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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毅不打算告訴他跟王輝之間的事情,問道︰「王輝知道你在鼎華嗎?」

郝東奇沉沉了說道︰「知道,我來的那年找過他。」

肖毅一怔,問道︰「那他沒有表示過要拉你們這個大客戶?」

郝東奇笑了,說︰「你以為別人都跟你一樣,眼里只有工作,沒有友情?」

「哈哈。我不是不知道你在這嗎?」

郝東奇放下筷子,說道︰「他的確跟我表示過這個意思,那個時候我還不是副總,另外,我們的賬號還在京都,我們老總不想挪到地方來,所以他後來也沒再找我,我們也沒再聯想,畢竟我跟他只是在校體隊認識,跟他不算同學,你就不一樣了,我們不但是同學,還是室友,說白了,你身上長著有幾顆痣我都知道。」

「哈哈。」

郝東奇的話說得肖毅很高興,他端起杯又跟他喝了一杯,思忖了一下問道︰「那個……他跟沒跟你說起我的事?」

郝東奇放下酒杯,說︰「提了,那個時候你好像剛剛進去吧。」

「他怎麼說的?」肖毅似乎很關心王輝對這件事的評價。

郝東奇又端起酒杯,說道︰「你問這麼詳細干嘛,來,喝酒。」

肖毅伸手按住他端杯的手,認真地說道︰「東奇,你必須告訴我,不然下面的話我沒法說,只能站起走人。」

「很重要嗎?」

「是的。」

郝東奇見肖毅認真了,就說道︰「好吧,其實也沒什麼框外的,就說你膽子太大,超權限批貸款,將一個億的資金化整為零分幾筆批給大客戶,在明知道對方偽造了征地合同還將貸款打給對方,所以涉嫌詐騙罪,是他鼎立為你說情,將責任攬在集體責任上,你才沒被定性詐騙罪……」

「你信嗎?」肖毅低著嗓音問道。

「信,當然信了,因為說這話的時候你老婆也在場,我能不信嗎?」

肖毅閉上眼楮,他極力壓抑著自己,那一瞬間,忽然感覺自己好無力,連為自己辯解的力氣都沒有了。他的手緊緊地攥著酒杯,以至于骨節周圍都變成了白色。

郝東奇見他臉色很難看,就說道︰「肖毅,你沒事吧,我本來不想說,是你偏讓我說的。來,喝酒,事情都過去了,你不是又官復原職了嗎,這就好,這就好。」

肖毅端起酒杯,沒跟他踫杯,直接將一杯酒倒進嘴里,他抹了下嘴角,說道︰「所以,我來還有我派人來,你都沒見,不但不見,還沒說正格的,不是推諉就是各種的借口?」

郝東奇尷尬地說道︰「我說你是來找我喝酒的還是來找不痛快的?」

肖毅一听郝東奇這話很不友好,他抓起那只空杯一下子摔到地上,說道︰「我來就是找不痛快的,你怎麼著吧?」

「你……」郝東奇看著地上破碎的酒杯,氣得說不出話來。

這時,門被推開,郝東奇的助手進來,他看著地上的玻璃碎片,說道︰「郝總,沒事吧?」

郝東奇揮揮手說︰「沒事,同學見面喝多了,把這收拾一下。」

哪知,肖毅並不領情,嚷道︰「你才喝多了呢,我肖毅難道沒喝過酒嗎?哦,對了,是沒喝過酒,你們鼎華的酒與眾不同,所以剛開始喝我就醉了,對不對?」

郝東奇一听就來氣了,他指著肖毅的鼻子罵道︰「你小子別不識好歹,我看你根本不是來找我敘同學情的,你是來找茬打架的,是不是這麼多年沒人跟你打你手癢癢了?」

旁邊的助手一听,收拾好地上的玻璃碎片就趕忙走了出去。

肖毅听郝東奇這樣說自己,他抓起桌上的酒瓶又要摔,別郝東奇一把奪了過去。

肖毅拿起的他的空酒杯,又要摔,這時,門被推開了,就听一個聲音說道︰「呦呵,我還以為多少人喝呢,原來兩個人喝得也這麼熱鬧。」

肖毅一看,進來的人個子不高,滿頭引發,六十歲左右的年紀,身後還跟著一個年輕的助手。

肖毅看著來人,故意問道︰「你是來打架的還是來勸架的?」

白發老者笑了,說道︰「我既不是來打架的,也不是來勸架的,我是來喝酒的。」

郝東奇急忙攔住肖毅,說道︰「這是我們金總,這是我大學同學,也是室友肖毅,我們以前在宿舍經常練練胳膊,比比誰硬,讓您見笑了。」

金總看著肖毅,說道︰「哦,到了這個年紀還想要練練胳膊根兒,想不想跟我練練?」

肖毅一看,眼前這位個子不高、卻極具威嚴感的小老頭就是鼎華的老總金力,他不敢再造次了,連忙沖他敬了個不倫不類舉手禮,兩腿一並,立正站好,說道︰「不敢跟金總練。」

「為什麼?」

肖毅放下手,笑呵呵地說道︰「那還用問,怕、怕傷了您唄——」

郝東奇一听,知道肖毅今天有苦頭吃了,就趕忙說道︰「金總,您要是有客人就去忙吧,我們兩人——」

不等他說完,金總就打斷了郝東奇,說道︰「我沒客人,你的同學就是咱們公司的客人,讓客人滿意,是咱們至高無上的宗旨。」

肖毅一听,這老頭子話說得有點見外,還有幾分不客氣,就說道︰「金總,今晚對不住了,您拿我當客人,我也的確有了賓至如歸的感覺,到這里就跟到了家一樣,剛才我倆話不投機,一時性急摔了您的酒杯,你放心,我照價賠償就是了,東奇,剛才是我太沖動,我看今晚就到這兒吧……」

他說著就要往出走,不想他的手被金總拉住。

「怎麼一見我來你就要走,咱一杯酒都沒喝呢,來,倒酒!」

肖毅一看手被金總抓住,他想掙開,卻沒有掙開,使使勁,還是沒掙開,他暗暗用力,仍然別他抓得死死的。

嘿,看來這個老頭有點內功,就再次用力。

老頭的手輕輕一抬,肖毅就不得不坐在了椅子上。

郝東奇在一旁偷笑,又拿過一個酒杯,倒上了三杯酒。

金總端起酒杯說道︰「小伙子,我征求你的意見,你說這酒該怎麼喝?」

肖毅心想,你攥著我的手,怎麼我都不喝,這跟刀架在脖子上有什麼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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