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城最大的夜間高爾夫球場——
夜空上密不透風的烏雲黑壓壓的一片,四周靜謐的不像話,看著就讓人不爽。
厲司年的臉色比這天色好不了多少︰
「你說帶我來找顧辰,他人呢?」
Steve揮了幾下手里的高爾夫球桿,笑的一臉斯文敗類相︰
「別急嘛,先玩幾桿,贏了我就告訴你~」
厲司年微微蹙了蹙眉,神情多了幾分凜冽︰
「你最好說的是真的,否則……」
話說一半,砰的一只球從他的球桿上飛了出去,在漆黑的夜里劃出一條完美的弧度。
Steve下意識吞了下口水,笑道︰
「好球!」
最好說的是真的?
他說的當然是假的了!
厲總領著一大群人找了一個月都找不到,他才剛回國,連燕城地鐵站入口在哪兒他都不知道,他怎麼可能知道顧辰在哪兒?
叫厲司年出來不過就是放松放松,再沒日沒夜的憋在辦公室里,人早晚憋出毛病來!
幾桿球打完,Steve自嘲的笑道︰
「厲總不愧是厲總,都多長時間不玩了,球技還是那麼好。」
厲司年︰「你輸了。」
「別急嘛厲總,你我不是還有幾個回合呢麼!」
Steve不滿的揮了揮球桿︰
「不過我發現不是我不行,是這球桿不稱手。這樣,我去換一個新的,到時候非打的你心服口服不可!」
看形勢厲司年顯然已經贏了,不過為了得到顧辰的消息,他還是姑且耐著性子準備陪Steve打完。
可他一個人在夜幕下站了好長時間,仍舊不見人回來。
等他著人一問才知道,Steve這小子竟然早就走了!
「厲總,Steve先生臨走前給您留了字條,說讓我們務必轉交給您。」
厲司年接過前台的字條,見上面用一手歪歪扭扭的難看字體寫著——
‘斗膽誆您出來實屬無奈之舉,您大嫂葉長美已經暗中搞了不少小動作,厲總若是仍舊執迷不悟‘不理朝政’,厲氏恐將易主!’
前台看著面前這個臉色陰沉駭人的男人,心里一陣緊張,道︰
「厲總,Steve先生還有句話讓我們轉告您。」
「什麼?」
「他說一個人若是鐵了心藏起來不讓別人知道,就是找到天涯海角您也找不到。還讓您,趁早死了這條心。」
說完,前台的心情等同于等死差不多。
這人可是厲司年!
這樣天生帶著威壓的男人,光是跟他對視都要鼓足勇氣的。
偏偏那個叫Steve的還讓他傳這種話,實在是太難為人了!
萬一厲總把氣撒到他們這種小人物身上,他還不……嗯?
前台抬眼看著空無一人的大廳,一臉茫然。
「厲總他,人呢……」
——
安靜的街道上,兩輛車一前一後飛速追趕,猶如兩道閃電。
幾個路口之後,前面那輛車突然來了個急轉彎,駛入了燕城那條最難行的盤旋山路上。
後面的車反應極快,見前面的變道後立刻吊裝方向追了上去!
兩輛車咬的很緊,可就在下一個轉彎路口的時候,後面那輛車突然熄火不動了,眼睜睜的看著前面那輛消失在盤旋山路中。
厲司年狠狠地砸了下方向盤,他看了眼空掉的油箱表,眸子里滿是不甘!
前面的山路空蕩蕩的,良久,他才憤憤的沉聲道了句︰
「小兔崽子……我看你還能躲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