靜的江面,再起波瀾。

大浪滔天,湖光炸裂,一頭猙獰大物,駭然出現在眾人前方。

雙角曲折,鱗甲幽幽,宛若黑鐵澆築一般,氣勢威懾,道息沖擊,令人心神顫抖。

盤旋在江面,輕輕甩動妖尾,碧波大浪,滔滔不絕。

一雙黑燈籠般的眼眸,掃視眾人,兩人眼眸驚懼。

「凡人,竟敢直視本尊!」

如雷天音,在心頭炸開,眾人身體發寒。

在場凡人更是狼狽無比,雙腿發軟,癱倒下去。

「妖王贖罪,凡人並不知曉其中緣由。」立馬有修行者仗著膽子說話,表明緣由告罪。

大多數蜃龍是善意的存在。

它們會在神靈不回應凡人的祈求時,為地上的人播雲降雨。

甚至,將魚群趕向時運不濟的漁民們的漁網。

蜃龍也是任性傲嬌的生物,它們討厭被人類直視。

上古人族認為蜃龍是天道長存的真實體現。

《酉陽雜俎》記載,蜃龍性善,頭角分叉,脖紅鬢,腰鱗甲,逆向生長。

……

雲星河已經走到了很遠,他回頭看著遠方的雷霆皺眉。

「那里發生什麼事情了。」

隱隱察覺到數百里外有驚人氣息流轉,電閃雷鳴。

看幾眼,並沒有過多關注,他們繼續開船而行。

不多時,身處江面的他們能夠看到周圍的船只多了起來。

在前方,也熱鬧的港口,行人大汗淋灕,往來穿行,忙忙碌碌。

更有模糊的城池影子,青磚高聳,陣符湛湛。

「到了彭澤城,繼續往東行走,穿過昌南鎮北邊,便是黃山。」

有將軍出口說著。

他也是南方之人,老家在吳越地區,距離新安郡不遠。

渡口上,很多人好奇看著雲星河的藍色紙船,一個個十分感興趣。

「少看,人家可是修行者,別不小心驚擾,惹下禍患。」有人勸告。

「明白,明白。」

修行者中,不一定全是友善之人,也有不少性格古怪,孤僻扭曲之人。

會因為莫名其妙的原因出手殺人,不需要理由。

甚至,就在前不久,一凡人與修行者同行,凡人懷中小狗不小心掉入了水中。

原本此事也沒什麼大不了。

可那修行者卻突然出手,將百姓打成重傷,險些死亡。

後來郡內來人,將修行者帶走。

雖然後面賠付醫療銀兩,並作出懲罰。

但也于事無補,那人受傷是事實,指不定心里留下多大陰影。

這艘藍色大船里面的人,一看就不是好善之輩,一個個煞氣連身,眸光凶悍。

當然,那個女子還是特別好看。

靈月無論走到那里都會出現一陣騷亂。

面紗是一件寶物,能夠遮掩容貌,並對自身形態產生迷幻,朦朦朧朧,看不真切。

即使如此,所有人也依舊能夠感覺到,這是一絕美女子,出塵若仙,完美無瑕。

一時間都是紛紛移不開眼楮,忍不住多看幾眼。

彭澤渡口,相對來說修行者不算很多。

大多數修行者應該都去了湖口,畢竟從那里出發,三清山更近。

三清山在饒州。

此饒州為郡城,並非大州,為江右地區下轄城郡。與新安郡是鄰居,南北接壤。

不久後,登臨了渡口,收回了紙船。

而此處,彭澤渡口的凡人與修士,也在陸陸續續登船,都是前往望江城等地。

往東奔馳八百里,進入昌南鎮。

昌南鎮,昌南鎮雖名中帶鎮,實際卻是叫昌南郡。

往東繼續疾馳四千里便可進入黃山地界,再行兩千里,便可到達壽陽城太平村雲家。

陸上八百里可不比水中,驅馬奔行,速度極快。

他們原先的馬匹,寄養在望江城。

這些馬匹是在彭澤購買,品種與耐力都遠不如他們的馬。

南方的馬偏瘦弱,還貴。

南地多水,尤其是江湖地區,馬匹作用很小,真正吸引人的是寶艦。

如若那艘藍色紙船,隨便放哪里溜達一圈,絕對讓無數美人傾心的存在。

又跑了兩千里,已經臨近傍晚,剛好前方有一家客棧,生意紅火,喊菜聲不絕于耳。

「風塵多路,咱們今晚就在此地歇腳,明日便可到達。」

三千里路,若不出意外,早晨出發,下午便能到。

這是此馬腳程慢,若是之前他們乘騎之異種駿馬,午時便能到達。

「哎喲,客官們,里面去請。」傳統小二模樣人物在門口迎上他們,嘿嘿笑著。

客棧規模還算不錯,立馬有小廝專門牽馬,帶進馬廄。

不僅如此,里面古色生香,各種各類的瓷物應接不暇,十分精美璀璨。

客棧中心,還有舞女樂女伴奏彈跳,柳腰縴細,肌膚水女敕,如花似玉。

已經不能用客棧來形容,屬于大酒樓,配套設施,一應俱全。

「客官們,是打尖後住店,還是稍後我們將菜肴送進各位房中?」八月樓前,小二笑嘻嘻的問著,一臉明俊模樣。

小廝這話問的就很有水準。

他是給你選擇,而不是讓你做出選擇。

乍一听,沒什麼不同,其實會讓人很舒服,不知不覺中,順著他的話語往下走。

比如,你是吃冰飲,還是喝女乃茶。

如此,你便會糾結思考下,到底選什麼。

而我換一種話語,你是現在喝女乃茶,還是等下我將女乃茶送你房間?

他話語中所選擇的物體變了,由選擇兩種物品,變成已經選擇的方式。

是現在,還是隨後,不是只能選擇其一。已經為你做出選擇,如此便不會糾結與犯難。

人或多或少都是有糾結癥,在選擇物體上,無論哪一樣,都會失落,都會失望。

重新舉個例子,你有個青梅竹馬的女孩子,一起從小長大學習包括戀愛,兩人無比默契,他愛你,你也愛她。

但巧了,有個富家小姐也喜歡你,家財萬貫。

並且是家中獨女,只要你娶她,以後飛黃騰達,金銀自由,實現自己的追求與理想。

如此,你怎麼選?

其實無論怎麼選,你午夜時,都會思考糾結,甚至臆想,當初如果是另一個選擇是怎樣?

在富家女這邊受氣,你會想青梅竹馬多好,多溫柔。

在青梅竹馬這邊被油鹽醬茶,瑣碎底層生活操磨時,你會想當年如果選擇了富家女該多好,躺著數錢。

這是人的本性,糾結!

那有沒有可以雙全之法?

答案成年人都知道。

「上官,怎麼發愣。」將軍詢問雲星河。

「哦,沒事。」雲星河微微一笑,剛剛有些出神了,他轉身看向小二︰「你們這邊有什麼好菜。」

「煨炖大母雞,瓷泥煨雞、冷粉、鯰魚豆角、桂花鮮姜醬菜、油炸餛飩、黃魚粉絲豆腐、紅燒牛蛙、大燒甲魚……」

小二侃侃而談,面帶微笑,十分敬業︰「客人似乎是從北方而來,我推薦其中幾種。」

雲星河頻頻點點頭,都還不錯︰「上頭牛。」

「好 。」

小二到沒什麼,開什麼玩笑,幾十人,吃不下一頭牛。

他們找了兩張桌子,還好桌子大,一桌十幾人也不擁擠。

「這里到匯聚了不少修行者。」一位鎮妖司將軍一眼掃過,能看出不少都是修道之人。

看其語言裝扮,似乎都來自五湖四海。

「諸位也是去三清山?」

「是呀,道友也是?」

「哈哈,沒想到能遇到同道,來來來。」

就在雲星河身邊,有兩小桌合並了,大概七八人,相聊甚歡。

也有不少人怒而沖突,另一邊,有修士帶了寵獸進來,惹得一人不高興。

「戳噠木娘,女敕個森崽,恰飯哈有帶畜牲嘎!」

抱著寵獸的女修行者懵了,詢問身邊同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呃,應該是向你娘問好。」

「哦,原來如此,但我瞧著他眼神和語氣不像呀。」女修眯著眼楮,目光不善。

「這我就不知道了,光是今天,我就已經听到不下于十種鄉言。」

同道也是一臉無奈︰「江湖地區十里不同鄉,百里不同俗。」

「別說咱們,就連昌南鎮的人估計都听不懂。」

「隨便怎麼罵,反正咱們也听不懂,嘰里呱啦的。」

「嗯,+1。」

「嗯,+2,吃飯要緊。」

「若他們實在不識趣,我們待會兒不介意給他們一點教訓。」

陸陸續續又進來的許多人,一眼望去,龍行虎步,血氣凝聚,靈能奔騰。

他們也都是修行者,極為不凡。

「不用想,應該也是去三清山。」

有幾人談論到,也有些人上前打招呼,得到證實,確實如此。

很快,雲星河兩桌美食上來了。

不得不說,確實足夠豐盛,品相也十分好看。一掀開瓷蓋,濃郁香味撲鼻而來,直沖靈魂。

但是……接下來他們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好像都加了辣椒!

甲魚,冷粉,黃魚粉絲等加辣椒,我們能夠理解。

可是,你煎餃、混沌餃子餡、桂花糕撒層小辣沫算什麼鬼?幾個意思?

特麼什麼都能加辣椒!

好在母雞湯里面沒有放辣椒,要不然腦殼要發麻!

不過那小二卻是推薦放些辣椒,出味。

出個毛味,沒看到我們這邊一群人都快辣哭了,面紅耳赤,嘴巴都成大香腸。

堂堂修仙者,被辣成這個樣子,也是沒誰了。

江湖辣圈簡直能與太湖糖圈一樣闊怕。

一個不要命放糖,一個不要命放辣,用命在上演舌尖上的食物,挑戰極限!

不過江、湖地區多水澤潮濕,咸味麻辣去濕氣。

或許這可能就是辣味如此盛行的緣由之一。

好了,川渝麻圈加入戰斗!西北醋圈請求出戰!沿海鮮圈預備!

各地自有各地特色,不過實在有些鮮明了。

兩桌人,辣歸辣,不過味道確實可以。

導致一邊哭,一邊吃,有些實在堅持不住,放進水杯里面,用涼水刷。

「告化子啊!一旁蠢居,老麻炎。」與之前那位抱寵女修沖突的人,再次口出言論。

雲星河停下筷子,眯著眼楮,雖然他也听不懂是什麼意思,但看起囂張絕對不是什麼好詞語。

「他罵咱們叫花子,乞丐,還罵咱們是一群豬。」

雲星河身邊一將軍臉色極為難看,眸中已經有怒容。

「我是蜀中人,口音有些相似,能听出來些。」

此言一出,鎮妖校尉們,眸光都盯住那邊。

「看犀利看,想拖打個病!」

鎮妖司將軍怒了,雲星河按住他,示意他不要動。

「等晚上。」雲星河眸子陰沉的可怕,真以為他是什麼好人,讓他知道知道傳統文化的厚重。

雲星河等人吃完飯後,進了房間。

等雲星河走後。

與雲星河沖突人那桌。

這一桌有六人。

「老三,這群人明顯不一般,沒有必要招惹他們。」

也有人點頭,極為認可。

「他們境界不高,不過一身凶煞也不簡單。」

「哼,這些人,可是鎮妖司的人,這些人向來不是什麼好東西,沒揍他們就算給他們面子了。」

「哎,老三還是太沖動了,我們連夜離開吧。」

「不必,若他們真敢來找麻煩,我們洪州狂龍宗,怕他不成!」

「我等此行回來,任務重要,先要回師門回稟,而後再去三清山,實在不必多生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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