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平沙偽裝成了守衛, 很快就回去站崗去了。
「這麼快就回來,你將那位侯爵送回去了?」
「送回去了,這是給你——的。」路平沙——氣掏出十幾包血袋來, 「送回去之後, 這是那個侯爵給我的獎賞。听說他準備了幾百包這樣的上好血液, 都是送給公爵大人的。他知道我——和公爵大人常見面, 希望我——能——說說好話。」
其他守衛也跟著笑了笑。
若非公爵大人看重,他——都是有等級在身的血族,怎麼會過來做——個區區的守衛?
「咦,這血真的是……」其——個守衛迫不及待的喝了起來,喝了——就驚為——人,「這是哪里來的,我怎麼沒有喝過這麼好喝的血?就算是這園子里的嬰兒血我也喝過, 但都沒有這麼好喝。」
「是麼, 我也試試。」
「哇,好喝!」
路平沙微微笑了起來。
當然好喝了。
這些血里還稀釋了——些別的血族身體里的源血, 對于血族來說,同族的血液其實才是最美味的。
「我去看看里面的情況。」路平沙輕描淡——的說道,「宴會馬上召——在即, 我——要更加嚴加防範才對。」
有了這十幾包血——路,其他守衛對路平沙的態度也好了不是——點半點。吃人家的手軟, 就算在血族當——也是不例外的。
「去吧, 小心不要招惹上瘋婆子,被她發現你就死定了。」
「對對對。」
「小心點。」
「放心吧, 我會離她遠遠的。」雖然我還根本不知道她是誰。
路平沙——進園子,聞見了相當濃郁的血腥味。當然,這種味道對于血族來說, 其實是很甜美的氣味。
在園子里,可以看見不少孕婦挺著肚子,——臉麻木的在小路上散步,她——的身後——少都跟著——個面色嚴厲的血僕。
「——運——,你體內的孩子才能長得好。」
「這已經是你的第五胎了,若是生出來的孩子——感不好,你就要回家去過你人下人的生活了,到時候給你的補償金也會減少的。」
「你——個月前那——胎流產,就是因為你健康,不運——,吐了也要吃,明白麼!」
「你這慢吞吞的給誰看呢?」——名血僕直接踹上了——名孕婦的後背,那孕婦踉蹌了好幾下才站穩,臉上浮現出痛苦的——色,「我想要回家。」
「回家?你可是百里挑——的母體,你死了才能回!」
……
「守衛大人。」
「守衛大人,您來了。」
那些血僕在罵完這些孕婦之後,轉眼看見路平沙過來,立刻換上了——副諂媚的——情,「大人,這是我——準備好的血袋,辛苦您了,今——我——這里也沒有什麼大事。」
「大人,最里面那位說又要——個嬰兒,可是……可是最近生產的很不夠,宴會上還需要不少。您看,要不要和公爵大人說——下?」
「這些等我見過她之後在說。」路平沙鎮定自若,絲毫懼,「我正是奉命前來,你——有什麼事情之後等我回來再說,我不能在這里——耽誤。」
話是這麼說,但路平沙還是將他——賄賂給自己的血袋統統收了起來,這些血僕——臉上的笑容也更加真實了不少。
「是是是,不耽誤大人您了。」
「快請。」
「嗯,你,帶路吧。」路平沙隨手點了——個血僕道,「我還有些事情要問你。」
「是,大人!」那名被點——的血僕簡直——心的宛如——了大獎,——听見路平沙這麼說,立刻就站直了身體,「大人,這邊請。」
在眾人羨慕的眼光當——,那名血僕帶著路平沙遠去——
那名被血僕踹了——腳的孕婦臉上也浮現出輕松的——色,沒有這個血僕在,她就能稍微輕松——會兒了。
「我剛才見你踹了那個孕婦。」路平沙貌似不經意的提起,「若是出現了問題,那就不好了,我——血族向來優雅高貴,行事不能粗魯。」
「大人您說的對,只是那個女人——直痴心妄想的想要回家,懷個孕慢吞吞的,抽完血後就抱著嬰兒的尸體哭的半死不活,還想要尋死,我也是沒辦——了。」血僕嘆了——氣,似乎很為那個女人的舉——所不解,「在我——這里有什麼不好,只要不能生了,就能領——大筆錢回去,——且以後也不需要再上供。對很——人來說,這可是求之不得的好差事呢——且,和她交.配的男人也各個優秀,甚至還有超凡者,她靠自己可遇不到那麼優秀的男人。」
路平沙靜靜的看著這個血僕,很想要問——句,「你不也是人類麼?」
可路平沙知道自己問了也是白問,因為這個血僕已經不將自己當成人,也不把別人當成人了。
「里面那個女人情況怎麼樣?」路平沙干脆放棄,直接轉移了話題。
「還是老樣子,胃——大得很,今——要吃嬰兒,明——就要十二——歲的少年,之前還有——些孕母,還沒受孕剛進來,就被她吃了好幾個。她的胃——實在——大了。」血僕縮了縮頭,「不過也很挑,不然我——可不敢靠近她。」
「無事,有我在,她不敢怎麼樣。」路平沙心里已經肯定里面這個女人應該就是那個懷孕的女血族了,若非如此,她怎麼能夠在這里作威作福?
血僕也點了點頭,帶著路平沙——路——到了園子的最深處,那里有兩扇巨大的銀光閃閃的大——,看起來分外奢侈——
上並沒有鎖,但對于血族來說,光是這扇——就足以令人厭惡了。
血僕識相的——推——了這扇——,彎腰請路平沙進去,「大人,這邊請。」
路平沙剛——進——,就發現——被丟棄著——具被吸干了血液的尸體,看樣子也就十二——歲左右,身體尚未成熟。
「給我吃的,我餓!」——
個尖銳的咆哮聲從最深處響起,「給我吃的,我餓!」
那個聲音越來越近。
路平沙只看見——道虛影奔來,轉眼就變成了——個大肚的蒼白金發女人,她的眼楮變成了紅色,獠牙掛在嘴邊,上面還帶著明顯的人血,在緩緩滴落。
她看起來似乎連——智都不清楚。
血僕已經有些瑟瑟發抖。
「我餓。」女血族的眼——在路平沙脖子上流連,似乎想要上來吃了他。
這是——個女侯爵!
不,這力量已經近乎公爵了。
可是她的身體卻看起來很虛弱,為什麼?是因為她的力量都被轉移到肚子里的孩子身上去了麼。
路平沙需要——點毅力才能抵抗住這種來自血族等級的威壓。
不過也還好,他已經習慣了。
「今——沒有什麼禮物,就這個吧。」路平沙隨手抓過旁邊的血僕,直接遞給了眼前的女血族。
「大人,不——」
那血僕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被女血族——咬斷了脖子,大——大——的吸血。好像吸血進食這種事,遠遠比將自己的後背暴露給——個不知名的家伙更重要。
說時遲那時快。
路平沙當機立斷的將刀捅進了這女血族的後背。
咚。
也不知道這女血族身上的骨頭是不是鋼鐵做的,在路平沙的刀刺進她皮膚之後,反——像是被什麼阻擋了——般,無——再前進半分。
女血族的頭足足扭了——百八十度,異常猙獰的看著路平沙,「你要殺我?去死!」
她的身體隨著脖子的轉——扭——,有點像是那種擰麻花的感覺,看起來有些莫名的扭曲和恐怖。
血族的身體,有同時兼顧這樣的柔軟和堅硬麼?
路平沙來不及——想,女血族的雙手已經朝著他捅了過來。
她的手指變得有幾分青黑,看起來就像是從土里埋葬了——年然後又被挖出來的——樣。
砰。
她的手指撞到了路平沙身上的保護屏障,那是大宋安直接扔過來的黃符!
「你來的倒是及時。」
「那些守衛喝了你的血倒下之後我立刻就過來了。」大宋安看見這些女血族的樣子,也是嚇了——跳,「這血族到底在搞什麼鬼?」
「先制住她。」路平沙喊了——句,「你任務能不能完成就看她了。」
提到任務,大宋安立刻就嚴肅了起來。
這個女血族實在難纏,她的身體好似積木拼湊的——般,不管什麼形狀都能拼的出來,身體更是能夠以各種扭曲的姿勢躲過他——的攻擊——
且她的身體更還像是鋼鐵打的,基本上刺到——半就刺不下去了路平沙感覺到自己的刀砍在她身體上 她倒是沒——大事,自己的手反——被震疼了。
「殺殺殺。」女血族對著他——兩人露出——個垂涎的微笑,似乎將他——直接當成了獵物,速度越發的快,幾乎變成了——道虛影,四肢著地,猛地——個撲了上來。
「你居然和我說她懷孕了不好行——?你——超凡者果然都是滿——謊言的騙子!」大宋安是第——個被撲到,——不留——脖子上還被舌忝了——下,瞬間出現——道鮮紅的血痕。
這是舌頭還是鋼刀哇?
大宋安來不及伸手去模自己的脖子,——是直接用出了各種道具,用以困住這個女血族。
「這女血族不對勁。」路平沙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近了她的身,但並沒有攻擊她,——是伸手模向了她的肚子。
肚子硬邦邦的,根本不像是懷孕,反——像是生了什麼病。
「她可能不是懷孕!」路平沙恍然大悟,「她根本沒懷孕,是騙人的,我——計了!」
同——時刻,公爵宴會。
立日教總部小隊的幾個人順利的混在了這些超凡者血奴里,成為了這場宴會上備受期待的食物。
「路平沙還沒有出現。」
「他應該是發覺不對,跑了。」
「現在才跑,跑的掉麼?」
「呵,他的確有幾分小聰明,不過也就這樣了。」
他——原本就是打算在宴會完成之後殺掉路平沙的,這樣才能保證任務不會泄露分毫。當然,他——也沒有和路平沙說真話,起碼沒有說全。
他——的確是為了女血族——來,卻不是為了她本身,——是為了她肚子里那個孩子!
血族的確可以懷孕,但懷孕生下來的絕不可能是超凡者,——是普普通通的嬰兒,因為超凡者的力量從來就不能是遺傳,——是後——改造。
但就算是這種嬰兒,它也具備相當的作用。
【全能書】給立日教的回答里,就包含著這樣的——價——父母都是超凡者所生下來的嬰孩。
他——便是為此——來。
父母都是超凡者生下來的孩子實在——少了。能夠成為超凡者的人,幾乎都是理智大于情感。尤其是女性超凡者,就更加明白,——旦懷孕,自己就等于——了——個致命弱點。運氣不好若是在懷孕期間發生爭斗,說不定連命都沒了。
別的女性超凡者因為力量體系的緣故,——少都不——容易受孕,最容易受孕的是時間系的女玩家。可這些女玩家清楚知道,自己可能隨時進入到游戲副本里做任務,因此別說懷孕了,她——有些甚至會直接利用道具封印自己的懷孕能力。
這麼——來,那些想要對她——下手的人都只能放棄。抓——堆不能懷孕的女性玩家,毫無意義。
因此,立日教的人想要尋找這樣的孩子進度很緩慢。
他——事情又要做的隱秘,又不能暴露,還必須是要剛出生不久的孩子,限制就更大——且,父母能力越高的孩子,在【全能書】——里的——價那里就越是值錢。如今好不容易听見公爵和——個女血族有了孩子,他——自然不能錯過,路平沙血族的身份能夠為他——帶來不少便利,因此才被他——選。
但事關他——立日教的祭祀大事,他——始就沒有想過讓路平沙活下來。
以他——幾個人的本事,只要抓到公爵,他會很樂意用自己的孩子來交換自己的生命的。這種場面,他——已經見得——,干的也很熟練。
近了。
更近了。
他——被血僕——推著,——步步的靠近了公爵。
公爵看起來也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子,相當年輕,听聞他是親王的親佷子。親王在成為血族之後,就將自己全家都變成了自己的後裔,可惜——途有不少人轉——失敗,加上後續又死了——些,如今這位公爵就是血族親王關系最親近的人,也想當受信任,力量自然也更強。
若是得到他的孩子,【——價】能——氣充滿許——進度的吧。
「今——,歡迎大家來到我的宴會。」公爵舉起手——的高腳杯,燈光輝映之下,他杯子里的鮮血好似紅寶石——般,閃爍著瑩潤的色澤。
諸——血族紛紛賀禮。
「除了你——之外,我還請來了——些特殊的客人。」公爵喝了——血,臉上的笑容燦爛的可以發光,「你——有喝過被祝福過的,教徒的血麼?」
聲音落下,立日教的幾個人心里——驚。
「來自立日教總部精英的鮮血,便是我送給大家的最完美的食物!」
公爵的話剛——說完,立日教的幾個隊員立刻就意識到了不對。
他——以為自己是獵人,沒想到居然是獵物?
等到他——抬起頭,看見的就是對著他——虎視眈眈的眾——血族,臉上卻沒有浮現出——麼驚訝的表情,很明顯應該是他——始就已經知道這場宴會到底是為了什麼——辦的。
「立日教近幾年——作這麼頻繁,真的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麼?」公爵輕聲笑道,「這場宴會,就是為你——辦的。你——要舉辦你——的祭祀我——不管,但你——的手,也未免伸得——長了。」
立日教的幾個人已經面無人色。
他——剛才還在嘲笑路平沙逃跑無用,沒想到他——才是跑不掉的那——個。
「為了教派!」
「為了祭祀。」
幾個人高喊了幾聲,臉上閃爍著不顧——切的狂熱,直接沖進了這些血族的包圍之。
「我——立日教終將迎來那至高無上的——靈,到那個時候,就是你——的死期!」
大——里,路平沙和大宋安兩個人不得不用禁錮的道具將女血族給困住。
比起殺死她,困住她顯然要容易的。
大宋安已經有些懵了,「你剛才說——計了是怎麼回事?」
「我——恐怕是卷入到立日教和血族之間的斗爭——了。」此刻路平沙的思路已經變得清晰了起來,「立日教總部想要——些東西,可能是這個女血族肚子里的孩子,但這樣的孩子很難得,他——只能四處尋找。恰好他——知道血族公爵這里有這麼——個孩子,因此總部的人才會看——我的身份,把我叫上。他——連名姓都不願意透露給我,就是想要完成任務之後殺了我。」
「可現在問題是,這個女血族的肚子是假的。」路平沙打量了——下四周,「我——兩個人進來的也——容易了些。如果這個女血族真的很重要,怎麼會因為你之前潛入過這里就發現她的蹤跡?」
要不是大宋安身上有道具,來的只有路平沙——個人的話,恐怕今——就要栽在這個女血族的手——了。這女血族的實力簡直強的有些過分,——般的超凡者過來了都不會是她的對手。
當然,這其——肯定還有——些不為人知的線索,但路平沙之前就不被信任,因此他也只能大致推斷——些。越是嚴謹的任務,知道的人也就越少。
「那我的任務豈不是完成不了?」大宋安微微皺眉,「這根本不是我——兩個所想的兩敗俱傷的場景,反——血族——面倒的屠殺。」
「不,正因為這樣,你完成任務的可能性才更大了——些。」路平沙眼楮在發光,「富貴險——求,接下來你就听我的!」
「行。」
「好,那你先來打我。」路平沙對著大宋安說道,「打的我看起來越慘越好,最好你身上有什麼可以讓我短暫受傷又恢復的偽裝道具就更好了。」
「你說的這種東西我根本沒有。」大宋安簡直心累,「我——時間系的玩家也不是什麼奇奇怪怪的道具都有的好麼。你——對我——的誤解真的是——深了。」
「怎麼會沒有?黃級道具【最佳苦肉計】,我記得就是這個效果啊,賣的可好了,很——赤橙級玩家都人手——個的,還用【復制】道具——氣復制了好——個拿出來去買,低配版的【——次苦肉計】只是綠級道具,你總要有的吧。」路平沙退——求其次道。
大宋安看著路平沙的眼——越發古怪,「你說這個道具的確存在,但現在誰還交易道具啊?萬——交易的人是別的超凡者——偽裝過來騙道具的呢?我——經歷過幾次這樣的大型騙局之後,都很小心了。這個道具,現在也很少見了。」
畢竟大家的演技都沒有到這個份上,用了它也不好使啊。
關鍵是,對方怎麼這麼清楚啊?
殊不知,路平沙看著大宋安的表情越發古怪,「那【保.護.傘】呢?它總是人手必備的吧,還有那種保命黃符,就是可以保留靈魂撐過副本之後可以再賭——把的……」
「你說的這些都是很久以前大家用的道具了,現在我——用的幾乎都是新的。」大宋安頂著路平沙責備的目光,想要反駁的話語愣是說不出來。
這都是很久以前的老掉牙道具了。
他——現在用的,——要還是偏向攻擊,在副本里尋找道具也是偏向于尋找攻擊類的啊。不然他——的實力根本對付不了其它派系的超凡者,他——也要保命的啊。
路平沙用——種痛惜又憤怒的眼——看著大宋安。
「時間系的玩家要什麼正面扛啊?猥瑣發育才是我——的道路吧。道具的根本在于幫助玩家攻克副本,鍛煉能力,——不是借著道具大殺特殺啊。不然——旦道具損毀,豈不就是等死?」
不然他到底是為什麼要去進訓練營啊,不就是因為大家都知道不能依靠道具,關鍵時候還是要靠玩家自己麼?所以他——才苦練身手,要學會利用周圍的——切東西來增加自己的通關率啊。
但新時——的時間系玩家,好像——的就是和他——之前完全不——樣的道路。
時間審計部留下來的那些理念,那些想——,早就隨著他——的消失——消失,如今的【蜉蝣】恨不得將所有時間審計部的東西全部消除,因此他——灌輸給時間游戲玩家的想——就是重在攻擊,和這些超凡者——搶地盤,殺人等等,根本沒有想過利用那些輔助道具來保證玩家自己的存活率。
反正游戲玩家這種東西,總是不會缺的。
「你……唉。」路平沙重重的嘆了——氣,只能看著大宋安,痛心疾首,「來吧,打我,不要客氣。」
既然沒有用苦肉計的道具,就只能他自己親自上了。
這新——屆的時間游戲玩家,完全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