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那失控者發起了攻擊。
它從嘴中噴吐出了一團淡綠色、冒著滾滾濃煙、發出「滋滋」聲響的毒液。
毒液十分粘稠,像是一團蛛網一般,砸向了林牧。
林牧左腳往前一踏,右腳在原地畫了一個半圓,右手猛然往前一揮,頓時面前的水幕之中鑽出去了一個拳頭。
那是水元素凝聚而成的水之拳,與撲面而來的毒液撞在了一起,頓時發出「滋滋」的聲響。
濃煙裹挾著水蒸氣,在整個空間彌漫而開。
兩個身上背著肉塊的僵尸大驚失色,指著那席卷過來的濃煙說道︰「肯定有毒!」
「我當然知道。」
林牧左手張開成掌,低喝一聲,左掌向著天空緩緩抬起,在他的四周,一層薄薄的水霧,也是跟著抬起,凝聚而成了傾瀉而下的水幕。
竟是將那毒霧所給抵擋。
蜘蛛一般的失控者驚叫一聲,它放棄了繼續噴毒,打算用強悍的體型來碾死三人與兩個僵尸。
「媽呀,它來了!」兩個僵尸尖叫一聲,全都躲在了林牧的身後,喊道︰「少主加油!」
林牧嘴角扯了扯,無語道︰「僵尸也怕死?」
「不想死兩次。」兩個僵尸義正言辭道。
「哈——」
「轟——」
那龐大如小山般巍峨巨大的蜘蛛般的失控者,快速沖刺,一頭撞在了林牧張開了水屏障之上。
整個如同山洞般的墓穴,在這一撞之威下,顫動不止,塵土簌簌而落。
「啊,救命啊!」
僵尸甲跪在地上,與僵尸乙抱在一起,二人高聲痛哭,仿佛已經處在地獄邊緣,即將落入死亡深淵一般。
「好強大!」
林牧緊皺眉頭,方才這一次撞擊,若不是自己是水屬性的元嬰期,興許已經會被破開防御。
也就這一下,讓他深刻的明白了,縱使是實力相對修士而言更為弱小的失控者,可它的肉身強度,也是不可小覷。
他扎好馬步,雙手在空中虛握成拳,猛然歷喝一聲,頓時周圍水汽與他體內迸發而出的靈氣互相結合,剎那間匯聚而成了一條怪蟒。
那蟒,通體透明,可在空中舞動身形時,卻是傳來了磅礡的氣力。
「嘶!」
怪蟒張開了猙獰的血盆大口,咬向了蜘蛛模樣的失控者。
那蜘蛛卻也不笨,猛然一下跳起,竟是黏在了洞頂,它倒吊著,從嘴中噴出一縷縷淡綠色的毒液。
怪蟒迅速調轉身姿,盤旋在了林牧的頭頂之上,用它那龐大的身軀,抵御住了襲擊而來的毒液。
「嘶!」
蛇鳴中,怪蟒猛然一飛沖天,化作一道驚鴻劫掠而去,破空而行,用堅硬如鐵的頭顱撞向了蜘蛛。
「太好了,贏了!」
僵尸甲歡呼一聲,可下一瞬,他卻是目瞪口呆。
因為那蜘蛛居然抬起了兩根蜘蛛腿,猛然一下刺向了那襲擊而來的怪蟒,緊接著怪蟒便像是一個裝滿水了的氣球一樣炸裂,組裝成怪蟒的水珠從天傾泄。
可這水珠卻並非是尋常普通的水珠,而是被這蜘蛛失控者的毒素所給侵染,每一滴都變成了致命毒素的水珠。
煩人的漫天「滋滋」聲中,僵尸甲乙又是抱在了一起,哀嚎不止。
林牧眼神犀利,他知道這從天而降的水里,全是毒素。
趕忙凝聚空氣中的水汽,再一次在頭頂之上,凝聚出了一把,巨大的透明水幕制成的雨傘。
「滴答,滋滋……」
毒液砸在了雨傘上,那燒灼的聲音頓時傳入眾人耳中,難听得讓人堵上了耳朵。
「真是吵耳。」
兩個僵尸抱怨一句。
與他們的不著調想必,林牧則是顯得十分沉穩。
他緊皺著眉頭,目光在那不斷升騰而起的淡綠色毒霧中,搜尋著蜘蛛的蹤影。
就在這時,林牧忽然感覺到頭頂之上,一道黑影正在迅速靠近。
「不好,它打算直接壓死我們!」
「我的神吶!」
「救救我們吧!」
兩個僵尸又是悲傷的嚎叫。
可惜,這個世界上是不存在神的。
有的也只是強大的修士!
林牧雙手朝著空中猛然一推,同時大喝一聲,身體之上浮現而出層層清透靚麗的靈氣,以及一陣陣黑暗混濁的狂亂靈氣。
靈戾雙修的優勢,便是在于可以互相調動,從而達到一個協作,甚至是變得更強的高度。
「乾坤北轉,裂空碎地,大日空論……」
林牧嘴中念念有詞,可那並非是他曾經學習過的任何招式。
正在逼毒的林牧的分身一號忽然詫異的睜開了雙眸,難以置信地看著現在的林牧,驚駭道︰「他在自創招式!?」
自創招式,並非是掌握招式的運用手段,便可自創。
而是需要一定的機緣領悟。
顯然,想要保護好幾人的林牧,現在已經達到了這個機緣。
「轟!」
一聲巨響,失控者龐大沉重的身形,壓在了眾人頭頂的水幕之上。
林牧頓時覺得猶如泰山壓頂,萬分難受,整個人的雙腿都是不住彎曲,這讓那薄薄的水幕,向著眾人頭頂壓來。
「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
他的嘴中依舊振振有詞,身體之內狂亂靈氣與靈氣共舞,整個人也是一點點的直起腰來,那水幕又一次被他抬高了不少。
「戾靈雙存,相輔相成!」
不知念了多長一段話,忽的他猛然一下舉起了雙手,像是神話傳說中托舉著天地的巨人般,雄偉而立。
那被他托舉著的蜘蛛失控者,卻也並不老實,開始用鋒利的尖銳的足尖對水幕展開瘋狂襲擊。
「鐺鐺鐺!」
說來奇怪,軟綿綿薄弱的水幕,不單是抵御住了他的攻擊,並且還傳出了一陣陣的金鐵交加聲。
仿佛這是固若金湯的堡壘,而不是一道薄薄水幕。
「已經可以了,沒想到你能做到這個地步。」
影月歌站起身來,欣慰地笑容掛在臉上,「宗主若是泉下有知,少主你如此年少有為,他定然也會含笑。」
「別說那些悲傷的話了,我已經拼盡全力防御,沒有能力將這畜生殺死。」林牧嘴角歪斜,顯然是想裂開一個笑臉,可是已經力不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