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若沒有反駁，只是看著屋里的兩個人，眼神有些說不清。
「要我說，你不如等他傷好了之後，給他一筆錢，之後要走什麼路，隨他自己去。我們左右是外人，他父親都不管，我們去接這個攤子做什麼？」
他們自己的事情就已經夠麻煩的了，哪里還有時間再來管一個外人。
「哥。」
明姒還想說下去，但是生生被明若這一聲「哥」給打斷了所有的思緒。
「我當時，也迫切想要有一個人能夠救我出來。」
明若微微垂眸，聲音很輕，輕到仿佛一陣風吹來就能吹散，但是听在明姒的眼里，卻是字字都捶落在心上。
「我……那個時候，睜開眼楮看到的也是黑暗，閉上眼楮也是一片黑。我很希望有一天，我睜開眼的時候，能看到光，能看到……你來救我。可是沒有……」
「我也不知道我在哪里等了多久，可能久到我以為……你放棄我了，或者說你是同意那個女人對我這麼做的……」
「在我不知道所有的真相以前，我一直是這麼認為的。」
明若的聲音透露著一絲迷茫，還有無助。雖然這些話，明姒不是沒有听過，但是每听一次，他心里的那份疼痛就越發加劇，條條絲絲地把他整顆心都纏繞了起來，纏得越發緊，疼得越厲害。
他自覺自己從未對不起任何人，唯獨自己的胞弟。
「阿若……」
明姒的聲音沙啞。
「你不用覺得愧疚，」反倒是明若看得很開，他語氣輕松，「我都說了那是我不知道真相以前的認為。現在我知道了，那些情緒自然也就沒有了。」
「那小孩確實挺慘的，但我比他好點，我好歹還遇到了團團。」
「你就當是我發濫好心算了。反正、反正那小孩的命，以後就算是我的了。」
明若語氣說得輕松，但是明姒听著，心還是一陣一陣地抽痛。
「好，」許久之後，明姒就听到自己的回答，「你想救就救吧，反正那謝家人，也都不過是一群普通人。真要說起來，他們覺得麻煩的應該是我們。」
「嘖，」明若的煽情只能是一時的，等明姒反應過來後，這臭小子又恢復了之前嘴毒的性子，「明姒你活了這麼久，怎麼還越活越發膽子小了？」
明姒︰「？？？」
臭小子還蹬鼻子上眼了？
果然不能慣著！
「那你現在怎麼做?」
不過想到自家弟弟之前確實吃了太多的苦了，明姒也只能軟下性子問道。
「那個女人不是不相信鬼嗎？」
明若咧開嘴，笑得一口大白牙有些滲人，「那我讓她相信鬼唄。」
明姒︰「……」
算了，弟弟高興就好。
*
等兩個人做完事之後，時間已經是半夜了。
「高興了？」明姒斜眼看著自家的弟弟，語氣很是無奈。
「嘖，我還以為是多厲害的人呢!」
想到之前這女人還一副凶神惡煞要去殺那個小孩的樣子，明若不屑地撇了撇嘴，「不過也是個虧心事做多了，害怕鬼敲門的膽小鬼。」
剛剛那幾聲尖叫聲可是差點讓他忍不住捂耳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