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仙試？」
白梔一愣，用一種十分奇異的目光看著對方，這個大哥哥，是將姑蘇城內魚龍混雜的江湖勢力當做了自己的歷練之所。
或者說是跳板。
若能在這團泥潭中月兌身，興許還真能辦到他所說的一切。
當然，更重要的是，沈郁說中了她的心事，她確實心有不甘。
以前的長生流多麼輝煌，在姑蘇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到了現在，家道中落，長生流的招牌只留下了這一間武館，以及她這個繼承人。
她無數次想改變這個現狀，但礙于實力上的差距，她只能困守一方，苦苦支撐著這象征長生流派的唯一招牌。
沈郁的話，就像是一顆火苗，點燃了她內心的躁動。
「答應我一個條件，我立馬傳你真正的武學。」白梔很直接的就說道。
「能做到我絕不推月兌。」沈郁簡單道。
「幫我殺幾個人。」白梔看著他的眼楮，語氣很堅定。
「可以。」
白梔一愣，原本即將月兌口而出的解釋卡在嘴邊，這有點爽快過頭了呀，都不問問她想要殺誰，是不是無辜之人嗎？
「你……就這麼答應了？不問問我理由？」
沉默片刻，白梔才是遲疑道。
沈郁有些奇怪地看向對方，就像是看一個問出傻子問題的大傻子，「你既然都要殺人了，那對方肯定跟你之間有深仇大恨，就算我問了理由，你會放棄嗎？」
「……」白梔。
可惡，好像智商被碾壓了。
整理了一下情緒，白梔深呼了口氣︰「先听完我說的你再決定吧，我要你殺的，是臨山派的先天武師。」
「臨山派……」
沈郁眉頭一蹙，原以為只是江湖門派之間的明爭暗斗，沒想到還涉及到了仙門的外門勢力。
在他所收集到的情報中，臨山派屬于九大仙門之一的萬法宗下屬四大外門，這些扎根姑蘇城的外門勢力，專門負責為仙門培訓武師，經營產業，收集俸祿。
而臨山派，就是姑蘇城最大的外門勢力代表之一。
「噢。」沈郁簡明扼要地表示了自己的態度。
「？」
白梔一臉問號，噢是什麼意思？
「給我一年時間，必取那幾名先天武師的項上人頭。」沈郁道。
「你不怕臨山派的報復？那可是有仙君坐鎮的門派。」
沈郁攤手，淡定一聲︰「我也是有靠山的。」
白梔頓時無言，上下掃視了沈郁一眼，天賦絕佳，實力強勁，敢拿姑蘇城作為歷練之所，不懼有仙君坐鎮的外門門派，還是個有錢人，這背景，背後基本不是仙門就是皇族。
不過，這對她來說，反倒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好，我就信你一回，你想學的，應該是鎖身歸元之法，但這門秘術是需要配合橫練武學來使用的，所修煉的橫練武學層次越高，所提升的肉身力量越強，歸元之後才能發揮出巨大的威力。」
確定了自己的想法之後，白梔也不再猶豫，一番模索，又遞給沈郁一門秘籍。
「天鯨霸拳！」
沈郁看著這本武功，隱隱覺得這門武功很不一般。
白梔解釋道︰「這是長生拳的進階拳法，是長生流派最核心的武學，同時也是一門橫練武學，主修力量，次練肉身，身化鴻鯨，氣血無雙。」
「你長生拳已至大成，有這個基礎在，很快就可以入門天鯨霸拳，等你什麼時候將天鯨霸拳修煉到小成，就可以嘗試學習鎖身歸元之法了。」
「那幾名殺死我父母的臨山派先天武師，同樣會參加這一屆的天元仙試，若他們成為了仙門弟子，那報仇就遙遙無期了，所以，你必須趕在仙試開始之前動手。」
「當然，他們若是通不過，那下一個十年，我會親自動手。」
白梔語氣低沉，臉上帶著難以言喻的恨意。
「節哀。」
沈郁明白了，這個仇恨，確實不是一般的大。
「沒事。」白梔搖了搖頭，「從明天起，你每天到這邊一趟吧，天鯨霸拳作為長生拳的進階武學，兩者有諸多相似之處，以你長生拳大成的境界，再加上我的幫助，不出一個月，就可以入門。」
「一個月……」
沈郁干笑了一聲，在心中暗道。
他練武到現在也才一個多月的時間，現在讓他用同樣的時間入門一本秘籍，這落差，有點大啊。
但沈郁知道，這就是習武常態。
一門秘籍的修煉，時間是以年為單位計算的，尤其是大成之後的境界，五年不打底，十年不意外，三十年大成比比皆是。
平庸者，甚至需要耗費大半輩子，才能修煉到高深的境界。
所以，這便是武學的局限之處。
也是武道在這個世界，只能作為仙途起點的重要原因。
尤其是通竅三法問世之後，武學的地位越發低下，尋常人只需要將武學修為推到化勁圓滿，內功心法的作用基本就到了盡頭，畢竟除了修煉內勁之後，天地反饋所打通的竅穴才是關鍵。
而這一點，恰恰可以不需要內功心法。
就算有將內功心法修煉到高深境界的武者，也僅僅是為了獲得更強大的實力，而不是只能依靠內功心法提升武學修為。
武道，在這個世界連小道或者旁門左道都算不上，只能說是啟蒙之學。
其性質就跟幼兒園課程的1+1差不多。
但……
「好。」
沈郁還是接受了白梔的提議。
因為他的長生拳，或者說養生拳法，是圓滿境界。
他剛剛粗略翻閱，已經基本洞悉了天鯨霸拳這門武學。
長生拳可以看做是天鯨霸拳的進階武功，或者說長生拳就是天鯨霸拳的一部分。
而剩下的部分並沒有什麼復雜的招式，甚至簡單的過分，只是將原有的吐納之法修改了一部分，增加了一種名為運力法門的技巧。
可以說，只要掌握了這個運力法門，他的天鯨霸拳就算入門了。
而不會像白梔所說，需要用一個月時間來入門。
正好姑蘇城內沒有危險，他也不需要浪費邪源來跳過這簡單的入門境界。
說完事情後，沈郁便是離開了武館。
雖然不知道會有什麼牛鬼蛇神惦記著長生武館，但習慣未雨綢繆的他，還是將此事告訴了沈巍。
他不擔心有人會越過他襲擊沈家，但讓父母有個心理準備，還是有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