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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五章婢女春然

第七百四十五章婢女春然

王禪回到書屋,而春然也跟著他,一起回到書屋,幫王禪換過茶水之後一直就站在王禪的書桌旁。

可王禪此時並不想看書,反而靜靜的看著這位豆蔻年華的綠衣姑娘。

只見她一臉青澀之間透著兩抹青春的紅韻,兩眉彎彎如月,桃眼泛著水光,一條青蔥小鼻梁看起來有南方特色,而櫻桃小嘴更是有如兩片鮮紅的花瓣。

此時見王禪呆呆的看著她,更是顯得渾身上下都不自在了,那一身綠衣本就顯得苗條,現在有些不自在,半扭半捏的,更是有如一條弱弱的柳枝在風中搖擺。

「春然,是不是有些不舍?」

王禪嘿嘿一笑,顯得十分隨意,也是要緩解春然的緊張。

「回公子,春然是公子的奴僕,並沒有什麼不舍,芮姬娘娘是春然的前主人,已非現在的主人。

公子若有什麼安排直接讓春然去辦就好,若是公子覺得春然站在這里有妨公子,春然也可以到門口候著。」

春然雖然有些膽怯,可說話卻一點也不含糊。

「不不不,你就站在這里,本公子有事想問問你。

你可信任本公子,依本公子所算,你與本公子也有些緣份,所以你不必緊張。」

王禪像是學著一些富家公子調戲良家婦女的語氣一樣,竟然直接說與這位春然侍女有緣,這也是讓人捉模不透。

「公子,春然是您的奴僕,不敢與公子有緣,若公子無事,春然就下去了。」

「你既然是公子的奴僕,剛才本公子已經說這了,讓你站在這里,難道你不願意嗎?」

王禪也是帶著一點恐嚇的語氣,故意戲耍著這個春然。

「奴婢不敢。」

春然一听,低下頭,臉上掛著淚珠,十分委屈的樣子。

「你對于芮姬娘娘十分感激,可對于我卻十分討厭,心中也帶著一股怨恨,是不是因為宮中小紅姑娘之事,讓你才會對本公子如此耿耿于懷。」

王禪語氣變得輕緩,可他的話卻還是嚇了春然一跳,慌亂之間立馬跪在王禪面前頭叩在地上。

「公子,是奴婢錯了,還請公子恕罪。」

春然一听王禪提及芮姬娘娘與齊國王宮的小紅姑娘顯然是嚇壞了,有些六神無主的樣子。

王禪也不理春然,但他還是從書桌後走了出來,坐在旁邊的客從椅上。

他也不想給這個姑娘太多壓力,所以此是坐在一邊就是想讓她知道自己並沒有以主人身份來施壓。

而且王禪也怕有人看到,畢竟王禪對于下人從來也不會如此,更何況為難一個丫頭。

「春然,既然你知道錯了,也知道錯了的結果,那麼就要听本公子的話,若不然可別怪本公子不憐香惜玉了。」

「奴婢本是公子的人,自然一切听公子的,不敢有違。」

春然語氣里帶著泣聲,顯然也是真的怕了王禪,畢竟她也不了解王禪,而王禪卻偏偏提了芮姬娘娘,還有那個已被屠食的小紅姑娘。

「好好好,既然這樣,那現在本公子就讓你起身,這樣不為難你吧,如果你敢違本公子之話,那就別怪我了。」

王禪還是繼續著他的恐嚇,這讓春然真的不敢有違,就算不知自己錯在那里,寧可跪在上請罪,可現在听王禪這樣一說,反而矛盾十分,可王禪最後的話語氣加重,讓她雖然猶疑可還是站起身來,半側著身,不敢正眼看王禪一眼。

「轉過身來,看著我,我鬼谷王禪可沒有吃人的習慣,縱是有也是成人之美,你若是如此側對著本公子,本公子可不高興了。」

春然一听,不得不再扭轉一點,雙手放在月復部,低著頭,淚水在一滴一滴的往下落,直落在腳上的那一雙綠衣鞋上。

王禪一看,也不好再為難她,嘆了一口氣道︰「算了,也不為難你了,現在本公子問你的話,你得如實回答,若不然將來你若有什麼閃失,本公子也幫不了你,你知道本公子善于卜算觀相,所以你要听清楚了,若你不信本公子,那就是你的命數了。」

王禪還是十分鄭重的把話說清楚,也怕真的影響到這個可憐的丫頭。

「奴婢不敢,公子想問,奴婢不敢不答。」

「好,你可知自己的父母是誰?」

「奴婢不知,奴婢自小就被賣到齊國王宮,那時也才三歲。」

春然還是毫無掩飾,畢竟這也是她真實的情況。

「如此說來,你真的不知你的父母是誰,三歲被賣來齊國,那麼你也不會知道自己的家在何方了,也實在可憐。

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你應該不是北方姑娘,你的父母應該是南方之人,而南方不外乎吳越與楚國,而這三個諸侯列國本公子都十分熟悉,你放心,若是有一日你能認出自己的親生父母,或者是本公子見到,一定會為你正身名份。」

「奴婢謝謝公子,奴婢身份低微,不敢有勞公子。」

春然畢竟是奴僕,所以對于王禪的好意,既想領卻又不敢領。

「那好,我再問你,你可記得你們有多少同齡之人被賣到王宮,或者是齊都的?」

王禪還是慢慢的又把問的問題說得普通一些,這樣既可以讓春然慢慢想起,也不會讓她覺得害怕。

「奴婢也記不太清楚了,大概有幾十個,都是從不同的地方買來的,而且年歲也都差不多大。」

王禪一想,心里也明白了,齊王喜食年輕姑娘的身體,所以從列國之中的流落之人手中買或者搶回了這些二三歲的姑娘,再寄養在王宮之中,以供他吃食。

如此說來,像春然一樣的姑娘應該許多,而且是一批一批的被買回來寄養于宮中,像是待宰的羔羊一樣,以供齊國王族享受與食用。

想到這里王禪心里也是泛起一股厭惡之情,甚至是一種殺意。

「想來齊國王室買這些年幼的姑娘應該也不是只有你們一批,在你前面應該也有比你大的,在你後面也有比你小的,是不是這樣?」

「是。」

春然回答的聲音很小,而且身子也有些顫抖,顯然這已經觸了犯王宮的禁忌。

「你不用怕,你現在是本公子的人,縱然是齊王或者是芮姬娘娘,她們也不敢對你如何,你只要大膽的說就行,你要記住我剛才所言,你的生死或許不由你來決定。」

王禪既給人然以保證,同時也再把話說明。

這個道理春然顯然也懂,作為奴僕,生死本就不由自己決定,而是由主人決定,這在列國之中沒有人會反對,也沒有人可更改。

「那你來此別院之時,你可還記得你們同一批被買來的姑娘還有幾個,你認識的?」

「已經不多了,有幾個我也不知生死,後來听說一些不听話的姑娘被賣到了青樓,有一些已經被吃了。」

春然說完也是小聲的泣哭著,身子此時更是抖得厲害。

王禪一看,心里也是徒生了一些悲怯之意。

像春然這樣的姑娘應該有一個美好的童年,也應該有一個美好的人家,若依普通農家,這些姑娘應該都已嫁為人婦了,可現在這些姑娘卻依然只是奴僕,而且只能一味討好主人,稍有不慎就會被主人食掉,丟了性命,說起來也是印證了亂離人不如太平犬這一句話。

(道德經里有︰天下有道,卻走馬以糞,天下無道,戎馬生于郊。)

「你不必哭泣,將來你會有一個好的歸宿,不會被人隨意賣掉,更不會被人吃掉。

想來前些日子在王宮被吃掉的小紅姑娘與你年歲相仿,你應該認識她吧?」

春然一听,邊泣邊點了點頭,已經難與成聲,看起來提到這個小紅,春然心里更加悲憤。

「你恨我,也是應該的,卻也是不應該的,你可想知道這是為何?」

「奴婢不敢恨公子,縱然公子那日不點小紅姐姐,我們也免不了被吃掉。」

春然雖然斷斷續續的說完,可卻也難掩對小紅因王禪而被食掉的悲傷。

「那你還記得與你同齡的人,都還有誰在我的別院里,或是在其它地方的?」

王禪不想再提小紅,畢竟春然看起來與這位小紅姑娘關系很好,所以才會如此悲傷。

「別院只有我一個,宮里還有一個叫藍蔻兒。

听說被賣到青樓的還有兩個,一個在春紅樓,以前叫黃菊兒,現在我也不知叫啥了。

一個在春雅樓,以前叫成香兒。

還有兩人我也不知是賞賜了那位朝中大重臣之中,其它的都已死了。」

王禪一听,心里也是一驚,見這個春然此時也不再哭泣,像是不再害怕王禪一樣,王禪一看,心里也落了下來,此時也是馬上又微微一笑。

「春然,過來喝口水,本公子問完之後,還有事要你幫忙。」

王禪親自為這個春然丫頭斟了一碗茶遞了過去。

可春然卻不敢伸手來接,畢竟這種事她從來也未遇到過。

「春然,你愣在做什麼,公子賞你茶喝,你就喝,難道你還怕他吃了你不成?」

此時青裳也是風風火火的走了進來,看到春然呆呆的站在王禪面前,像一個做錯事的小丫頭一樣。

「青裳公子,你回來了,你也渴了,你快喝點水吧。」

春然一看青裳回來了,好像膽子也大了許多,畢竟青裳雖然公子打扮,可卻並非她的主人,而且平時相處的也多,所以也信任青裳,就把茶確接了過來,恭敬的遞給青裳。

「我要喝自然不用你侍候了,這是主人賞你的,若是你不喝,主人可會生氣的。

青裳邊說著,而王禪已經為她斟好了茶遞了過去。

春然一听,也不敢再違逆,只得一手掩著,喝了一口,這才小心的把茶放下。

「師傅,是春然做錯什麼事了嗎,為何她臉上滿臉淚痕的,你不會欺負人家小姑娘吧?」

青裳看春然的表情,一時馬上就有打抱不平的想法。

「不不不,青裳公子,主人正在問話,並沒有欺負奴婢,再說了我只是一個奴婢,不存在什麼欺負。」

「春然,你別怕他,你別看他頭上長有四角,可他不敢如何待你,更何況他可是自負的君子賢人,對下屬很好的,你看阿二哥,其實與你一樣,若是他真的欺負你了,你可以告訴姐姐,姐姐一定給你作主。」

王禪一听,只得輕輕咳了兩聲,他知道青裳還不習慣作他的屬下,所以以前那種習性也一時難與改過來,特別是遇到弱小孤老被欺負,她一定會挺身而出,忘了身份,不顧後果。

青裳一听,也知道王禪的意思,只得也是嚇得低頭飲水,知道自己剛才又有失現在的身份了。

「我並不會欺負任何人,這你是知道了,可不要亂說師傅的壞話,外面的修繕如何?」

王禪還是問起青裳。

「快好了,一切按師傅的吩咐,以後外人來了就知道這別院是公子所住,有公子重新修繕過的特色了。」

青裳也是說得輕描淡寫,同時也讓王禪放心。

「那就好,我要和春然去一趟齊都,你就留在別院里照看好白靈,還有管好這個別院,可別偷懶。」

「什麼,你要去齊都,可為何不帶我去呢,卻要帶春然去。」

青裳一時也是有些驚訝,也有些不理解,而她當然也想跟著王禪。

「听說春然還有一些小姐妹當年被賣在青樓,所以本公子想去看看,若是有可能把她們也贖回來,剛才听春然說,她們三歲就被賣到了齊國,一些小姐妹也都失散了,身世十分可憐。

所以師傅想去青樓看看。」

「你要去青樓?

還要帶著春然?」

「是,我要去青樓,這又什麼不可以嗎?」

王禪嘿嘿一笑,看了看青裳也使了一個眼色,可青裳此時醋意大發,那里能明了王禪的眼神之意。

「你不知道青樓是什麼地方,可你還要去,難道就不能讓人代你去?」

青裳其實也並不懂青樓是什麼地方,只是听聞青樓是男子尋歡作樂的地方,所以一听之下心里也是醋意大發,而且王禪還不帶上她,這就讓她更是有些生氣了。

可她的話還是問得有些尷尬,青樓這種地方,男人若要去,自然不能替代了。

「不能,他們自然有他們的事,而你也有你的事,這個別院我若一走,就只有你能照看得了,你可別讓師傅失望。

你放心,有春然在師傅自然還是君子之風,最多喝兩口酒,你可別把師傅想歪了。」

王禪說完也是站起身來,看了看春然道︰「春然,難道你听見本公子的話嗎?」

「公子,這里離齊都還有百十里路,現在已近午後,我看若是要去也等明天清晨去吧。」

春然也是為王禪考慮,可王禪想的他卻不明白。

可現在青裳慢慢也領會了王禪的意圖,畢竟王禪給她講過小紅的事,所以她還真的代替不了。

而且王禪話也說得明了,在這個別院里,除了阿二帶著一幫人修繕之外,王禪還真的沒有其它可以信任的人。

若是從武技修為以及其它來說,她當然必須留在別院,不能隨王禪一起去了。

並且王禪也說得清楚,也為了那些和春然一樣的姑娘,她當然也心里同情,所以剛才的醋意也消減了。

這時青裳還是能夠理解王禪,雖然不能跟去心里也多有不願,卻也不得不服從王禪的安排。

「春然,別怕若是清晨去那就太早了,現在去正是時候,公子可以在青樓內飲酒作樂。

你可要照顧好公子,可別讓他喝多了胡來。」

「你放心吧小徒弟,以本公子的本事,來去如風,你若是有事,只要在別院大喊一聲,本公子就會出現在你身邊的。」

「青裳公子放心,春然是奴僕,自然會照顧好主人,只是主人要做什麼事,奴婢也不敢管。」

「若有事,除了叫我的名字,當然還有白靈,你可記得了小徒弟。」

「師傅放心,有青裳在自然能保別院無恙。」

青裳說完,也是尾隨著王禪與春然一起慢慢的走出別院,而別院外有一個馬棚,那里時刻準備著馬車及馬。

「你回去吧,我親自駕車前去,也不用其它人為本公子駕了。」

王禪說完,躍上馬車,到是親自為春然掀開車簾讓春然坐了進去。

春然雖然不敢,可青裳卻推著她上了馬車。

青裳知道王禪經常自駕馬車,也不會在意自己公子的身份,而且青裳也知道這種事,王禪並不會信任別院里的人。

「早去早回。」

青裳還是對著慢慢遠離的馬車喊了一聲。

待得馬車走遠,青裳卻並不回頭就說道︰「胡管事,你有事嗎?」

「青裳公子,是老奴並沒有其它事,只是不知為何主人此時還要離開別院,此山人煙稀少也十分偏遠,而且主人也未帶隨從,若是有什麼意外,老奴不敢擔當。」

「老胡你放心吧,我師傅本事大著呢,只是他去尋歡作樂,又怎麼會帶隨從呢,哎!這些事我都不敢管,你還是放心吧,師傅的事不必用你來擔當。」

青裳說完也是嘿嘿一笑,徑直向院里走去。

她听王禪說過,這個老胡深藏不露,修為可能還在王禪之上,所以她說得也隱誨,下分謹慎,可確也能讓人听得懂。

只是老胡卻還是望著遠方的馬車,臉上到是顯出一絲詭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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