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秦似雪愣了一下，明顯沒有听明白，墨曄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踫瓷？
「你與三哥夫妻生活不幸福，便踫瓷本王，說這一切都是因本王而起。因為曾經與本王，有過婚約？」
墨曄繼續問道。
與雲綰寧在一起久了，那些個新鮮的詞兒，他倒也學到了不少。
眼下正好活學活用。
「我……」
秦似雪心里瘋狂點頭。
但是听他這麼一問，她反而不好意思回答了，只輕輕點頭聲音低如蚊吶，「應該是這個原因。」
「應該？」
墨曄似乎低低的笑了一聲，「呵……」
「你連原因都沒有弄清楚，就來本王面前踫瓷，這難道不是污蔑？」
劇情的走向，怎麼與她想象中不一樣？
秦似雪愣了一下。
在她以為，這些年來墨曄對她還算是溫柔。
至少，對她與對別的大家閨秀，態度迥然不同。
他心里應該是有她的。
听到她這一番訴苦，難道不應該安慰她、心疼她，順便將責任攬到他頭上，認為都是他連累了她？
「三嫂，你若是要踫瓷本王，咱們便去父皇母後面前說個清楚。」
墨曄淡淡的說道。
秦似雪︰「……」
「不是的！」
她著急的解釋，「曄哥哥，我並沒有踫瓷你的打算！」
「只是這幾年來我過的太苦了。曄哥哥應該知道的吧，我家王爺他，他與應國公府上的雲二小姐，早就暗中勾搭在一起了。」
說起此事，秦似雪倒是真心掉了幾顆淚。
她不甘心。
她好不容易嫁給墨回鋒，甚至四年為他生了兩個女兒。
本以為可以綁住他的心，哪知綁住的只是他這個人罷了。
如今雲汀蘭那小賤人愈發猖狂，上一次竟是不惜自己服毒來陷害她。
害得她被墨回鋒叱罵、責打，最後還禁足幾個月，將手頭的掌家大權都給奪走了。
後來還是雲汀蘭替她「說話」。
說她已經沒事了，就不要再責罰營王妃了。
在她的「求情」下，墨回鋒才放過秦似雪。
可是他對她的態度更加冷淡了，反而是對雲汀蘭更加溫柔。認為她人美心善，就是小仙女最好的詮釋！
反觀她……
只要她解釋，就說是她狡辯；
只要她說雲汀蘭半句不是，就說她是妒婦、嫉恨雲汀蘭，恩將仇報；
只要她沉默，又說她是心虛理虧，默認毒是她下的。
總之，秦似雪做什麼都不對！
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偏見，若是已經根植于心，便當真沒有解釋的必要了。再去糾結解釋，便是作繭自縛。
如今秦似雪便是這樣的處境。
她苦笑一聲，「那雲二小姐是個厲害的，我還真不是她的對手。」
「曄哥哥也是知道的，我素來不喜歡與人爭斗。」
墨曄沉默應對。
「所以等王爺從邊疆回來後，怕是我這個營王妃……也該讓出來交給雲二小姐了。」
這時，墨曄才開口，「你與本王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我只是想得到曄哥哥的憐憫罷了。」
秦似雪開始嚶嚶嚶。
「你的意思是，三哥從邊疆回來後會休了你，娶雲汀蘭？」
「可能會如此吧。」
秦似雪繼續嚶嚶嚶。
「你若是被三哥休了，你想讓本王接你進明王府？」
「我，我沒有這個意思……」
秦似雪低垂著頭，修長的脖子上爬上了一片粉紅，她羞怯的低聲說道，「我只是想得到曄哥哥的垂憐。」
「你想讓本王撿三哥穿過的破鞋？」
墨曄再一次靈魂發問。
他是不想這麼刻薄的對一個女人家。
但是自從知道四年前的事，不管是關于他與雲綰寧的婚事、還是墨飛飛險些失去清白，甚至秦似雪嫁給墨回鋒……
都是馬車外這個女人一手設計後，墨曄對她便沒有了半分憐惜。
憐惜與憐憫，本就是留給善良的人。
像是秦似雪這樣的，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听到這句毫不留情的話，那一句「破鞋」，秦似雪仿佛被人用破鞋狠狠的打了臉，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她腦子里「嗡嗡」的一陣響後，這才不敢置信的問道，「曄哥哥，你，你說我什麼？」
破鞋？！
她在他心里，居然是一只破鞋？！
天大的羞辱啊！
秦似雪聲音都在顫抖。
「你方才告訴本王，雲汀蘭與三哥勾搭在一起了？」
墨曄不答反問。
秦似雪強忍恥辱的淚水點了點頭，「是，我只是想提醒曄哥哥。與明王妃要恩愛白頭，以免給了別人可乘之機。」
「畢竟雲二小姐是明王妃的親妹妹。」
「若是她有心想靠近曄哥哥，定是輕而易舉。」
她哽咽著，一副為墨曄著想的樣子，「雲二小姐與明王妃關系和睦，就怕明王妃對她不設防，到時候就麻煩了。」
墨曄沒有說話。
秦似雪繼續說道，「我听說如今雲三小姐也住在明王府。」
「我想提醒曄哥哥。應國公府既然出了雲二小姐這樣的人，雲三小姐又是她一母同胞的親妹妹……平日里難免會受影響。」
「嗯？」
墨曄似乎感到很疑惑，不明白她這話的意思。
「我也不是說雲三小姐和明王妃的壞話！」
秦似雪連忙解釋道，「只是曄哥哥應該听說過一句話，叫做︰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
她梨花帶雨的看著緊閉的馬車簾子。
這句話已經不算是暗示，是明示了！
就像是在告訴墨曄，應國公府的姑娘肯定都不是什麼好鳥！
「曄哥哥也知道，明王妃對我有偏見。」
她開始cue雲綰寧了，「說不準明王妃見不得我與王爺好，所以才讓雲二小姐來毀了我與王爺！」
「畢竟四年前，明王妃嫁給曄哥哥的原因，可不怎麼光彩啊！」
說罷，秦似雪捂著臉，哭的更加委屈傷心了。
她這一招暗箭傷人……
換做是從前的墨曄，肯定會听信了她的話，認為這一切都是雲綰寧指使。
但是如今……
他繼續沉默。
反倒是馬車內響起另外一道似笑非笑的聲音，「營王妃還真是閑的呢！又是說我指使二妹妹勾引你家王爺，又是暗示雲家的姑娘都不是好東西。」
「你方才的意思，是說本王妃也是一顆老鼠屎嗎？」
听到雲綰寧的聲音，秦似雪頓時傻眼了！
雲綰寧這個賤人……她怎麼會在馬車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