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荒漠,從古至今,一直以來都是一片死寂。
坐在房屋頂端的少女不住這麼去想。
女孩名字叫做娜塔莎,是個混血兒。
父親在得知母親懷孕後,便是直接選擇不辭而別。
母親很堅強,認為他會回來,于是獨自生下了她,並且給她起名字叫娜塔莎,告訴她不能忘記父親,因為他會回來。
可是,直到母親閉上眼楮,那個男人,還是沒有回到兩人身邊來。
娜塔莎17了,住在禪達附近的一座小村子,只是一個小透明。
她比別人早兩年上學,現在本來應該是上大學了,可是遇上了靈氣復蘇。
她放棄了上學,而是回到了這里來,等待著母親苦苦等待回來的父親,等待著有朝一日,能夠成為一個出色的戰士。
「娜塔莎,你在做什麼?」
一個男人的聲音,從下方傳來。
她撩撥了一下淡金色的秀發,看向樓下的男人,說道︰
「吉克先生,我在這里休息。」
「不要休息了,快點下來,我們要準備今天晚上的羊肉串了!」
「可是,我听說林供奉今天不會回來,我們不需要制作盛宴。」
「娜塔莎,你太天真了……如果不制作羊肉串,參與盛宴的話,我們在禪達的地位會下降,並且我們也許還會失去在天宗開啟後,第一個進入天宗學習的機會與資格。」
「但是吉克先生,我並不想去天宗修行,我已經有了自己的修行方向了,那源自我媽媽。」
「別提你媽媽了,快點下來吧!」
吉克不滿地聲音剛剛說完,他就是听見了一陣騷亂聲傳來。
「街上怎麼了?」他皺著眉頭問。
娜塔莎跳了起來,像是一只靈活的貓一樣,跳起來足足有四五米高。
她手搭涼棚眺望了遠處一番,隨後落下來後解釋道︰
「我看見了好多人走上了街道,像是盛宴開始了?」
「天吶!」吉克瞬間緊張起來,說道︰「你快下來,我們要準備工作了。」
「好的吧。」
娜塔莎沒有繼續休息,她從房頂一躍而下,穩穩落在了吉克先生的身邊。
吉克,他是一家羊肉串店的老板。
主要經營關于羊的生意。
畢竟,羊全身上下都是寶貝。
羊肚可以用來做肚包肉。
羊蹄子可以用來炖,或者是用來烤。
羊肉嘛,更不用多說。
甚至是沒剔干淨肉的羊脊椎骨,都能用來賣錢,喚做羊蠍子。
娜塔莎熟練的拿起了一把剔骨刀,走向了一頭宰殺好的羊。
十分迅速的將羊肉與骨頭分離。
這才是好奇地問道︰「吉克先生,我們村子的人,要負責多少人的口糧?」
「整個禪達。」
吉克說著,又是在一聲悲鳴聲中,宰殺了一只羊。
娜塔莎皺起了眉頭,「他們都會來吃羊肉串嗎?」
「對啊,都會來。」
吉克說完後,又是惋惜地嘆了口氣,道︰「只是可惜,不知道會不會來我們家。」
「不來的話,那真是太糟糕了。」
娜塔莎嘆息。
交談的功夫,她已經剔骨完成了一只羊。
羊肉、羊腿、羊肚、羊雜碎,分的清清楚楚。
「你越來越熟練于用剔骨刀了。」
吉克說著打了一個響指,不遠處的一個烤爐,便是燃燒了起來。
「你真的不考慮去天宗嗎?看上去,你很適合去天宗,當一個執事。」
「不了,吉克先生。」娜塔莎搖了搖頭,「我寧願在這里,靜靜守著一份安寧。」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吉克問。
「是的。」娜塔莎憧憬地點頭。
吉克在身上的皮衣上,擦了擦羊血,道︰「老實講,我生活中只遇到過這麼一個人。」
「誰?」娜塔莎問。
「我太女乃女乃。」吉克道,「她是一個植物人,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娜塔莎知道他在取笑自己,便是瞪他一眼,低頭干活。
忽然,街道上的人們開始奔跑起來。
他們像是看見了可怕至極的怪物一樣,速度極快無比。
他們大喊著,尖叫著,迅速朝著街道的另外一邊跑去。
「發生了什麼?」吉克問。
「我看看。」
放下了剔骨刀,娜塔莎走向了鋪滿黃沙的街道。
她像是看了看驚慌逃跑的群眾,再是轉過頭,看向了街道的另外一邊——他們極力逃開的一邊。
只是一眼,她便是愣在了原地。
那是一頭難以描述的怪物。
身上長滿了怪異的鱗片,每一片鱗片上,像是布滿了眼球一般,在不斷的胡亂顫動。
那東西,身高超過了十米,看上去像是一頭來自于侏羅紀的恐龍。
可是與恐龍不同的是,它沒有一雙尖銳的恐龍小短爪子,而是三根觸手。
一根長在左手臂的位置上,另外兩根則是長在右手臂的位置上。
它的腦袋,像是拼湊而成的一樣,布滿裂紋,也並不是恐龍的腦袋,而是一顆正常大小的人頭,只是它沒有鼻子。
在鼻子位置處,是不斷流出來的濃綠色液體,像是陳年鼻涕。
「吉克先生,跑!」
娜塔莎瞬間轉身,她剛要跑走,卻是被一陣歌聲吸引住了。
「……君住長江頭,我住長江尾,思君不見君……」
那是一段淒厲哀婉,卻又無比空靈的聲音。
不像是人類的嗓子唱的聲音。
像是來自于天空。
像是來自于深海。
就是不像來自于人類。
娜塔莎僵在原地,她的眼瞳中,出現了一個美艷的女子。
她衣衫襤褸,像是方才,剛剛經歷過一場「大戰」。
可她那一雙眼瞳,卻是清澈如同嬰孩。
往前走來,卷起一陣熱浪。
她走過的每一片土地,都是裂開無數道龜裂,炙熱的業火,從龜裂中冒出。
焚燒著她身後的一切。
像是來自于地獄的火焰,審判著人類一般。
歌聲停歇,她悲涼地呼喚一聲︰
「周郎,你在哪里?」
可沒有人回答她。
她往前走,看見了娜塔莎。
只是一瞬間,她像是看穿了娜塔莎短暫的一生。
她竟然是面露慈愛的憐憫。
上前來,伸出一雙手來,放在了娜塔莎的臉頰上。
「可憐的女孩,你願意變成我的眷者嗎?我會賜給你力量,讓你找到你父親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