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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八章陳年宿仇

第五百一十八章陳年宿仇

王禪看了看伯否,見伯否欲言有止,也只是帶理不理,他知道伯否想跟他說的事,卻並不想主動提及,畢竟有些事已是陳年宿仇了。

「左相大人,犬子與蓮花公主能平安,老夫深表感激,待一切安置之後,老夫會親自謝謝左相大人。」

伯否緩了緩,還是從伯焉與蓮花說起,這也算是一種客套,也是心里所想。

「太宰大人不必客氣,在下在吳都之時也與令郎交好,都是朋友你不必在意,此時吳與越國終歸難于平緩,讓他們遠離糾葛也是一件好事,再者伯焉也無心國事,縱然回到吳都也難有作為,不如讓他們做一對逍遙鴛鴦,遠離朝政遠離列國紛爭,也是一件好事,伯大人就不必過于擔心了。

想來伯焉公子經過這兩年的游歷已經成熟許多,不會再是當年的紈褲子弟了。」

「這到是,他們在楚國的一切還需左相大人照拂。」

伯否說完,還是看著王禪,卻並不說下去。

「伯大人是不是有事想問我,若是在下知道一定會告訴太宰大人。」

「什麼事都瞞不住左相大人,來楚都之後,老夫也在楚都有些听聞,是關于一直潛藏于楚都的一些作奸犯科之人的傳聞,听說原楚國令尹子常這個奸賊竟然還沒有死,這讓老夫一直心里難與平服。

想當年我伯家一直是楚國忠臣,雖然並沒有什麼大功于楚國,可卻也一直忠于楚國,忠于當時的楚平王,可就因為當時我父引薦鄭國、衛國使臣來楚,卻橫遭當時的令尹子常從中敲詐勒索。

原本兩國使臣也知道令尹子常貪得無厭的本色,提前就給他備好了禮物。

可後來在當時子西的搓使之下,子常知道鄭國使臣帶了一柄絕世神兵之劍,就想自己據為所為。

其實這柄劍本就是當時鄭國公欲獻給昭王之劍,只是此劍十分罕有,也是越國歐冶子所鑄之劍,名叫泰阿。

相傳此劍是王者之劍,當年歐冶子大師鑄得此劍,連他自己都不敢使用,以此劍對天三拜,稱之為王者之劍,傳得此劍者,若仁心與劍相通,便可仁義天下。

最後為了此劍,兩個使臣在楚國被人暗殺而亡,而劍反而被子西得到獻給了昭王。

昭王見此劍也是受不釋手,可兩國使臣被刺身亡,又無法向兩國交待,而當時的子常是楚國令尹,所以就誣陷我父見財起義,殺害了兩位使臣,至使我伯氏一族被誅九族。

我當時年少,也曾與子常、子西相識,原本還想靠兩人在楚國謀得一官半職,可卻因此不得不逃往吳國。

那時伍子胥已經在吳國謀得事做,也深得吳王信任,所以我這才投奔于他,由他引薦在吳國謀事至今。

當年我隨吳王攻入楚都,也曾直接攻入楚國王宮,當時吳王也听聞此劍,四處搜尋,卻並不見蹤影,估計那時昭王逃出楚都之時就攜帶此劍。

時至今日,原本以為大仇已無可再報,卻在楚都听聞此惡賊並未死,老夫身為伯氏後代子孫,實在是心中有愧,所以想請左相大人明示,縱是拼了老夫一條老命,也要看著這個惡賊死無葬身之地。

此事還要左相大人成全。」

王禪听完,也是舒了一口氣,他其實早就知道伯否的來意。

當年因為無妄之災,伯家一門被滿門抄斬,實在是太過殘忍,整個伯家只余伯否一人逃出,被殺之人數以百計,比之當年伍氏一族還要慘。

伍氏畢竟是當年的太子傅,雖然因為太子建勾結晉國而受牽連,可也就只處決了伍奢與伍尚,對其它奴僕門客以及遠親都未涉及,也是因為當時平王並非真的痛恨太子建,而太子建的勾結實則也未對楚國造成實質的損害之故。

可伯氏就不一樣,權位不高,而且又是兩國入楚的引薦之人,導致兩個使臣在楚國被刺,而當時的昭王也得到了名劍泰阿,所以本身就藏有私利在其中,而伯氏一族也就成了替罪之羊。

子西也通過此事,既讓楚國與鄭國交惡而對當時尚在鄭國謀事的子建不利,也讓昭王對子常感到厭倦。

畢竟當時的子常已經貪得無厭到欲謀取列國奉獻給楚王的禮物上了,所以後來昭王才以此為脅,在保證子常子嗣不受牽連時,讓他自己引退,給他一條逃生之路。

而子西也順利當上楚國令尹。

由此看來,其實真正的幕後之人是令尹子西,他通過此事,一箭三雕,既讓楚鄭交惡,讓身處鄭國的子建受到鄭國報復,間接的除掉子建。

其二通過此事,也讓北方諸國對子常的貪得無厭更加痛恨,而同時也是昭王對子常不信任,對令尹子常的存在感到威脅。

最後他如願當上楚國令尹。

這也正是子西一貫的陰謀籌略,借刀殺人,而且從來也不自己動手,輕輕松松通過一件事就解決所有問題,一勞而永逸。

「太宰大人,子常確實沒有死,而且也加入了夢魘組織,現在也身在楚都,只是想必太宰大人也知道,五日前大江上有一場殘殺,這個子常被刺瞎了一只眼楮,所以這幾日雖然藏身楚都到也安穩了許多。

而且此人還與楚都一些命案有關,縱然是太宰大人不提及此事,在下也不會放任如此妖人在楚都逍遙,在我離開楚都之前,定然會給太宰大人一個交待。

只是此事,還望太宰大人不要告訴它人,特別是令公子伯焉,還有蓮花公主,在下不想因為此事而牽扯他們。

再者子常已是年暮之人,此時又受了重傷,太宰大人就不必親自動手了,世仇難解難消,惡人終有天道之罰,此事在下會親手解決,也算了了太宰大人報仇之心,還伯氏一族一個公道。」

「有左相大人一言老夫這就放心了,若是左相大人有任何需求,伯否願傾家蕩產也會支持左相大人。」

伯否此時起身對著王禪一揖,他知道王禪說得是實話,而且他並不精于武技,若只是光憑請幾個刺客刺殺子常,未必能真的殺了子常。

畢竟當年的子常也是十分驍勇善戰,此時又入了夢魘組織,這就更難對付,可若是王禪出手,那麼僅憑今日王禪所展示的天問九劍之威,連千年修為的蛇靈都被降伏,就不用說同樣只是凡人之身的子常了。

「太宰大人,其實依你如此通曉世情之智,該知道其實當年的一切主謀還是子西,為何你不恨子西反而會對子常如此痛恨呢?」

王禪待伯否坐好之後,悠悠一笑,問起伯否。

「左相大人,子西這一生惡事做盡,若說想取他人頭之人,那是遍布列國,只是此人善于謀略,許多惡事都隱身其後,並不顯山露水,可再如何聰明,如何陰謀詭計,他都不是左相大人對手,他的惡行也瞞不了左相大人。

所以若楚國要中興,那麼必須還政于楚王,而子西卻是楚國中興的最大障礙。

左相大人之所以並不急于一時,就是想連根拔起,讓子西此等世族權貴不再控制楚國,再重用異性賢臣。

所以老夫也不會著急,正如左相大人所說,惡人自有天遣,當年他謀害了伍兄一家,我伯氏一族,這些血債自然會有報應之時。

老夫之所以還能容此惡人,也知道左相大人在楚國之謀還未到鏟除子西的時候,所以也不敢胡思亂行,反而會誤了左相大人之計,而影響吳楚兩國交好。

此次來楚,伍兄與孫將軍也曾交待老夫,只要左相大人在楚國有任何困難或需求,我們三位老人都會鼎力相助,還請左相大人放心,就算是揮兵來楚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王禪一听,這才緩了一口氣,他知道以伯否如此精于世故之人,當然能從其中看出真正的幕後之人,可听伯否所言,到比伍子胥要懂得時務一些。

伍子胥嫉惡如仇,而且脾氣暴躁,也十分固執,當年攻入楚都,謀害伍家的主謀平王已死,可他卻掘墳鞭尸,也成了千古奇談,也讓楚國王族蒙羞受辱,而當時的子西領兵作戰,伍子胥卻一直沒有機會親手手刃仇人。

此次來楚,吳王夫差也只能派對人圓順一些的伯否,而不是相國伍子胥,當然也有其中的考量。

伯否雖然與楚國子西也有世仇,可伯否卻會顧忌大體,而且他若要復仇,也會比較實際一些,子相位高權重,會影響兩國交好,而子常卻並不一樣,藏身楚都本就見不得人,而且還犯下大罪,就算是伯否請人殺了子常,楚國也不會有異議,相反還會感激伯否,也不會影響兩國交好,更不會影響王禪布局。

「如此正好,在下也放心了,在此還要謝過太宰大人,謝過伍相國與孫將軍抬愛。

它日在下自然用得著三位,只是在下也不會憑白受人幫忙,自然也會有所回報,還請伯大人回到吳國代在下傳一個信,讓二位靜候,待我出使完北方諸國之後,自舍親自去吳國,面見吳王陳清謀略。」

王禪也並非只會謀算一些恩怨情仇之事,對于列國紛爭,處理內部禍端其實早就有了整體謀算,只是他做事總是謀事在前,並不急于一時,審時而導勢,這樣才能真正的成為掌控一切之人。

「左相大人謀事之能,天下無雙,縱然是戰場領兵,就連孫武如此自負天下第一之人對先生也是贊不絕口,不敢居前,有先生在,想來吳楚會有些安穩平和的日子。

老夫也年暮,去日不多,現在除了伯焉與蓮花之外,其它的也不再苟求。

一切都有勞先生,若能讓天下止亂安息,實是替天行道之舉,德布天下,仁義廣傳。」

伯否也是真心實意的佩服王禪,對王禪更是信任有加,此時所說也是肺腑之言。

「伯大人,看起來該是到了用飯的時候了,今日難得舊友相聚,我們不若多飲幾杯,世事之煩,總不如享天人之樂,請!」

王禪此時耳中已充斥著幾個姑娘的歡聲笑語,所以他也不敢再耽擱,畢竟他自王彩霞來楚,還未與自己的母親吃過一頓飯,心里也是愧咎十分。

「請,今日就要勞煩左相大人了。」

伯否說完,也與王禪一起起身,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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