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媽，你不會還以為咱們家和以前一樣缺錢吧？就算提倡勤儉節約，也用不著那麼摳門吧，對自己好一點，苦了一輩子，總要享受一下的吧。」
何翠珍沒有再說什麼。
很快導購員就帶來了幾身衣服，男女都有。
張鑫讓兩人趕緊去試試。
張伯玉的衣服基本都是西服，年輕人穿上西服可能會讓人覺得成熟穩重，張伯玉快要六十了，穿上西服反而更顯精神年輕。
相比較而言，何翠珍的衣服花樣有點多，一開始是一套長裙，後來何翠珍說穿不習慣，後來換了一身旗袍，這倒是讓父子倆眼前一亮。
張鑫也從來沒有見過老媽穿旗袍的樣子，感覺很是新奇。
不過何翠珍十分抗拒，以她固有的觀念，她都快要六十歲的老太婆了，穿這麼妖艷的服飾不合適。
張鑫仔細打量了一下，說道︰「媽，還好啦，現在很多上了年紀的都有穿成這樣的。」
何翠珍說道︰「人家那是知識分子，氣質就很搭配，你媽做了一輩子的工人和農民，和旗袍根本就不搭。」
「老媽看來年輕時也挺注重打扮的啊，還知道氣質。」
何翠珍眼楮一瞪，沒有再說話，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左右轉身看看，手模了模已經花白的頭發，最終還是嘆了口氣，轉身準備月兌了這身旗袍。
張鑫小聲詢問了張伯玉，問老媽這身怎麼樣，張伯玉直說好看。
眼看何翠珍要把衣服換掉，張鑫趕緊制止，然後向導購問道︰「小姐知道附近有沒有做造型的工作室？」
「應該有吧，我上下班好像看到過，就在商場附近，馬路對面就有。」
「好的，謝謝！你去算一下，我等會兒結賬。」
「這幾套都要？」
「都要了。」
說著，張鑫遞出一張銀行卡。
導購開心地接過銀行卡，回到收銀台。
從商場出來，張伯玉夫妻兩個像是換了一個人。
「媽，以前的衣服你還拿回來干什麼，直接當垃圾扔了吧。」
張鑫發動汽車，去附近最近的理發店，看見何翠珍還把原來的衣服拿上車，隨口說了一句。
何翠珍說道︰「拿回來，以後留作紀念，好歹也跟了咱們二十年了。」
沒有車子來了沒有兩分鐘，就到達目的地了，果然和導購說的一樣，就在商場對面。
一家人西裝革履、身穿旗袍走進理發店，店里幾個年輕人都有點發愣，直到張鑫開口︰「麻煩給我父母做個造型，要和他們身上衣服相搭配。」
其中一個機靈一點的小姑娘趕緊走到屋里，然後叫了一個四十左右的女人出來。
「老板娘，這兩個老人家需要做造型，這只能請您親自出手了。」
「行，我弄的時候，你們看著點，以後遇到年紀稍微大一點的，也不至于手足無措。」
老板娘說完後，便招呼張鑫一家坐下，詢問了需求後，老板娘讓張鑫放心︰「等我弄完造型，保證兩位老人家看上去年輕十歲。」
接下來就是兩個小時的等待，張鑫實在無聊，用手機做了幾筆波動較大的股指期貨，雖然會因為網絡問題稍微有點延遲，看準的點位和實際成交點位會有出入，不過也能接受。
等張伯玉夫妻倆人造型弄完，張鑫也愣了一下，仿佛時光退回到了十多年前。
「老板，您看如何，滿不滿意？」
張鑫沒有回話，對張伯玉和何翠珍問道︰「爸，媽，感覺效果如何？現在是不是和你們身上衣服搭配了？」
張伯玉好說，造型比較好弄，只是將頭發給弄成了板寸長短，感覺就立馬不同。
何翠珍則做了個染發，然後將頭發稍微燙了一下，感覺一下子變得洋氣起來。
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何翠珍嘴上雖然不說，不過從眼楮里也能看出她還是很滿意的。
張鑫很干脆地刷卡結賬，老板娘特意給了他一張明信片，說以後需要做造型給可以找她的工作室，他們也提供上門服務。
三人回到車上，何翠珍一直在用手機屏幕反光查看自己的造型。
張鑫得意地說道︰「媽，咋樣，這錢花的值不值？現在知道為什麼有錢人家不顯老了吧。」
「嗯，確實不錯。不過那也是你媽底子好，你媽年輕時那也漂亮得很，自從嫁給你爸，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那是，要不然怎麼會生出我姐和我這樣的俊男靚女呢！」
何翠珍撇了一下嘴角︰「嘴貧，好好看路開車。」
「媽接下來咱們去哪兒？反正晚上不回去了，直接睡酒店，然後明天一早就坐高鐵去京師。」
「那……去一趟城隍廟吧，我以前一直想著來城隍廟看看的。」
「得 ，坐穩了，咱們這就出發。」
城隍廟在滬市最繁華的市區，張鑫轉悠了半天，這才找到停車位。
走進古色古香的城隍廟里，何翠珍看著老建築，回憶到︰「我還記得我小時候，你外公帶著我來滬市謀生活，那個時候就來過一次城隍廟，那時候下面一排商店都是賣百貨的。」
三人邊走邊說，張鑫跟著後面听父母得回憶。
來到一間金店，何翠珍毫不猶豫地走了進去。
看著櫃台里的一排排整齊擺放的黃金首飾，何翠珍看得入了迷。
「你媽一直念叨著，要在退休之前買一條金項鏈。」
張伯玉解釋了原因。
張鑫說道︰「那買唄，咱們現在差那點錢嗎？要買就買條大的。」
何翠珍試戴了好幾條，然後總算看中一款樣式比較老式的款式，就在張鑫要去付款的時候，何翠珍讓他先等等，然後讓店員拿一整套首飾給他看看。
店員覺得這次可能是單大生意，于是讓三人去一間專門的貴賓室等候。
「媽，你今天怎麼那麼大方了，買黃金那是眼楮都不眨一下，讓你們自己買衣服，怎麼說也舍不得。」
何翠珍說道︰「我本來只想買一條金項鏈的。現在還想給我兒媳婦買一套金首飾，以後等你有兒子女兒了，再往下傳。你女乃女乃當年瞧不起咱們家，我是一件首飾也沒分到，我可不能像你女乃女乃那樣，什麼也不給兒媳婦。」
張鑫回答道︰「行，您開心就好。不過等我舉辦婚禮時，不是還要送五金嗎？」
「五金是五金，到時候再買唄。」
張鑫豎起大拇指道︰「媽，您今天是我有記憶以來表現得最大氣的時候，希望您能一直保持這麼大氣的作風。」