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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六章幽冥大法

第四百零六章幽冥大法

王禪有些猶疑,卻也不得不問道︰「李叔叔,你在楚國也有十數年,當今王上對您十分信任,縱然是與令尹子西一眾權貴朝有隙,也不至于如此選擇。

況且看現在李叔叔的狀態,夢魘之術也難與困住李叔叔,那麼李叔叔制造自己已死之像,不知又是為何?」

王禪的話總歸還是問出自己的疑惑,李悝與一眾權臣相斗,自然會生隙,自然會引發仇視,可現在王禪所見的李悝似乎並無異樣,而且說話也條理清楚,對于易理之術更是不減半分,依然能制造出九宮八卦如此復雜的殺人命案現場來,這樣的一個看似正常之人,讓王禪覺得有些不可理宜。

「我與費無極、還有子西之斗由來以久,可這也只是朝堂之爭,只是近兩年卻多發變數,你既然能察覺到其它藏在楚都的妖人,為何還會如此問起。

而且你也兩次入過夢魘之局,知道此夢魘之局的凶險,你心性純良,聰慧機智,自然能月兌出夢魘之局,可你李叔叔我這一生有過太多的,所以在夢魘之局中也受限于此,並沒有多余選擇。

本想著先尚自身,再行想辦法解除,無奈夢魘如同一種無法逃月兌無形的繩子,讓我無法掙月兌,我若不死,還會做出更多我不願意,也傷天害理之事來。

我若死了,或許夢魘之人就會忘了我,我也想在這段時間里深研夢魘之術,可卻並無進展,反而越陷越陷,現在入子夜後,已難控制自己,依然是夢魘所控制的木偶,依然會做著有違道義,有違良心之事,實是逃無可逃,避無可避。

你既然來了,就讓你成全于我吧,想必真的死後雖然身滅魂消,可卻要比活在夢魘之中好一些。」

李悝還是把實情說清,他是中了夢魘之術,卻又不想受夢魘之人控制,所以制造了自己已死的形勢,以求躲開夢魘之人的控制,通過自身的修為想解除夢魘之術。

可卻不知道一入夢魘之術,就如同陷入深淵,如何掙扎都是徒勞,而夢魘之術對他的侵害顯然已讓李悝心有余力卻不能把控了。

王禪看著李悝十分內咎痛苦的樣子,也是心里難受,知道李悝之所以如此選擇也是不想再做惡事,可他卻無力解月兌夢魘之術,而楚都一十八口命案或許就是在此糾結之中完成,既有違律法,卻又處處布著讓王禪能看懂的局數。

「李叔叔,那楚都一十八口命案他們難道就沒有其它解決的辦法了,難道一定要用這種方式結束,或者說李叔叔要警醒于我,可這種手段也太過讓常人無法理解了。」

「嘿,無法理解,如此簡單你怎麼會不理解呢?

這一十八人,有的是自願成全于我,有的則是無可奈何,至子夜之後,我連我自己都控制不了,可當殺了六人之後,那種血腥之地又會讓我的良知有所覺悟,所以我共分三日來布此九宮八卦之局。

而且,我並不想死在其它奸人之手,你是虎踞趙府王氏,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當年趙府所受之罪其實也是因我而起,若你對我依然懷有感恩之心,又如何下得了手。

為行大義,不拘小節,我李悝縱是知道此案有違律法,也不惜要讓你痛恨于我,今夜想必你已做好準備。

如同你剛才所說,你早就認定我是凶手,卻遲遲不動手,是在猶疑,如此婦人之仁,實讓我失望。

動手吧,我也想看看你一劍三式天問九劍能有多大威力。」

李悝此時已有些不耐煩了,看來受夢魘之術的影響,此時已難保持心智,語氣里也帶著詭異的色彩。

「李叔叔,既然如此,小子自然不會再讓叔叔失望,若要取叔叔之命,怕也用不著天問九劍。」

王禪雖然應承了李悝的要求,要親手成全于李悝,可並沒有受李悝之激就想用天問九式,畢竟這里還是楚都,而且他並不想讓人知道此事。

就算親自殺了李悝之後,他也不想讓人知道九宮連環殺手就是李悝,反正李悝于一年前已死過一次,那麼這一次只是成全李悝,解月兌李悝,而王禪也要為李悝保留著死前的清名。

「哼,無知小兒,大言不慚,在我的面前竟然敢如此托大,既然如此,那就隨我來吧,讓你見識一下我的厲害。」

李悝冷笑三聲,縱身一躍,人已陷入黑暗之中。

王禪同時也躍起,緊緊跟隨,他知道此時的李悝已失常態,變成一個夢魘之人,那麼他的所作所為,就不能用常理度之。

黑暗此時變得更黑,而且連一絲月光都沒有,王禪心里有一種不詳之感。

緊跟著兩個黑影,在楚都飛躍半刻之後,前面竟然像是一片平地,沒有月光,可這里的黑暗像是灰蒙蒙的一片,還能看清一些四周,只是四野沒有任何房屋,更感覺不到一絲微風,像是一個密閉的空間一樣,沒有光明黑暗之分,沒有冷與熱之別。

「李叔叔,原來你也會陰符之術,竟然用黑暗與月光布下此局,看起來並不黑暗,卻又並無光明,不知此局有何明堂?」

「哈哈哈,你自以為天下無人能比你聰明,可你卻不知天下之術並非你都能懂,這就是一個陰符之局,它就叫幽冥大法,小子吃我一劍。」

王禪一驚,卻是一時醒悟,他知道李悝當初的身份了。

他就是蹶由公子的前任,是他把幽冥尊主之位傳給蹶由公子的,也就是在王禪出虎踞鎮前。

那時李悝就算準了王禪會去吳都,而且也推測到王禪會促成吳楚交好的局面,而此局面與李悝的想法一直相背。

所以把幽冥尊主之位傳給有心回吳爭奪王位的蹶由公子,就是想破壞吳國,導致吳國內亂,這樣才有利于楚越聯盟,甚至于可以楚越再結盟約,一起攻伐吳國。

可這一切皆因王禪對三國平衡之策而失敗,連蹶由公子也身死在吳國,以致反而把幽冥尊主之位傳給王禪,這冥冥中像是算準的一樣。

只是李悝用了一個非常的手段,把原本就想傳給王禪的幽冥尊主之位用一種任誰也想不到的方式傳給王禪。

那麼這結果是否一年前李悝已經算準,也算到王禪會來楚都,而他若不能解夢魘之術,那麼就會引得王禪來殺他,以成全李悝,所以才妄然做下這一十八人的命案,要讓王禪沒有理由不殺他,而王禪若得幽冥尊主之位,那麼自然可以學習幽冥大法,那麼在他失去理智之後,王禪與他相對,至少有自保之力,而不會反而被他所殺。

王禪想到這里,也是心里悲涼,卻對眼前的李悝更加猶疑。

可剛才李悝一句話後,一把劍卷著黑暗就朝王禪襲來。

王禪一個飛躍,並不回擊,而是利用輕身功法,躲開這一股緊隨其後的劍氣。

幽冥大法其實也只是一種陰符之術,利用的還是天地之間的這些元素,比如黑暗,比如月光,就如同第一次在吳都,幽冥尊主就是藏身月光之中,可那時的蹶由公子才習幽冥大法,所以只是略懂皮毛,所以並不能有效利用月光與黑暗結合,所以並沒有多大的威力。

可現在處在王禪面前的卻是前任幽冥尊主,那麼他的幽冥大法就完全不一樣了。

就像剛才王禪的第一感官一樣,在這個局里,呈灰色調,無光亦無影,像是把月光與黑暗融和在一起,讓你更難分東西南北,只有這麼一個灰色的世界,如何破局,王禪實還沒有把握。

王禪回身一劍,像是魚躍龍門,倒轉身來,他不敢再大意,只得正面應敵。

現在的李悝並不是他認識的李叔叔,而是一個十足的夢魘之人,而且精通幽冥組織的各種技法。

王禪的木劍準確的擊中李悝的鐵劍,兩劍都帶著勁氣。

王禪欲圖以上而下壓制李悝的攻勢,而李則是想把王禪一直挑在半空,這樣在王禪氣力減弱的時候,那就是他出殺招之時。

兩劍一上一下,硬拼一招。

王禪從來未與李悝交過手,也不知李悝的內力如何,此次也只用了六分內力,可不想李悝的內力遠比蹶由公子深厚,一劍相拼,王禪只覺體內翻騰,不得不借勢躍出十數丈外。

而李悝也有些意外,但他卻是腳踏實地,所以把受王禪的受擊之力盡數化解于地下。

在那一劍相踫之後,李悝的劍對著王禪一劃,瞬間一劍化作九股劍氣,其中五股為黑暗的劍氣,四股為月光之劍氣,在這灰色的空間里,十分顯眼,一直緊追王禪而去。

王禪身子輕落在地,卻不得不倉促應對。

剛才在大江邊上一劍八式,那是時臨里而為,可現在他不得不小心應對,一劍劍問蒼穹還是隨手使出,一劍九變,也正好應對李悝劍招之中的九道劍氣。

劍問蒼穹若是有意而為,是整個天問九劍的總綱,一劍九變,這種變其實就是其它九劍之式,威力難與估計,而王禪也知道此劍威力,兼之剛才是被迫應對,所以劍式之中威力立減,在此幽冥大法的陰符之局內,更是難與發揮其應有作用。

兩劍兩次相交,王禪身子再次向後退去至少五六丈遠。

這一次李悝全力而為,而王禪倉促應對,高下立判。

王禪站立之後一口血噴出,了半空。

李悝冷笑一聲,長劍一抖,借著王禪的這一口氣,整個剛才還灰色的空間,此時灰色之中盡是鮮血之色密布。

剛才的空間像是幽冥的世界,一陣寒意,沒有生機,可現在的世界卻又變了一個樣,身在其中猶出進入地地獄空間一般,充滿血腥之味,讓人聞之作嘔。

「听聞你自負聰慧,實不該有此一著,天問九劍在你的手中竟然威勢全無,我這一劍本就出自劍問蒼穹,只是不如劍問蒼穹變化詭異,可你卻抵擋不住。

現在你血噴而出,卻是再次失算,幽冥血海可以增強幽冥大法之力,你在此局之中會越來越虛弱,而這幽冥血海則越來越強,用不了多時,你就會因此而死。

剛才你的這些血像是一種引子,會把你體內的血盡數引出,你既然如此婦人之仁,那麼小子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李悝再次狂笑,聲音有如厲鬼,讓人不寒而粟。

王禪听在耳中,看著李悝此時的樣子,也是心中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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