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紙人, 的確是個新奇的體驗。
就連陳豐也在旁邊看的津津有味，一邊看還一邊記錄，臉上不由浮——贊嘆的——色。
這兩個紙人, 首先是仿照著路平沙的——子, 扎了一個等人高的紙人, 並且還拿出筆在紙人臉上勾畫。別說，這兩個紙人人不可貌——，看著不太靈巧的手, 在扎起紙人來那是栩栩如。
很快, 一個和路平沙長得很是——似的紙人就誕——了。
「接下來, 你服下這顆丹藥, 可以讓你暫時靈魂出竅, 附身在紙人身上, 不過這丹藥的時間只有十二個時辰, 時辰一過, 你的靈魂就會離開紙人, 重新去尋找自——的肉.身。為了保險起見，你的身體就放在——們這里吧。」寫著「光臨」的紙人滿臉真誠的回答道。
「那多麻煩, 不用。」路平沙笑著露出一——白牙, 「——的身體交給——的朋友保管就好了, 你別看——這個——子, 袖里乾坤這種法術——還是會的。」
陳豐也跟著在一旁點頭, 「——會跟在——身邊的, 到時候就不麻煩你們了。」
兩個紙人沒有再多說什麼，試探到此為止就可以了，再多了它們就真的要被一把火燒掉了。
「這就是那顆丹藥，你試試。」紙人將丹藥遞了過來。
陳豐上前仔細聞了聞, 又用小刀刮下一點粉末嘗了嘗，確定沒有——題了才交給路平沙，「的確是讓元——出竅的丹藥，吃吧。」
「——們不會出爾反爾的，——們和那些人類可不一。」兩個紙人異——同聲的說道。
「非——族類其心必異，——還是小心一些的好，免得到時候出——什麼——題——還責怪到你們身上了。提前先做好萬全準備，到時候才能有備無患。」路平沙微笑著回答道，「——來試試你們的丹藥，看看到底有多麼——奇。」
路平沙接過丹藥，很快就吞服了下去。
飄飄然，路平沙覺得自——的身體好似陡然變輕了不少，下一刻，——看見了已——暈倒在椅子上的自。
原來自——是這個——子麼？
這種居高臨下的完整的觀察著自——的——覺實在太少有了，和看鏡子完全是兩回事。
路平沙認真欣賞了一下自——，發——自——真的還挺帥的。雖然比不上顧松汝這種靠臉吃飯的，但——絕對也稱得上是素人里的大帥哥了。
「好了，別看了，快進來試試這個紙人身體方不方便活動。」陳豐朝著路平沙招招手，示——去紙人身體里好好試一試。
路平沙嗖的一聲鑽了進去。
紙人身體很輕，路平沙成功附身之後就發——這和自——原本的身體幾乎是截然不同。
只要跳一跳，就可以跳的很高，身體輕的仿佛沒有重量。
路平沙試著將脖子扭轉了180°，哎，一點——題都沒有——
癱軟在地上，——覺只要是能夠容納一張紙能穿過的幅度，——幾乎都能過去。
「別玩了。」陳豐在旁邊看著覺得好笑，「你這個——子看著還真的挺好笑的。只要身體能用就行，不過這紙人是——們做的，——在還得——們將使用權給你才行。」
路平沙也將目光對準了旁邊的紙人。
「你們將【時間】給——，——就把這具紙人給你們。」兩個紙人不約而同的回答道。
「可——的【時間】只有一份，你們有兩個，這怕是不好分吧。」路平沙似乎有些猶豫，「——要給誰才好呢？」
「這個沒有關系。」兩個紙人說道。
它們很快就將自——的手腳和頭全——摘了下來，然後將它們分門別類的重疊在一起。
很快的，兩個紙人就在改頭換面之後變成了一個雙面的紙人。
正面寫著「歡迎」，背面寫著「光臨」，看起來頗有喜。
這——都行？
路平沙和陳豐忍不住鼓起掌來，這種妖怪的——法還真是出人——料，讓——們——不到。
雙面紙人重新給了路平沙一張白色的小紙條。
路平沙接過這紙條之後，就立刻听見了時間游戲系統傳來的提示音。
「恭喜玩家【#fg亂5¥t；vr手k.／;p[】獲得赤級道具【紙人】。該道具只能使用三次，當玩家使用該道具變身成為紙人之時，將有一次機會讓紙人代替玩家——亡。三次使用過後，該道具作廢。」
赤級道具！
路平沙和陳豐兩人都听見了系統提示音，尤其是陳豐忍不住倒吸了一——氣。
這可是——當少見的替——道具！
對于游戲玩家來說，有這——的道具就無異于多了幾條命在身上，就算放在赤級道具里也絕對是——當稀少的類型了。
這——珍貴的東西，居然是出自這麼兩個普普通通的小紙人之手？說出去簡直叫人不敢置信。
陳豐目光灼灼看向這兩個紙人，「——也要這麼一個紙人，可以麼？」
雙面紙人愣了一會兒，似乎不明白為什麼這個厲害的廟祝還要——它們要紙人，不過它們還是老老實實回答道，「不行的，——們也只有這麼一個紙人，這個紙人的紙是很特殊的，——們也是偶然才得到。」
「這個紙要哪里才有？」陳豐繼續追——道。
「要千年樹妖的樹皮，才能做成這——的紙。」雙面紙人回答道，「——們以前在殯儀館發——一具棺材有些奇怪，里面就藏著這麼一塊樹皮，所以——們就將它變成了紙。原本——們是——要給——們自——再造一個兄弟的。」
陳豐又追——了許久，——的這雙面紙人都有些瑟瑟發抖了。見實在——不出什麼東西來，陳豐只能接受這個紙人只有一個的事實——
轉過頭看向路平沙，有些郁悶的說道，「你這運氣也不差啊，——還以為就顧松汝的運氣好呢。」
路平沙哈哈大笑，「運氣運氣，——自——都是懵的，誰能——到呢？」
陳豐嘆了——氣，很快也就將這件事拋到腦後去了。雖然替——道具是很珍貴沒有錯，不過——還不至于要下手搶的地步，——身上多少也有一些保命的道具。
「你也就是遇見——，要是換了別的赤級玩家，你——在恐怕就要——了。」陳豐——慨不已。
「那剛才的提示音會不會被其——玩家听見？」路平沙突然警惕。
「放心，有日月徽章在，你獲得的道具的游戲提示會被屏蔽掉的，就算是顧松汝也听不見，只有同一個副本里的同——一個擁有徽章的——才能听見。這也是為了保護——們自——的安全，不然——們擁有的東西都要被其——玩家們知道了。」
「那就好。」路平沙松了——氣。
既然有了時間系統的提示，證明這個紙人身體是自——的了。
「行，你們爽快，——也爽快。」路平沙將【時間】遞了過去，「——們的交易算是成立了。」
雙面紙人小心翼翼的接過【時間】，臉上的笑容越發擴大，又重新遞過一盒子丹藥給路平沙說道，「你在五天後的夜晚用紙人身體來到這里，自然而然就能參加婚宴了，不過到時候——就不認識你了，你也不要說認識。」
「這個自然。」
交易完成之後，雙面紙人立刻就消失無蹤。
路平沙和陳豐發——天色也有些晚了，也不敢再在這里停留。路平沙很快就從紙人身體里出來回到自——的身體，然後將紙人和丹藥重新放進異次元——袋里裝著帶走。
這一次，所行非虛。
不過在回程的時候，陳豐決定去——木娘娘那里去打打秋風，說不定也能獲得一些厲害的道具之類的。當然了，也順便說一下自——要去參加小城隍婚禮的事——，免得自——到時候去不了。
事——開始朝著順利的方向發展。
五天的時間一閃而過。
路平沙、陳豐、顧松汝三個人分為三方，各自準備前往小城隍婚禮。
在出發之前，陳豐又算了一卦。
但卦象卻不明朗。
「今天陰氣太重，變數太多，也是副本的關鍵所在，——的卦象已——不能明確指出未來發——的事——了，勉強只能分辨出個大凶的征兆。」陳豐正色道，「——們三個人不在一處，要自——注——一些才好。赤級副本不比其——，你們不可掉以輕心。」
「放心，——們明白的。」路平沙和陳豐一起回答道。
兵分三路。
顧松汝自然是跟著龍大少爺一起。
不過龍家這邊，加上——也只去了龍老爺、龍大少爺、龍二少爺加上——個人。而馬家這邊，也只去了馬老爺父子和一個護衛。其——賓客人家，幾乎也只來了一兩個人。
但即使每個人家來的人都不多，但加起來也是不少的人數了。
顧松汝——覺到了不少的壓力。
這些人放出去，幾乎都可以當一個副本的boss了。
「心肝兒，別怕。」龍大少爺拉著顧松汝的手親了親，「大家都是去參加婚宴的，小城隍就是再厲害也不敢和——們這麼多人為敵。再說了，這些賓客們，背後多少都有些依仗，不看僧面看佛面，小城隍不敢如何的。」
拜托你可別說了，放在——們電視劇里，你這話說完——們就該團滅了。
顧松汝忍不住在心里這麼吐槽道。
「——們應該怎麼去？」顧松汝將手抽回來，好奇的——道，「——們連請帖都沒有吧。」
「無妨。」龍大少爺朝著馬老爺努努嘴，「你仔細看。」
只見馬老太爺不知道從哪里取出一碗血來，那血似乎是剛取出來的，還冒著絲絲的熱氣。
顧松汝不太——要去——這到底是什麼血了。
反正不可能是什麼雞血鴨血就是了。
馬老爺豎起手指，對著這一碗血念念有詞。
很快，這一碗血液就沸騰了起來。
只見碗里的血液化為一股細細的水流，轉眼就消失不見。
下一刻，地面上開始出——一滴滴的血跡。
每一滴的血跡都——隔頗遠，卻清清楚楚的指明了——們前進的方向。
「走吧。」馬老太爺用完法術，看起來更加蒼老了一些。
馬少爺彎著腰，將馬老太爺背了起來，腳步如飛的往前走，其——人則是跟在——們身後。
「老頭子還真有本事，這一手請——路用的還真是熟練。」龍二少爺在旁邊低聲說道，「小城隍成婚的地點必定不在凡俗之中，——也能找得出來，怪不得馬家能夠這麼張狂。」
「知道還不閉嘴？」龍大少爺瞪了二少爺一眼道，「走吧。」
眾人跟著馬老太爺的腳步走。
明明是一直朝前走的，但顧松汝卻發——周圍的景物好像完全和自——看見的截然不同——
走的，真的是人間的路麼？
顧松汝下——識低頭，卻發——這本來好端端路面好似突然變成了一面鏡子，鏡子里也同——有一個——，正在沖著——笑。
「別看。」
龍大少爺的手直接捂住了顧松汝的眼楮，等到——將手指松開的時候，顧松汝發——這路面又恢復了正常。
「這里不能亂看，你直接跟著——們走就是了。」龍大少爺不由分說的拉起了顧松汝的手，「別到時候走著走著，你就被人給勾了魂了，這里可比你——像的要危險的多。」
顧松汝有些呆呆的，似乎還有些沒有回過——來。
連龍大少爺拉著——的手，——都沒有及時的松開。
無獨有偶。
陳豐之前——過一系列的努力，總算讓——木娘娘答應去參加小城隍的婚禮，並帶著——一起去。
今天時間剛到，陳豐就發——這顆大樹上有一些樹枝緩緩落下。
很快，這些樹枝就聚集在一起化為一個女人模。
哦，說是女人倒也不對。
應該說，它一邊臉是女人，另一邊臉是男人。
兩者卻又渾然天成的融合在一起，看起來像極了那些藝術——的諷刺畫，極具抽象。
「見過——木娘娘。」陳豐只是看了一眼，已——覺得自——的精——有些不太穩定。幸好——身上有可以寧心靜氣的符，讓——不至于失去理智。
不過這也——味著這個——木娘娘並沒有修煉到那種真正厲害的邪——層次。
那種真正厲害的邪——，只需要一個照面，就足以讓陳豐徹底變成傻子。
不過一般來說，在赤級副本里也不會出——這——的boss就是了。要真是這種等級的，陳豐肯定立馬就跑，絕對不會在這里耗費時間。
「起吧。」——木娘娘對于陳豐這個新廟祝還是很客氣的，這個廟祝來了之後，自——的香火就比之前強盛了許多不說，而且辦起事——來也比以前順風順水的多。
「小城隍那邊也差不多該開始了，這廝三天兩頭就要娶新的妻子，男女不忌，實在倒人胃。本座以前參加過一次，賠了不少禮物進去，要不是你一直苦苦哀求，本座是不——繼續去的。」——木娘娘說話的聲音也和模——一般，雌雄莫辨。
「娘娘，——也是听說這一次馬家龍家那些人也會前去小城隍的婚禮聊一聊長——果的事。如果這其中真的有什麼奧妙在，娘娘您不在恐怕會喪失不少好機會。」陳豐謙卑的回答道，「若是——們真的打起來，沒有娘娘您在，哪里還有什麼規矩可言呢？」
「哈哈哈哈，你可真是會說話。也對，要是——們真的打起來，本座要是不去參加，如何能夠撿便宜？」——木娘娘大笑起來，「走罷，讓——們一起去看看，這一次小城隍娶的到底又是哪一戶人家的親。」
「似乎是龍家的。」
「哈哈，龍家？」——木娘娘停頓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了起來，「這小城隍還真是越來越有本事了，居然已——開始招惹龍家的人了麼？哎，看來是本座一直呆在這里，有些過時了，不知道原來外面的世界已——變成了這番模。」
陳豐閉——不答，主要是——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才好。
不過——木娘娘也不指望——真的能夠回答出什麼來，只是隨便說兩句而已，話完，——木娘娘大手一揮，直接將陳豐卷了起來，一陣陰風閃過，兩人很快消失在原地。
另一頭，路平沙在夜色降臨的時候就已——換上了紙人的身體踏入了這條殯葬街。
之前來的時候，夜晚的殯葬街對路平沙可是極為不友好，那一個個就像是要吃了——一。可——在就不一——了，——和這條街的其——人也一——，都是紙人，于是就顯得和平多了。
或者說，是這個黑暗的世界在這個時候徹底接納了路平沙。
就像是陳豐手里的那個通行證一——，這個紙人身體，就是路平沙所擁有的黑暗世界通行證。
甚至還有幾個紙人湊上來，——要——路平沙是打哪里來的，以及路平沙臉上的妝容是誰畫的，如此逼真雲雲，它們也——要重新找個畫師給自——畫張臉，起碼看起來喜慶一些。
雖然路平沙覺得，這種紙人畫的越是喜慶，看起來就越是恐怖。
不過紙人的審美嘛，大概和人類很不一。
等到它們听說路平沙是特——千里迢迢跑過來參加小城隍大人的婚禮的，紙人們就嘰嘰喳喳的說了起來。
「哎，你們知道這一次的新娘子是誰麼？」
「不知道，上一次——參加婚禮都已——是兩年前的事——了。那一次——听說好像是個讀書人家的女兒，還給小城隍大人寫過詩呢，所以才被大人給看中了。」
「這一次也不知道是誰有這個福氣。」
「不過不管是誰，只要——們能夠參加婚宴，享受一下婚宴上的那些美食也就夠了。」
「沒錯沒錯，——們也就是湊個熱鬧而已。」
路平沙听見這些紙人們的說話，知道它們之前也有來參加過小城隍的婚宴，立刻就加入了進來，「——听說這一次娶的好像是龍家的一個書童，不過這書童長得很好看，深受龍家大少爺的喜愛，這一次龍家大少爺似乎也要出席婚禮，到時候新歡舊愛，也不知道會鬧出什麼事——來。」
「真的？」紙人們沒——到還有這——的八卦，一個個頓時圍了過來，「不會吧，小城隍大人以前從來不對這些豪強們的人動手啊，這一次怎麼換——味了？你這消息準不準啊。」
「這個——好像也听說了，龍家馬家那邊好像都要來參加婚禮，——之前還覺得奇怪呢，——在听這個朋友這麼說，——就好像明白了。」
「小城隍大人——在實力非凡，就算是那些人家的人來了也不怕——們來的越多，到時候還能給——們添一道菜呢。這些修道者的血肉可比那些普通人滋補多了，吃——們一個可頂吃普通人上百個呢。」
「嘿，到時候打起來，——們不要被殃及池魚才好呢。」
「躲遠點躲遠點就是了。」
「哎呀，快听，迎親隊要過來了，——們快站好，要是能夠被選中隊伍里，——們就發了。」
紙人們聊得正興起，突然听見一陣敲鑼打鼓聲。
路平沙看見其——紙人們突然齊刷刷的站成一排，也只能跟著它們一起站著。
黑夜之中，突兀的出——了一隊穿著紅裝的隊伍。
正是之前路平沙來的時候看見的那一支。
只是這一次，它們沒有抬著轎子，轎子里也沒有了戴文樂，而是就這麼零星幾個人，提著幾個箱子朝著它們走了過來。
「小城隍娶親，需要召集一些人來奏樂，你們站好，——來挑。」
「大人挑——挑——，——會吹嗩吶。」
「大人，——會打鼓。」
「大人，——二胡拉的可好了。」
……
紙人們使出渾身解數等著被挑選。
路平沙只覺得這——的場景有些像極了社會上那些招聘用工的時候，沒有——到在這種妖魔鬼怪的世界里，居然也如此內卷的麼？——
到這里，路平沙越發堅定了自——要好好報效時間審計——的決心。
「你倒是長得不錯，等會兒迎親的時候你站在前面來。」挑選的人走到路平沙面前，對路平沙這張臉還挺滿——，直接扔了一件紅色衣服給路平沙。
那衣服剛沾到路平沙的身，路平沙整個人就直接變紅了。
「是。」路平沙低下頭，當即說道。
接著，這個人又重新挑選了幾個紙人，分別讓它們拿著不同的樂器。
這麼過了一刻鐘，一只迎親隊伍就已——成型了。
有在前面喊的，也有在後面敲鑼打鼓的，還選了幾個看起來有氣力的紙人抬轎子的。
路平沙跟著站在里面，總覺得這個場景有些莫名的熟悉。
好像上一次自——遇見的，就是這麼一只迎親隊伍。
「走吧，——們去接新娘子去。」為首的人喊了一聲，所有的紙人頓時嚴陣以待，很快就展——出了非凡的素質。
路平沙站在里面，怎麼——怎麼覺得有些荒謬。
不過剛才這個為首的家伙說，——們——在要去接新娘子？
咦，那不就是去接戴文樂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