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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九章冰釋前嫌

第七百二十九章冰釋前嫌

田淑雅說出此話也是長嘆一聲,身不由己。

她知道這一輩子與孟贏糾纏在一起,像是命中注定一樣,無法逃避。

一開始相見之時,雖然她也帶著目的,那就是接近秦國王族,以期接近秦國有權的公子。

可慢慢的相交之下,與孟贏也相互欣賞,相親如蜜,後來兩人也時常鼓勵。

可當每個人都要成婚論嫁之後,權勢與地位的追求就影響著兩人,讓兩人身不由己。

更要命的是,在這個時候出現了一個浪子李悝,他一心追求一統天下,謀求一展胸懷,而且知書達禮溫文敦厚,武技非凡,無意之中敲開了兩個列國七色美人的心菲,讓兩人同時喜歡上他。

可兩個七色美女,于他而言似乎並沒有那麼重要,甚至不及他的雄心壯志,能夠得兩人眷戀也讓不知多少列國公子貴族徒生羨慕。

現在好了,李悝已死,田淑雅這一生雖然並沒有謀得多大權勢,相比孟贏也是天差地別,就算是比她的大姐南海婆婆以及死去的兩個姐姐也有所不足。

可她的心里卻十分滿足,因為她最後與相愛之人短暫重逢,並且相愛相生,有了青裳與青隻兩個女兒。

這就是她引以為榮的驕傲,一個漂亮的女人能與心愛之人有過一段刻骨銘心之愛,對于生在爭紛列國的女人,特別是列國聞名的漂亮女人來說,是一種不可得的幸福。

所以此時說話的語氣所透露的世情像是比孟贏更能看透人世一樣。

而青裳與青隻她已多次托付與鬼谷王禪,對于此她十分信任,並不懷疑。

所以她今日並不會希望青裳來,她知道青裳必然會找到鬼谷王禪,得到一生的幸福,更不希望鬼谷王禪來,因為兩人因為人人欲得的聖物而成為敵對,所以他不希望鬼谷王禪來,想通了這一些,此時兩人都未現身,剛才還有些失落的心,現在慢慢的心情也越來越通透,越來越淡然,也越來越開朗了。

「淑雅,你能如此想,姐姐也欣慰了許多,我們倆人從認識的時候注定要一直比試,後來的所有一切都與他有關,爭來爭去,比來比去,其實縱然是如我現如今已是楚國王祖母,卻不如你幸福。

你雖然嫁了一個敗類,卻最後得到了他的愛,而且還有兩個女兒,雖然也受盡姐姐的陰謀與折磨,可也平安無事,姐姐是真心羨慕于你。

今日決戰,我希望誰也不要來,也不需要有人同情與憐憫,我死在你的劍下是罪有因得,姐姐毫無怨言。」

孟贏此時也像是看開了世情一樣,知道自己心中死結,其實她內心深處並非真的就眷戀權勢,每一個女人其實最大的願望還是希望得到愛情,與相愛的人相愛相依,所以她現在覺得縱然是楚國王祖母如此尊榮的身份,也比不上田淑雅與李悝一年多的幸福生活。

「是呀,你是楚國王祖母,除了當今楚王,誰也耐何不可你,就連鬼谷先生對你也要恭敬三分,好在的是他今天沒有來,這到讓老身有些擔憂了。

不過我是相信于他,縱然我今日死去,我也希望你不要再有抱奪得四件聖物的想法,因為實際上你也不得不承認,這世間之人,若還有人可以得此四件聖物,那麼也非他莫可了。

你我為奪幽冥令四人混戰于大江之上,卻不知其實他早已就是幽冥尊主,又怎麼可能輕易拿出來,任我們四人爭奪。

我們連一塊聖物都奪之不得,更別談四件集齊了。

可鬼谷先生自己不想,卻隨緣而得,這似乎也是天命所在,人不可逆也。

所以我希望你能自此之後退出江湖,回去過你安逸的王祖母生活,這算是妹妹對你最後的衷告。」

田淑雅也算是苦口婆心的勸著孟贏,此時的態度已是冰釋前嫌,不再糾結過往情仇,而且說得也是事實,只是鑒于她們的師傅還在,所以聲音說得比較小而已。

其實若依孟贏的條件,她完全可以依田淑雅所言回歸自己楚國王室尊貴的身份。

可自秦國夷公地宮之後,她修習了夢魘的心法,可再次遇見王禪的時候,卻發現依然與王禪相並甚遠,甚至于越來越遠。

她想繼承夢魘尊主之位,甚至于奪得四件聖物的夢想也慢慢會變得越來越不現實。

田淑雅也是深刻明白鬼谷王禪的本事,所以在此時也不忌諱,甚至也不再懼于離魂尊主的面子,這話中之意也是十分明顯。

「妹妹,若你能活著,那麼姐姐也希望你去越國看看,那里有他的墳墓,不要讓他太過孤獨。

裳兒與隻兒已是大人,而且也有鬼谷王禪照料,相信他是一個言出必行之人。

而你也不必再涉及齊國之爭中,這會讓孩子與鬼谷先生十分難做,希望我們自此決斗之後,都可以有一個新的開始。」

孟贏也算是給了田淑雅一個忠告,那就是若還與離魂尊主在一起,最終會和自己的女兒,和鬼谷王禪成為敵人。

兩人的話像是在親密的聊天一樣,一點也看不出決斗的樣子,而此時半刻已過,依然沒有人來,這讓離魂尊主听在耳中,卻是怒在心頭,特別是兩人最後的對話,讓他有些顏面盡失。

因為兩人的話只看好鬼谷王禪而無視了他的存在。

「你們兩個是不是都想死,若是真的想死,不如本尊來成全你們,既然今日無人觀戰,本尊與兩位徒弟就權作你們的見證,現在就開始決斗,誰死誰傷一切盡听天命。」

離魂尊主看來是真的生氣了,一是青裳沒來,也沒有辦法挾青裳來要脅王禪,而且連一向好事的鬼谷王禪也未來觀戰,這已表明鬼谷王禪識破了他的陰謀,也不屑于觀戰。

這一點才是離魂尊主最生氣的地方,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輸與鬼谷王禪,並且剛才兩人的談話已完全違背了他的意圖。

兩人並沒有箭拔怒張,反而回到當初認識的時候,說起了閨秘之間的心里話,又像是臨終告別的離別之語。

本來兩人在外人眼中是一世之死敵,卻讓人大跌眼鏡的是,兩人並沒有像普通人期望的那樣一開始就敵對,反而因為這是一場生離死別的決斗,讓兩人的仇怨顯得微不足道。

畢竟對于任何人來說,對于感情的仇恨,就像一陣風一樣在,當刮起來的時候,那是仇得生死不容,可當兩人正視生死的時候,卻又發現,其實仇敵也好,朋友也罷,到生死之際,誰也難與離開誰了,而那此仇恨像風一樣不會長久,總有散過的時候。

(飄風不終朝,驟雨不終日,人的苦難與霉運就像是飄風與驟雨一般,總有過去的時候,連仇恨也是一樣,當仇恨之源消失,人反而會因為仇恨變得更加相互珍惜。)

離魂尊主身邊的南海婆婆看著兩人如此,心里也感慨十分。

將心比心,他對晉國公子趙歡的恨與仇或許比眼前的兩人更甚。

可他試想,若此時站在場中的是她與晉國公子趙歡,那一個辜負,不理解她一生付出,而且最終設計報復了她,讓她一生所得最終煙消雲散的人。

甚至于最後她還因此失去了她的兒子。

這又是何種仇與恨呢?

可若真的如此場景,她是否又能真的狠下心去,真的與自己心愛的人決于死戰呢?

她不敢肯定,她的猶疑,也代表了她至始至終都從來沒有真正仇恨這晉國公子趙歡,因為她深深的愛著他,縱然是嫁與了當年的吳王僚,其實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趙歡。

為何初衷如此相愛,卻因為不被理解,也遭遇了諸多不幸則變了味兒,慢慢變成仇恨。

如果是這樣話,南海婆婆縱是面對趙歡也未必能下得了手,這是一種人情的矛盾,也是人性感情最為可貴的東西,情愛可以變成仇恨,可那些情愛卻並不會消失,甚至會重親被憶起,這也就是相生的道理,愛可生恨,恨亦可回復為愛。

「小妹,既然你有此想,也算是求仁得仁,做為大姐也沒有什麼可說的,就算是孟贏也好,我對你也並無成見,你們都各憑所學,盡力而為,不必有什麼顧忌。」

南海婆婆此時也看得開了,甚至對于孟贏都以姐妹相稱,畢竟她也知道孟贏當年與她的小妹本也情同姐妹。

而她們都是一類的人,那就是當年為了情,為了權勢而不擇手段之人,其實本質之上並沒有什麼區別。

「大姐放心,小妹已身無顧忌,沒有什麼放不下的了,死或許也是一種解月兌。」

田淑雅邊說邊回頭看了一眼離魂尊主,再看了一眼南海婆婆,最後卻把眼光留在那唯一個蒙著面,穿著黑衣的女子身上,眼中充滿了關切,也帶著濃濃的慈愛之情。

「姐姐,有你此話,孟贏我也知足了,今日在此立誓,今日不論我與淑雅如何,我還是當年的秦國孟贏公主,她當然還是與我親如姐妹的淑雅妹妹。」

孟贏也算是回復了此時的心境,就像回到當初一樣,忘卻了仇恨,只有記憶之中那些美好。

「哼,若你們倆還是如此多情,那就不要怪我無情了,想來就算殺了你們對我而言也非是什麼難事。

你們雖然一個學我的水月劍法,一個會離魂劍法,可在我的面前有如一只螻蟻,若你們想就此有違本尊之令,我只需輕彈手指,就會讓你們死得痛苦萬分。

還不動手!」

離魂尊主剛才雙手一直在袖中,此時卻也顯露出來,一指彈向山峰,山峰之上頓時有響起山崩地裂之聲,顯然離魂尊主的離魂指才是離魂組織的終極之技。

而幾人都同時一驚,因為她們都知道離魂尊主所謂輕彈一指,其實就是施展離魂組織武技中最強的功法就叫離魂指,指氣如劍,劍氣如風,一指之下萬般離魂。

此指也只在與鬼谷王禪一劍九式之時使過,平時她們都從未見過。

現在輕輕一指足見其功內之深無法揣測,更讓人心里恐懼。

「妹妹,得罪了,當年你曾教過我水月劍法,今日我也不必再使,至于離魂組織之不傳的離魂劍法,姐姐也只習得一二,所以今日就用此劍法來與你相拼,你可小心了。」

「好,既然姐姐如此厚道,那麼妹妹也只能用一些雜亂無章的劍法來與你相斗了,此劍法你也十分熟悉,但也請姐姐小心為上。」

場中的兩人也是說完最後的話,似乎在有意提醒對方。

「妹妹請了!」

孟贏一聲「請」字,劍已如銀蛇出鞘一樣擊向田淑雅,而她所用也正是離魂劍法。

田淑雅卻並不驚慌,像是意料之中的一樣,十分沉著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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