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讓你听見了這樣的話語,答案的確如此,我內心中的答案就是這個。」
馬丁憂傷一笑,說道;「我們的星球,已經大不如從前,也許我們需要許多人的性命去填補,才能保證更多人的存活。」
「就像是螞蟻一樣,你知道嗎?」他說。
「像是螞蟻一樣……」
林牧反復咀嚼了一下這一句話。
他知道一種螞蟻,在受到威脅之後,通常會采取一種特殊的手段來保護自己。
而這樣的手段,就是傳說中的螞蟻抱球。
最里層的是蟻後,然後是孩子們,接著是一群其他的螞蟻,對這個世界十分重要的,最外成的將會是老弱病殘,被拋棄的螞蟻。
它們會被作為保護所有螞蟻的壁壘使用。
當然,這是消耗品。
「人類曾經比螞蟻高級,可是現在,我們不得不屈服于天災,不得不承認,螞蟻實際上很是強大的。」
他嘆息著,看向了面前的林牧。
後者沒有發表看法。
他總算是理解了,李南希。
原來,面前的馬丁,真真切切是一個混蛋。
而且是一個理智到可怕的混蛋。
「為了大家,舍棄小家……這對于大多數人來說,是好的。但是,被舍棄的人呢?對于他們而言,這卻是末日。林牧,我知道,這一切會有很多人辱罵我。」
馬丁站了起來,說道︰「我再去盛菜,你知道,今天的蟲子,味道可是好極了。」
林牧無言的頷首。
他從馬丁的言語中听出來了,他已經做好了遺臭千年的準備。
也許,許多人會被犧牲,也許一部分人會得救,也許真的是這樣吧。
……
幾個小時的休息之後,慶功宴結束了,接下來是一場記者招待會。
來自于世界上的所有記者,他們全都來到了這里,正在等待著接下來的事情發展。
林牧則是先行一步告辭離開了。
沒有選擇打響指回去,他打算在地上兜兜轉轉,四處看看。
天空中,仍然是一片漆黑,仿佛不見天日。
這並不是天黑,而是濃煙。
遮天蔽日的濃煙,滾滾燃燒的烈焰。
世界上的一切,仿佛沒有過改變。
「踏、踏、踏……」
他走在荒無人煙的廢土上,難以置信于眼前看見的一切,卻又坦然接受所見證到的東西。
大地一片空無,四處卻是充滿了各種各樣的洞窟,看上去滿目瘡痍。
曾經,這里充滿了生命,歡聲笑語……
正想著,林牧听見了悉悉索索的動靜。
回頭去看,瞧見了一個身體龐大、腫脹的兔子。
它雙眼通紅,滿嘴尖利的牙齒,一雙手掌上,全是鋒利的爪子。
「這是盯上我了?」
林牧笑了一下,打了一個響指,道︰「死吧!」
下一瞬,那一只兔子轟然爆炸,變成了滿天碎肉,散落四處。
血肉碎片並沒有變成燃燒著的火焰,這讓林牧很是意外。
因為以前,無論殺死的哪一種敵人,最後全都變成了燃燒著的火焰。
人形怪物,獸形怪物,全都如此。
「不會消失,難不成它已經變得可以食用了?」
懷疑著的林牧上前來,抓住了地上的一塊碎肉,迅速用靈力掃過,確定並沒有危害之後,這才是震驚地自言自語。
「這居然變得可以吃了?」
疑惑著,他在手中升騰起一團火焰,片刻後,火焰炙烤的香味出來後,他這才是滿心歡喜。
「想不到,這樣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他吃了一口怪物的肉,打算學著神農大神,嘗遍百草。
當然,現在沒有了草,他只能吃這一些變異了的怪物。
別說,味道還是可以的。
吃完了第一個,林牧走向了另外一個地方,撿起來了另外一個東西,那是一顆類似于彈珠一樣的東西。
看著它,林牧愣了小半晌,這才是說道︰「這個東西,原來是那個東西嗎?也就是妖核?」
「應該是。」
在林牧的腦海中,軒轅琳的聲音響起。
「也就是說,現在星球上的怪物,全都變成了妖獸?」林牧只覺得有些滑稽,半年前不久,世界上的一切,都還是普普通通。
任何人都還是安居樂業,現在卻是變成了這樣,實在是讓人覺得難以接受。
「不過,又有一個好消息,那就是它們變得可以食用了。」
林牧笑了一下,隨手一揮,面前的一連串的碎肉,全都被他收了起來。
「你要這些東西做什麼?」軒轅琳問。
「吃。」林牧說。
「吃?」軒轅琳以為自己听錯了,又是問道︰「你吃這個東西,有什麼好處?」
「好處多了去了。」神秘兮兮的一笑,林牧說說道。
這樣能有什麼好處?
軒轅琳想不清楚,但根本不想知道。
「隨便你吧!」她說。
她根本不知道,林牧現在腦海中的一個計劃。
那就是贍養人類計劃。
當然,這所謂的贍養,並非是人類去服侍另外的人類,而是他們之中的某一個人,去尋找一些食物回來,分給其他的人類。
這樣的計劃並不能稱之為多好,但是將要執行下去並不是有多麼的困難,因為林牧他已經發現周圍的這一些東西,這些怪物是可以吃的。
只要是解決了食物難題,那麼一切都變得好解決了。
一切的一切都不會是難事。
只要解決了食物問題,那麼人類就能在接下來的時間中,得到一場又一場的自我救贖。
林牧很是感動,很是興奮。
如果全部都依賴于貿易,也許像是馬丁那樣的極端分子所說的話,就一定會變成現實。
可如果自我也能制造食物,尋找到一些的能夠食用的食物,或者是飲用水,這一切都好說。
飲用水果然還是一個巨大的空缺,每一次的往返,也不能裝多少水,並且由于水分子無法壓縮和減小,所以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令人覺得可惜。
人類想要活下去,並且活得好,需要的條件並不苛刻。
可需要的條件太多,反而成為了限制和累贅。
想到這里,林牧嘆息著搖了搖頭。
難,一切都太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