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瑩，你真的信團團說的？」
到現在，黎老爺子也是不相信的。這也不能理解，老爺子活了一輩子的，大半輩子在軍隊里度過，軍隊里的紀律還有規矩都讓他不相信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神之說，所以突然來了這麼一遭，也難怪老爺子不肯相信了。
「我當然信。」
黎老夫人皺著眉，心里在盤算著，自然沒有注意到老先生語氣的不對勁。
「不是阿瑩，你是不是老糊涂了，這孩子說的……」
「孩子說的？」
黎老夫人回過神，挑了挑眉，「她一個孩子能知道你身體不好，能知道你一直吃藥維持健康，能猜到你之後會因為高興然後喝酒，然後被有心之人設計？黎大康，你說這是不是太巧合了？」
黎老先生被說得一陣訕笑，只能不好意思地模了模鼻子，自己說出來的話也帶上了幾分不確信︰「這也說不準嘛，畢竟我身體不好這件事，確實有不少人知道……」
話雖然這麼說，但是黎老爺子心里也清楚，自己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有多心虛。
「呵，」黎老夫人冷笑了一聲，「你是覺得昭昭會跟團團說這些話嗎？」
「當然不可能！」
黎老先生想都沒想直接否認，開玩笑，自家孫女什麼性子他能不知道？就算跟團團玩得再好，昭昭也不會隨意把自己家里的信息暴露出去的。尤其是這幾年他的身體情況更加不好，除了家里人還有親近的幾個下屬，外人一概不知道的。
「這……」
其實說到這，黎老爺子也有些動搖了，只是還不肯承認而已。
「大康，我也不需要你去承認這些的存在，」黎老夫人微微嘆了口氣，「但是你要知道，團團能跟我們說這些，是冒著危險的，如果這件事之後真的發生了，團團的危險更大。」
「但是那孩子明知道有危險，卻還要提醒我們，真真說明了那孩子是個良善的。」
「如果之後沒有這些話，那倒也還好，我們就忘了團團說過的這些話，權當是小孩子胡言亂語。但如果真的發生了，那我們可就欠了那孩子一個天大的人情啊。」
黎老夫人微微嘆了口氣，好聲勸著。
黎老先生沒有說話，只是一張臉嚴肅了不少。
他知道自家夫人是什麼意思，他也知道現在自己的身體情況，如果真的有心之人換了那藥，那他這次必然是凶多吉少的。
「大康，其實當年我懷著博文的時候，也是出了一些事情的。」見黎老先生有些動搖了，黎老夫人趁熱打鐵，她知道自家老頭子的 脾氣，如果他不相信的話，之後有些事她就無法做下去了。
黎老夫人簡單地說了一下當年發生的事情，黎老先生听完，一陣沉默不語。
「我知道你心里有芥蒂，可是這些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說到這，黎老夫人聲音哽咽了，「大康，我好不容易盼著你從部隊回來，如果你真的、真的出了什麼事，我也跟著你走。」
一听到這話，黎老先生心里也是一陣難受。他深深嘆了口氣。
自己大半輩子給了部隊，給了國家，他現在，該把自己給了家庭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