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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跳了。
向著窗外, 武裝偵探社的樓下。
他按住窗台向外一躍,雙腳蹬住牆壁,緩沖著下墜的沖擊力。
幾個借力之後, 宛如半空轉身的貓科動物,太宰沒有驚動任何人的、落在了地面。
他沒有任何猶豫, 頭也不回,一頭沖向了未知的黑暗————
就在太宰逃竄的身影背後, 武裝偵探社的成員宿舍里, 有個房間的燈光「啪」的打開了。
「太宰——!!」
是熟悉的吼聲。
緊接著, 陸陸續續,有不同的房間也開了燈。
正在房中陷入酣睡的社員們、揉著眼楮, 迷迷糊糊地開門、探出頭。
「啊、怎麼了……?」
「……國木田先生?」
「好像喊了太宰先生、吧。」
「哦。是太宰先生……」
「是太宰先生、啊……」
國木田獨步連備用鑰匙都沒有掏出來、也沒有用上異能力獨步吟客。
他直接上腳、踹飛了太宰治的房門!
在諸位社員目瞪口呆的注視中,瞪著已經逃之夭夭、人去樓空的宿舍, 國木田冒著滿腦門青筋、露出冷笑。
「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
那是,非常可怕、惡狠狠的聲音。
叫人忍不住瑟瑟發抖起來,用顫抖的聲音詢問,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國木田先生?」
國木田以怒火未消、殺氣騰騰的眼神,攥緊拳頭說。
「啊。我一定要叫那家伙懂得、輕易放棄生命————」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
(不可原諒)
(理想的那個世界, 不應該用生命作為交換啊!!)
(可惡!!!!!)
然而、在國木田回過頭的時候, 注視他的、只有同伴們難言的眼神。
「要讓、太宰先生,珍惜生命…………?」
拖長的省略號後面,毫無疑問是個問號。
到了這時,國木田差不多也清醒過來。
毫無疑問, 大半夜穿著成套睡衣、一腳踹開武裝偵探社同事的房門、揪著對方衣領讓人家珍愛生命什麼的,無疑是變//態才會做出的事情。
這種失態的行為,無論何時都不曾出現在他的計劃里。
(但是)
(從那些彈幕描述的、那個世界里)
(還有, 憑借這雙眼楮,明白到的那個太宰的言行舉止)
(不能原諒)
(不能接受)
(除了那個白痴、其他人全部「幸福」的世界)
(並不是正確的啊!!!)
他揉了揉眉心。這種事情,不是一時半會可以解決的。
用冷靜下來的聲音,國木田問︰「剛剛、還有誰看見————」
窒息一般的痛苦突然涌上來!國木田感到一陣目眩,無法呼吸,連胃液都輪番上涌,眼前一陣發黑。
等到再一次恢復了意識的時候,他已經被同事們扶著坐到了地上。
喉嚨傳來撕裂般的疼痛。
那個,是人體拼命咳嗽之後、殘余的痛苦。
國木田以堅韌的意志、忍耐住身體上的病痛。但是在另一種意義上皺起眉。
(不能說……?)
(難不成,是那個太宰最後試探出來的、所謂……)
他緩了一會兒,拔出衣兜里的自動筆、翻開新一頁的手冊本。
(不行)
(無效)
(凡是相關的字跡,都完全顯現不出來)
國木田又換了一種方式,他試圖敲擊出摩斯密碼,然而在同伴們听來、卻只有一片無規律的節奏聲。
「……那麼、就只能等待亂步先生出差回來了吧。」
國木田慢慢吐出一口氣,鎮定地說。
武裝偵探社的成員們,顯然也意識到,有什麼暫時無法理解的事情正在發生。
不過,出于對同伴的信賴、他們並沒有因此而感到惶恐不安。
喝了兩口鏡花端來的溫水,又自己站起了身。國木田為自己突兀的驚擾給大家道了歉,拍了拍自己睡衣上的塵土,準備回房間。
雖然已經絕對睡不著了,剩下的時間也不可浪費。
「那、那個……」敦戰戰兢兢地問,指著太宰治洞開而空無一人的房門︰
「太宰、先生,他…………?」
「啊。那家伙嗎。」
國木田說著,推了推眼鏡。
浮現在那張面龐上的,並不是對平時生活中、搭檔每天入水的暴躁。
那個,是悲憫的、憐惜的、寬容的,——如同聖人一樣的微笑。
「讓那家伙在水里多泡一會吧。等會我再去河流下游撈他。」
國木田一反常態地表示。
「……怎麼說呢。也挺值得同情的、吧。」
國木田獨步急匆匆地回房了。
而中島敦,出于過度震驚、差點在原地變成一座石膏像。
少年瞪大眼楮。
(國木田先生)
(終于被、太宰先生——)
(逼瘋了??!?!?)
***
與此同時,港口黑手黨大樓,一片燈火通明。
身為首領的森鷗外,已經一個電話,將中原中也緊急叫回總部。
他顯然也嘗試過、並深刻意識到這件事的「不可說」。
此時正一邊由愛麗絲給自己檢查身體、看是否留下了什麼後遺癥,一邊再一次同中原中也確認︰
「那麼。中也君,真的什麼也不記得嗎?」
「沒錯。」
以肅然的姿態站立著,港口黑手黨的重力使篤定道。
「完成任務之後,我直接回家休息了。睡醒之後接到首領的電話,便立刻返回了這里。」
中也顯然對首領的發問感到困惑,但依然認認真真回憶著今晚的經歷,如實回答。
「…………唔。這樣。」
森鷗外模了模下巴,沉思了一下。
「中也君。」
他笑眯眯地問,「想不想同太宰君見上一面呢?」
「哈???那條青花魚?!?」
在中原中也臉上,浮現出強烈的嫌棄。
但重力使還是老老實實回答,「……如果是、首領命令的話……」
(真是、臉上寫滿了不甘願啊,中也君)
森鷗外笑眯眯地想到。
(只是、只是,有那麼一瞬間,在那一瞬間——)
(看到那個孩子的時候)
(連我都感到一絲後悔)
(一心求死的、那個孩子)
(我是不是,做錯了————)
森鷗外垂下視線。
再次抬起眼楮的時候,他依然是那個令人捉模不透的、港口黑手黨的首領。
不會有人知道,曾經有一刻、在這個男人心底,沖擊著最優解的強烈情緒。
「既然來了,就留下來一起檢查檢查身體吧。」
森鷗外微笑著,「別這麼抗拒哦,中也君。」
「說不定,‘雙黑’還有再次復活的、那一天呢。」
中也︰「………………是……」不可能的吧。
***
同一時間,異能特務科,燈光亮了一整夜。
***
在「書」的背面。
被某一個男人、選擇了「幸福的可能性」。
在這樣的、那個世界里。
「——首領。」
「…………太宰、」
「太宰。喂。」
中原中也的呼喚,不間斷地響起。
與此同時,各個感官陸續復蘇了。
額頭枕著手臂,鼻尖下是硬質的古董家具。
耳朵听見機器近乎無聲的嗡鳴。那個,是前段時間才進口的高級防御機關。
聞到了濃郁的苦澀的惡心的咖啡味。是嗎,已經是這個時間————
「……」
太宰治從辦公桌上抬起頭。
眨動的鳶瞳里,與其說是不近人情的冷酷、不如說是震驚吧。
「…………我、睡著了?」
統領巨大黑暗組織、港口黑手黨的首領,不敢置信般低聲自語。
中原中也、擁有黑手黨最強戰力的最高干部,正站在辦公桌前。
在板著的面孔下面,有什麼被抑制許久的沖動、不斷翻涌著。
這令他從胸腔最深的地方,深深、深深的,嘆著氣︰
「不是。」
中也幾乎忍不住譏諷地,這麼說。
「你那個、與其說是睡著。」
「——不如說是‘昏迷’吧。」
他簡直難以控制住自己。
「就算再怎麼樣,你也只是一個人類而已。再這麼拼命下去的話、早晚有一天、你…………」
剩下的話語,中原中也沒能說出口。
重新端坐在漆黑王座上的男人,以不含溫度的視線注視著他。
在那張叫他恨不得一拳揍爛的面龐上,浮現出冰冷的微笑。
「這個、是訓斥嗎?」
港口黑手黨首領,充滿壓迫感的發問。
「不。是勸誡。」
黑手黨的最高干部,面無表情地回答。
兩個人毫無動搖地互相對視了一會兒。太宰治的目光,在中也身上暗紅色的襯衫上微微一打轉,又斂了下去。
(總覺得…………做了一個、漫長的夢)
他略微走著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