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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三章狼狽不堪

第四百零三章狼狽不堪

水火相生相克,游龍劍一出,一場大火瞬間燒著了蘆葦地,任誰也沒有想到,原本精心布的水月之局,卻在那一瞬間無情的被破了,而破局者當然有備而去,可設局者呢卻十分意外。

四個女人立刻被蘆葦焰燒的大火灼烤著,四人只能向大江堤壩逃生,十分狼狽,到了堤壩因為被燒得實在燥熱,不得紛紛情不自禁的躍入大江。

可這初夏的大火到也並沒有焰多久就自行熄了,雨水之後,蘆葦還有些濕,此時堤壩之上,四個人兩兩相扶,分別坐在堤壩之上的兩棵柳樹下喘著粗氣,一頭一臉的水。

青裳坐在孟贏身邊,抹了抹臉上的水,頭發里竟然還有一些蘆葦灰雜夾著,流在臉上,如此不堪,心里也是委屈到了極點,眼淚也是嘩嘩的流著。

「裳兒莫哭了,小小挫折,不值得如此委屈。」

「師傅,這個老賊實在太厲害了,他怎麼會破我們的水月劍法之局,他那把劍實在太厲害了,像一條火條一樣,徒兒一時還想不通。」

青裳是楚國公主,令尹子西的獨女,學了十幾年武技、劍法,雖然平時深藏不露,可心里的俠女情懷依舊,就等著行俠仗義抱效楚國,為楚國除一殺人狂魔。

可萬萬沒想到,這一出手,不僅沒有小有成就,反而弄得灰頭灰臉,頭發險些都被燒著了,剛才一頭扎進江里,才算幸免于難。

而她的師傅孟贏比她還不堪一些,衣服被燒著幾處,此時落水後更是顯得破碎不堪,甚至都露出衣服里面那白淨的皮膚,只是不知何時,上岸之時竟然不忘從青衣上扯了一塊,再次蒙住面目,掩住的狼狽的容顏,可頭上的扎頭的黑巾卻被燒著了糊在頭發之上,此時還有一股焦臭味。

「沒什麼,我們輸給這個小子也沒有什麼丟臉的。」

青裳一楞,不知她的師傅為何會稱呼黑衣人為小子,剛才她來的晚一些,但她相信她一師傅與這個人是認識的,因為若是一追上就打起來,那以剛才黑衣人的武技,她的師傅早就吃大虧了,那麼她晚來這一段時間又發生什麼,這讓她有些疑惑,此時也是看著孟贏。

孟贏看著青裳疑惑的表情,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只是強作歡顏。

「扶師傅起來。」

青裳一听,也不知她的師傅要怎麼樣,可卻也只得扶著孟贏起身。

孟贏一站起來,就朝邊上走去,長劍斜指。

「小膩子,別裝死了,我知道你沒有傷著,起來我們再比一場。」

孟贏的劍是指著堤壩上的灰衣婦女,也就是剛才與王禪在時兩人嘴上說過的淑雅。

「哼,誰怕誰,難道你認為我會怕了你,剛才若不是有我師徒兩人,我看你師徒兩人早就葬身火海了。」

淑雅也不相讓,爬起來也以劍對著孟贏。

「師傅,你們怎麼了?」

青隻與青裳同時叫了出來,兩人站在各自師傅身後面面相覷。

「青隻姐姐是你,你沒事吧?」

青裳還是故意問候著青隻,她們一來的時候她就認出青隻,剛才也是兩人一起飛出躍入水中,可此時面對面,青裳還是不忘責問著青隻,話語里帶著關切。

「我沒事,你沒事就好,你可看清楚那個老賊的相貌,可知道他是誰?」

「我沒有看清,我一來就與他打斗,剛才是在江面之上,差點被這個老賊欺負,你看我的裙子,就是被他給斬破的。」

青裳邊說著邊拉扯著被劍氣劃成兩半的裙擺,此時經火一燒烤,更是變得不成樣子了。

「這老賊也太卑鄙了,幸好沒傷著你,要不你——。」

青隻一想,說著說著卻都不好意思再說了,畢竟一劍把前後裙擺劃破,這身法當然只會在青裳的下面,若是傷著了,那還真的是不堪說出口。

「那後來為什麼又會打起來呢,青裳既然此人武技如此高超,那你們就該量力而行,你看剛才我們施展出水月劍法之局,連換三次幻境都困不住他,看來此人武技還是深不可測,看他的身形到有些像今天相國大人所畫的第四副畫。」

青隻此時有些疑惑,邊說邊自己問著。

「就是他,一點都沒錯,他他他竟然有兩把劍,剛開始與我們相斗的時候好像用的並不是鐵劍,他與我的劍踫過,我能感覺到那是一把木劍,可後來的劍卻是一把鐵劍,叫什麼‘游龍’。」

青裳與青隻已經習慣這種自言自問的方式,她也在懷疑,邊說邊把弄著手中的鐵劍。

「青裳,你剛才說就是‘他’,意思就是說此人就是今日第四副畫像中的人,那我們今天在相國府里都認為這個人是誰的背影,難道真是‘他’?」

青隻听青裳所說的他,也是不明白什麼意思了,可順著一想,今天他們在相國府里,明明就認為那第四副畫的背影就是王禪的背影,所以此時兩人嘴里的他,慢慢就順著向王禪靠攏了。

「對對對,這個奸詐的小人,你們沒來之時,我還讓他留下名號,可他卻說他叫‘鬼谷王禪’,原來他就是真的鬼小子,無恥下流的卑鄙小人,竟然用真名來騙我,那把游龍劍今天他還一直拿在手上呢!」

青裳此時是又急又怒,恍然大悟的同時,也是羞愧難當,說起王禪也是語無論次。

「哦,還真是他,怪不得我們與師傅都不是他的對手。」

青隻此時也明白了剛才的人就是王禪,此時反而有些欣慰。

「青隻,你說剛才在水月劍局里他一劍刺出八招劍式,那是不是天問九劍?」

「我看不像,天問九劍以九名命,听聞只有一劍九式,而且其它劍招都以九為基。」

青隻到是看得清楚,也對天問九式略有了解。

「那自然不是天問九式了,還是徒兒明白,這個壞小子不想傷你們,所以才臨里胡創了一招來應付。

天問九式威力巨大,听聞在越國忘歡峰上,他一劍就刺得雪崩山搖,威力巨大,你們兩個在他面前實不堪一擊,他當然舍不得傷害你們了。」

淑雅听青隻一講,也不忘插上一句。

可孟贏听了卻是有些惱怒,剛才他怒氣沖沖的用劍指著淑雅,就是想與她再打一場,可听著她們身後的兩個徒弟一點也不把她們倆如此箭拔怒張的形勢放在眼里,竟然隔著兩人討論起剛才的王禪,而她們兩人呢,卻也樂于听著,直到現在淑雅插了一句,這才讓孟贏醒悟過來,原來她與淑雅還在對峙之中,如此到顯得十分尷尬了。

「你們兩個,有什麼要說的,還不滾遠點去說,可別妨礙我與這個賤人拼斗。」

孟贏也是語帶不屑,而且對淑雅是從不留口德,出口成髒。

「師傅,她是青隻姐姐的師傅,有什麼恩怨,難道不能看在我與青隻的面子上就算了嗎?」

「算了,老娘與她的恩怨算上七天七夜都算不清楚,你一句算了,那能算得清。」

孟贏也是有些著急,想著她與淑雅半輩子的恩怨,心里就急。

「這位姨娘,我師傅與你的恩怨既然如此難算,為何非要在今日算呢,你看我們剛才也都被火燒得如此不堪,要不我們各回各家,有什麼事以後大家坐下來再說好不好。」

青隻語氣溫柔的試著問著孟贏,而且也稱她為姨娘。

「青隻,我可不敢當你姨娘,你師傅不是什麼好東西,一輩子干的都是奪人所愛的卑鄙之事,我奉勸你最好離她遠點。」

「哼,虧你在兩個女圭女圭面前說得出口,竟然想離間我們師徒,青隻不跟著我,難道還要跟著你嗎?

裳兒過來,別站在這個不要臉的女人身後,她那里配做你的師傅。」

淑雅也是毫不相讓,對孟贏的回話,語氣里也毫不客氣。

「姨娘,你們當年應該是姐妹,為何現在會變成這樣,可別讓我與隻姐姐為難。」

青裳也听著看出來了,她的師傅與青隻的師傅既然有半輩子的恩怨,那當然也就說明當初一定是一對好朋友,只有這樣才會相互揭短,又互不相讓。

「呸,青裳,你可別亂說,我跟這個賤人可不是什麼姐妹,我讓你與青隻去一邊,難道你沒听見嗎?」

「青隻,你放心吧,與裳兒去遠一點聊聊,我知道你們擔心,不過你們放心吧,你這個愛慕虛榮的姨娘此時被鬼谷王禪燒得灰頭灰臉,一身臭汗,她是舍不得這個時候死的,師傅與她的恩怨一時算不清楚,也解決不了,而且剛才你也看到了,我們都會同樣一種劍法,縱然是打起來了誰也佔不到誰便宜。」

淑雅面對青隻還是語氣溫和一些,也不在意孟贏賤人前,賤人後的罵她。

「是呀,青隻快些去,你這個師傅上次與我相見,竟然還裝作不認識,哼,就算她化成灰老娘也聞得見她這股味兒,在我面前充好裝楞,你還小呢!」

「我小,我那里比你小了?」

淑雅見青隻已走到青裳一邊,也不管了,扯著嗓子就回懟著孟贏。

青隻與青裳一看,兩人身形相當,只是一個灰衣一個青衣,可在此月色之下,再經過一把大火的燒烤,此時根本就分不清楚,若是站在一起,像是一個人一樣,都十分玲瓏有致,風盈猶存。

「走吧,青裳我們走遠點,讓她們自己化解自己的仇怨,看起來她們不是用劍化解。」

青裳一听,臉上一笑,知道青隻所說無誤,兩個老女人的恩怨既然如此陳年久月,那麼用劍當然也化解不了,女人的恩怨大都還只能靠嘴上功夫才能化解。

兩人慢慢的向遠處堤壩走去,也是各懷心思。

而孟贏與淑雅呢,一听青隻的話,也知道青隻的意思,老臉羞紅,可誰也不相讓。

「你當然不比我小,若是比我小了,還能搶別人的丈夫?」

孟贏一看兩個姑娘走遠了,也就不怕被人笑話了,語氣里略帶著一些葷的氣息,說著女人慣常的吵架伎倆。

「你的丈夫,你不是了攀高枝,他又如何成了你的丈夫了,再說了是他願意娶我的,這只能怪你自己,與我何干。」

「喲,你還來勁了不是,當年若不是你勾引他,與你先成了婚嫁,我是逼不得己才嫁與那個老頭,若不然你以為我堂堂秦國公主,會看上一個糟老頭。」

孟贏也不惜自壞名聲也不能讓淑雅佔了上風。

「喲,現在後悔了,現在不都成了王祖母了,竟然還不要臉說不想嫁,難道是有人用劍架在你的脖子上,讓你嫁給楚平王的。」

淑雅一听,也是反譏著孟贏,語氣里酸味十足。

這邊的青裳與青隻也是听得有些心煩,走離幾十丈遠,在微風之下,已听不見兩人的吵架聲了,這才依著堤壩坐了下來。

「青隻姐姐,你說你師傅與我師傅他們是不是姐妹,會不會也像我們這樣的姐妹?」

青裳還是有些疑惑,望著身邊的青隻,她也怕自己與青隻日後變成她們這樣子。

「你又不比我小,為啥你什麼事都問我,我也不知道。」

青隻學著剛才兩個老女人的口氣,說著‘大小’的葷話。

「姐姐,你壞死了。」

青裳邊說邊撓著青隻的嘎吱窩,青隻忍不住也是咯咯的笑起來,同樣的撓著青裳,兩個姑娘此時到是全無了心機,被火燒了一通,卻依然還是十分快活,與那麼炒得凶的兩個老女人到是形成鮮明的對比。

「青裳,你到裝得像,剛才若是不在鬼小子面前,我還不知道你竟然劍法如此精湛,而且你竟然也有一個師傅。」

「哼,你還說呢,我不也是一樣,只是不知道她們為何都會同樣的劍法?」

兩人鬧了一會兒,也沒力氣了,此時並肩而坐,開始聊起來。

「唉,以後再問吧,我看她們棋鼓相當,就算打起來也一樣,不打起來吵起來也難分輸贏,你不必擔心。」

青隻也是有些無奈,她當然也知道她師傅的脾氣,平時里十分溫柔,可不知道為何一遇見青裳的師傅就會像是變了一個人似了。

「那青隻,你見過你師傅的容顏嗎?

她是不是你娘?」

「沒見過,你呢?」

青隻反問著青裳,此時能困擾兩個姑娘的也就是此事了。

「我也沒見過,剛才我問了師傅,她不承認是我娘,我本想著辦法把她的面紗拿開,只是不小心卻讓那個壞小子給破壞了。」

「你說剛才左相大人在你後院里偷听你們講話?」

青隻睜著眼看著青裳,有些吃醋的味兒。

「姐姐,你不用這般看著我,這個壞小子神出鬼沒,連師傅都未察覺,如此輕車熟路看起來不是第一次了。

而且他能畫出融和你我的畫像出來,看起來他當然也去過你那里,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不錯,他實在是太可怕了,今天我跟師傅一講,連師傅都不得不佩服他,而且這四副畫都有所指,只是讓不同的人來給他傳信息而已,而他卻藏在暗處觀察,他應該知道我們師傅的過往,等明天去相國府問他。」

青隻一听,心里還是開心,而且也轉換得快,馬上就找到了解決她們兩人問題的辦法,那就是責問王禪。

王禪能畫出這四副畫,當然清楚她們師傅之間的恩怨了。

「對,姐姐明天你可不能手下留情,要對他凶一些,像師傅一樣。」

青裳一听也是躊躇滿志,一副要把王禪生吞活剝的表情。

「裳妹,你打得過他嗎,我們四個人都不是他的對手,難道你想跟這個壞小來硬的不成?」

青隻一臉壞笑,看著青裳,再看著她腰下的裙擺此時已分成兩塊布在晃悠著。

「哼,打不贏,難道你覺得他還真的會與我們動手不成,我們就不會學學師傅那種招式,武斗不行來文斗,吵架總能吵得贏他吧?

再說了,我們可是公主,要不把王上哥哥一起拉起一助聲威,看他如何應對?」

「青裳,你總是這樣,既然他使策略,你也可以使詭計,可我怕此事還是不要讓王上哥哥知道,以壞小子的本事,如此年輕,怕是王上他也不會給面子,此事待明天見了再說。」

青隻一說完,只見兩個身影就朝這里奔過來,兩人只得站起身來。

「青裳,走,回去。」

孟贏二話不說,扯起青裳就朝外奔去。

青裳連看都沒機會再看看青隻,就被拉著飛奔出去。

「師傅,你們打完了?」

青隻也不知該怎麼問,只是看著她的師傅。

「沒有,師傅也打不贏她,現在楚都的情況不容我們互撕,等對付了共同的仇人再說,日後咱們學會了太公秘密,你看我怎麼收拾這個壞女人。」

「師傅,這個姨娘到底是誰,你為何對她有這麼大的仇怨?」

青隻有些不解眼巴巴的看著淑雅。

「哎,你就別問了,她與我相識多年,也斗了多年,這半輩子也是誰也斗不贏誰。

她也只是一個可憐的女人,比師傅還要可憐,當年說起來也是師傅對不起她,有愧于她,以後若是師傅不在了,你們姐妹也要好好照顧她,別讓人再欺負她。」

「知道了師傅,可師傅為什麼你會有如此的想法,難道這個姨娘真的會殺了你嗎?」

「隻兒,她或許還不會殺師傅,可師傅與她的恩怨也並非兩個人的恩怨,還涉及更多人,我們之間,或許只有一個人死了,才會讓此恩怨隨風而去。

走吧,天寒可別凍壞了身體。」

青隻也是不解,為什麼她的師傅對青裳的師傅眼中會有淚花,而且還要在她死後照顧讓她去照顧,這里邊的感情,實在太過復雜,青隻也不能理解,可不理解又能怎麼樣,她也不想再揭她師傅的短,讓她的師傅更難受。」師傅,我扶著你走。「」不必,我們就這回府去。「

淑雅說完,縱身一躍,就朝外奔去。

青隻一看,也只得縱身一躍跟在後面,楚都的情況復雜,她也不放心這個師傅。

夜色之下再次變得寧靜,蘆葦叢中還有斑斑火星,像是天上的星星一樣,見證著同時也嘲弄著這些無聊的世人,打打罵罵,卻始終誰也不願真的動手,誰也不願先低頭,而那些所謂的恩怨,也像是這天上的陰影一樣,任何時候也難與消除干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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