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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八章螳螂捕蟬

第七百零八章螳螂捕蟬

齊都郊外百里,這里有一座山峰,十分雄建,後面延綿不絕,該是從西中延伸到這里,卻又與大海相連,像一個在大海之中吸水的龍影。

月色之下,更顯蒼勁有力,而且形狀也十分明顯,若說平明日里難與看出,可在夜色之下,這一條巨龍之頭,到讓人見之肅然起敬。

一處別院就藏身在此山之中,平時怕也少有人能知,現在夜色之下,更是與群山無異,成為群山身影的一部分。

別院的大堂之中卻顯得不一樣,氣氛十分緊張。

離魂尊主端坐正中,堂中卻站著三人,正是孟贏與田氏二姐妹,都有些不安的看著離魂尊主。

剛才他們在王禪的客棧里,一無所獲也就罷了,可反而讓王禪戲耍了一番,而三個女人則因為離魂劍法之事而險些內斗,這讓離魂尊主也是顏面盡失。

此時離魂尊主坐在堂中,卻是閉目思慮,並沒有理會堂中三人。

「尊主,剛才我設局引鬼谷王禪進去,與他比試,不想卻還是被這小子耍了,看起來我並沒有傷到他,可他的那些血又是怎麼回事,屬下也十分疑惑,實讓尊主失望了。」

孟贏見離魂尊主緩緩睜開眼楮,還是首先向離魂尊主承認自己的過失,這樣會減輕一些罰處。

「無妨,你本就不是他的對手,而且鬼谷王禪的智謀若是你能斗得過,那麼你也就不會來齊國了,現在你該已是夢魘尊主了。

你們三人都不是他的對手,就連老夫也險些被他騙了。」

離魂尊主嘆了一口氣,也自嘲一笑,緩解了三人緊張的氣氛。

「師傅,是我姐妹倆壞了師傅的大計,我姐妹倆願意受師傅處罰。」

南海婆婆到也硬氣,也不說什麼理由,知道剛才若不是他們內斗,那麼或許結果不會如此尷尬,而且此時她也不敢再提離魂劍法之事,怕會再引起離魂尊主的更大憤怒。

雖然三個女人都一把年歲了,可在離魂尊主面前,卻還都像是孩子一樣,說完之後,連正眼都不敢看離魂尊主。

「大計,並沒有什麼大計,你們真以為鬼谷王禪如此聰明之人,為何會在齊宮無故顯露三件聖物,難道是還覺得他像幾年前一樣自負,也喜歡別人高看于他,追名逐利嗎?

非也,此子聰慧無比,做事看似無規無矩,可卻帶著深藏的目的。

他這是有恃無恐,在布下魚餌,在等魚兒上鉤呢。

今夜之事,本尊本也沒有報多大希望,也只是想試一試這個鬼谷王禪而已。」

「師傅,剛才縱然是鬼谷王禪未真的受傷,可若憑我們五人之手,應該可以一舉拿下鬼谷王禪,只要拿住他,就不愁拿不到三件聖物,可師傅為何卻忽然離開,難道真的是因為我與姐姐攪了師傅的謀算嗎?」

田淑雅還是有些怯生生的問著離魂尊主,畢竟剛才他竟然還想依靠王禪來制約于孟贏,顯然是立場不堅定,所以此時才會趁勢來問,就是想表明自己也不會再顧及王禪的生死。

「淑雅呀,你是本尊最小的徒弟,可你也五十有余了,這麼多年來,你本是最聰慧的一個,可現在看來,你竟然也不如淑惠,還有孟贏公主,可見你有的時候還是不能忘己。

鬼谷王禪曾救過你一命,也對青裳與青隻兩個丫頭十分照顧,算起來他與你有恩無怨,現在讓你與師傅一起對付于他,你心里多少有些放不下,所以謀算也總是考量不足。

師傅也不怪你,可你輕視鬼谷王禪也就算了,可你卻也把師傅當作蠢人嗎?」

離魂尊主本十分溫和的在說著話,此時卻忽然之間提高語氣,像是發怒一樣。

三人一見,立時就地跪了下來,連大氣都不敢喘。

「剛才我已經說了,顯露三件聖物,就是鬼谷王禪布的局,他想借此引出我,還有齊王,甚至是盜嬰妖人,那麼隨著鬼谷王禪到了齊國,你覺得今夜只會是我們一方想得到三件聖物嗎?

不,若我猜得不錯,在我們進入院內之時,還有一人就藏在其中,而且精通隱身之術,連我也不能感應到他真正的身位,而且氣息十分微弱,若有若無,可見其內力之深,已在臻境。

而鬼谷王禪的天問九式並不忌諱于人多人少,你們三人縱然武技也不錯,可在天問九劍一劍九式上千變換面前,毫無還的手之力。

縱然我與他可以不相上下,可若是硬拼,那個潛藏著的人就會在關鍵時候出手,那老夫不就真的成了蠢人了。

為他人作嫁衣,你覺得這是本尊會做的嗎?

而且剛才我也感應到一股妖氣,說明那個盜嬰妖人確實也對此三件聖物感興趣,所以若我們拼個你死我活,到成全了那個盜嬰妖人,我離魂尊主一世英名,難道就要因為如此莽撞就盡毀嗎?」

離魂尊主此時才把心里的顧忌說清,讓堂中三人听了也是自愧不如。

若當時真的動手,那麼鬼谷王禪必然會盡力而為,若一施展天問九式,那將是驚天動地之事,這一點三人都十分清楚,她們三人都見過王禪的劍法威力。

幾年前的忘歡峰,王禪一劍就把整個山崖劈得山崩地裂,而楚國端午盛會大江之上,王禪一劍六式,力戰大江水怪,就連千年修為的水怪都被大禪降伏,她們深知天問九式劍法的威力。

而現在王禪已可以一劍九式,盡得天問九劍的精髓,就更不可想像了,所以說人多並沒有用,縱然是千軍萬萬在王禪天問九式的劍下,也近不了身。

而像離魂尊主所言,還有兩拔人在窺視著,若真的動手,那離魂尊主不就成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了。

如此看來,還真是會讓離魂尊主顏面大失,所以三人一想,也都知道為何離魂尊主此時會勃然大怒。

是因為王禪已算計好,非是只有一拔人,而這些窺視之人,也成了相互的牽制,這樣王禪反而可以在這些人中游刃有余。

所以此時的離魂尊主也不得不佩服王禪,雖然王禪把自己置身于危險中心,可這也正是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你們也不必惋惜,剛才本尊說過,只是試探于鬼谷王禪,而且目的也達到了。

我們迅速抽身而去,你覺得那藏身之人又會如何,那個妖人又會如何,這怕也可以讓鬼谷王禪睡不著覺了,既然我們不做那捕食的螳螂,自然要讓別人去做了。」

離魂尊主也是拿得起放得下之人,雖然今夜白忙一場,不僅被王禪當場揭穿身份,可他卻能在關鍵之時及時撤離,不做那捕食的螳螂,現在反而又回復主動的優勢,可以做山觀虎斗,成為最後得利之人。

「尊主高明,只要我們撤離,就依然可以謀得優勢,也就成為那些人不得不顧忌的因素,而也避免了與鬼谷王禪硬拼,保存了實力,待鬼谷王禪與那兩拔人斗得兩敗俱傷之時,也就是我們收網的時候了。

只是孟贏請示尊主,接下來我們又該如何?」

「接下來,你有那麼急切嗎?

鬼谷王禪此次來齊,除了要抓捕盜嬰妖人之處,應該還有他的目的,你就放心吧,他一時半刻是不會離開齊國的。

而且你們手中不是還有他所顧忌的棋子嗎,為何此時竟然想不到了。」

離魂尊主話說完,孟贏也不再問了,她知道離魂尊主口中的棋子就是青隻與青裳兩人,所以她臉上到也洋溢著得意,畢竟此事還得由田淑雅來出面了。

「師傅,青裳這丫頭自三年前來過一次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現在也不知在何處。

青隻呢,師傅也清楚她此時的狀況,至于王禪不知還有沒有用。」

「此事不用你操心了,明天我會公告出去,你與孟贏就在此山之巔決一死戰,想來青裳那丫頭自然會來,至于青隻,你也不必操心,我自會安排。」

離魂尊主說完,三人也是一驚,未曾想離魂尊主竟然也會用如此手段,若說于青裳而言,一個是與他相處七年的師傅孟贏,一個是她的生母,當然不願兩人再次敵對了。

而且若說決一死戰,那麼落敗的一方必然會沒有生機,這也正好可以引出青裳,就算不能引出青裳,王禪知道了也不會袖手旁觀,正是引蛇出洞之計。

而且此計還可以算作對孟贏與田淑雅爭執而讓離魂尊主顏面掃地的處罰,兩人生死決斗,自然必有一死。

而這一箭雙雕之計,卻是用犧牲自己的徒弟與屬下來實現。

由此可見離魂尊主也非善類,處事之陰險也是讓人不齒。

「師傅,孟贏學了離魂劍法,這對淑雅不公。」

南海婆婆熟悉離魂尊主,知道今夜之事一定會有處罰,可剛才離魂尊主竟然未提處罰之事,現在看來是早就有了謀算,而從形式上來看,就是想讓田淑雅死,所以她顧及姐妹情深,還是馬上提出異議。

「哼,你們姐妹之間早就沒有感情,也不該有感情,這是本尊多年前就教你們的,你難道忘了嗎?

若說你還有感情,那麼你與吳國的你兩個妹妹又是如何,你還不是一直想讓她們死。

現在你為何會忽然關心起淑雅來了,這與你平時作風可不一樣。

再說了,她們兩人本就有仇怨,我不想因此而誤了本尊的大計,你們當中只有一人能活,若你們比拼不出結果,本尊也會親自動手。

不管是離魂劍法還是其它劍法,這個世界上一直都是強者生弱者亡,技不如人,也就別怪別人。

就這樣了,這三日你們就自行修練,不準私斗,誰若有違本尊之令,那就是找死。」

離魂尊主說完,拂?而出,也不理三人。

而三人此時也是體會到離魂尊主真正的無情與冷漠,對于孟贏而言,雖然佔得優勢,可她心里卻也不敢大意,她不弄不清楚,是不是離魂尊主覺得她與王禪真的有聯系,這才想借田淑雅之手清除于她,而她也不敢大意。

對于田淑雅來說,她知道她的師傅不想她對王禪還有感恩之心,這會影響到離魂尊主的將來的謀算,所以清除她也是勢在必行,她的師傅從來不會講情義,只會講利益,這一點她十分清楚,心里也是十分漠然,也十分失望,卻又不想青裳與青隻因此而卷入此事,心里也是矛盾重重。

而南海婆婆則事不關己,只是若說少了田淑雅,那麼將來她與孟贏合作,又會少了一個幫手,她此時也是謀算著,如何能保得自己的小妹,畢竟算起來親妹妹總比一個外人強。

離魂尊主的一計,也是一石激起千波浪,每個人的心境都在震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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