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人都是快要精疲力盡了。
看見這麼一大鍋子的食物,實在是讓人喜歡。
可是士兵們,一個個卻是站在原地。
想要上前去吃飯。
可是一個個都是畏懼于尼祿。
林牧保持著沉默,因為他相當于是客人。
尼祿才是這一邊的真正統帥者。
「果然,你是一個不錯的人。」
男人笑了一下,自我介紹道︰「我叫魯肅,你可以稱呼我為東吳的大都督。」
「魯肅,汝在此做什麼?」
尼祿走上前來。
她看出來了來者沒有敵意,他看上去是一個不錯的人。
魯肅沖著她拱了拱手,那是三國時期的禮儀,他笑著說︰
「陛下已經決定,不與你們戰斗了。」
林牧模著下巴,像是想到了什麼。
「不與我們戰斗?」
尼祿瞬間皺著眉頭,說道︰「這可不行呢,這里是余的羅馬的地盤,你們要是離開,我倒是可以不與你們計較。」
「尼祿陛下,現在可不是我們之間戰斗的時候啊。」
魯肅呵呵一笑,坦蕩地直言道︰「現在,你無依無靠,我們可以將這一塊地盤,先還給你。」
「陛下真正的對手,從來不是你尼祿,也不是整個羅馬,而是神秘的皇帝聯盟。」
魯肅看了一眼林牧,「人類聯盟來的御主。」
「嗯,我在。」
林牧點了一下頭。
魯肅沖著他一拱手,「你是尼祿的客人,也是殺了我們甘寧的仇人。」
「但是我主深知,你是迫于無奈。」
「所以,我們想和你們和好。」
林牧抬起了一只手來,說道︰「不必多說了。」
他其實已經知道了。
現在對于孫權他們虎視眈眈的人,其實不是尼祿,而是雷夫他們。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們已經跟雷夫戰斗過了。」
听聞,對面的魯肅先是一愣,隨後卻是鄭重點頭。
林牧頷首。
他現在明白了,孫權其實不是畏懼他,也不是畏懼尼祿。
他更不是無敵的存在。
所以一旦是被皇帝聯盟與尼祿同時攻擊,基本上就是死無葬身之地。
難怪他今天只是一味的防守,現在又是派遣了魯肅來講和。
原來,也只是黔驢技窮了。
林牧頷首,看向了一旁的尼祿。
他說道︰「尼祿陛下,現在最緊要的事情,應該是先打敗皇帝聯盟才是。」
「皇帝聯盟嗎?」尼祿皺著眉頭,她說︰「但是,羅馬只能有我一個皇帝才行。」
「這是肯定的,但那是之後的事情了。」
林牧跟她解釋道︰「現在我們應該先和他們聯盟,拿到金豪的神骨之後,我們再做其他打算。」
他話音剛落,魯肅卻是不由得皺眉問道︰「金豪的神骨?」
「是的,金豪的神骨。」
林牧頷首,他不打算解釋什麼。
因為魯肅已經是被召喚而來的傀儡了,證明他知道金豪的神骨。
怎知,他卻是說道︰「如果是一個黃金色的骨頭的話,陛下已經拿到了。」
「果然,他被腐蝕了,可是他為什麼還保持理智?」
娜塔莎震驚了,這是前所未見的。
林牧倒是十分淡定。
因為這種情況,他是知道的。
金豪還不是真正的太陽神,他的信徒仍然可以反抗他的力量。
「我想見一見孫權。」
林牧忽然說。
「你想見一見我們的陛下?」
魯肅瞬間覺得有些不太好。
因為那可是一國之君啊。
不會輕易的見人的。
怎知,天空中,傳來了孫權的聲音。
「無妨。」
「陛下!」
魯肅嚇了一跳,瞬間跪在了地上。
早年間的孫權,的確是一個君臣一家親的人。
但是晚年的孫權,卻是一個獨斷專行的人。
就連易中天都說他可能有老年痴呆。
這也難怪魯肅會突然跪下。
天空中的聲音回蕩。
「我在西北角的城市等你。」
孫權的聲音消失了。
魯肅這才是從地上爬起來。
他說道︰「吾王答應見你了。」
「嗯。」
林牧點了一下頭。
之後,大排夜宴。
眾人全都是吃的滿嘴流油,十分的開心。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
林牧便是決定要白衣渡江。
前往孫權的城市看他一看。
凌晨四點,天光微亮,大地一片蒼茫。
江面上,凝了寒霜,遠處的戰船之上,火把通明。
上了一艘戰船,林牧感受到了這一艘船的分量。
船上,有著五百名戰士。
每一名都是一位低級英雄。
對付一般的士兵,那是無敵的存在。
但是在林牧面前,實在是不夠看。
故此,他們也沒有嚴陣以待。
一個個十分的親和。
這一個手持著美酒,那一個端上來一盤鮮魚。
林牧與魯肅,對立而坐。
兩人渡江而飲,吹著寒冷的江風,看著波光粼粼的水面,別有一番風味。
倒上一杯溫酒,林牧一飲而盡。
隨後看著對面的魯肅,問道︰「你們現在,一定很難吧?」
魯肅呵呵一笑,說道︰「吳王,乃是天底下,有著一腔熱血的王。」
「哪怕敵人再多,我們也不會畏懼。更何況,現在江東英杰,全都齊聚于此。」
魯肅搖著羽扇,也不嫌冷。
他望著對面的林牧,問道︰「反倒是蘇將軍,你自人類聯盟來,為了拯救全人類。」
「只是,我有一件事情要問。」
「你問。」林牧放下了筷子。
這江中的魚生,味道實在是不錯,但是吃多了還是要鬧肚子。
「我問你。」
魯肅他神情肅穆,問道︰「人類的本質究竟是什麼?」
林牧陷入了思考中。
「有些人為了過去祖輩們的榮光而活,有一些人,為了未來的榮光而活,有些人活在今天,有些人活在過去,可是最後只剩下死亡了,不是嗎?」
魯肅嘆了口氣,「我曾經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可是你知道,東吳最後怎麼了嗎?我們已經找不到它存在過的痕跡了。」
面前的魯肅,與林牧知道的不太一樣。
「我已經死過一次了,所以對著一些,不是特別看中了。」
魯肅頹喪的笑了一下,「也許,吳王還有他自己的抱負。」
說著,他一飲而盡。
熱酒流進了脖子,順著喉嚨往下,走進了胃里。
他面色微紅,眼眶也是同樣。
他終于知道,一切的一切只是徒勞。
充滿執念的人,即便是死而復活,也是一樣有著執念。
可是有一些人死了,那就是真正的死了。
即便是復活了,那也不會再對過去的東西,有了新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