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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一人單挑你們全部

年輕人氣宇軒昂,乘騎白馬,消瘦的身軀,卻異常宏偉。

「狂妄!」

听著山巔中不斷在回響的那道狂蔑之言,東郭書院那位武修宛若驚濤炸裂,大海咆哮。

「好,既然雲侯如此猖狂,那我要看看你有和本事,竟敢此般叫囂!」

「此子年紀輕輕,卻目中無人!就算我等將你打殺,大隋朝廷,也無話可說。」

「就憑你們。」

雲星河身騎天馬,目光極其輕蔑,神色不屑。

轟。

強大氣息鋪天蓋地,洶涌而來,濃郁妖氣翻滾,宛若實質,直沖九霄。

天際之上,大日遮幕,風雲突變,烏雲籠罩,狂風怒號,山岳震蕩,樹葉紛飛。

雲星河抱著雙臂,在其身後,出現五尊磅礡身影。

眸綻驚雷,泛著油光,令人發毛。

「五……五五尊大妖!」

一尊青虎,一條幼龍,一只巨猿,一頭黑牛,一匹雪狼。

它們直挺于身後,每一尊都氣息駭人,妖雲滾滾。

雲星河身後,鬼哭神嚎,風卷雲動,仿佛有濤浪在拍擊,江水崩炸,氣息沸騰。

「這,這……」

五人面對五尊大凶妖,一時間心髒撲通撲通跳動。

他們能夠感受到,這不是尋常妖族,都是極強的地階後期。

滔天氣焰,濃郁妖魔之氣倒卷入穹蒼。

山下儒門弟子抬頭一望,看到盤旋在山頂天際的妖雲,一個個呼吸停滯。

滾滾魔雲,綿延浩蕩,呼嘯百里,將整座聖賢山籠蓋。

「天啊,這是有大妖攻山門嗎!」

弟子們眺望如此一幕,極為心驚,有難以掩飾的恐懼感。

妖氣如海,滾滾襲來,讓每個人都心神懼裂。

山下書生紛紛逃走,他們只是來拜入山門,如不是送死。

「走走走。」書生們見此,一個個都奪路而走。

外門書生,見他們跑走,也是進退兩難。

好不容易,歷經千辛萬苦,進入外門,這這般離去,實在不甘。

「沒事,沒事,大家不要慌,山上有大先生在,不用害怕。」

「以前又不是沒有妖魔來襲,哪次不是被擊退,骨頭用來煉制儒器,皮毛妖血用來制作法寶,繪制神符。」

面對如此打氣,眾人的心情才好受些。

他們口中的大先生此刻也是渾身發涼。

頭頂文華才氣,早就不知被妖雲沖散了,他們在濤濤妖氣之中,也是極為膽駭。

「怪不得敢來攻我山門,原來仗著有五頭妖孽相助!」

「大家不用顧忌,斬了這五頭妖孽,看他如何猖狂。」

「將他擊敗後,五花大綁,丟給鎮妖司,看他還有什麼臉面做所謂的聖府御史。」

「既然與妖魔為為伍,還送什麼鎮妖司,就算殺了,也是白殺。」

雲星河依舊漠然看著他們,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嗡。

沒有廢話,五頭凶獸暴動,吼嘯一聲,臂猿直接施展法相靈身,身軀拔高,若小山岳一般高大,嘯聲席卷山河,氣勢懾人。

過膝臂猿縱身一躍,猶如泰山壓頂,大岳從天而蓋。

「轟隆!」

群山都在抖動,五人震驚,都未曾想到,這頭長臂猿有如此威勢。

「我來!」武修怒吼,沖上去與其交手,衣衫炸裂,露出銀光湛湛的肌膚。

這是一種武修煉體法技,以特殊法術吸收密銀,鍛造體質。

「咚!」

大猿頂天立地,猶如巨靈神,一巴掌拍來,山丘震動,樹木凋零,劇烈罡風狂舞,門口校場焚香的大鼎都被刮飛,砸在後方大殿上,漏出一個巨大窟窿。

抬起手掌,只見武修已經被拍進山體之內,叫聲連連,他的銀軀並未被迫,但他整個人卻奄奄一息。

巨大的震力,使他氣血翻騰,頭昏眼花,神魂錯亂。

「趕緊救下老洪!」四人集體出手,針對過膝臂猿。

大猿隨手一揮,狂風肆虐,空氣爆鳴,要碎裂虛空般。手掌巨大,如西天如來掌中之國,避無可避。

一人直接被拍飛,筋骨崩斷,血液如水,砸出一個深坑。

巨大手掌去勢不減,一座大殿,只見被拍作廢墟。

所有人都心驚膽駭,短暫接觸,已經發現巨猿如冥古凶神一般。

兩人落敗,竟不過轉瞬而已,太強了,簡直讓人難以應對。

它若一尊斗戰聖猿,法天象地,力壓諸天,蓋世不凡,懾得他們難以起身。

「該死,這該不會是傳說中的通臂猿猴吧!」

幾人發顫,不由得懷疑這頭臂猿的來歷,同樣是力大無窮,拿日月,縮千山,辨休咎,乾坤摩弄。

「不可能,世間不應存此物!」

通臂猿猴,那是與龍並立的存在。

龍鳳與此間不顯,通臂猿猴自然也不可能存在。

「該死!」

很快,他們便發現過膝臂猿的弱點,身體巨大,力量無窮,但弱點也更加明顯。

且由于身形巨大,極為消耗法力,騰挪轉身反應不行。

「攻它頸脖!」抓住一個空隙,儒道之氣凝結,化作一道利劍,飛射而去,墨風文雨,光符紛紛。

刺啦!

電芒覆蓋,狂暴弧光肆虐,雷霆覆蓋,傾瀉如雨,場景異常駭人,天地白茫茫一片,此片天穹都被照亮。

雷光刺耀這方天地,令人睜不開眼楮,恐怖氣息流轉,勢要屠滅世間,

血液迸濺,染紅長空。

大殿一片片焦黑,整片山頭都光禿禿,再冒著黑煙。

五人各自施展手段,三人以儒道文氣,凝結成一把功德之傘,華蓋千重,流光溢彩,白霞飛舞,攔住狂暴雷霆。

仙道修行者頭冠之上,飛出一枚寶珠,定住了周圍一片雷霆。

不過珠子上露出淡淡裂痕,令他心疼不已。

最後一人以強大身軀抵抗,雷電焚體,軀體無礙,銀光爍爍,但神色萎靡。

他們臉色極為難看,抬頭看了一眼天空陰雲,顯然沒想到居然有頭頂烏雲居然能夠引動雷霆。

這是 蜷的行雲布雨,凝聚雲層,驅河引江,操策雷電。

只不過這一招需要醞釀,溝通雲端中雷電時間較長。

否則,他們將面對恐怖而密集的雷光籠罩。

頭頂之上,黑雲倒懸,其內電光交織,紫弧密布,可怕雷鳴又在匯聚。

五人頭皮發麻,再來一擊,可斷斷承受不住。

他們首先選擇過膝臂猿選擇突破口。

巨猿雖然維持巨大身軀,他們看來,法力已經所剩無幾,弱點同樣也突出。

可他們忽略了什麼。

雷光結束後,他們剛剛喘息,便發現一個可怕的事情,周圍起風了。

一開始,風聲並不算大。就在恍惚間,風起雲涌,飛沙走石,群山四野,山河倒卷,百木折飛。

他們不得不運轉靈力,來抵抗這股颶風。

好似九天外,九幽閻羅刮來的地獄之風,對他們的身體不斷磨打,刮骨斷筋,軀體撕裂!

「該死,這風怎麼越來越恐怖,感覺在向我們不斷擠壓!」

越來越恐懼,開始面容扭曲,身體不斷飆血。

龐大颶風仿佛在不斷旋轉,如同擰濕毛巾,濕衣服,身體幾乎快被擰作麻花。

看著自己扭曲,身上偏離角度的身體部位,都慌神了,這算什麼回事!

「我!啊!」

那位仙道修行者頭冠之上的珠子破開,整個人的身體扭曲成一團,血液飛濺。

「不好!」三人文氣凝華,將他拉來,護在其內。

三人開始誦經,歌文,注入了強大的靈力信念,儒文之聲濤濤不絕,一縷縷白色文從他們身體中飄出,化作漫天符字,定住颶風。

聲音接連從颶風中傳來,似乎蘊含天地至理,溝通道與法,無形中降下護佑。

他們臉色蒼白,周身文氣暗淡不少。

文氣乃儒家修行中一種,日日朗誦,飽讀詩書,可凝聚儒文之氣。

或是有大功德,大機緣能獲得儒氣。

仙道修行者急忙吞下丹藥,以蠻力催化。

如今這般情況,可沒有時間給他細細煉化。

「這下算是出大問題,要我說剛剛就應該直接催動陣法!」

錯過時間,就算他們現在想要催動也來不及了,會被打斷。

看著那幾頭還未曾動手的妖獸,五人心中頓時沒底,光是那只巨猿就讓他們夠嗆。

「必須要先解決一妖,然後爭取時間,立即開啟大陣,將他與妖魔籠罩!」相如生語氣惡狠狠。

天空中的烏雲莫名其妙動了,沒有雷電凝聚,而是下起了雨。

傾盆大雨,打得他們眼楮都睜不開。

「該死,這又是什麼法術!」仙道修行者有些慌。

「這不是什麼法術,就是普通的雨水。」

話音剛落,情況突變,暴風驟雨,狂風駭浪,法力貫穿,散發氣息心驚肉跳。

與他們眼前,一條妖龍,一頭魔虎在風與雲亂舞,在翻江倒海,興風動浪。

過膝巨猿轉瞬而來,速度快到驚人!

「怎麼可能這麼快!」

他們沒反應過來,適才而言,巨猿的速度雖然不慢,但根本不可能有這麼快!

「啊噗!」

五人倒飛而去,身體破破布,文氣潰泄,氣血敗落,魂魄萎靡。

本就被颶風困住,窩在一起。對巨猿速度預估錯誤,一時間,難以閃避出去,直接導致被團滅。

雲星河騎著白馬,漠然看著五人。

唯一能讓他感興趣的便是,幾人身上的文氣,竟能與冥冥中的道則溝通。

其實就五人而言,實力也算不差,各有法寶手段。

只是很可惜,遇到了雲星河而已。

在集全的圖鑒中,這五頭已經是地階後期最強妖靈。

若不能解決他們,那真是搞笑。

同為地階後期,差距也是巨大。

雲星河淡淡看著五人,沒有絲毫悲憫與同情。

縱馬上前,盯住氣息微弱的五人︰「東郭書院就這點能耐!」

「你,別得意!」

雲星河正要說什麼,臉色微變,脊背發涼,毫毛炸起。

在他背後,竟有一道恐怖氣息逼近,頃刻之間,直取雲星河而來。

「轟!」

洶涌氣息沖來,這是一片白光,殺氣透天,驚鴻過隙!

白色光芒若暴雨般落下,每一滴都仿佛能刺破虛空,攻擊蓋世!

雲星河被籠罩在這片光雨之下,緊隨而至,霞文凝結,震破長空,化作一柄恐怖仙劍,要破敗一切!

金光燦爛,山崩地裂,山呼海嘯,神光四射,霞芒炸裂!

山峰震動,萬木枯敗,恐怖氣息如滔滔海浪滾滾卷涌,顫的山搖地動。

「堂堂大儒,竟以偷襲手段,不嫌丟人?」

光芒散去,雲星河頭騎在白馬之上,頭都沒有回。

「哎。」

雲星河背後傳來一聲嘆息。

「侯爺深不可測,守護大妖多不勝數,神出鬼沒,書生正面應對,沒有擒拿把握。」

在雲星河背後,金尸出現,身披黑袍,色澤金光潺潺,極為耀眼。

而金尸對面,是一穿著白紋長袍的老者,發須皆白。

此人看似老態龍鐘,但眸光燦亮,血氣充沛,精氣神當空,如龍如虎,繁華茂盛。

年老只是假象,此人乃是天階儒士,精血飽滿,虎步龍騰。

濃郁文氣乃成實質,懸浮周身,宛若開天闢地的玄黃之氣,大道根源,神秘無比。

看起來超凡不俗,猶如仙家真人,身居群山,漂浮半空。

仿佛隨時之間,便要羽化登天而去,月兌離這世俗,了卻凡塵,跳月兌六界,不在五行。

他不愧是大儒,東郭書院底蘊所在,更是聖賢山支柱。

淵渟岳峙,高山聳立,靈台穩固,氣息驚人。

「老朽東郭書院尹千鶴。」白紋袍老先生對雲星河微微拱手。

確實,即便是聖府御史,大隋侯爺,他也可以自免大禮,因為他是大儒,天階修仙者。

「不知侯爺來東郭書院有何指教,還打傷眾多弟子。」

他掃了氣息微弱的五人,揮手一灑,金豆五道光華,進入幾人口中,穩定傷勢。

做完這些,才看向雲星河,目光不善︰「還望侯爺給個解釋。」

雲星河背對著,絲毫沒有轉身的意思,冷叱一笑︰「你想要解釋,你有那個實力嗎?」

尹千鶴老臉抽搐,眸光嚇人︰「侯爺也太不將知行大儒放在眼里了吧。」

「我說了,你沒有那個本事。況且我是來找你討要說法。」

「噢?」尹千鶴不解。

「你們東郭書院是否殺了一個書生,並囚禁了書靈織娘。」

「你是為此事而來。」一听此事,尹千鶴不在良善,目光死死盯住雲星河。

「東郭書院逼死黃書生,押禁她娘子,不該給我個說法?」

尹千鶴文化蓋頂,絲絲縷縷,氣質超然,像是一位真神聖賢。

「此事……下面卻有報來,不過……侯爺與此人有什麼關系嗎?侯爺雖然身份尊貴,但我們書院的事情,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吧。」

尹千鶴對于所謂侯爺的身份,更為不在意,在他眼里都是凡人。

區區一個九等候,不會入他的眼。

他在意的是那尊閃耀金光。

從剛剛短暫交手,他便知道,這是一位上三境的煉體武修。

當然,也不排除是修煉特殊秘法的仙道,邪道修行者。

有不少術法便是將自己修成金銀玉器的存在。

這種修行之法,雖然失去了人體一些功能,但卻能換來一些奇妙,亦或者不可思議的能力。

「她有助于我悟得真意,此番公道,我前來一討,有問題嗎。」

「呵呵,原來是此事,好說。」

尹千鶴隨即月兌口而出︰「一個凡人而已,死了便死了,有什麼大不了,再說是手下弟子失手打死而已,大不了,我為他討要個小山神。」

「侯爺看,這個處理怎麼樣。」

「終歸生死有別。」雲星河冷哼一聲︰「再說,我在,輪的上你為他討封山神?」

尹千鶴身軀震動,嘴角顫抖。

眼神盯住雲星河,眸中十分不善。

「將書靈放了,此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不可能,書靈她在山上傷了我不少子弟。」

「傷你東郭書院的儒生又怎樣,我不是要你告訴我她做什麼。而是要你將她交出來!」

「老邁昏聵,耳朵有問題?」

「雲星河太咄咄逼人了!我已經是最大的讓步,書靈不可能放。」

金尸突然閃耀,色澤璀璨,化作神光,猛然動手。

「你!」

轟!

尹千鶴甩袖,與其對拼一擊,他老臉之上,怒容滿面。

雲星河緩緩轉身,這時才正面對他,目光斜視,舉止佻蔑︰「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我不是來與你打商量,而是……命令!」

「好好好,我到看看你雲星河有什麼本領,敢在我東郭聖賢山,如此狂妄。」

尹千鶴也撕破面皮,手中出現一支毛筆,看似平平無奇,卻蘊含恐怖氣息。

此筆筆桿以魈蛟脊骨煉制而成,筆豪采自一頭千年黃尾精心頭毛,筆套以癸水柔雲玉制成,可溫養文氣,內蘊神華!

儒文之氣不斷凝聚,于筆尖游走灑落,殺伐凌厲,氣機騰騰。

筆鋒在空中不斷落下,一個殺字出現,漫天殺機而來,要摧滅驅體,斬毀神殼!

提筆之墨,是一頭凶煞妖獸所留,以其中血液沾字,異常恐怖,腥風血雨,煞雲密布。

「錚錚錚!」

殺字每一筆畫都爆發出強大劍光,包裹周圍,四面八方,封鎖退路,

這一字當真可怕,一道道劍氣噴吐,蘊含絕世殺機,像是反復醞釀了千百世,積累綻放,極其可怖。

匹練斬落霄華,恐怖殺念,化作劍氣海洋,如水蔓延!

沖天殺伐之浪襲擊而來,汪洋擊天,席卷當時,山體崩裂,出現可怕裂縫!

景象異常驚人。

很難想象,此招一出,恐怕千軍萬馬都難以抵擋。

這是覆蓋殺機,化作大風暴,此種威力,難以想象,似要崩碎天地,破滅人間。

山岳之中,飛禽走獸哀叫,有匍匐在地,恐懼都不敢亂動,有四散奔逃,驚慌失措,一片混亂。

飛禽張開翅膀想要飛離此處,一道光芒斬來,僅僅不過擦中而已,鳥軀崩裂,血花片片,身軀與靈魂磨滅。

諸岳劇震!

轟隆巨聲傳來,山體崩塌,亂石飛空,墜落的山石被切割整齊,化作一塊一塊。

這僅是被殺氣攜過,便生出如此可怕的一幕,如此密集攻擊確確實實攻伐在金尸之上。

金尸霞光熾盛,肉身不朽,軀體不壞,竟硬接殺機劍氣!

「蕩蕩蕩!」

殺氣劍氣如雨,極為狂暴,疾風驟雨般。

每一劍光都令山河失色,攪動日月,要橫掃萬物,屠滅一切!

「哈哈,讓雲星河此般猖狂笑著,老師一出,他定然必死!」相如生冷笑不斷。

這一招,他可不認為雲星河能夠接下。

此招可謂是殺氣沖天,封鎖範圍大殺伐術!

這也是尹千鶴並未第一時間開啟護山大山的底氣所在。

「哼,讓他這麼囂張,死了最好!」

「真是一頭妖魔啊!」

來了些儒生,將五人扶起,看著恐怖劍光,得意不已,都在討論。

殺字筆墨月兌落完畢,殺機劍氣也消失。

接下來場中一幕,令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珠子。

身上的黑袍已經完全被割碎,露出金燦燦的肌膚,在陽光下閃耀無比。

盡管承受無盡劍光,可它的身軀依舊光澤,沒有絲毫暗淡,甚至連痕跡都不曾留下。

「怎麼可能!」

儒生們大叫,一個個不敢設想︰「他怎麼可能擋住!」

別說是他們,就連知行大儒尹千鶴都咋舌,眼眸駭然,嘴巴微張,目中有難以掩飾的驚愕。

「原來你已經將不朽金身修煉至此種境界!」

尹千鶴很是震驚,此人還真是強。

他還是第一次踫到能硬接殺字決的修士。

尹千鶴看了一眼玉珍盒中淺淺一層的獸血,暗嘆一聲。

凶煞獸血,所遺留不多,否則尹千鶴倒想多來幾次。

凶煞之獸,不僅僅尋常妖獸,首先必須是天階凶獸。而且要符合凶煞之獸,極難尋找。

此為鎮守山門底蘊,尹千鶴本以為此招之下,立見分曉,可不想對方竟能接下。

「金身不壞,倒也有些特殊!」

尹千鶴閱歷驚人,一眼便看著這是金身不壞。

「只是不知是仙道修士,還是邪道修士!」

如果是仙道修士到好辦,必定有破綻之處。如果是邪道修士,那就難辦。

仙道修煉者,即使是修煉成金身不壞,也會有弱點所在,只要找到弱點,那麼便會導致靈力泄露,身受重傷,大局定矣。

因為仙道修行者保持的是人身,其中必定會留下破綻。

邪修的話。

邪修都將身體修煉成人不人鬼不鬼,天知道他以什麼東西煉制自己的身體。

甚至以前有過以各種礦石,煉制成身,擁有金剛不朽,法術難侵的古怪軀體。

這類邪修弱點多不在軀體,而在神魂。

他們既然將肉軀修煉的再強大,可魂魄卻始終是大問題。

但情況有些特殊。

通過短暫接觸,他發現在金身修士神魂強大,駭人至極。

準確來說如同深淵一般,一眼望不到底。

當他要再次探進時,便被無形力量阻礙,這令他有些犯迷糊。

他到底修仙者,還是邪修?

修仙者的金身不壞,怎麼可能修煉到這種程度!

若是修仙者,施展金身不壞。

便于開啟法相之身一般,雖極盡強大,可也必定會有弱點。

就如不動明王,與金身不壞不相上下。

不動明王確實強大,但無法長期維持時間,而且月兌離完後,會出現靈氣不接的狀況。

所以很多明王教子弟在外出時,都會充分攜帶補氣丹。

不壞金身,根據每個人的修行情況不同,弱點也不盡。

但最終,肯定是要解除,哪有這麼多法力來維持呢?

金尸來襲,速度不快,卻很凌厲。

「哼。」尹千鶴默念一段經文,虛空生花,蓮光陣陣,符字蒸騰,仿佛有大道在其中。

「斬!」

符字顯化,用力落下,宛若天刀,神威無匹,鋒利無比。

「錚!」

金尸絲毫不懼,欺身而進,雙手接下。

嘎吱!

光芒沸騰,道符燦爛,兩道至強力量在踫撞,最終崩裂開來,光字散亂,慢慢消落。

金尸一拳襲來,如果金佛降世,從過去佛跨越長河,登臨這片時空,有恐怖戰力,所當睥睨,橫掃世間!

尹千鶴已經被近身,心頭有大恐怖,雙袖舞動,靈力呼嘯,急忙以大法力,化作一尊神像,頂天立地打了出去。

萬獸奔騰,聲如炸雷,尹千鶴形似流光,趕緊與其月兌開距離。

「咦,它的攻擊並不強。」

一開始偷襲雲星河時,包括都是他接連幾次出手。

全都被當下後,他以為對方近戰能力極強,結果一交手才發現對方似乎不是想的那樣。

「原來是個花架子!」尹千鶴冷冷一笑,他算是明白這家伙的弱點了。

其實也就是個肉包而已!

別看對面金光潺潺,但其實根本沒什麼手段,尹千鶴恍然大悟。

尹千鶴取出一根紅玉尺,虹芒閃爍,是一虹光琥珀雕刻而成,氤氳紅霞之力。

他劃出一片紅影,彩虹片片,似秩序凝結,光雨橫飛,神霞紛亂,要朝金尸失去。

突然,尹千鶴神色大變,面容痛苦,身體一僵,握住紅神尺的手一顫。

「噗嗤。」

「啊!」

尹千鶴大叫一聲,神力潰散,身上長有可怕紅毛,將其籠罩!

看似是一層紅毛,其實這並非,乃是尸毒,他整個人被一層紅色火焰籠罩,痛入骨髓,燃燒靈魂。

整個人再難維持飛行狀態,連同紅尺一起掉落下去。

「鐺!」

紅玉尺砸落在地,濺起一片光芒,掉落山中,崩塌巒石。

緊接著尹千鶴噗的砸下來。

「怎麼回事!」

此中一幕,讓那些儒生大為失色。

「老師是出現什麼情況了!好端端怎麼會從天上掉下來!」儒生們瘋狂大叫。

掉落的尹千鶴急忙以神力壓制,吞下幾粒丹藥,但效果甚微。

就在此時,尹千鶴的眼神暴睜,金拳湛湛,凶威浩盛。

「轟!」

尹千鶴被打飛,撞塌了大殿。

金尸迅速飛去,梁木紛斷,石瓦飛屑。聲勢震天動地,山壑顫抖,尹千鶴再一次被打飛出來,嵌在山體內。

他想掙扎,以神力壓制尸毒,可是效果微微。

整個被金尸直接從山體中掏出來,飛至空中,猛力朝地面一砸。

咚!

主山搖動,諸多殿宇瘋狂搖動,砸落瓦片。

「咳咳,咳咳!」

尹千鶴躺在地上,劇烈咳嗽,身體時不時冒出一層火焰,令他嘶啞咧嘴,痛苦難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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