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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七章 襲營得手

克里安德滿以為,只要士兵們披掛了多層鎧甲,就可以消弭掉涼軍強弓勁弩的優勢。而安息大軍一旦沒有了涼軍這一優勢的幫助,那麼羅馬軍團就有實力和底氣打敗他們。

克里安德也確實沒有想錯。因為羅馬軍團全軍都披掛了多層鎧甲,犀利的涼軍箭矢只能在洞穿第一層和第二層的鎧甲後,被阻擋在最內層的鎖子甲之前,傷不到羅馬士兵的性命。能夠在接連洞穿三層鎧甲後,接著射進羅馬士兵的,只有涼軍的蹶張弩發射的重箭。鋒騎衛雖然有足夠的蹶張弩,但卻沒有足夠的重箭。重箭是涼國將作監制造的,安息人提供不了;涼軍兩衛帶來的重箭數量有限,射出一支就少一支,故而羅馬軍團倒在箭雨下的人數降低了許多。

但克里安德忽略了他的士兵的體力。原本羅馬軍團就以重步兵為主,裝備重甲,本就很重。這次為抵御箭雨,又加上兩層鎧甲,重上加重。羅馬人再怎麼高大健壯,體力再怎麼充沛,也難以披掛如此沉重的鎧甲長達幾個小時。況且在這幾個小時里,他們還要奮力地與安息士兵拼殺,體力消耗極快。更要命的是,羅馬士兵身上的沉重感在一點點加大。因為土山之上鋒騎衛一萬弓弩手持續不斷地射箭,箭矢雖然不能洞穿羅馬士兵的鎧甲,但卻可以插在鎧甲上。箭矢雖輕,但增加以後,也是很重的。隨著鎧甲上插著的箭矢的增加,羅馬士兵的體力消耗的速度也加快不少。

沃洛吉斯五世看著自己的大軍步步後撤,羅馬士兵踏著安息士兵的尸體步步向前,心里焦灼極了。但漸漸的,沃洛吉斯五世發現,羅馬重步兵方陣的前進步伐竟然在快速放緩,而自己的大軍也漸漸地緩過勁來,穩住陣腳了。沃洛吉斯五世仔細一看,原來是羅馬人身上的鎧甲實在是太重了,消耗了過多的體力。沃洛吉斯五世不忍哈哈大笑,鼓勵士兵們奮勇向前,立即止住了後退之勢。

克里安德惜命,自己也披掛著里三層外三層的鎖甲,很快他也感到體力不支。他便立即意識到,羅馬軍團也和他一樣,體力正在耗盡。這樣下去,安息大軍必定能反敗為勝,打得羅馬軍團潰不成軍。

這時,土山之上的涼軍一萬弓弩手,在持續不斷地分批次射箭四個小時後,所有批次的弓弩手的體力都耗盡了,箭雨也停了。克里安德趕緊命令凡是不頂在最前、與安息大軍短兵相接的士兵,都解上兩層鎧甲,養精蓄銳。

克里安德知道,即使大部分士兵都解下了鎧甲,但己方士兵耗盡的體力不是一天兩天可以積蓄的。再和安息大軍鏖戰下去,羅馬軍團好不容易維持的勝利,便一朝喪盡,且很有可能讓安息大軍反敗為勝。

于是克里安德決定見好就收,趁著現在安息大軍還被壓制著,他趕緊下令羅馬軍團向大營撤退。

輕騎兵為保持輕便,自然不會攜帶太多箭矢。正在用騎射打擊四個輔助軍團的鋒騎衛兩萬騎,也只是每騎攜帶五十支箭。五十支箭,很快都用完了,騎射也停了下來。但趙雲也並未太過擔憂,因為他指揮鋒騎衛射殺四個輔助軍團的騎兵的戰馬,已經沉重打擊了敵軍。而且趙雲還敏銳地發覺,四個輔助軍團的敵軍騎兵,體力漸漸不支了。別說騎兵動作開始遲緩,他們的戰馬都跑不快了。趙雲知道這是個好機會,準備命令一邊一直沒參戰的鐵浮屠再次沖擊敵軍。

但就在這時,這四個輔助軍團卻突然向後撤退。趙雲這才發現,在安息大軍那邊,克里安德正在率領羅馬軍團主力撤入大營,所以才命令迎擊鋒騎衛的這四個輔助軍團一同後撤。

見羅馬軍團就快要撤回營里,趙雲內心焦急,張郃怎麼還沒得手?

就在這時,趙雲驚奇地看見,本來已經撤進大營里的幾個軍團,突然又瘋狂地沖出來,與斷後的軍團撞在一起,自相踐踏。趙雲正詫異這羅馬軍團怎麼會這樣,他突然听見敵營里傳來了悠揚的角聲。涼軍的號角與鮮卑匈奴的號角不同,鮮卑匈奴使用黃牛的牛角制成號角,而涼軍使用從益州買進的水牛角制成號角,聲音更為低沉。所以趙雲一听,就知道張郃必定是得手了。

在飛騎衛這邊,迂回花去了不少時間,張郃才率領飛騎衛悄無聲息地沖到羅馬軍營後面這里來。得益于羅馬軍團一直專注于與安息大軍的鏖戰,營後並沒有多少兵力駐扎。張郃先派三千騎猛攻,直接架起簡單的梯子,依靠持續不斷的攻勢和人數,立即打敗了為數不多的守軍,拿下了一大段寨牆,並打開了後面的營門。

張郃率領飛騎衛一股腦地沖進敵營之中,見羅馬人就殺,攻勢迅猛。而克里安德只留下兩個軍團守營,這兩個軍團還都在昨天一戰里減員嚴重。面對飛騎衛突如其來的突襲,這兩個軍團被打蒙了,根本沒有時間組織起成建制的反擊,就飛騎衛殺得不停後退。很快飛騎衛就拿下了羅馬軍營一半的營區。

在佔領營區的同時,張郃不斷接到手下將領的上報,說在眾多營區繳獲了眾多金銀財寶。張郃無暇顧及這些,下令所有士兵不得停下來私自藏匿戰利品,繼續襲殺羅馬軍團。涼軍軍紀嚴明,而且將士得到的軍餉和賞賜十分豐厚,每個士兵家里都比較殷實,因此也沒人會被戰利品沖昏頭腦。

在張郃率領飛騎衛殺到敵營中部時,正好踫見克里安德率領羅馬軍團撤進大營里。兩軍陡然相遇,先是一愣。張郃趕緊沖上前去,身先士卒,飛騎衛也瘋狂地殺向羅馬軍團。

此時羅馬軍團剛剛解下重甲,人困馬乏。突然在自己的大營里遭遇敵軍,方陣都沒列好,更是驚慌失措。飛騎衛雖是輕騎兵,但沖鋒的勢頭也是十分凶狠,直接在羅馬軍團陣前破開無數個口子,殺得羅馬軍團人仰馬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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