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去,我就要你喂,你不要忘了我這只手是為了誰弄傷的,你忍心就這樣扔下我嗎?」穆之洲開始耍賴。
穆之洲的話讓沈攸寧的腿停在了原地,挪不開步子。
無奈之下,沈攸寧只好黑著臉回到了穆之洲的身邊,將她的晚餐端在手里。
沈攸寧就像是在完成任務一樣的,用勺子挖著碗里的飯,不停地往穆之洲的嘴巴里面塞,直到他兩個腮幫子都變得鼓鼓的,就像是一只倉鼠一樣。
看到穆之洲這個樣子,沈攸寧忍不住笑了出來,這個男人沒想到還有這麼滑稽的一面。
這一刻,穆之洲的心情也變得更加的愉悅了。
「好了,吃飯了,我要走了。」沈攸寧將手中的碗往旁邊的桌子上一放。
穆之洲才剛剛嘗到了甜頭,怎麼可能會這麼快的就讓沈攸寧離開。
「別走,嘶」
穆之洲坐起來的那一瞬間,不小心牽扯到了自己背部的傷口,他猛地倒抽一口涼氣,竭力忍住卻仍然透出絲絲異樣。
沈攸寧意識到不對勁,于是停下了腳步。
「你都已經受傷了,能不能安分一點,不要動來動去的。」沈攸寧的口氣就像是在教訓一個小孩子一樣。
「只要你留在這里,不要走,我就可以安靜的待著。」
相比較而言,穆之洲更希望他們兩個人能夠安安靜靜的,不被別人打擾的在這里相處下去。
「既然你都沒事了,我為什麼要一直留在這里?」沈攸寧想到他們兩個人在剛認識沒多久而已。這樣實在是不太好。
「現在我是個病人,需要人的照顧,我背上的傷已經出血了,你能幫我換一下藥嗎?」穆之洲一臉期待的看著他。
實際上,穆之洲這一次並不是在故意的裝可憐,剛才由于他的動作太大,的確是牽扯到了他背上的傷口,他都能夠清楚的感覺到那種撕扯的痛感。
一听到穆之洲說他需要換藥,沈攸寧神經立刻變得緊張的起來。剛才那個護士不是說他已經沒事了嗎?
怎麼還需要換藥?
「你除了手臂,還有什麼地方受傷了嗎?」沈攸寧有些動容的回到了穆之洲的病床邊上,並沒有看到傷口。
穆之洲本來不想說出來讓沈攸寧擔心,可是現在除了用這樣的方法,他沒有其他的理由可以讓沈攸寧留在這里陪著自己。
穆之洲測過身子,這樣自己已經受傷的背部轉過來,沈攸寧這才發現他背上的衣服已經全部都染上了血跡,想來剛才他之前傷口就已經滲出血了。
沒有料想到穆之洲的情況居然會如此的嚴重,沈攸寧更加緊張了。
「你在這里等一下,我馬上把醫生叫過來,讓他們給你換藥。」沈攸寧對這種事情沒有經驗,擔心自己會弄巧成拙。
「不用,你給我換就好。」穆之洲炙熱的目光鎖住了沈攸寧。
趁著沈攸寧沒有拒絕,穆之洲接著指了一下櫃子上的藥和繃帶。
「我相信你,我也只要你替我換。」穆之洲霸道的說。
沈攸寧拿穆之洲沒有辦法,于是將放在一邊的東西都拿了過來,準備給他換藥。
可是由于穆之洲的傷口是在背部,穿著衣服的話會很不方便。
「那個你」沈攸寧不大好意思。
「怎麼?」穆之洲自然知道沈攸寧的意思,嘴角微微勾起了一絲弧度。
「你的衣服,不方便。」沈攸寧指了指穆之洲身上的病號服。
「那你來幫我。」穆之洲張開了雙手,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
沈攸寧有些羞愧的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的,他們兩個人的關系好像還沒有熟悉到可以替對方月兌衣服的程度。
「這不太好吧。」沈攸寧皺著眉頭說。
穆之洲搖了搖自己那只被打了石膏的手臂,一臉的無奈。
「你也看到了,我的手現在不我方便。」穆之洲心里早就迫不及待了,想看看沈攸寧會是什麼反應。
「那好吧。」
沈攸寧刻意的將自己的眼神撇到了一邊,盡量的不去看穆之洲的身體,可是就因為這樣,她沒辦法確定衣服上的扣子,只能憑感覺上下模索。
正是這樣的行為反倒讓穆之洲感到很是煎熬,沈攸寧恐怕還沒有意識到她現在的動作有多麼的具有誘惑力。
「咳咳。」穆之洲輕咳了兩聲來緩解自己的尷尬。
沈攸寧強行的控制住自己的手不會顫抖,終于解開了最後一粒扣子。
「好了,你背過身去吧。」
這一次,穆之洲沒有多話的立刻照做,如果在看著沈攸寧的這張臉,他不確定自己是否還能夠把持得住,這樣正好可以讓自己冷靜一下。
沈攸寧輕柔的將穆之洲身上的衣服月兌下來,原本精壯的胸膛已經被繃帶全部包裹住,看不出他的身材,依稀能夠看到精瘦的輪廓。
看到背後的繃帶已經全部被鮮血染紅,沈攸寧還是嚇了一跳。
「待會兒要是我不小心弄疼了你的話,你就說一聲。」沈攸寧也沒有干過這種事情,沒有辦法拿捏分寸。
「嗯。」穆之洲很相信沈攸寧,一點都不擔心她會弄疼自己。
沈攸寧動作輕柔的把穆之洲身上的那些帶血的繃帶一圈圈的拿下來,看到身上的那些肉已經變得血肉模糊,她有些膽怯了。
「怎麼了?」穆之洲感覺到了自己背後的小女人已經好一陣子沒有了動作。
沈攸寧忍住內心想要哭出來的沖動。
「這是這是怎麼弄的?」
沈攸寧簡直不敢相信,明明當時他們兩個人在一起,而穆之洲受了這麼重的傷,而她完好無損的站在這里。
「炸彈的碎片踫到了,就成這樣了。」穆之洲輕描淡寫的回答,仿佛這一切只是一個小小的意外而已。
沈攸寧站在那里,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
穆之洲想要重新穿上衣服,將那些傷口遮蓋住,開始懷疑自己剛才讓沈攸寧幫自己換藥的想法是不是正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