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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七章似人非人

第四百五十七章似人非人

王禪的客堂之中,一身戎裝的左司馬子節,還有遠游來客敖六兩人已經坐著在喝著水了,他們都十分安閑,想著就是要給王禪一個下馬威。

可王禪呢像是沒事人一樣,帶著青裳,而且兩人走得很近,一進大堂,誰也不說話,像是提前商量好的一樣。

王禪坐在主人家的位置之上,而青裳側坐在左側首位。

王禪很少主動坐在主位之上,那是因為王禪不喜歡與人交談的時候離得太遠,可這一次王禪還是默守了規矩。

「司馬大人,敖先生,難得你們看得起在下,聯結來訪,實在讓在下府邸逢蓽生輝,而且看起來還帶著清冷的濕氣,看來兩位是從水路來的吧!」

王禪先聲奪人,直接就問起二人,其實意思說得明確,不請自來,也並不受歡迎。

二人一听,臉色還是一驚,看著王禪有點驚訝。

「左相大人真是神算如神,今日閑得沒事所以特來拜會,這位朋友確實姓敖,叫敖六,可好像我們來此從來也未通報過,為何左相大竟然知道這位朋友之姓呢?」

司馬子節心里是真有疑惑,這位朋友他才認識不久,就一直架船向楚都趕來,來到王禪府也只讓下人通報了他的名號,卻並沒有提及敖六,可王禪一進堂屋,剛一坐下就能叫出這位神秘之人的姓,這不得不讓子節心里一瞬間就低落下來。

可子節的問,還是讓敖六有些失望,他知道王禪的本事就是先聲奪人,出奇不遇,把逆勢輕轉成順勢,化被動為主動,而剛才正是王禪的得意之作,子節卻已深陷其中,會被王禪一直牽著走。

青裳側是一臉崇拜的看著王禪。

「禪哥哥,你認識這位朋友,原來他姓敖呀!」

「不認識,瞎猜的。」

王禪隨口而出,可子節卻接著回復青裳道︰「裳妹,不可胡說,這位敖六先生是東海之濱一戶大富之家,自小就與得道高人修習,精通易理八卦,而且劍法高超,此次來楚也是想來降妖伏魔,為民除害的。」

「子節哥哥,原來如此,怪不得你對除水怪如此有信心,原來你有修行得道的朋友,只是不知這三日里子節哥哥可否抓到水怪,難不成有這位哥哥相幫依然讓水怪逃走了嗎?」

青裳一臉好奇,看著子節,也是順著子節的意思來問,既然降妖伏魔,那自然能除掉水怪了,這一問到讓想抬高身份的子節一時尷尬住了,不知該如何來說。

「青裳公主與子節將軍謬贊了,水怪只是水中小怪不足為懼,有子節將軍把守大江,想來它也不敢再向上胡來了,小弟只是習了幾天天地之道,懂少許易理之識,所以才敢來左相大人府上。

听聞左相大人天賜靈嬰,自小就被封為楚國靈童,一出虎踞鎮就聞名列國,實在讓在下心羨慕,所以借子節將軍的面子,特來結交左相大人。」

「我可沒有謬贊于你,你竟然也知道我的名號,實在難得,那你可知我母親是何人,若你說得出來,本公主就佩服你。」

青裳回復公主的本色,一出口就問著敖六莫名其妙的問題,這讓子節也是有些頭疼,他當然也知道青裳的脾氣,這才是她的本色,想怪又怪罪不了,可她的問題著實讓人難與回答。

青裳的母親自小就去世,連子節也不知道,更何況于一個遠道而來的朋友,而子節也想知道這個敖六的本事,所以也只能微微一笑。

「公主所問,其實本非所問,你的母親自然就是你的母親,在下並不知曉,想來公主也並不知曉,所以才有此問,在下說與不說其實都不重要。」

敖六還是一副君子風範,他想早點化開青裳的糾纏,想問一問王禪為何知道他姓敖。

「可禪哥哥就知道,只是他不想說而已,我想你也不會知道,也不難為你了。」

青裳說完看著王禪。

王禪也只能嘿嘿一笑,看了看敖六,知道此人來者不善。

他剛才淡淡一語,就把事情推到了他的身上,看起來處于下風,可卻安然如故。

青裳其實是信任于王禪,可王禪縱然知道也不可能在此說出來,敖六一听青裳所問就知道青裳對她的母親有所疑惑,所以借此來敲打王禪,讓王禪不得不承認知道她的母親,就算此時不說,但至少也不會否認,那麼日後她就可以追問王禪了。

像是借力打力一樣,青裳達到了她的目的,而王禪卻不可否認。

「有的事情,為何一定要知道結果,就像我的父親一樣,我也不知是誰,何必去問。

自古有道,道生天地,而天地生人,天地人生萬物,正是一至二,二至三,三至萬物之理,既然有生,那自然與道相符。」

王禪既不答應青裳知道她的母親身份,也不正面肯定敖六之說,而是用天然之道理來講,這也算是王禪慣用之法,那就是故攪瞞纏,讓人不知所以。

「左相大人道法高深,只是剛才在下所問還未回答,不知大人為何會知敖兄之姓,難道真的是卜算出來的嗎?」

「嘿嘿,子節大人,難道你看不出這位敖兄一身寒氣嗎?」

王禪詭異一笑,看著子節,卻又看了看一本正經的敖六。

子節一听,還真的看著敖六,只見敖六面色無常,半笑半疑,也是看著子節,像是沒有什麼特別之處的表現。

「何以可以看出,這到讓本將軍有興趣了,左相大人可否言明。」

子節听王禪如此胡攪蠻纏,此時也有些懷疑這個敖六了。

「並無不妥之處,只是這位仁兄身著錦服,如此炎熱,甚至比將軍身著軍服還要厚實,他卻並無炎熱之態,反而面無汗跡,一臉蒼白,這難道還不能說明他自身帶寒嗎?」

王禪說完,子節還是一看,還真如王禪所言,敖六並無常人的熱態,一副安閑之姿,可縱然如此又為何會姓敖呢,這一點子節也不敢肯定,對于敖姓他當然還是知道其中原故的。

「左相大人,人體質有各異,為何如此見外,難道說炎熱之時就不允許別人穿得得體一些嗎?

在下本在東海之濱,少有出門,自然不知楚國氣熱,左相大人也怕是少見而多怪了。

若依此論,听聞左相大人能識人之相,觀人相數,不知左相大人除了知道我姓氏之外,還能知道什麼,若能說出,定不負于傳聞。」

敖六心里還是有些意料之外,他以為王禪只是虛有傳聞之名,而無真才實學,可王禪的話一直讓他心里忐忑,此時他也不好再依著王禪,直奔今日的主題,那就是考較王禪,甚至于借故除掉王禪。

可看著王禪如此天生異相,他心里也沒有底,想要更多的了解王禪的本事。

「不錯,此事也繞不過去,剛才公主也曾問我自听聞水怪之後,我曾說過要卜一卦的,只是此卦卻一直讓在下疑惑,一直未有正解,可今日一見敖兄,實也是豁然開朗,總算弄清楚了卦中之意。」

「在下也習得幾年易理之識,不知左相大人佔卜何卦,對敖兄又觀得何相之數,可否與在下說說,想來裳妹也會很有興趣。」

子節也是順著王禪之意就問了起來,就生怕王禪忽然不想說了,這會讓他很難受。

「對對對,有什麼你就說,就算是妖魔鬼怪之相又能如何,難道禪哥哥你會怕嗎?」

青裳一直跟王禪在一起,所以能隨時領會王禪的意思,所以此時看敖六的眼色也都不一樣子,就像是看一個怪物一樣,炎熱的夏天卻裝得十分正式,可他卻一點汗都沒有,讓人十分懷疑。

「子節兄,小弟觀相與算卜並不依常理,所以實難告知,只是我所算這卦卻是‘花非花,霧非霧,人非人,仙非仙’而已,想來敖六兄該有自知,此次來楚,一步踏錯千般劫,千年修行一場空呀!」

王禪的話還是一石激起千般浪,雖然整個堂屋里只有四人,可在听著的三人心里卻激起不一樣的浪花,畢竟三人都各有各的秘密,特別是子節與敖六。

他們從王禪的話里听出,王禪其實真的在卜算之上遠勝他們,一句花非花,霧非霧,人非人,仙非仙,道盡自然之理。

你所見的未心就是真實的存在,人的眼楮許多時候迷惑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

而一步踏錯千般劫,千年修行一場空,同時也是告誡于人,要審時度勢,不可輕易作錯決定,一步走錯,萬般都會破滅。

「禪哥哥,你所說的我有些听不懂,剛才問你的是說這位敖兄,可你卻說得似是而非,不知何故,難道他真的——。」

青裳自己一想,想著剛才自己胡亂說的話,這麼一問心里也是一寒顫,有些後怕的看著敖六。

敖六卻是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對王禪的警告不並不理會,其實他心里比誰震驚,只是他本非如此形駭,所以也會有什麼變化而已。

「胡說八道,你堂堂楚國左相,竟然如此愚弄于人,用這些妖言蠱惑于人,實不成體統。」

子節一听,也是隨口就駁斥著王禪,他也是依著敖六所說,把王禪當成妖魔鬼怪了,可兩人還沒有佔據任何上風,現在反而被王禪奚落一番,把敖六說成讓人不解的似人非人了。

「子節哥哥,這話裳妹听了就不自在了,左相大人也是應你所求才講的,就算講得不好,你也不用如此怒氣,再說了你們堂圖而來,也並非左相大人請你們來的,這為何就不成體統了,你既然與這位敖六先生相熟,那你來說說他今日有何目的,難不成你們想倒污左相大人名節嗎?

左相大人是王上哥哥親封的楚國靈童,若是有人想胡亂污左相大人名了,怕也不是容易之事,至少今日本公主還在,就不會容誰敢在此胡言。」

王禪並未生氣,只是一直看著敖六的表情。

而子節被青裳如此強勢一搶白反到沒了話說,剛才確實是他想知道才問王禪,可王禪說了他又覺得王禪在胡說,而且此次來王禪府上也是他自己找上門的,並非王禪請他,青裳卻也說得是事實。

而且他與王禪身份並無高低,一個左相,一個左司馬,而青裳又是楚王親封的公主,身份上顯得比他還要尊貴一些。

「不知敖六兄此來楚都的目的是什麼,這到讓在下好奇了?」

王禪此時也不想與兩人關系弄得疆化,所以反而得勢不追,緩和一下,給敖六一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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