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上的城主府,坐落于距離小鎮有一段距離的小山上。
它佔地極其廣袤,像是一座小城。
城牆的四個角落,建立著四座四四方方的方塔,上面站著無數個手持長弓的弓箭手,他們正在手搭涼棚,眺望著遠處。
站在門口的,是四個手持長戟,身穿著亮銀鎧甲的守衛,一個個面色冷峻,死守著那一扇緊閉的大門。
林牧來到吊橋對面,頓時吸引了幾個守衛的注意,他們全都是死死盯著他,似乎在擔心他接下來,會一個人發起攻城。
怎知,林牧卻是徑直朝著吊橋走來。
「站住,我們警告你,不許再往前一步!」
一個守衛厲聲喝道。
林牧頓了一下,看他一眼,發現他們一個個額頭上面全是細汗,像是如臨大敵一般。
這讓他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自己可是將氣息遮掩完好,完全沒有將自己的修為展露出去。在一般人眼中,自己也只是一個一般人而已。
難不成,他們有著敏銳的洞察能力,能夠知道,自己實際上不是一個普通人,而是一個修士?
林牧模著自己的下巴,正在琢磨著時,那城牆之上站立著的一個弓箭手,便是拉滿了一個弓弦。
箭在弦上,可卻是猶豫沒有發射。
可警告的意味也很明確,那便是林牧膽敢往前一步,那麼這一只箭,便會是他的奪命之所。
淡然笑著的林牧,卻是不管這些,往前一步。
下一瞬,弓弦震顫。
羽箭便是劃破天空,在半空中,突兀點燃,隨後像是一只飛翔的螢火蟲,自動鎖住了林牧的心髒,迅速加速後,在空中留下一道紅色的殘影,直取他的前心。
可林牧卻是一伸手,便是輕松接住了這一只箭。
那非凡的箭頭,在裝上林牧的指尖時,便是直接支離破碎,短短瞬間,便是只剩下了一根圓木棍。
林牧將其捏在兩指之間,十分淡定。
「你們這樣的歡迎儀式,還真是熱情。」
林牧嘲弄一笑,對面眾人卻是根本听不懂玩笑一般。
一個個全都是緊握著武器,雙眼猩紅,像是看見了一只怪物一般,保持著十二分警惕。
「我不是來鬧事的。」
林牧說著話時,隨手把手上的箭矢往天空一甩。
因為在前一瞬,他看見了站在方塔之上的其他弓箭手,已經用箭矢,射向了自己。
那一支被甩出去的箭矢,在半空時猛然炸裂,變成無數碎屑。
可這一些碎屑,卻像是擁有著靈力一般,迅速掠空而去,它們齊刷刷打在了一根根照著自己脖子放射過來的箭矢上。
剎那間,他便是將其成功抵擋住。
瞬息間,它們猛然燃燒,在空中像是一根根燃燒著的火焰、又像是一只只發光的螢火蟲,瞬間如同飛蛾撲火般,消散于無。
「這……」
震撼,令人窒息的震撼,叫他們無法動彈,全都是僵在了原地。
林牧拍了拍手上沒有的灰塵,看著那一些人,說道︰「差不多就該點到為止了,不要再繼續挑戰我了。因為,沒有意義。」
「沒有意義的事情,我不喜歡做。相信,你們也不喜歡吧?守衛們。」他笑道。
「還愣著干什麼,你們這一群吃軟飯的守衛!」
城牆之上,一個戴著頭盔的人,大罵一聲道︰「這一看,就知道是那一群暴民請來暗殺城主的人,你們要是還有一絲勇氣,那就跟他拼了!」
鼓動人心的話語,並沒有讓守衛們陷入無理智的狀態。
他們低下了頭,久久沉默無語。
箭矢,他們自認無法接住,更別提接下來的用碎屑來擋住漫天箭矢這一招。
在他們的眼中,面前這忽然出現的陌生男人,宛若一位不可戰勝的天神一般。
「這……這位先生,失禮了。」
一個守衛忽然服軟一般,低著頭,滿臉的驚恐,聲音雖然沒有顫抖,可是雙腿卻是在不斷的擺動。
「我,還有妻兒老小,你能不能饒我一命。」
慫,是一瞬間的事情。
正如勇敢,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林牧點了一下頭,說道︰「我本來就不是來殺人的。」
「你這該死的懦夫!」
城牆上的帶頭盔的男人,一把推開了身旁的一個弓箭手,一把搶過他手中的武器,瞬間拉滿了弓弦,可卻是瞄準了那一個認慫的守衛。
「去死吧,我們不需要你這麼丟人的家伙!」
箭在弦上,瞬息而至。
林牧卻是一甩手,一股勁風席卷而過,將那箭矢給打落在了地上。
「我勸你還是算了。」他冷冷道,「否則,我不客氣了。」
「可惡!」
那人罵了一聲,剛準備再射一箭,可卻是和林牧的眼神對視上了,這一瞬,他的腿軟了。
他手上的弓和箭掉在了地上,整個人也是低下了頭,一臉恐慌地說道︰「我、我知道了,我這就叫人打開城門。」
「連護衛隊長都被一個眼神嚇住了……」
剩下的三個守衛,全都是吃了一驚。
「各位,我只是來找鐵腕楊什麼,談一個問題的。希望,你們不要為難我。」
林牧又是笑了一下,可剩下的三個守衛卻是不敢大意,他們深知,這人畜無害的笑容之下,潛藏著一個猛獸般的猛人。
「好、好的。」
他們趕忙站立兩邊,為了讓林牧徹底放心下來,或者說他們為了讓自己更為放心,不會被林牧攻擊,所以丟掉了手中的武器。
全都像是小學生上體育課一樣,站立得整整齊齊,然後由第一個投降的守衛喊道︰「歡迎您的到來。」
其余人全都是恭恭敬敬,行注目禮。
林牧走向了城門,還未抬起手來敲打,便是听見了「吱」一聲,門被打開了一個縫。
然後在沉重的開門聲中,大門被打開,所有弓箭手全都是排列在兩旁,手中沒有任何武器,甚至連腰間懸掛著的匕首,都是取了下來。
他們全都是背著手,叉著腿站著,並且齊聲道︰「歡迎您。」
那個被林牧嚇了一跳的帶頭盔的男子,便是站在正中間,他咽了一下口水,現在仍然是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