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原本昏迷不醒，臉色難看的明若此時難耐地動了一子，眉頭緊皺。這一聲也讓明姒的心都提起來了。
他眼眶一紅，想到了以前的事情。
以前也是這樣，他無能為力，甚至都救不了自己最親的弟弟。而現在也是這般，無能地看著歷史再次重演。
明姒紅了眼眶，忍不住一拳砸在地上，似乎想要以此來發泄自己內心所有的情緒。
他那一拳實在用力，一拳下去，原本白皙的手血淋淋的一片，看得寧亦雲也是眉頭一皺。
「你現在自虐也沒有用。」
她走過來，不由分說地拉過明姒的手，阻止他進一步的自殘，面色很是難看︰「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再怎麼自責都沒有用。倒不如如何想想怎麼盡快恢復自己的能力，好保護周圍的人。」
寧亦雲低頭，正好看到明姒手上的慘狀，心里無名生了一股怒火，連帶著語氣都有些沖。
「這是第二次。」
明姒呆呆地看著此時近乎虛弱到下一秒就會消失的弟弟，還有剛剛恢復過來還要努力搶救明若的阿姊，第一次發現自己實在是太過于弱小了。
弱小到，他連身邊的人都護不住，只能一次一次地看著他們受傷害。
寧亦雲知道明姒所說的「第二次」究竟是什麼意思，心里倏地一疼。
「阿姒，」她蹲下來，把明姒的頭掰向自己，眼楮直視，「你會強大起來的。你可以保護好明若，可以保護好團團。我們都相信你的。」
耳邊听著寧亦雲極為認真的話語，在對上她眼中的心疼的時候，明姒眼中才稍稍亮起了一絲光芒。
「是啊，我會的……」
他低聲重復，然後緊抿著唇，看向寧團團和明若。
此時的寧團團臉色也極為不好看。她原本就還沒有恢復，如今要耗如此大的能量，確實是在鋌而走險。
第二次了，小笨蛋。
寧團團垂眸看向面色逐漸好看起來的明若，眼中的寒意很快被溫情所取代。
或許這次結束之後，她得好久不能再出來罷？
寧團團有些恍惚，雖然沒有回頭，但是卻能感受到明姒擔憂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還有荊明……
原本自己取這個名字是想讓這孩子以後能精明一些，如今看來，還是和以前一般一如既往地傻。
寧團團微不可見地嘆了口氣，然後眼神在觸及到自己手上那條熟悉的手鏈的時候，心又猛地一疼。
阿南啊……
她突然想起那日自己耗盡所有能量，近乎「消滅」的時候，那個男人渾身散發的絕望和哀慟。
到底還是虧欠了他們……
寧團團抿了抿唇，只覺得心底的那份疼痛越來越明顯。
「唔。」
明若的一聲低叫拉回了寧團團跑遠的思緒，她垂眸，然後慢慢收回了自己的手，身子猛地一晃，要不是荊明眼疾手快地上前扶住，估計躺在地上的又得多一個人了。
「唔，明明，團團好困。」
明姒慢了一步，他此時心中有很多的疑惑想要問問他的阿姊，卻在听到小崽子女乃聲女乃氣的聲音之後，最終歸于平靜。
……阿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