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笑風生間,崔斯特已經一只手抓住了林牧的脖子,這一下,輪到林牧動彈不得了。
力氣,實在是太大了!
築基巔峰與金丹之間的較量,正如一個三十歲的青壯年,遇上了一個十歲的普通小孩。
力量之間的差距,簡直是不可相提並論。
「你現在已經被我抓住了喉嚨。看我就這樣殺死你的能力!」
崔斯特說罷,舉起了拳頭。
可就在這一瞬,火紅色的格納爾,已然是出現,沖向了崔斯特。
他的速度很慢,可每踏出一步,地面就顫抖一下。
崔斯特也是因為這樣,被林牧掙月兌了控制。
林牧喘了兩口粗氣,沖著格納爾喊了聲,「小心!」
可格納爾,卻是已經像是笨熊一樣,沖到了崔斯特身前。
「毒霧!」
像是高貴的將領呼喊侍從一樣,隨著崔斯特的一聲呼喚,一道漆黑的影子,便像是忠犬一般,迅速沖向了格納爾。
兩個金丹期的修士!
雙方都是一拳打在了一起。
「轟——」
一聲之後,那道黑影與崔斯特猛然倒飛而出,一下子栽倒在了地上。
反觀格納爾,卻是像小山一般,巍峨屹立。
「哈,看我殺了你!」
格納爾剛剛說罷,卻是感到剛剛與黑影接觸過的右拳有些瘙癢。
愕然低頭,卻發現,手背上的皮膚,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腐爛,潰敗。
「這……」
愣怔片刻的他,傻傻站在原地。
「呵——,不得不承認。你力氣很大。」
崔斯特咳嗽了一聲,鮮血從他口中噴出。
格納爾的拳頭,像是一個巨大的鐵錘,掄過來,若不躲開,則是非死即傷。
「可,你卻是無法抵抗我的毒素,這是黑皇帝賜予我的特殊力量!」
崔斯特眼神一寒,「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你殺害了我的同伴,你就得死。」
「死?不,崔斯特,你錯了。」
黑暗中,林牧陡然現身。
「忍著點,格納爾。」
林牧說著,一個手刀打在了格納爾的胳膊上,可卻是沒有半點反應。
「你在做什麼?」
格納爾眼淚含在眼眶里,顯然是疼得厲害。
「把你自己的手扯斷,防止被繼續腐蝕。接下來,由我來替你治療。」
林牧說完,格納爾二話不說,將手臂扯斷。
「很好。」
說罷,林牧一拳打在了地板上。
「生命之主,我主賜給我的光輝!」
語罷,被他所擊中的地面上的一塊小土塊,便是變作一只手臂,將其給接在了格納爾的肩膀上。
這一幕,紫煙看呆了。
「……你,是你?」
崔斯特問道。
「沒錯,是我。」
林牧看著他。
因為肩膀上所傳來的劇痛,格納爾坐到在了地上,一臉疑惑地看著兩人。
「什麼是你是我的?」他傻乎乎的問。
「看來真是一場誤會呢。」
崔斯特站了起來。
「艾姬兒大姐頭已經跟我提起過你,她說你是英雄。」
崔斯特回憶道︰「她說,你是我主選中的眷者,十分的強大,並且這一次來這里的目的,是為了獵殺虛空造物主哈克。」
「對我的評價實在是太高了。」
林牧從口袋里取出來了一盒煙,點上一支,問道︰「來一支?」
「不了。」
崔斯特皺著眉,問道︰「你為什麼會在這里?」
「被你們黑皇帝的教會給追殺的唄。」
林牧慘然一笑。
崔斯特說得對,背叛教會死路一條。
所以,他在今天沒能踏出那一步。
可是這不妨礙他給艾姬兒當眼線。
「這樣啊。」
崔斯特咳嗽了一下,又是吐出來一口鮮血。
「你同伴下手實在是太狠了。」
他埋怨道。
林牧指了一下地上已經快要化為膿水的斷臂,「彼此彼此。」
崔斯特啞然。
「不過,我來把你治好吧。」
林牧說著,走向了崔斯特。
格納爾頓時緊張了起來。
他的毒 ,可謂是讓他難以忘卻。
那種疼痛感,簡直就像是被全世界最毒的眼鏡王蛇給咬了一口,並且注入了二十倍于致死量的毒素一般的疼。
林牧走到他的身前,低喝道︰「生命之主,借給我你治愈的力量!」
實際上,這是農神的治愈的力量。
說罷,一拳打在了崔斯特身上。
瞬息間,他的傷便是痊愈。
「好了。」
林牧也是松了一口氣。
他特別怕崔斯特給自己來一下。
那種毒,可是無解的。
就算是崔斯特本身,一旦是沾染上了,也是死路一條。
所以,崔斯特很少使用這能力。
崔斯特活動了一子,有些意外地問道︰「你是一個巫醫嗎?」
林牧不置可否地一笑,問道︰「你為什麼會在這里?」
「是黑夜尚將讓我來的。」崔斯特說,「他說,他養在這里的寵物被人給殺了,所以讓我來調查一下。」
「看來這是要你納投名狀啊。」
林牧皺著眉頭。
黑夜尚將,看來他並不是不想殺林牧。
之所以派遣崔斯特來,一是為了試探我,而來則是為了讓紫煙表達忠心。
紫煙殺了我,對他來說是一件好事;我殺了紫煙,對他來說,卻也算不上損失。
真是個混賬。
林牧月復誹幾句,看向了滿園的應粟,說道︰「我要解決掉這一些應粟,你幫我嗎?」
崔斯特沉默了。
他思考了幾秒鐘,他的表情一直都是凝重。
卻是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他的眉頭緊皺。
說道︰「可以。」
「謝謝。」
林牧道了一聲謝。
只要崔斯特不來阻止自己,那麼接下里就一切好辦。
林牧雙手噴吐火蛇,輕松點燃了一大片的應粟田。
可這也導致這一片地區,不能待下去了。
烈火燃燒中,三個人走出了門。
臨別之際,崔斯特語氣沉重地對林牧說︰「得罪教會只能是死路一條,你……為何會不怕死,非要和他們死磕到底?」
「別搞錯了,」林牧一聳肩膀,「我從來沒有針對教會,我只是想殺死哈克一個人而已,僅此而已。」
「真是個奇怪的人。」
崔斯特道。
上了馬車,林牧與格納爾離開,崔斯特則是站在路邊,看著滿院大火。
雖然嘴上沒說,但他這是打算在這里,為林牧稍微攔截一下追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