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
冷靜個屁。
他們要是能冷靜，那就真見鬼了。
「楊毅，你今天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
人群中為首的一個中年男人惡狠狠的說道。
「曲總，還有各位，大家先進來，有什麼事兒我們坐下慢慢說。」
楊毅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小心翼翼的說道。
然而，曲陽卻絲毫沒有買賬的意思。
他目光惡狠狠的瞪著楊毅，厲聲道︰「楊毅，我告訴你，咱們魔都公盤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隨意進來的。」
「你讓一個毛頭小子在公盤里大放厥詞，你這珠寶協會的會長是怎麼當的？」
楊毅︰？？？
等等，這劇本怎麼有些不對勁兒。
原本，在楊毅的劇本當中，眾人應該會責問他「黑烏沙」造假的事兒。
可是誰曾想，曲陽竟然來這麼一出。
毛頭小子指的是誰？
該不會是蘇浪吧？
不知道為什麼，楊毅忽然覺得，事情或許並沒有自己想想中的那麼糟。
「咳咳~」
楊毅右手捂嘴，咳嗽了一聲，道︰「曲總，你說口中的毛頭小子是誰？」
「好像是姓蘇還是什麼來著，反正就以二十來歲的小子。」中年男人曲陽開口說道。
得，還真是蘇浪！
這一瞬間，楊毅長長的吐了口氣。
別的不說，至少今天他不用挨揍了。
「他怎麼了？」
「呵，他竟然說「黑烏沙」是假的，你說著可能嗎？」
可能嗎？
當然可能，因為黑烏沙本身就是假的，而且造假的人現在就在隔壁。
「當然不可能！」楊毅義正言辭的說道︰「這批毛料都是從緬甸運過來的，不存在造假的可能。」
「沒錯！連霍建民先生都確定毛料是真的，怎麼可能有假。」
曲陽點點頭道︰「所以我們分析，那姓蘇的小子可能是故意造謠，放出消息然後趁機撿漏。」
「楊會長，暗標的規矩大家都懂。」
「現在那姓蘇的小子，明顯是破壞了規矩，你說該怎麼辦。」
公盤自然有公盤的規矩。
一切全憑眼力，自負盈虧。
而現在蘇浪此舉明顯就是破壞了規矩，這要是人人都效仿蘇浪，那整個公盤還不徹底亂套了？
楊毅︰？？？
他听到了什麼？
蘇浪故意造謠然後想要趁機撿漏？
之前楊毅沒想過。
可是經過曲陽一提。
楊毅忽然覺得，還真有可能。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有意思了。
「那曲總的意思是？」
嘴角微揚，楊毅笑呵呵的看向曲陽，問道。
「還用說，當然是把那小子趕出去。」
「這小子破壞了規矩，如果不對他施以懲戒，其他人也爭相效仿，那整個公盤不得亂套了？」曲陽厲聲道︰「楊毅，為了咱們整個魔都公盤的秩序，今天你必須把那小子給趕出去。」
楊毅︰「……」
趕走蘇浪？
那毛料怎麼辦？
那他的提成怎麼辦？
要知道這塊毛料從誕生開始，他的主人就已經注定，只能是蘇浪！
「咳咳~」
楊毅咳嗽了一聲道︰「曲總，你放心，這事兒我一定會火速處理。」
無論如何，想糊弄過去在說。
「哼！最好盡快。」
曲陽惡狠狠的瞪了楊毅一眼，然後扭頭就走。
「呼~」
望著眾人離開的背影，楊毅長長的松了口氣。
雖然劇本月兌離了他的預期，但是還沒有糟糕到無法挽回的地步。
「 擦……」
眾人前腳剛走，後腳葛三和王鳳雲就推門而出。
「呵呵，小楊，鳳雲，我就說我做的料子不會被人發現吧，你們還不信，現在怎麼說？」
葛三有些得意的說道。
作為行業內久負盛名的「黃金手」，葛三有著屬于自己的驕傲。
他自問，以自己造假的水平絕不會被人察覺。
而之前楊毅說被人揭穿的時候，著實把葛三嚇了一跳。
現在好了，真相大白了。
「黑烏沙」並沒有被人揭穿，只不過是有人故意制造的謠言，想要壓價撿漏。
「……」
听到葛三的話語，楊毅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一臉賠笑的說道︰「抱歉抱歉，三爺是我不好，我不該質疑您老的造假技術。」
「您老的造假技術，即便是放在全國，那也是數一數二。」
「那是！」
葛三得意的點點頭，然後將目光看向王鳳雲︰「鳳雲，怎麼樣？我就說沒問題吧。」
王鳳雲眉頭微皺。
相較于葛三的得意，她卻並沒有這麼樂觀。
說到底，蘇浪造謠試圖壓價，這僅僅是他們的猜測。
實際上到底什麼情況，沒人知道。
萬一蘇浪並沒有造謠，他是認真的呢？
現在最重要的是，想辦法誘使蘇浪投標，先把他兜里的錢騙出來在說。
一天沒看到蘇浪投標，王鳳雲心里就寢食難安。
「有沒有問題現在都不重要。」
「現在重要的是，想辦法讓蘇浪參與競標。」
「如果蘇浪不參與競標，說什麼都是白搭！」說到這里，王鳳雲頓了頓，目光看向楊毅︰「小楊，你有什麼想法？」
想法？
呃……他還真沒啥想法。
畢竟，如果蘇浪是造謠，目標是為了壓價。
那麼他啥都不用做，蘇浪自己就會跳進坑里。
但，如果蘇浪早已經發現了料子有假，即便是他做的再多，蘇浪也不會上套。
所以，楊毅覺得，現在他有沒有想法不重要，重要的是看蘇浪。
當然，就楊毅自己來說，他更加傾向于蘇浪是在造謠。
對，一定是這樣！
楊毅眉頭微皺，稍作沉吟，這才開口道︰「王阿姨，我們先不急，距離公盤結束還有幾天，咱們先等等，只要蘇浪目標是「黑烏沙」，那麼他遲早會露出馬腳，我們先看看在說。」
「你的意思是我們什麼都不做，就這麼干等？」王鳳雲問道。
「沒錯。」
王鳳雲︰「……」
干等？
呵呵呵……
王鳳雲差點兒沒被氣死！
「那如果蘇浪沒有在造謠，他是真發現了料子有問題呢？」
「不可能！」楊毅一臉認真的說道︰「我相信三爺的技術。」
王鳳雲︰「……」
好吧，話到這里，她還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那就等等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