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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肖毅才真正理解路牧辛說死人復仇這話的真正含義。

當年,「大頭子」因為挪用軍/費造成虧空而無法彌補時,指使路牧辛這筆虧空要從股市上彌補回來,于是,才有了當年那場災難,那場他們蓄謀發動但卻超出他們掌控能力的災難。

其實,在肖毅剛一接觸老胡留下的卷宗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他之所以銷毀那些東西,就是「時過境遷」之後,作為老胡選擇的代言人,他不想在早已成定論的事件上,再掀起什麼波浪,其中一個很大的原因就是路牧辛養大了譚青。

他知道他這樣做,老胡的在天之靈也會理解和支持他的。平心而論,老胡不想舉報路牧辛,如果他想的話,就不會等這麼久,甚至要等到他死後由一個局外人來完成。

但老胡為什麼又不想讓這些東西永遠沉睡在外資銀行的保險箱里呢,肖毅分析,很大原因還是因為他跟老胡的友誼。

老胡知道肖毅因何入獄,也知道肖毅是個人才,有過牢史的人,很難在從事和金融有關的工作,他是出于幫他,不想他被埋沒,才有了後來一系列的神操作,他才想到用這個招術來牽制路牧辛,讓路牧辛幫助肖毅重返職場……

望著車外熟悉的城市風光,肖毅在腦海里反復回放著這段時間他所經歷的一切,他和老胡、和路牧辛,甚至和宏大,和譚青,這一切似乎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事,過去的難道真的能過去?對局外人可能是這樣,對于當事人來說,有些事可能永遠都過不去。

就在肖毅在車里沉思感慨的時候,在他老家的西院,正在進行著一場生日宴前的準備工作。

老壽星林祖庭不在,他坐著管忠開來的中巴車去火車站接老友們去了,當然,還有那位被肖毅稱為「旗袍阿姨」的人。

肖毅華麗重現,最高興的當屬管忠。

管忠如同自己交上好運一樣,這幾天都笑不攏嘴。

那天晚上,當呂淑萍跟他說,瑞人國際是國內一流的金融資產公司,上千億的可支配資產,業內前三甲的企業。

管忠一听高興得差點跳起來,他連聲說道︰「是金子,到哪兒都發光,我兄弟在監獄的時候,就沒有放棄學習,這樣的人日後不成事,天理都不容!」

呂淑萍說︰「這就是天才和庸才的區別、他和你的區別。」

雖然被妻子奚落,但管忠絲毫不生氣,他樂呵呵地說道︰「還好你嘴下留德了,沒把我比喻成蠢材。」

呂淑萍一听,也不由地笑了。

第二天,管忠樂呵呵地帶著呂淑萍,開車去了肖家莊,給肖毅父母報喜,另外,說出了自己的計劃,準備讓呂淑萍主灶,肖鳳幫忙,他負責采購,保證辦一個既熱鬧、實惠,又不乏鄉村風味的生日宴。

林祖庭一听,拍著手連聲說︰「好好好,這正是我期待的,也是我那些朋友喜歡的,只是要辛苦管夫人了。」

就這樣,呂淑萍和林祖庭以及肖毅父母還有肖鳳,仔細商量並敲定了每道菜譜,搞得林祖庭歡喜得並不上嘴。

肖父也受到了感染,他慢條斯理地說道︰「這樣吧,我也露一手兒。」

管忠欣喜地問道︰「您要露哪一手兒?」

肖父自豪地說道︰「我給林老哥添個彩兒,烤只全羊。」

「烤全羊?」管忠驚訝地問道︰「您確定你會烤全羊?這可是技術活兒?」

就連林祖庭都不相信地說道︰「兄弟,這麼長時間也沒見你露過呀?」

肖父不好意思地說道︰「一個是沒有機會,二是烤全羊必須有人給你吃,您來我家後,每頓飯都是咱三個人,最多的時候趕上肖鳳兩口子也不下五個人,別說烤全羊,就是烤個羊腿恐怕咱們都消化不了,不過這活兒我有個年頭不干了,也許烤不好,我可以試試。」

管忠一听樂了,敢情老人還謙虛起來了,這一點肖毅跟他爸的性格蠻像的,不把話說滿,留有余地。

就這樣,當天,呂淑萍和肖鳳坐著管忠從車開始采購,忙著備戰明天的農家生日宴。

當肖毅坐著出租車停在家門口的時候,他將給老人買的生日禮物拎下了車,跟出租車司機道別後,拎著東西進了院門。

剛進院子,就聞到一股烤肉的香味,他在心里思忖,難道父親又把老手藝撿起來了?

當年,父親憑借烤肉的手藝,硬是養活了他這個大學生,所以,這個味道對他來說既親切又溫情。

「媽——」他沖著北屋大聲喊道。

沒人答應。他又喊了一聲,還是沒人答應。

打開房門進了屋,一個人沒有。

他走出來,又推開東屋的門,這是林祖庭住的屋子,此時,屋里已經收拾干淨,沒有了老林的用品。想必是他已經搬到西院住了。

他月兌下顯眼的西裝,掛在院里的晾衣桿上,只穿了一件襯衫,走進了西院。

就見平日雜草叢生、破敗不堪的西院,早已經煥然一新,院里搭了一個防腐木的涼棚,涼棚下是一排橫向擺放的桌子,桌子上整齊地擺放著餐具。

在院子里臨時搭建起的烤架上,父親正背著他,一手扇著扇子,一手不停地轉動烤架,烤架上,是一只色澤金黃、讓人垂涎欲滴的烤羊。

「爸,我媽呢?」

父親听見喊聲回過頭,一看是兒子,他立刻拉下臉來說道︰「養你這麼大了,還跟小時候一樣,進門就找媽,怎麼不找你爸?」

「哈哈。」肖毅不由得大笑,說道︰「您就我眼前,還用找嗎?」

父親也笑了,說道︰「你媽、肖鳳還有管忠家的在屋里做飯呢。」

「哦?今天她們是大廚?」

「她們?我才是今天的大廚,你聞聞,香不香?」

肖毅說︰「香,當然香了,我剛進院子就聞見香味了,就知道您要絕活兒了!爸,今天都誰來?」

父親說道︰「你林叔省城的朋友,三四個人,其余就是咱們家里人,林建能不能來我就不知道了。」

肖毅說︰「如果晚上他能來,中午夠嗆。」

父親說︰「你林叔不希望他參加,所以才特地選在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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