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老哥，抽根煙。」
「來來來，老哥，喝瓶水……」
「謝謝啊，小老弟……」
「對了小老弟，你損失了多少？」
「多少？連褲衩子都賠進去了，整整2000萬！」
「老哥，你呢？」
「我？我特麼賠了10個億！」
「……」
10個億？
人群當中，肖宇的眼楮一下子眯了起來。
據他所知，整個中芯科技的訂單，就沒有單筆十個億的。
這家伙，明顯是章口就來。
「呃……老哥你這說的離譜了吧。」
肖宇試探著說道。
「呵呵……」
「小兄弟，我看你就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兒，明顯就是新手，我跟你說，現在最重要的是，把價碼提上去，提高蘇浪的心理預期。」
「等到待會兒見到蘇浪，咱們在慢慢砍價，這才才能撈不少。」
「像你這樣，張口就區區2000萬？小了，格局小了！」
「蘇浪有錢！隨便薅。」
中年人笑呵呵的說道。
來了！
肖宇眼楮一下子眯了起來。
在他的打算當中。
調查是一件頗為費時的工作。
結果誰曾想，這才剛一出門，就見著來公司「鬧事兒」的人群。
肖宇就懷揣著，從內部瓦解「碉堡」的想法，混入人群之中。
原本，肖宇覺得，要打開眾人的嘴，怎麼著也得花一番攻功夫。
然而，結果卻並不需要。
他這都還沒怎麼問，就有人暴露了破綻。
眼下這些人，根本就是來敲詐的。
「老哥說的是，這樣，你覺得我應該報價多少合適？」
肖宇試探著問道。
「不能太少，否則沒啥賺頭。」
「但是也不能太多，畢竟你也就訂了那麼一點兒芯片，要價太高，萬一對方直接報警，到時候也有麻煩。」
「這樣吧，翻個十倍，你要個2億差不多了。」
中年男人笑呵呵的說道。
「行，那我就要個兩億！」
肖宇笑呵呵的點點頭，然後故作隨意的說道︰「對了，老哥，高通那邊許諾給你什麼條件？」
恩？
中年男人話語猛地一滯，然後半眯著眼楮，笑吟吟的看著肖宇，道。「老弟，這麼套話不大好吧。」
「咳咳~」
肖宇尷尬的笑了笑，道︰「我就隨便問問，如果老哥不願意透露，那就當我沒說。」
「呵呵……」
中年男人狡黠一笑，道︰「老弟，其實不光你想知道，我也很想知道。」
「這樣吧，我們交換信息。」
「你想說說，高通許諾給你什麼條件，然後我在說，你覺得如何？」
肖宇︰「……」
他先？
他先個屁啊！
他壓根兒就不是高通的人。
他是蘇浪的小弟。
他根本就不知道高通許諾給了眾人何種條件。
肖宇腦海飛快的轉動，一個又一個想法在他腦海中涌現。
金錢？
恩，不大可能！
現場這麼多人，如果要用錢收買的話，那得話不少錢。
高位？
也不太行。
高通不可能讓陌生人進入公司。
難不成是折扣？
恩，別說，這還真有可能。
思考良久，肖宇覺得折扣是他能想出，高通最恰當的價碼。
不管這麼說，試試再說！
想到這里，肖宇便不再猶豫，沖著中年男人，伸出了2根手指。
看到肖宇的動作，中年男人稍稍一愣，隨後便是啞然一笑。
「老弟，你還是太女敕了。」
「老哥要到了這個數的折扣！」
一邊說著，中年男人一邊沖著肖宇伸出了三根手指。
「三成！」
「而且最重要的是擁有優先訂購權。」
中年男人笑眯眯的說道︰‘在加上這次坑蘇浪一把，怎麼著都是賺的彭滿缽滿。’
「……」
肖宇牙關緊咬，他恨不得一拳砸在眼前這中年男人的臉上，將他揍的連親媽都不認識！
但是，肖宇知道，他不能。
他還不能這麼做。
眼下，他必須要套出更多的消息。
肖宇佯裝彈起，開口道︰「唉，要說這中芯科技也是倒霉，本來可以一飛沖天，偏偏招惹上了高通，真是可惜了……」
「老弟，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其實中芯科技也沒啥可惜的。」
「至少他成全了咱們。」
中年男人伸手拍了拍肖宇的肩膀，笑呵呵的說道；「如果沒有中芯科技，咱們怎麼能從高通手里撈的這麼多好處？」
「中芯科技，就是咱們崛起的墊腳石。」
MLGB！
別讓我抓到機會，否則我一定讓你好看。
心中默默的給中年男人記上一筆，肖宇在度開口︰「呃……就是感覺心中有愧。」
「老弟，千萬別有愧。」
「天下然然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咱們只是做了最正確的選擇。」
「中芯科技根基太淺了，怎麼可能與高通媲美？」
「高通雖然尚未研發出3nm芯片，但是我可以肯定，一定不會太遠。」
「到時候，中芯科技一樣會敗，我們只是提前做了選擇而已。」
中年男人理所當然的說道。
中芯科技？
在他看來，不過是曇花一現罷了。
之前也並非沒有出現過，但是結果呢？
還不都是和曇花一樣，也就綻放那麼一瞬，然後便快速凋零。
中芯科技眼下就是這樣。
雖然他麼憑借著3nm芯片的技術，搶佔先機，但是底子不好。
一旦高通反應過來，很輕易就會簡直超越。
語氣將籌碼壓在中芯科技身上，還不如接受高通開出的條件。
一方面技能向高通賣個人情。
另一方面，也能從蘇浪手中打撈一筆。
有句話是怎麼說的來著，一石二鳥。
至于愧疚？
呵呵……
拿東西多少錢一斤？
董明遠陳兩斤回去喂狗。
默默的看了董明遠一眼，肖宇在心中給董明遠記了一筆。
這人，他非得把他揍的連他親媽都不認識不可。
「啪~」
就在這時，董明遠的右手忽然重重的拍在肖宇的肩膀上︰「老弟啊，我看你年紀輕輕，衣著不凡，想必也是剛剛踏入商場的公子哥。」
「老哥提醒你一句，咱們都是生意人，最忌諱的就是心軟。」
「商場如戰場，一旦手軟，指不定就會被被人吃的連渣都不剩。」
默默的點點頭，肖宇做出一副受教的模樣︰「對了，老哥，咱們什麼時候進去？」
「別急，到時候蘇浪自然會主動派人來請咱們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