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肖毅和管忠早早來到醫院。
因為今天要拆石膏,王悅特地請假沒去單位。
巧的事,白宗儉的女兒歡歡和小姨也來了。
歡歡還是見誰都不理的樣子,她徑直走到白宗儉的身邊,說道︰「爸,我和小姨來接你出院。」
白宗儉說︰「你把我接哪兒去?」
歡歡說︰「回咱們自己的家呀?」
白宗儉笑了,說道︰「爸爸出院也不能自理,回咱們家你照顧我呀?」
歡歡說︰「媽媽過幾天回來,這段時間小姨可以照顧你。」
白宗儉說︰「你小姨照顧我不現實,我出院的事你就不要管了。」
歡歡看了一眼旁邊的王悅,說道︰「爸,我不允許你去別人家里。」
白宗儉問道︰「為什麼?」
「因為你一旦住進別人的家,就會不要我了。」
白宗儉模著女兒的腦袋說︰「你是我女兒,我不要你誰要你?」
「那好,出院後,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你不上學了?」
「我可以走讀。」
白宗儉說︰「你跟著我是我照顧你還是你照顧我?」
歡歡想了想,湊近白宗儉的耳邊小聲說道︰「那你不許住進別人的家。」
白宗儉只好點點頭,說道︰「好,這是你肖叔叔,他們今天就是接我回濱海的。」
歡歡一听,就看著小姨,說道︰「我爸爸哪兒都不去,他出院就回濱海。」
小姨的神情有些尷尬,她說︰「這是你爸爸自己的事,咱們就不要管了。」
歡歡顯然不想給小姨隱瞞什麼,就說︰「不是你讓我管的嗎?」
小姨的臉一紅,說道︰「這孩子,怎麼胡說八道,你不要曲解我話的意思。」
一旁的肖毅說道︰「歡歡,你是愛你爸爸希望他盡快康復起來,對不對?」
歡歡點點頭。
肖毅又說︰「那咱們就怎麼有利于你爸爸康復就怎麼安排,爭取讓他快點好起來,站起來,好讓他去工作,去掙錢,你說是不是?」
歡歡點點頭。
「那咱們就讓爸爸根據自己的情況來安排,好不好?」
歡歡說︰「好的,但是小姨不讓爸爸住進這個女人的家里。」
肖毅看著小姨,說道︰「孩子說得的話你听到了吧,你是這個意思嗎?」
小姨的表情不自然了,她瞪了歡歡一眼,說道︰「別听她的,孩子說話沒準兒。」
哪知,歡歡卻說道︰「誰說我沒準兒,來的路上你還跟我說,不讓我爸爸去那個狐狸精家,你還說,只要我爸爸住進狐狸精家,我爸爸就歸她了,我就得不到爸爸的愛了……」
「胡說!」小姨一急,就給了歡歡一巴掌。
白宗儉說道︰「麗穎,別給孩子灌輸這些不良的東西,這樣對她成長不利……」
被叫做「麗穎」的小姨一听,就大聲說道︰「誰給她灌輸了,都是你閨女胡說八道,如果你嫌我帶壞了她,你們就自己養她,別到時她學壞了還得說是我沒教育好她……」
白宗儉想了想,他看著女兒說道︰「歡歡,你先跟小姨回去,一會我要進手術室拆石膏,等爸爸出院去找你,我有事跟你商量,行嗎?這會爸爸顧不上。」
歡歡一听,就點點頭。
這時,小姨說道︰「歡歡的學校組織暑假夏令營,我給歡歡報了名,入營費……」
白宗儉說︰「過兩天我打給你,今天不說這個,一會我就要進手術室,你先帶歡歡回家吧。」
歡歡在白宗儉的額頭上親了一下,跟爸爸說道︰「你不許食言。」
白宗儉一時沒有理解女兒指的是什麼,就說︰「決不食言!」
這時,進來兩名護士,他們給白宗儉做了基本檢查後,推著白宗儉走了出去。
王悅沒有遲疑,而是跟在他們的身後上了電梯。
肖毅給管忠使了一個眼色,他們兩個也跟了出去,乘坐另一部客梯上了樓。
在電梯門就要關上的時候,肖毅看見歡歡和她小姨也走出了病房,她們並沒有走向電梯,而是沿著走廊往出走,小姨用手戳著歡歡的腦袋,似乎在數落著什麼。
看到這一幕,肖毅似乎理解了王川的擔憂,看來,王悅繼母之路不會一帆風順。
還是上次那間手術室的門外,肖毅和管忠陪著王悅等在一邊。
為了緩解王悅的緊張心理,肖毅問道︰「悅悅,歡歡常來醫院嗎?」
王悅說︰「這是第三次,上次據說她想來,她小姨不帶她來,她跟老白的感情還是很好的。」
「那個小姨是不是有問題?」
王悅說︰「以前的事我不知道,但通過這兩三次,我感覺最起碼她給歡歡灌輸了一些負能量的東西,但那個孩子似乎也不太贊成小姨,言談話語中能听出來。」
管忠說︰「半大孩子,正是青春叛逆期,引導不好,將來就麻煩。」
肖毅說︰「歡歡上的是貴族學校,不是不經常回家嗎?」
「是的,小學是一周回來一次,到了初中是兩周回來一次,初三和高中好像是一個月回來一次。」
「歡歡現在上幾年級?」肖毅問道。
「六年級,暑假就上初中了,他們那個學校抓得還是比較緊的。」
肖毅又問道︰「她媽媽經常不在家嗎?」
王悅說︰「據老白說,歡歡媽媽經常有宗教活動,一走就好幾天,老白之所以將女兒送進貴族學校,就是因為她媽媽不能經常照顧她。老白忙起來就是小姨接歡歡,小姨也就順理成章住進了歡歡和她媽媽的家里。」
「她小姨有孩子嗎?」
王悅說︰「有個男孩,比歡歡小一歲,兩個孩子經常打架,那個男孩打不過歡歡……」
「啊——」突然,從手術室傳來一聲大叫。
王悅的臉立刻就白了,她擔心地說道︰「是他在叫!」她說著,就把臉貼在手術室的門縫里,不放心地往里看。
肖毅走過去,說道︰「別擔心,可能這就是你管哥說的那樣,大夫再對他下猛藥!」
管忠也湊上來說道︰「是的,這個過程是不用麻藥的,也就是疼一下就過去了。」
王悅一听,額頭就冒出了汗。
又過了半個多小時,白宗儉在兩名醫護人員的陪同下,拄著雙拐,一步一步地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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